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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沒有引以為意。


    那年我生日前一天,周笙帶著我去商場買禮物,她送給了我一條施華洛世奇的項鏈,就一很簡單的項圈,心裏想著讓袁至給我買一個戒指,然後掛在脖子上。


    從施華洛世奇出來,遠遠地看見一個背影像是袁至,隻是他的身邊跟著一個身材高挑、氣質優雅的女人。


    不敢確定,不自覺地加快腳步跟上去,在轉彎的時候卻看不見人了。


    周笙跟上來,問我怎麽了。


    我搖搖頭說沒事,眼睛四處環顧,沒有發現。


    周笙狐疑地盯著我看,我斂起思緒,笑了笑,牽著她的手,說:“走吧,吃飯去。”


    吃晚飯,周笙說送我迴家,我說不用了,想走走。


    周笙也沒勉強,隻問我:“是不是有什麽事?”


    我笑了笑,說:“沒有,就隻是想走走。”


    她點點頭,說:“好,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


    商場離橋至不遠,我直接走到了橋至。


    站在橋至樓下,抬起頭看著頂樓,漆黑一片。


    我拿出手機,給袁至打電話。


    電話一直沒有人接。


    站在樓下,抬頭看著這幢設計獨特的高樓大廈,那個長發及腰的背影和袁至在我腦海交織映襯,竟讓我有自慚形穢之感,他們的背影看起來真的很般配。


    這些年,因為阿立和周笙,什麽好的我都見識過,可內心底裏從來沒有擺脫自卑與敏感。袁至一直對我很好,我都以為在他心中我是獨特的,這種沾沾自喜讓我在他麵前都忘記了自卑。


    今日,站在這裏,竟有一種格格不入之感。


    也不知道在樓下站了多久,直到有人和我打招唿:“是你。”


    竟是上次在袁至辦公室看見的那個男人,後麵還有一個50多歲的男人,男人氣場很強,表情嚴肅。


    我衝他們點了點頭,說:“你們好。”


    上次見過的男人溫和地說:“你好,要去找袁總嗎?他好像下班了。”


    我連忙搖搖手說:“不是的,正好路過。”


    眼睛不由自主地瞄向後麵那個男人,他的視線正好落在我身上,似乎在打量我。


    我連忙低下頭,裝沒看見。


    前麵的那人迴頭看了看後麵那人,然後笑著問我:“小姐,要不要上去坐坐?”


    我忙擺手,說不用了。


    他也沒勉強,笑著點了點頭,說:“那我和董事長就先上去了。”


    董事長,不就是袁至的父親,我猛抬起頭,盯著他看,剛剛怎麽沒發現他們的眉眼真是很像。我傻愣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麽好。


    袁至的父親走到我身邊,停頓了下,貌似不經意地說了句:“小家子氣了點。”


    然後大踏步走了進去。


    我像個傻子一樣看著他們走了進去。


    從橋至大廈離開,心裏的苦澀不斷蔓延。


    我又試著給袁至打電話,還是沒有人接。


    心情更是灰敗。


    走著走著,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那裏。


    在這個城市雖然生活了幾年,但是因自己從不記事,好多地方並不熟悉。


    想著打個車迴去,便站在路邊等車,可思緒混亂,幾輛車過去,都沒有攔住。


    有輛車突然停在我的麵前,是阿立。


    搖下車窗,阿立說:“上來。”


    我毫不客氣地坐了上去。


    阿立看我係好安全帶,才問道:“這麽晚,怎麽還在外麵?”


    我尷尬地笑笑,說:“迷路了。”


    他鄙視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問我:“最近,還失眠?”


    我點點頭,無奈地說了聲:“嗯。”


    袁至從來沒問過這個問題,除了周笙,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失眠成為了我心裏最懼怕的事情。


    每晚一到11點,我心裏便焦慮不安。


    周笙帶著我多次去看中醫,醫生都說是心理作用,要我放鬆心情,可是並沒有什麽作用。


    想開安眠藥,又擔心會形成依賴,大多數時候還是靠酒精。


    上班時候,阿立盯我吃飯比較緊,周末周笙沒事都會來找我,他們兩人都把我當病人看。阿立讓我少喝酒,說喝酒不是長久之計,可是無計可施。最後隻得一箱一箱紅酒地往我家搬。他說要喝也要喝好的,對身體傷害小點。


    周笙總笑話我說:“我感覺我老公太偏心了,這麽好的酒怎麽就沒想到給我呢?”


    我隻能笑笑,將阿立放在心裏感激。


    有天,我拉著周笙去商場給阿立買禮物,肉疼地花了我6000多給他買了一件襯衫,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給他的時候他就隻說了句謝謝,什麽都沒表示。


    反正從來沒見他穿過,後來也幹脆再不買了。虧欠的太多,後來反而順理成章了。在這幾個月的時間,對阿立的親切感蹭蹭上升,內心裏對他的懼怕還是有點,但大多數時候都是無狀的。


    他又問我:“你心裏在想什麽?”


    我淡淡地說:“沒有想什麽,有你,有周笙,還有袁至,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他看了我一眼,很久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才輕聲問:“袁至還是那麽忙?”


    我沒有迴話,專心看著窗外,腦子裏一直在想那個女人的背影以及他父親說的那句話。


    “阿立,我是不是配不上袁至?”我想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這麽覺得。


    阿立迴頭看了看我,問道:“怎麽了?”


    我不想讓阿立擔心,便假裝淡定的對他說:“就是這麽感覺,感覺自己與他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雖然我從來都沒有說,也沒有往這方麵想過。但今天我突然發現,袁至做的事情我不能理解,也不能幫忙。他一直在往前走,隻有我守著愛情過著沒有油煙的生活,不思進取,終日在原地等待。


    他笑了笑,伸出一隻手,摸了摸我的頭,沉聲說:“在我心裏,你是最好的。”


    我衝他笑了笑,說:“阿立,你最好了。”


    他輕聲笑了,說:“不要胡思亂想,你失眠就是想法太多了。”


    我吐了吐舌頭,沒有說話。


    他用著寵溺的語氣,對我說:“好好對自己,不要讓我擔心。”


    “嗯。”我感激地看著阿立。


    誰說我對袁至沒有怨言的,我怨他沒有時間陪我,我怨他現在根本不關心我,我怨。。。隻是我忍著。因為我怕他煩,因為我怕失去,因為我愛他太多。


    下車的時候,阿立又對我說:“少喝酒,別想太多。”


    我深深地點了點頭,眼淚都快要出來了。阿立,你對我真好。


    剛上樓,電話響了。是袁至。


    他問我怎麽了。


    我說沒事,有點想他了。


    他在電話那頭,輕鬆地笑了,說:“我也想你了。”


    我忐忑地問他:“你今晚幹嘛去了,打電話也不接。”


    那邊安靜了會,才迴答:“一直在辦公室加班。”


    謊言,袁至,你撒謊了。


    我頓時心裏冰涼,低聲哼笑一聲,怕他發現我的不對勁,我還沒有勇氣再去麵對一次爭吵,我對他說:“袁至,我有點累了,掛了吧。”


    聲音有點急。那邊又安靜了許久,他才輕聲說:“好。”


    掛斷電話後,我給周笙打電話,我有點有神無主,他的謊言坐實了,後麵的事情我不敢去猜測。


    聽完我的話,周笙隻問了我:“如果是真的,你怎麽辦?”


    是啊,怎麽辦,分手嗎?不,我放不下的,也做不到。


    現在的我肯定做不到。


    我想起情深深雨濛濛裏陸依萍醒來的時候,還不是委曲求全地接受了那個心裏有著另外一個女人的書桓。


    當時我看的時候,想什麽,想著我一定不會接受的,我想要的愛情一定要純粹。


    可是到了現實中的今天,我卻想著隻要你不離開我,我就當沒看到,當沒有發生。


    我沒有迴答就掛了電話,蹲在地上,抱緊自己,隻覺得好笑,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我開了兩瓶酒,直接對著瓶子喝,等我喝到差不多了,我給袁至打了電話,假裝醉意朦朧地問他:“袁至,你還愛我嗎?”


    他歎了口氣,說:“你喝酒了?”


    我很委屈地說:“嗯”。


    “等著我。”他說,便掛了電話。


    我便坐在地上、頭靠在沙發上等他,腦子一片混亂,心裏瞧不上自己,卻無可奈何。


    坐著坐著,不知不覺睡著了。


    袁至來的時候,已經過了12點。


    他進來,將我抱到床上,我就醒了。


    我閉著眼睛,朦朧朧地問他:“幾點了?”


    他輕聲說:“12點半,接著睡。”


    “袁至,過了12點就是我的生日了。你不可以讓我不開心。”眼睛依然緊閉,我害怕它會泄露我的情緒。


    袁至半躺下,捏了捏我的鼻子,親了親我的額頭,柔聲說:“我的小豬,生日快樂。”


    我笑了笑,撒嬌地說:“袁至,我好愛你。”


    這句話說出來,道不出我心裏的委屈,卻讓自己覺得更心酸。


    他將我摟緊懷裏,對我說:“李紀,不要再喝酒了,我會心疼。”


    我抬起頭,反正喝醉了胡鬧一場,眼睛直視他說:“可以,隻要你不騙我。”


    他深深地看了我很久,才說:“傻瓜。”


    我的頭靠在他的心那裏,嬌軟地問他:“袁至,我想要生日禮物。”


    他問我:“你想要什麽?”


    我說:“我想要一個戒指。”


    他看了看我,點點頭,說:“明天去買。”


    我心裏有點失望,想要一個戒指的意思表達的還不明確嗎?


    原本我想要一個戒指,隻是想要一個飾品,經過今天晚上,我想要的多了點,想去證明自己在他心裏到底算什麽。


    他打了個哈欠,對我說:“明天好好陪你一天,現在就早點睡覺吧。”


    我想起我還沒洗澡,便先去洗澡。


    等我出來,他已經睡著了。


    蹲在床邊,我慢慢地摸著他的臉,嘴巴上的胡茬有點紮手了。


    袁至,你看起來真疲憊。我終是不忍心去逼你,算了吧。


    我低頭在他的唇上輕輕了親了一口。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袁至已經醒了,他側過身子一直在看著我。他見我醒來,衝我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說:“我的小豬,生日快樂!”


    以前怎麽沒發現,原來袁至的眼睛會帶電,像是能將我深深地吸進去。


    我傻傻地看著他,他笑得更歡了,他的手拉起我的手,十指交叉,真誠地說:“李紀,你在我的身邊真好。”


    甜言蜜語再多都不會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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