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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烈焰族地界,地理環境開始發生明顯變化,大片的山川以赤岩與黃色的砂岩為主,山上林木高大,植被卻顯稀疏,到處都是裸露的岩石地貌,千尋登上一座山頂,放眼望去一片荒涼貧瘠,啃了一口幹硬的饅頭喃喃道:“這是到哪裏了?”


    馬在旁打出一個噴嚏,低頭自顧啃著地上的一點綠草。


    山下兩條河流一條自北向南流淌,另一條由西北流向東南,最終在一條雄偉的山脈下匯聚,沿山環繞。


    聽老板說,翻過楚陽山便可到達曲陵城,難道那就是楚陽山?


    千尋拍了拍馬背叫到:“老兄,你說我們是不是到曲陵城了,我現在包袱裏還有三個饅頭半壺水,能不能撐的過去?”


    馬哼哧哼哧的吃著地上的草皮,甩甩尾巴,並不理會千尋。


    千尋大覺沒趣,將手裏的饅頭塞進嘴裏,騎上馬背道:“廢話不多說,咱們趕緊上路,結婚的跑了新娘,不知道炎家知道消息了沒有,這次參加婚禮可有的熱鬧看了。”


    千尋剛下得山來,聽聞頭頂傳來一身清亮鶴鳴聲,抬頭望天,兩隻巨大白鶴正從天上飛過,鶴背上好像還載著人,心中道:“這是哪路神仙,騎鶴出行,排場真不小。”


    兩隻白鶴剛飛過沒多久,空中再度傳來鳥啼聲,這次卻是一隻禿鷹,在空中盤旋片刻,振翅往楚陽山方向飛去。


    “嘿,還是帶翅膀的好,飛的快。馬兒呀馬兒,你要是能飛該多好,咱們就不用這麽辛苦的一路吃土了。”走上一條雜草叢生的野路,那馬倒是加快速度飛奔起來,噠噠噠馬蹄聲清脆入耳,一騎絕塵。


    望山跑死馬,眼看楚陽山近在眼前卻是越追越遠,始終到不得跟前,幸得傍晚之時發現一處小鎮,便找旅店住宿下來。此鎮小的可憐,橫豎不過七八條街,三麵環山,若不從此地經過,從外麵看倒真不會注意此地還有鎮子存在。


    天一擦黑,小鎮內便熄了聲響,隻有客棧,酒館門前的幾盞燈在風中搖晃著,千尋嫌房間悶熱,便出來在客棧的屋頂上乘涼,一輪圓月當頭,兩三點星光陪伴,陣陣夜風吹在臉上,不由眯上眼沉沉睡去。


    似睡未睡之際,聽聞客棧中傳來一陣喧嘩,千尋睜眼起身側聽,是又來一幫人住宿,可惜客房已滿,已是容納不下。那幫人拍桌吵鬧,非要店家騰出兩間房來不可,此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住宿的地方,這幫人哪裏肯走。


    隻聽一人和聲道:“老板,您行個方便給我們師兄弟騰間屋子,我們住一晚就走,錢不成問題。”


    店老板為難道:“大爺,小老兒開門做生意,哪有來錢不賺的道理,可小店實在是沒有地方住了,這幾日來往的都是去城裏參加炎少城主婚禮,看熱鬧的人,店裏天天爆滿,柴房早都已經騰出來供給客人住,實在是沒有空房,您擔待些。”


    又聽一人怒叫道:“今天我們就在這住了,你有也得有,沒有也得有!”


    緊接著嘩啦一聲破碎聲響,有人將茶壺摔在地上,叫到:“我們獨孤派能住在你這客棧,是你們的福氣,老家夥,別給臉不要臉。”


    千尋聽得這群人好大口氣,有心瞧個熱鬧,便從房頂上下來走進客棧。


    大廳中那幫人一行七人,有四個坐在一邊桌前喝茶,三人站在那裏圍著老板橫眉豎目,勢必讓他騰出客房來不可。客棧前廳本不寬敞,安放著六張方桌,右手邊有兩桌人正在吃飯,一桌是兩名中年壯漢,抱著海碗狼吞虎咽的吃著飯菜。另一桌則坐著三名美豔女子,女子好似沒事人一般慢悠悠吃著飯,完全不管旁人冒著綠光直勾勾的眼睛。


    千尋進來倒是沒想到大廳中會有這麽多人,有些意外,再見旁邊的三名姿色絕佳的女子,不由多看了兩眼,這世界上任何男子見了美貌的女子都會不由自主去看上兩眼,誰也不會例外,畢竟美麗的東西,人人都會喜歡。三名女子其中有一個中年青衣美婦,另外兩個還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一個身穿鵝黃薄紗外套,背對著千尋,另一個是紅衣少女,抬頭見千尋往這邊看來,不但沒有害羞,反而眨眨左眼,偷偷做出做出一個俏皮可愛的表情。


    千尋一愣,迴以微笑,在旁邊的桌前坐了自顧沏茶喝起來。


    獨孤派常年在西北活動,掌門賀一鳴以獨孤劍法橫掃西北群雄,使得獨孤派成為西北第一門派,當地無人敢惹,一貫的強橫霸道。炎傲風兒子結婚,請帖散布天下,賀一鳴作為西北王自然是在邀請之列,賀一鳴應邀率領六名弟子前來賀喜,在西北蠻橫慣了,來到烈焰組地界,依舊不知收斂。


    獨孤派一高大男子抽出劍來架在老板脖子上,惡狠狠道:“再說一遍,有沒有房?”


    店老板哪見過這種陣仗,嚇的差點尿褲子,“有房!有房!您可小心了這鐵家夥,我這就去給幾位大爺找房。”


    那人哈哈大笑,“這不就得了,趕緊去找房,再給我們上一桌好酒好菜。”說畢收迴劍來,在老板屁股上踹了一腳。


    其中一人笑道:“像這種事,老三是最拿手了。”


    站著的三人見老板離去,圍著桌子也坐下來,七人一桌,為首之人是一灰發老者,此人穿一件深灰色寬鬆長袍,體型清瘦,雙眉飛揚,神色不怒自威,正是掌門賀一鳴。


    賀一鳴左手旁坐著大弟子段雲楓,此人深得賀一鳴劍法真傳,是公開的未來掌門繼承人,此人不但劍法超然,心機更是深沉,不像師傅那般霸氣外露,但做事講究穩紮穩打,滴水不漏,雖然段雲楓模樣看起來溫雅如君子,但行事手段陰柔狠辣之處,常常令敵人不寒而栗。


    卓春秋是賀一鳴的四徒弟,為人最是好色,在西北一代不知禍害過多少女子,現在跟著師傅一路走來,不敢造次,安分些些日子。但現在看著旁邊的三名美豔不可方物的妙齡女子,神魂早已經被勾走了,看的自己渾身燥熱,不停大口的喝著茶水。


    紅衣女子正對著卓春秋,見他如狼似虎的盯著自己看,不由抿嘴一笑,故意伸出腿,將裙擺拉起,露出一節白嫩的小腿用手輕輕搔起癢來。


    卓春秋哼哧哼哧喘著粗氣,身子不停使喚的站起身來。


    賀一鳴忽然喝道:“當心!”


    話一出口,可還是晚了一步,隻見卓春秋發出一身淒厲的喊叫,捂著眼倒在地上胡亂打滾,“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鮮血順著指縫不住流淌,染紅了整張臉。


    緊接著段雲楓揮手劍氣橫飛,無數道劍影破空劈像美豔女子三人,三女子自顧低頭吃飯,劍氣鋪麵,卻好似全然不知。


    千尋正在為女子擔心,卻見劍氣劈去,三人瞬間化成一道煙霧,不見了蹤影,劍氣未停,劈開了客棧半麵牆壁。


    獨孤派除了賀一鳴外紛紛拔劍起身,大廳內卻不見了三名女子的身影。


    “幻術,果然是青木族妖女。”賀一鳴道。


    千尋暗道:“難怪三個姑娘長得這麽漂亮,竟然又是落花宮之人,這男的不過是多看了兩眼,眼睛就被廢掉,手段也太殘忍了些。”


    段雲楓轉頭環視著大廳,不見三個女子的身影,納悶道:“人呢?怎麽一眨眼便不見了。”


    賀一鳴道:“麵對青木族女子的幻術,不要用眼睛去看,因為你所看見的,一定都是假的。”說著伸手往身後一揮,一道劍氣自掌中劈出。


    劍氣所至,紅衣女子被逼現身,衣袖翻飛,舞出桃花朵朵,將賀一鳴淩厲的劍氣消彌。


    青衣美婦和黃衫少女一同出現在紅衣少女身旁,青衣美婦神色冷峻道:“賀掌門,你徒弟對著我家姑娘如此無禮,我們替你教訓一下是應當的吧。”


    賀一鳴轉過身來打量著青衣女子問道:“你是妖姬的哪一位弟子。”


    青衣女子道:“莫青璿。”


    莫青璿此次是代表宮主沈從雲來參加炎浪婚禮,因落花宮近來事多,所以沈從雲不能親自前來,便派二弟子莫青璿帶著手下弟子柳含煙,依米為代表。三人從東方落花宮一路跋山涉水,不知遇見多少好色之徒,都被一一削下了腦袋,此次僅是將卓春秋的眼睛弄瞎,已經是手下留情。


    賀一鳴道:“妖姬座下四大美女弟子,當屬莫青璿最為冷豔,功法最出眾,今日一見果然是冷如冰呐。我的徒弟縱然有什麽不對,那也是我來教訓,豈容得外人插手?”


    穿紅衣的柳如煙笑道:“賀掌門,你說這話,可就不對了。”


    賀一鳴道:“怎麽不對?”


    柳如煙道:“你這弟子太好色,自打進來就色眯眯的盯著我們看,眼珠都快飛出來了,你沒見他剛才站起身要對我非禮嗎?而您卻坐在那裏不管不問,要不是我及時製止,他還不知道會對我做出什麽過分之事。要是等您出手,一切可就晚了。”


    段雲楓道:“若不是你使用攝魂術,我四師弟豈會起身?”


    柳含煙道:“你說我使用攝魂術?這可是冤枉,孤獨派中傳說個個都是功法高覺絕的大陸高手,就算有攝魂術,又豈會受小小攝魂術的擺布。”


    賀一鳴哈哈笑道:“沒想到冷豔如冰的莫青璿手下竟有如此伶牙俐齒的小姑娘,真是沒想到。可今日不管你說什麽都沒有用,我徒弟的眼睛瞎了,就該拿你的眼睛來賠!”說著陡然長劍出手,錚的一聲將柳含煙釘死在牆上。


    柳含煙卻像沒事人一樣笑道:“賀掌門,既然你知道看到的都是假的,又何必刺出這一劍呢。”說著身體如如冰塊般碎裂,化成一道煙霧不見了。


    段雲楓感覺周圍有細微的破空聲傳來,忙左右揮劍,便有數片桃花瓣被擊落在地。


    花瓣在空中飛舞,近乎無聲,有兩個功法不夠獨孤弟子身上瞬間多出幾道傷痕。卓春秋躺在地上正打滾,一片桃花在他咽喉劃過,頓時血如泉湧,掙紮一會就沒了動靜。


    讓千尋奇怪的是,無論花瓣怎樣飛舞旋轉,都隻是圍繞著獨孤派人攻擊,竟然不會誤傷旁人,那兩名壯漢早已吃飽了飯,對雙方打架更是不聞不問,擦擦嘴自顧上樓去了。


    賀一鳴見弟子有些支撐不住,一劍蕩開,大廳內桌椅紛紛翻騰著撞上牆去,桃花也在劍氣下化碾為粉末。


    “好強的劍氣。”柳如煙紅色身影在樓梯旁出現,便有一劍直直飛來,柳如煙身影再度不見,那劍卻偏離了軌道,直奔正在上樓後邊的那名大漢身上刺去。


    大漢聽聞身後有異,迴頭右手食指一彈,來劍掉頭反刺向扔劍的那那名孤獨派弟子。


    那弟子嚇的呆了,段雲楓跳過來一把拿住劍柄,劍身猶在嗡嗡顫抖。


    大漢皺起眉頭望著賀一鳴,賀一鳴也在抬頭看著他,若換做平日,獨孤派何曾懼怕過任何人,但現在落花宮的三個女子神出鬼沒已是不容易應對,不好再生事端。


    段雲楓見那大漢並無要動手的意思,長劍遞給師弟,大聲道:“仔細一點,小心著了妖女的道。”


    大漢哼出一口氣,竟是沒有追究上樓去了。


    三弟子穀鴻聲橫劍在胸前,一邊環顧四周一邊叫到:“妖女,有本事就別躲躲藏藏的,出來跟大爺真刀真槍幹一場。”


    說著忽然一件白綾飛來,穀鴻聲劍氣鼓蕩,雙手握劍豎劈直下。


    白綾陡然一擺,從劍鋒下避了開去,刷的一聲擊中穀鴻聲臉麵,穀鴻聲慘叫著跌在一旁,正好撞上千尋的桌子。


    千尋見穀鴻聲飛來,忙扶住桌子一腳按住穀鴻聲肩膀。穀鴻聲抬起頭來,臉頰已經是高高隆起,眯眼看著有個小白臉竟然把腳放在自己腦袋旁,咬牙正要發作。千尋撇撇嘴,一腳又將他蹬到牆邊去了。


    白綾在空中旋轉片刻,輕輕落在依米手中。“獨孤派人稱西北第一門派,果然也隻是在西北一代才可以,若出了西北,怕連個屁都不是了。”


    段雲楓冷然道:“妖女,敢小瞧我們獨孤派,那就讓你見識見識獨孤劍的厲害。”長劍擺動,身後變出無數氣劍,劍柄相抵,形成一道圓。


    段雲楓大喝一聲,氣劍次第出鞘,刷刷刷在大廳中左右飛旋,飛劍越來越多。


    莫青璿柳如煙被劍氣所迫,不得不現出身來,莫青璿手持一杆竹簫揮擋,柳如煙則是長袖飛舞,在氣劍中輕巧躲閃。


    穀鴻聲被千尋踢了一腳,哪裏咽得下這口氣,起身提劍撲來。


    千尋腳下升起一道暗流,沿腳下飛快流淌,到穀鴻聲麵前迅速結成冰錐揚起,穀鴻聲不料腳下發生變故,忙跳在一旁,險些被冰錐刺透下巴。


    賀一鳴在旁看的真切,心中早已是怒不可遏,連一個毛頭小子都不把獨孤派放在眼裏,心想真是反了天了,有心要壓一壓場中氣勢。當下提起一劍對準千尋喝到:“寒星墜夜!”


    一劍破空,一劍奪命。


    千尋危急關頭心生感應,冰盾快速凝結,卻聽轟的一聲,千尋被一劍劈出門外,冰盾震成無數碎片。


    “這一劍好霸道。”千尋在地上滾出七八個跟頭,整個身子麻成一片。


    繼而客棧大廳內又是一道劍氣橫掃,莫青璿三女子縱身飛出,柳如煙支撐不住,唿的遠遠摔了出來,正要落地時後背生出一朵桃花,穩穩將她托住。依米用白綾纏住門前的一棵老槐樹枝杆,如仙子般飄飄然落地。


    獨孤派所有人從大廳中走出,賀一鳴立在門口,右手長劍垂地沉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當真以為獨孤派那麽好欺負?”


    “呦,這麽神氣。”柳如煙倚坐在桃花中並未起身,不但沒將剛才的狼狽放在心上,反而笑道“看你的樣子,倒像自己是天下第一似的。你知道


    我們落花宮的手段嗎?那些死在我們手裏的,就是像你一樣自以為是的家夥。”


    賀一鳴仰天笑道:“那就看看看今天誰死誰生!”


    莫青璿將竹蕭湊到嘴邊,,十指起落,嗚嗚吹起。


    千尋聽得低沉的音樂潛入耳內,眼前一花,隻見漫天大雪紛飛,眾人置身於一座山巔之上。


    “這是哪?”千尋茫然看著四周,除了白茫茫一片再也看不見其它的景色。


    獨孤派眾人麵對這奇怪的陌生環境,皆是惶然失措,還是賀一鳴率先反應過來,“不要緊張,這不過都是妖女製造的幻境而已,都是假的。”


    莫青璿停了簫聲道:“知道幻術又能怎麽樣,你們以為自己能出得去嗎。這裏大雪會一直下,看你們能不能抵擋得住寒冷。”


    莫青璿不說冷,眾人誰都不感覺冷,反而這句話一說,眾人都感覺刺骨的冷風在一陣陣往懷裏吹,雪落在身上滑進脖子裏,更是要命。


    千尋出身雪族,天生寒體,寒冷溫度對他來說不但沒有影響,反而大為有利。看著大雪茫茫的山巔,在這一瞬間千尋恍惚由又到了雪族,晶瑩潔白的冰雪世界他已經很有沒有再見了,如今再次親眼目睹,那些失去的人和物紛紛在腦海中湧現,一時想的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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