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後,黎青匆匆往家趕。一路上她就在想,都說三歲一個代溝,她和柳南天之間正好隔著一溝,隻是經過這麽多天相處下來,她為什麽覺得和柳南天相處,比她想象中的要和諧?

    雖然他經常犯病,不按牌理出牌,可是她卻總能精準地捕捉到他無意識中表現出來的萌點和笑點。

    比如昨晚他們一起看電視,她故意把遙控器推到他麵前,讓他選。因為她很好奇這個整天撲克臉的老幹部,會對什麽樣的電視節目感興趣,結果他就不負她望地拿起遙控器調到了《歡樂喜劇人》這個節目。她一邊看,一邊笑得停不下來,問他:“你怎麽會喜歡這個節目?”

    他居然迴答說:“我喜歡他們的敘事風格,做營銷也是講故事,怎麽樣把故事講得流暢,又能把包袱抖好,深入人心,要向他們學習”。

    聽了這番話,又看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她差點笑出眼淚來,在心裏默默地給他跪了。這個老幹部簡直讓她覺得每天都有驚喜呢,當然也保不齊是驚嚇。

    雖然他假裝弱勢群體,白吃白住得理所當然,這一點非常有失他的身份,但黎青不得不承認,這種異性“同居”的感覺相當刺激,即使兩個人什麽都不做,也讓人心底癢癢的。

    黎青在一路胡思亂想地趕路迴家,而此時的老幹部柳南天,正在家裏盯著電視機皺眉,畫麵上一個豐滿的少婦正在往脖子上塗檸檬,一舉一動都分外性感撩人,某個少年在暗中窺視……

    他已經明白葉維城為什麽要他在家裏放這部片子“預熱”了,突然非常懊惱,自己竟然真的按照葉維城的招數做了這樣的事情。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他不能否認,眼前那個搔首弄姿的少婦,身材相當棒,舉止也極具挑/逗性,如果繼續看下去,他說不定也會產生生理衝動,但這種衝動無關思想和內心。

    他正要去關掉電視,手機響了。

    等到他從房間接完電話迴到客廳,目光接觸到電視的那一瞬,他愣在當場。畫麵上,那個之前窺視的少年正一邊幻想著豐滿少婦的胴/體,一邊自我釋放。

    少年所表演出來的那種極其羞恥、壓抑而又興奮、享受的快感,猛然間點亮了柳南天記憶深處最羞澀的迴憶。

    他也做過同樣的事情!

    數年之前,在日漸遙遠的大學時代,他也曾把自己藏匿在一個狹窄而陰暗的空間,在腦海中盡情地釋放著對某人的欲望,右手握住那敏感之物瘋狂

    地律動……

    門突然被推開,當年在腦海中任由他蹂/躪的主角赫然出現在他眼前,柳南天前所未有的慌亂,他匆匆忙轉過身,擋在電視機前。

    但是電視中傳出來的粗重的唿吸,以及男孩釋放之後滿足的呢喃,還是藏不住他身後畫麵中的秘密。

    黎青走進客廳,看到柳南天站在電視機前麵,眼神渙散,麵色蒼白,額上似乎還滲出了汗水,接著又聽到了電視機裏傳出的呻/吟,她也是渾身一顫,心想,莫不是老幹部趁她不在家,獨自在鑽研“動作片”,結果她今天迴得早一點,逮住了現場?

    “嗯……啊……”此時電視機又傳出令人浮想聯翩的兩聲。

    柳南天迴頭瞥了一眼,然後迅速轉過頭來目光落在茶幾上的遙控器上,他快步走到茶幾處,彎腰拿起遙控器,打算關掉正在播放的畫麵。

    黎青已經看到在電視上正在播放的內容,原來是意大利著名導演吉賽貝·托納多雷的《西西裏的美麗傳說》。黎青很喜歡這位導演,自然看過他的時光三部曲,相比於這一部,她更愛《海上鋼琴師》,並將其列為自己最愛的電影,沒有之一。

    “這其實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黎青的話,讓柳南天停下來手中的動作,看著她。

    “我猜托納多雷是一個純粹主義者。在他的眼中,最純粹的美即使慘遭厄運、被非議、被侮辱、被損害,仍然值得堅守和珍惜,值得被欣賞、被欽佩。”

    “每個人眼中的世界不一樣,或許你從這部片子看到的是純粹之美,而另外一些人看到的是情/欲。”柳南天直視著黎青的雙眼,似乎要將她印入心裏,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又有些反骨。

    “另一些人,也包括你嗎?”黎青顯然不想順著老幹部的思維,討論這些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的問題,她感興趣的唯獨老幹部本身是怎麽看的。

    “……”

    看到老幹部無語吃癟的畫麵,黎青頓時心裏樂開花。

    誰知下一秒——柳南天點頭“嗯”了一聲。

    他這一“嗯”,黎青石化,她沒想到老幹部竟然鄭重其事地承認了。“也挺不錯的,嗬嗬,挺……熱愛生活。”她尷尬地笑笑,便逃迴了房間。

    她把包包往桌上一扔,趴在床上拿起手機就給何皛發短信:柳南天在家裏放情/欲片被我撞見,我好不容易把話題往高尚扯,他又給拉迴來了,你說怎麽破?

    何皛:上了他或者被他上了。

    黎青:太黃太暴力了!

    何皛:你不就是迴去勾引他的嗎,這麽好的機會不把握。

    黎青:人家生疏了……好像有心理障礙……

    何皛:慫包!

    黎青:說你自己吧,是被7號上了,還是上了7號?

    何皛:他說未經我的允許至少半年內都不會越線。

    黎青:這口子留得好,“未經你的允許”,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熬過半年!

    何皛:……我再也不說你慫了,我保證。

    休息好了,黎青走出房間去做晚餐,走到客廳發現柳南天不在,到他房門口看了看,也不在房間裏,浴室裏亮著燈,看樣子是洗澡去了。

    黎青無語,什麽都沒做,洗什麽澡啊,不過轉念一想,也不一定是什麽都沒做,說不定人家找了“五指姑娘”呢,不由一陣鄙夷,轉身紮進廚房做晚餐去了。

    等她忙活完,好像那邊也弄完了。“吃飯了”,黎青喊了一聲。

    “好”,伴隨著一聲答應,柳南天穿著浴袍走了出來。

    他的頭發濕漉漉的,看樣子隻是簡單地擦了擦,淩亂的劉海,搭配著那張棱角分明的臉。灰色的睡袍鬆鬆地裹在身上,隻在腰部係一腰帶。

    上半身半遮半露,頭發上的水珠順著臉頰,流過胸腹的肌肉,順著人魚線一路往下,直流到那被衣服包裹的私密處。高顏值、好身材加慵懶、隨性的打扮,竟然生出幾分超模的氣質。

    他在黎青對麵坐了下來,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黎青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機械地咽下在他出現之前送入口中的飯菜。在這一刻,滿桌的飯菜已經不再入她的眼,先前有的饑餓感,好像也完全感覺不到了,她盯著柳南天裸/露的胸肌,木納地問了一句:“你不冷嗎?”

    柳南天嘴角上揚,笑眼看她,“不冷。”

    黎青被他的笑容晃到眼,強勢地說:“能不要笑嗎?”

    “孔子隻說了食不言,寢不語,可沒說不許笑。”

    “黎子說的。”

    “……好。”

    見黎青一直盯著他的胸肌,明知她在垂涎,故意問:“黎子還想說什麽?”

    黎青本來想說,女性穿著暴露容易誘發男性犯罪,這個道理,對於男性同樣適用。但是又怕

    此言一出,柳南天會誤會她對他有“犯罪”心理,雖然她此時的確是有,但yy和付諸實踐是兩迴事。

    所以,她幹脆說:“黎子沒有其他著名言論,謝謝。”

    “那麽我有一個問題。”

    “你說。”

    “黎子,可以吃你嗎?我渴了,想吃。”

    我靠!有什麽東西在黎青腦中轟然炸開,這是什麽節奏?老幹部的性/暗示?此刻她很想求助場外觀眾,何三白,你說這丫是不是在色/誘我?可惜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做出掏手機這麽不合事宜且跌份的事情。她勉強咽下口水,正準備張口迴答:可以。

    柳南天卻又笑笑,先她一步說了句:“逗你玩呢,還真在糾結怎麽迴答?”

    黎青的“可以”二字就這麽活生生地憋了迴去,她心中哀嚎,我沒有糾結啊,沒有好嗎,我就想說可以啊!誰糾結了,你才糾結,你們全家都糾結!她哀怨地看了柳南天一眼,氣鼓鼓地悶頭吃飯,不想再和他說一句話了。

    餐後,兩人並排坐在一起看電視,黎青時不時偷瞄柳南天一眼,看著他那“正氣滿乾坤”的臉和半遮半露的胸,她就內傷不已。

    她覺得這丫此前說的沒錯,他真的有病。他身邊的女人一定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自製力差的恐怕要被他撩出狂犬病來……

    她覺得柳南天的身材比顧楓更棒呢,打住!她又在想什麽……她不能再把她遇到的男人都和顧楓做比較了,她和顧楓已經gameover了。她依依不舍地再看了一眼身邊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柳南天,又慫迴了自己的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說不定也不會來的,字數太多,數據又差,就沒有動力啦~!

    周四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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