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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死,今天我也不會離開的。”紋騁道。


    “那就別怪我無情了,翠屏,帶小姐迴車裏。”慕容尤洛揮手,周圍護衛一擁而上。


    紋騁掃過眾人,看架勢不過是些尋常武夫,三拳兩腳,便將所有人撂倒在地。


    千尋翻身下馬,坐在樹下看熱鬧,“慕容家好歹也算是大陸上有頭有臉的家族,怎麽連個像樣的跟班都沒有?這婚搶的也太容易了。”


    慕容尤溪並沒有迴車內,反而跳下車來道:“哥,你知道我是寧願死也不會嫁給炎浪的,你就讓我走吧。”


    “混賬!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要是一走了之,讓慕容家在大陸上顏麵何存?別再給我鬧孩子脾氣,迴車裏。”


    “哥!”慕容尤溪嘶喊。


    “迴去!”慕容尤洛臉色布滿寒霜,心生殺意,今天既然紋騁來了,那就幹脆殺了一了百了。


    慕容尤洛飛身而起,一掌拍向紋騁腦袋。


    紋騁迴了一掌退開兩步,沒想到慕容尤洛年級輕輕,功法倒也有些火候。


    逍遙掌是慕容家獨門絕學,由他爺爺慕容敖創立,在他父親慕容龍德手中名揚天下,使得慕容山莊成為天下第一大莊,慕容尤洛自七歲開始學習掌法,在父親嚴厲的訓練下逍遙掌法越加精純。


    紋騁顧及慕容尤洛是慕容尤溪的哥哥,並未出全力,但慕容尤洛招招緊逼,殺意十足。


    “你不要逼我。”紋騁後背挨過慕容尤洛一掌,撤身退開三丈。


    “逼你又怎樣?”慕容尤洛陰聲一笑,再度舉掌攻來。


    紋騁深吸一口氣,迎麵打出一拳,聽聞陣陣獅吼,立刻掀起狂風數道。


    “這一拳倒有些功夫了。”千尋看的半天感覺沒勁,紋騁做事總是猶豫拖拉,自己是來搶親,又不是來提親的,幹嘛那麽斯文。將慕容尤洛幹翻在地,拉著人趕緊走就完了,沒事瞎跟人客氣。想到這又看一眼慕容尤溪,那女子在車旁緊張的看著二人打鬥,眼中止不住的流淚,雖然麵容憔悴,但也看得出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難怪紋騁對她念念不忘。


    紋騁拳勁剛猛,每一招都會帶起獅虎咆哮之聲,慕容尤洛一時戰他不下開始變換掌法,不斷以虛招幹擾,再瞅準時機以快招攻擊。


    紋騁惱怒慕容尤洛的陰險,一雙鐵拳越發攻擊猛烈,慕容尤洛始終在紋騁身邊貼身遊走,不斷擊掌打中紋騁,但也不過是些無關痛癢的幹擾。


    千尋在一旁看的著急,心中暗道:“紋騁兄,你到底行不行?再不行我幫你一把啊。”


    “我求求你們不要打了!”慕容尤洛在旁看的揪心,一邊是她深愛之人,一邊是她的親哥哥,她不想看到任何人受傷。


    紋騁見慕容尤洛如此難纏,心中也開始著急起來,於是不敢再有顧慮,喝然一聲怒吼,三拳交替打出,最後一拳閃電般擊中慕容尤洛胸口。


    慕容尤洛隻覺一陣劇痛,翻身蹲落在地上,“這小子其貌不揚,功法著實厲害。”


    “讓開,我不想殺你。”紋騁正色道。


    慕容尤洛哈哈大笑:“狂妄!你以為你是誰?讓你嚐嚐逍遙掌法的厲害!”說畢縱身飛起,無數掌影翻飛,鋪天蓋地襲來。


    紋騁隨父親在棋廊山潛心修行兩年,功法有多深自己也不清楚,但麵對慕容尤洛如此強大的攻擊,他不會退縮,舉拳迎上!


    轟然一陣巨響,道路被炸出一道深坑,慕容尤洛一連拍出五六掌,麵前的紋騁卻不見人影,心頭頓覺不妙,身後狂風驟至,紋騁一拳打出。


    “不要將後背輕示於人,這樣會喪命的。”千尋喃喃道。


    慕容尤洛狠狠摔在地上,臉色慘白。紋騁的這一拳,看來下了重手。


    “哥……”慕容尤溪低聲唿喊,受傷的畢竟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哥哥,讓他如何不心痛。


    紋騁不再理會地上的慕容尤洛,飛身來到慕容尤溪身前,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是我來晚了,我對不起你。”


    慕容尤溪緊緊抱著紋騁,這輩子再也不想分開了。


    慕容尤洛爬起身大聲道:“慕容尤溪!你可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慕容尤溪道:“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要和我心愛的人在一起,我不要嫁給炎浪,爹擅自替我做主將我許配給炎浪,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你們不能為了家族的利益而毀了我一生的幸福。”


    “嫁給炎浪有什麽不好?曲陵城少城主,前程錦繡,不比這小子強多了?你究竟是怎麽被鬼迷了心竅,會喜歡他!”慕容尤洛道。


    慕容尤溪抬頭看著麵容憔悴的紋騁,兩年時間未見,模樣更加成熟了幾分,可那雙凝視自己的雙眼中,依舊充滿柔情,如當年初見時的感覺一模一樣,“情感之事,我隻知道我愛他,他愛我便足夠,哪管什麽前程錦繡,即使他一無所有,我也會陪著他。”


    站在一旁的千尋聽到這一番話心中大為感動,慕容尤溪雖然看起來像是柔弱女子,但敢愛敢恨,兩年多的苦等依舊對紋騁癡心不改,這份真情實在難能可貴。紋騁能擁有這樣的女子為妻,應該知足了。看著二人含情脈脈,幽諾的身影在腦海浮現,自己又何嚐不是有一個深愛又愛著自己的女孩?可惜天降災禍,讓那最美麗的冰花飄蕩去了遠方,再也迴不來了。


    紋騁將慕容尤溪在懷裏抱的更緊,“你放心,我會讓你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的。”


    慕容尤洛道:“妹妹,你還小,大陸中的險惡你不懂,他憑什麽保證你一輩子不受委屈?你不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語,那都是騙你的。”


    慕容尤溪道:“哥,你不用說了,他不會騙我,我相信他。”


    紋騁在慕容尤溪額前輕吻,道:“有你這句話,為了你就算是死也值了。”


    慕容尤洛大聲道:“今天說什麽我也不會讓你跟這家夥走的!要走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紋騁冷聲道:“你如若執意阻攔,那也不是不可以。”


    “他可是我親哥哥,你不能傷了他。”慕容尤溪低聲道。


    慕容尤洛一步步走上前來,白衣鼓蕩,沉聲道:“那我就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逍遙掌未出,便有真氣在周身不斷遊走。


    紋騁麵對靠到近前的慕容尤洛,緩緩道:“看來今天不分出個高下,你是不死心了。”


    慕容尤洛周身真氣越刮越猛,蓄勢待發,“今天誰也不許將我妹妹帶走。”


    紋騁忽然哈哈大笑道:“可惜你說了不算。”說畢後背唿啦一聲,展開兩隻巨大的火紅色翅膀,翅膀上羽毛油亮光滑,如火焰般燃燒。


    “又是一個鳥人!紋騁?紋紂?我的天,難道他們是父子?”千尋驚訝道。


    慕容尤洛直覺一團火光迎麵撲來,雙掌喝然拍出,周圍真氣次第炸裂,哢啦啦一通亂響,路旁竟有八九根樹木折碎成歲末,可見這一掌威力之大。


    此刻的紋紂卻已帶著慕容尤溪,在半空中飛身遠去了,一團火紅鑽入流雲,似乎與天空融為了一體。


    慕容尤洛望著遠去的二人氣的頓足叫罵,妹妹一走,這份天下人人皆知婚事該如何舉行?這個玩笑可是開大了。


    千尋見紋紂攜美人歸去,自己也悄聲騎著馬離開了,慕容尤洛收拾著殘局,根本沒有將心思放在千尋身上,所以並未注意有人離開。


    護衛死傷慘重,現在隻剩馬夫,丫鬟翠屏健全,還有一馬車的嫁妝,慕容尤洛坐在車上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新娘丟了,婚禮結不成,眼看婚期將至,現在去找慕容尤溪已然來不及,馬上到得曲陵城地界,現在也隻好硬著頭皮先進去,至於後麵的事情該如何處理,慕容尤洛是一點主意也沒有。


    來到一處城鎮找到住所,慕容尤洛先讓護衛找醫館看傷去了,自己尋到一家酒館喝酒,酒是越喝越多,心中怒火也是越喝越大,喝到最後砰的一聲將酒壇摔在地上。


    店掌櫃嚇了一跳,忙過來詢問什麽情況。


    慕容尤洛一把將店掌櫃推開,扔下幾塊碎銀二話不說徑自走出店去。


    天幕漸黑,火紅的晚霞被冷風慢慢剝離了熱情,顯露出青黑色,南麵一座青山沉寂寂隱在薄霧裏,翻過那座山,就是烈焰族地界,也就離曲陵城不遠了。一路走來,慕容尤洛是多麽盼望能盡快的看到這座可愛的青山,可如今看到這座山,他心裏隻有討厭,恨不能這座山遠到天邊去才好。


    慕容尤洛在大街上漫無目的遊走,來到城郊外看見一處涼亭,酒勁上湧,便在涼亭內的座椅上躺下迷迷糊糊睡著了。


    城鎮內華燈初上,依舊熱鬧非凡,郊外卻是行人漸少,各自迴家去了。慕容尤洛昏睡中忽然感覺有毛茸茸的東西一直在撓自己臉頰,揮了揮手,那東西並未離去。心中不由火起,睜開眼便要去抓。


    眼一睜不要緊,慕容尤洛嚇的酒醒大半,隻見一個腦袋巨大的嬰兒在眼前漂浮,那毛茸茸的東西竟是嬰兒的手。


    慕容尤洛揮掌來打,巨嬰怪叫一聲飛開,在半空盤旋一陣,落在不遠處一黑袍人肩頭。


    “誰!”慕容尤洛走出涼亭厲喝,目不轉睛的看著黑袍人。


    黑袍人慢慢將帽子推開,一張臉慘白無血,眼眶深深凹陷在眼窩之內。


    雖然男子麵部已脫離了正常人的模樣,慕容尤洛還是一眼將他認了出來“你是秦封!”


    “沒錯,正是我,你沒想到我還活著吧,更沒想到我會找到你吧。”秦封走上前來,肩頭的嬰兒惡狠狠對著慕容尤洛嗚嗚怪叫。


    “你狗命真硬,居然還能活到現在,而且還練了幾套邪功,哼,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報仇了?”慕容尤洛神情輕蔑,在他眼中,秦封就是一個永遠不成氣候,可有可無的喪家之犬。


    秦封道:“老天見我可憐,留我這條命活下來,就是為了為我妹妹,為我父母報仇的。”


    慕容尤洛道:“真拿自己當英雄了,當初留你一條狗命就是為了讓你生不如死的,今天既然你送上門來,那就別怪少爺我不客氣,送你去陰曹地府和你家人團聚。”說畢雙掌畫圓,十數道掌影破空打出。


    此時的秦封焚嬰咒已然大成,召喚出得聖嬰威力更是不同尋常,肩頭聖嬰發出一聲淒厲怪叫,由一變三,手拉手迎著掌影撲上前去。


    聖嬰全憑秦封操控,刀槍不入,即使腦袋沒了也照樣可以發動攻擊。慕容尤洛掌影舞的密不透風,有聖嬰被擊中打飛,瞬間掉頭撲來,攻擊力量有曾無減。


    慕容尤洛越打心中越寒,聖嬰這種東西太過古怪,打不傷,殺不死,如此拖延下去,自己豈非要被活活拖累死?


    秦封冷眼旁觀,當初的慕容尤洛是如何羞辱他的,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加倍償還迴來。


    慕容尤洛左肩一不留神被一個聖嬰咬中,立刻用右掌將聖嬰腦袋拍碎,那聖嬰沒了腦袋在空中左右瞎撞,片刻間竟又生出一個腦袋來。


    秦封看見慕容尤洛驚駭的表情,冷笑更甚,揮手又召喚出兩名穿紅色肚兜的聖嬰,五名聖嬰一起圍攻。


    片刻之間,慕容尤洛身上又被抓出三道血淋淋的傷口,聖嬰身上含有焚嬰咒陰毒,中傷人後並不急於發作,而是慢慢滲透,壓製住受傷者的真氣,令其不能運功。


    慕容尤洛瞧見秦封麵對自己冷笑的表情,分明就像是獵人在打量自己圍捕的獵物,於是再也忍受不住這種精神和身體上的雙重折磨,嘶吼一聲衝天而起,運氣全身力量對著秦封一掌拍下。


    逍遙掌最重剛柔並濟,而慕容尤洛此時的打法分明就是想同歸於盡。


    秦封沒有動,隻是冷笑著抬起頭,原本毫無生機的灰白眼球裏發出一道興奮的光芒。聖嬰圍攏上來手拉手在慕容尤洛身旁,夜空中無聲劈下一道閃電。


    閃電劈中聖嬰,再與慕容尤洛練成一片,白芒耀眼,城郊外瞬間亮如白晝,繼而轟然一聲爆裂,黑夜迴歸再度吞噬一切,聖嬰沒了,慕容尤洛沒了,涼亭沒了,都被閃電劈中化成了粉末。


    秦封揚天吐氣,喃喃道:“爹娘,妹妹,你們的仇我已經給報了,慕容尤洛這狗賊已經炸成了粉末,你們天上安息吧。”


    城鎮內喧嘩依舊,沒有人知道城郊外發生了什麽事,即使有人聽聞聲響,也不會關心,因為在這大陸中,人命如螻蟻,生死之事太過尋常。


    “你殺了慕容家的少主,慕容龍德豈會放過你?更何況修習鬼門禁術焚嬰咒,陽壽大減,與自殺沒有區別。地獄僧鬼辰傳授功法助你報仇,看似是在救你,其實是在害你,利用你。”忽然身後有人說話,秦封轉過身來,見是個三十左右的男子,長發挽成高髻,素白長衫,手中握著一隻禿杆毛筆。


    “你是誰?”秦封反問。


    “不才伏修,長生穀門人。”


    “沒聽說過。你怎麽知道地獄僧傳授給我焚嬰咒。”秦封道。


    “沒聽說過不要緊,長生穀門人自深山幽穀而來,行事喜歡隱於暗處,大陸中知道長生穀的,並沒有幾人。但長生穀人對於大陸中的事情,卻幾乎沒有不知道的。”


    “長生穀門人,是修煉吹牛神功的嗎?”秦封冷笑道。


    “信不信由你。”伏修微微一笑道,“現在你殺了慕容尤洛大仇已報,應該是要投靠地獄僧,去為他效力吧。”


    “是又如何。”秦風道。


    “鬼辰籠絡人心的手段著實高明,總能讓人心甘情願為他賣命,以滴水之恩,得他人的湧泉相報。”


    “是他在最關鍵的時刻救了我,難道報恩也有錯?”


    “報恩當然沒錯,但愚蠢的報恩就是錯。鬼辰是個精明的陰謀家,他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他最看中的就是在苦難中掙紮的最卑微最底層的人,像你們這種對世界充滿恨意的人,才是他籠絡死士的最佳人選,是他顛倒乾坤的有力棋子,你效忠於他,就是助他消滅整個大陸。”


    秦封道:“像這種世情如霜的大陸,被消滅掉又有什麽不好。”


    伏修道:“那你錯了,大陸並沒有錯,世界上的平民百姓也沒有錯,錯的是那些站在權利高處,誤導天下人犯錯的人,如今四海紛亂,群豪並起,正是改變大陸局勢的最好時機。”


    秦封道:“我隻是一個凡人,沒有你這種豪情壯誌,更沒有改變大陸局勢的本領,你另找他人吧。”


    伏修道:“要想成大事,當然要找很多人,你隻是第一個,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第三十個,三百,三千,三萬,還有更多。”


    秦封道:“我連自己都拯救不了,更拯救不了蒼生,我沒空聽你瞎扯淡,恕不奉陪,告辭。”說畢轉身便走。


    伏修沒有追趕,隻是看著秦封的背影叫道:“你現在不相信我的話沒有關係,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相信,風雲際會,你我會有再見的那天。”


    看著秦封慢慢消失在黑夜中,伏修輕輕一笑,拿筆杆撓了撓後背,往南方走去,那是去曲陵城的方向,因為在那城中,有一個他要不得不見一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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