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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憶雪休息兩天後又投入了訓練,她已經提前告訴父親不去曲陵城參加婚禮,楚歌本想再勸,但看到女兒倔強的模樣也就放棄了。


    隻有將精力全部投入訓練之中,內心才不會有傷痛的時間。藍憶雪操縱著水流獨自在一旁訓練,跟誰也不說話,凡汐慢慢走上前來。“憶雪,我對祖翼是真心的,希望你能理解。”


    藍憶雪操控著一道水流從二人中間急促飛過,“那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


    “你不要怪祖翼,其實這件事都是我不好。”


    “我說了我沒心思管你們之間的事,別打擾我修煉行嗎?”一團水流在半空中炸開,藍憶雪冷著臉不再去管凡汐。


    這算是什麽?道歉嗎?分明是成功者對失敗者的炫耀,我藍憶雪是什麽人,需要別人可憐嗎?


    凡汐找藍憶雪談話,就是故意要將藍憶雪激怒,讓她和祖翼之間的關係徹底破裂,最好是沒有迴旋的餘地,這樣凡汐才有機會和祖翼在一起。在愛情和友情麵前,凡汐義無反顧的選擇著前者。


    今天莫九洲有事沒來監督,所以四人自由訓練,霜飛爵停下手中的訓練,對旁邊的千尋小聲道:“小師弟,你看,她們倆怎麽這麽不對勁,是不是在吵架呢?”


    千尋隻忙著訓練,並未注意周圍的事情,等他抬頭去看的時候,凡汐已經從藍憶雪身旁走開了,所以並未發覺異常“我上哪知道?”


    霜飛爵道:“不對,小雪臉色非常難看,這可不是生病的樣子,生病的人最多就是有些虛弱,可她臉上表現出來的分明是難過。”


    “就你觀察的仔細,大概又是和祖翼吵架了吧。”


    “我看這次沒那麽簡單,以前不管他們倆人怎麽吵架,小雪都不會把壞情緒帶給別人,可這次對誰都不搭理,你說是不是?”霜飛爵頭頭是道的分析。


    “你觀察的夠仔細的啊。”千尋道。


    “這叫什麽話,明擺著的事誰還看不出來?”


    “我怎麽就沒發現?”


    “那是你笨!哎,你看,祖翼來了。”霜飛爵指著山下。


    祖翼聽說藍憶雪已經來厭枯山訓練,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他馬上就要去曲陵城去了,一去至少三個月左右時間,若是在這之前不和藍憶雪把話說明白,恐怕二人之間的誤會就說不清楚了。


    祖翼來到藍憶雪旁邊,隻見她憔悴了許多,不知承受了多少痛苦,關切的問道:“小雪,聽說你生病了,最近好些了嗎,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和你有關係嗎?”藍憶雪麵無表情,依舊進行著手中的訓練。


    “對於那天晚上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是哪樣?”藍憶雪將祖翼的話打斷,“難道是我看錯了嗎?是我眼瞎了嗎?”


    “你聽我解釋……”


    “不用跟我解釋,有話你去和凡汐說去吧。”藍憶雪停下手中訓練,轉身就要走。


    祖翼晃身走到藍憶雪身前,“你一定要聽我說。”


    藍憶雪掉頭便走,祖翼再次晃身將她攔住,“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你知道我喜歡的是你,不是她。”


    “我什麽都不知道,你讓開。”藍憶雪咬住嘴唇道。


    “你聽我說……”


    刷,藍憶雪手中凝結冰劍,劍尖直指祖翼,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再不讓開我就動手了。”


    “那你動手吧,隻要你解氣就行。”祖翼沒有移動半步。


    霜飛爵急忙跑過來勸道:“怎麽了這是,至於動手了嗎?小雪把劍先放下,有話好好說。”


    藍憶雪卻不領情,把霜飛爵退開,依舊賭氣的看著祖翼,“你讓不讓開!”


    “你動手吧。”


    “小雪,你別……”凡汐剛開口,藍憶雪冰劍刺出。


    冰劍刺中祖翼左肩,卻也仿佛刺在了藍憶雪自己身上,她的淚水終於又忍不住流淌下來。


    “小雪,你要覺得痛快就多刺我幾劍吧。”祖翼無視肩膀上流淌下來的鮮血,盯著藍憶雪掛滿淚水的臉龐柔聲道。


    藍憶雪顫抖著手慢慢抽出劍來,身子一軟昏倒在地,心力交瘁的藍憶雪,終於承受不住倒下了。


    “小雪!”祖翼急忙將藍憶雪扶起來,手掌貼在後背,將道道暖流輸送進去。


    看著藍憶雪如此模樣,凡汐終究是覺得有些對不起這個朋友,但考慮祖翼和她情感難斷,又渴望著二人感情破裂,所以一時內心五味陳雜,還能歎了口氣。


    “你到底和小雪怎麽了?”霜飛爵有些責怪的問道。


    “跟你說不清楚。”祖翼手中加力,藍憶雪悠悠醒來。


    千尋望著藍憶雪楚楚可憐的樣子,也想起了自己的幽諾,二人長相有些相像,千尋似乎看到了幽諾的影子,在大雪山最後的時刻,就是幽諾拚命拯救了自己。


    藍憶雪搖晃著站起來,可還是有陣陣眩暈。


    “我送你下山休息。”祖翼輕輕拉住藍憶雪的手。


    藍憶雪一把將祖翼的手甩開,“不用你送,我自己可以下山。”


    祖翼一路跟隨在藍憶雪身後,到底還是藍憶雪心軟,給了他一次單獨在一起的機會。


    “小雪,我對天發誓,我對你絕無二心,凡汐喜歡我你是知道的,但我不喜歡她你也清楚,我愛的是你。”


    藍憶雪沒有說話,隻是一邊走一邊聽著。


    “那天晚上我正在摘星亭練氣,凡汐卻忽然來找我告白,我是立刻迴絕,很直接的告訴她我愛的是你,不會喜歡其他女孩。說完後我就想下山,可凡汐不知為什麽變得有些瘋狂,突然把我給抱住了。她哭的那麽傷心,說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就讓她抱一會吧,抱完之後我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我當時心一軟,就沒有拒絕掉。”


    藍憶雪還是沒有說話,不過腳步慢慢放慢,不再那麽急促。


    “我當時的心思就是想和凡汐盡快做個了斷,真沒有多想。這麽多年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


    藍憶雪道:“你什麽心意我還真不明白,我隻是覺得越來越不明白你的心意了。”


    “我愛你,我隻愛你一個人,這就是我的心意。”祖翼抓住藍憶雪的肩膀,目光裏是從未有過的灼熱。


    看著祖翼深情的目光,藍憶雪的冰冷的心漸漸又融化了“真,真的嗎?為什麽你又從來不說出口呢?”


    祖翼將藍憶雪摟在懷裏,喃喃道:“是我傻,是我太傻,不懂得如何去表達愛意,今天我希望你能明白。”


    眼淚又濕潤了藍憶雪的臉龐,難以名狀的痛苦似乎都順著淚水,從體內慢慢流淌了出來,她也抱緊了祖翼。失去心愛之人的滋味,讓她感到害怕,現在好了,人又終於迴來了,坍塌的內心世界得到重建。


    琴燾聽說千尋說了馬上要去曲陵城的事情,又是難過又是高興,難過的是千尋一去那麽長時間,他又要自己呆在藥廬中整天和藥草打交道了,高興的千尋可以去那麽遙遠而新奇的地方,見識一下繁華外界。


    臨行前的一夜,二人又在靜心亭中聚在一起,琴燾帶了一些幹果,二人一邊吃一邊聊起天來。


    自從那次蛇口脫險以來,琴燾就開始跟隨師傅關河洛修煉功法,雖然進步緩慢,但足夠防身,就算以後碰見些野獸強盜之類,也能輕鬆對付。


    “曲陵城遠在大陸南方,你這一去恐怕沒兩個月迴不來,哎,我們這才玩了幾天,明天你又要走。”琴燾無不感慨的說道。


    “要不你明天偷偷跟我們一起去?反正藥廬也沒什麽事,讓你師父一個人看著唄。”千尋笑著說道。


    “那不行,讓師傅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哎,看著你們一個個出去,我隻能有羨慕的份了。”


    “燾兒,這有什麽好羨慕的,如果是外出執行任務,時刻會有性命之憂。外麵世界的混亂,不是你我能想象出來的,雖然我隻執行了一次任務,但卻給我的印象是那麽深刻。”想起和自己同樣遭遇人生不幸的青衫公子,千尋竟有些掛念,也不知他大仇是否得報,是不是還在為修煉焚嬰咒而殘害嬰兒。


    “印象深刻,是因為失敗嘛。”琴燾打趣道。


    千尋搖搖頭道:“那倒不是,算了,你不知內情,說了你也不懂的。”


    “喲,千尋,你什麽時候學得這麽感傷。”琴燾剝開一顆花生果,將兩粒花生扔進嘴裏咀嚼著,“我隻是一個藥童,那些事我搞不懂,也不想懂。”


    “所以說嘛,像你這麽無憂無慮才是最讓人羨慕的,不需要外出奔波,沒有生活帶來那麽多的負擔。”千尋道。


    “這你可就說錯了,沒有人是真正無憂無慮的,那些整天因為煩惱而憂愁的人,不過是沒有想開而已,生活其實也很簡單,隻是我們對待的態度不同。”琴燾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麽說,你也有心事,也有煩惱的時候?我怎麽沒有看出來。”千尋饒有趣味的打量著琴燾,看他純真的樣子,哪裏會容得下煩惱呢。


    琴燾靠在欄杆上緩緩道:“我從小就沒有爹娘,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孤兒,全靠村子的人接濟我才活了下來,你知道那時候我最害怕的是什麽嗎?天黑,因為一到天黑,那些小夥伴就都迴家去了,他們家裏有等他們迴家的爹娘,有熱乎可口的飯菜,而我獨自一人,什麽都沒有。”


    千尋啞然的看著琴燾,這還是第一次聽琴燾提起童年的經曆。


    “每當天黑之後,我就會獨自呆在那間又黑又冷的小破房子裏,這都不算什麽,最讓我難以忍受的就是獨孤。那時候我就整天去別人家玩,直到他們睡覺我才出來,雖然這樣很不好,甚至讓人覺得討厭,但我隻有這一種方法驅走孤獨。那時候我幾乎是整天都會抱怨,為什麽我生下來連爹娘是誰都不知道?一個親人都沒有,為什麽別人輕易能得到的在我這裏就會難以企及。不公平,這世界對我太不公平。”琴燾迴想起往事,並沒有表現得太難過,倒像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一樣


    “後來師傅收留了我,他把我帶迴藥廬,給了我親人的溫暖,還教給我藥理知識。別看我和師傅整天吵吵鬧鬧,我是把他當父親一般來看待的,雖然師傅年級很大,都可以當爺爺了。”琴燾竟還有心思開玩笑。


    千尋輕輕一笑,“你們師徒的感情有多深,平時可以看得出來。”


    “師傅收留我之後教給我醫藥知識,更給我許多做人道理,讓我慢慢走出了童年時害怕孤獨的陰影。後來又教我怎樣麵對生活,麵對困難,師傅曾告訴我這樣一句話,大陸世界是怎樣的,或許你我無法改變,但我們可以改變直麵生活的態度。這句話並不深奧,但要做得來卻很難,但我會盡量去實現的。”


    “是啊,其實很多道理我們都懂,但真正按照規則去安身立命的人少之又少。”千尋道。


    “是師傅教會了我學會樂觀,處事豁達,有時候並不是我單純,而是我用單純的方式去處理事情。”


    “琴燾,你今晚說話怎麽這麽深刻,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這不是馬上就要分別了嘛,離別之際總是有很多話要講的,我看你最近也是心情不好,就開導開導你嘍。”琴燾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


    “謝了,不過你看我是需要開導的人嘛。”千尋捏開一顆桂圓放進嘴裏。


    琴燾笑著道:“需不需要你自己知道,還有得著我說?哎,千尋,你身上優點很多,但你知不知道自己最大的一個缺點是什麽?”


    “什麽”千尋問道。


    “心思深,會把很多事情都藏在心裏,其實這樣並不好。”


    千尋扭頭去看著靜謐的湖水,微微歎口氣道:“或許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一個人性格的形成,並非是一蹴而就,肯定是從他經曆過的事情中慢慢造成的。大概是你承擔的太多吧,包袱太重。以後有什麽煩心事可以對我說,我身為你永遠的好朋友,會替你保密,替你分擔的。”琴燾拍胸脯道。


    “說的跟真事似的,以前也沒發現你有這麽厲害,竟然把我看的這麽清楚。說,是不是偷偷關注我很久了?”千尋驚訝於琴燾洞悉一切的觀察力。


    “當然是真的。”琴燾嗬嗬笑道,“其實有些事情不是我看出來的,是師傅告訴我的。”


    “難怪。”千尋道,“關前輩眼力果然厲害,平時看起來像是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樣子,竟然都瞞不過他的眼睛呢。”


    琴燾道:“那是當然,我師傅是誰?若沒有這點本事,怎麽能稱為天下第一神醫呢?”


    “第一神醫說的是關前輩,又不是你,看你神氣的樣子。”千尋沒好氣道。


    “那我還是神醫的弟子呢,等以後師傅將本事都傳給我,到時候第一神醫的頭銜肯定會是我的。”


    “好好好,天下第一大神醫琴燾,醫術精湛,冠絕古今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馬屁拍的挺舒服。看你這麽懂事,送你一件禮物。”琴燾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卷起的手絹來。


    “你還有什麽好東西?”千尋探過頭來。


    琴燾把手絹打開,裏麵是一隻紅色小葫蘆,“猜猜葫蘆是什麽東西?”


    “藥丸吧,滋補藥?傷藥?”


    “是藥丸不假,但這可不是尋常藥丸。”琴燾將小葫蘆塞子打開,把藥丸倒在掌心,是兩顆米粒大小的紫紅色藥丸。


    “這是什麽藥?”


    “你忘了?”琴燾瞪了千尋一眼,“還記不記得咱倆摘的那紫色龍果。”


    “哦,是龍果,這麽快就把藥丸製出來了。”千尋還記得琴燾曾說過龍果可以延長三年壽命的功效,“這一顆能延長三年,兩顆就是六年。”


    琴燾無不鄙視的看一眼千尋道:“這是藥丸,已經不是龍果了,我和師傅已經將龍果的精華提煉出來,總共才配製出六顆藥丸,師傅留了兩顆,我自己留了兩顆,剩下的這兩顆給你。這藥丸可有起死迴生的功效,你可要珍惜啊。”


    “這麽神奇?”千尋捏起一顆放在眼前看了看。琴燾忙張開雙手在下麵托著,生怕千尋一不小給掉在地上,要是再滾進湖裏,可就白白浪費了。


    琴燾小心翼翼的將藥丸重新裝進小葫蘆裏,放在千尋手中,“千萬別和任何人說,也千萬別浪費了。”


    “放心吧,謝了。”千尋把葫蘆揣進懷裏,倒是踏實了許多。


    “明天你就要走了,路上多保重,這次出去有什麽好玩的記得給我帶些迴來,禮物可不能白收。”琴燾一臉莊重的說道。


    “哈哈,我保證不會空手迴來,你就在這裏安心等著我迴來吧。”


    “恩,別離是為了更好的相遇嘛,我會期待的,早點迴去休息,明早還要趕路呢。”琴燾收拾掉沒有吃完的幹果,與千尋並肩走出靜心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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