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東頂著一雙黑眼圈走出門,聽到開門聲,蘇和緊跟其後。二人坐在一處小攤,客人稀少,但人間煙火味十足,熱氣騰騰的包子出籠,接著一碗稀飯上桌。


    二人都罕見的沒有互相打趣,靜靜吃著眼前的包子,味同嚼蠟,大致如此。結完賬的林東攔了一輛車,二人前往寫字樓。


    幾個義子也都早早到來,見麵後,林東強笑一聲:


    “可以啊,挺早。值得鼓勵。”


    羅陽打個哈欠,咬字不清的抱怨幾句。外麵張顯宗也帶著警員到達,林東快步上前,撒了一圈煙,老張與林東在一旁說著什麽。


    “這些人應該夠了吧?”


    “嗯,謝了,叔。如果後麵發生什麽事,您盡早脫身。”


    老張狐疑道:


    “出什麽事了?要不要我多派點人。”張顯宗咬咬牙接著補充一句:


    “我可以把三個大隊的警力都派過來。”


    林東握著老張的手,安慰一句:“沒事,我隻是心有所感。承蒙一路照顧,但接下來的博弈,不是你我能左右。先過好自己的生活,叔,為人不易。且行且珍惜。”


    老張眉頭微微皺起,“有什麽大事嗎?還是你殺人放火了?”


    “沒事,您迴警局吧。我這邊候著就好。”


    老張猶豫一番,留下一句話後離開。


    林東一時間心裏暖暖的,張叔是他從始至終最不看好的人,他覺得,人一輩子處在底層,看到往上爬的機會,一定會出賣自己的底線。


    但事實是,走到現在,老張依舊不離不棄。就像老張臨走時說的那句話,“別怕,叔陪你。”


    林東自嘲一聲:


    “戲子揭開遮羞布,學子破開囚籠,萬事皆知的神明,你就在天上看著嗎?”


    收拾好情緒,迴到寫字樓。羅陽看出林東心神不寧,走過來遞了一根煙,接著二人離開人群。蘇和遠遠望了一眼,隨即搖搖頭。


    “東哥,你怎麽了?”


    一時間林東不知怎麽開口,苦悶的抽了一口煙。


    “羅陽,如果有一天,我得罪了所有人,那該怎麽辦?”


    羅陽打個哈欠,豪氣幹雲說著:


    “東哥,假如是我,那些人都完蛋了。我爺直接打個電話,一個師直接派兵到了,誰有意見,那就槍炮下見真章。說句難聽的,在這片土地上,沒人敢隨便得罪我家。”


    一時間想起那位偉人說過的話,“槍杆子裏出政權。”


    “真好,我很羨慕。但我就是我,縱使九死仍不悔,有些事,不做後悔一輩子。所以啊,我這次,應該是玩完了。”


    羅陽揶揄道:


    “東哥,你是刺殺其他九大家族的當家人嗎?還是把他們家繼承人都坑殺了?”


    林東輕歎口氣,沉重的說著賭場之事。


    羅陽聽完後,眉頭緊鎖,嘴裏喃喃著:“你這般年紀,幹的這事,沒誰了。除非有外力激化,否則很難有勝算。我可以求求我爺爺,蘇和死不死我做不了主。但是你,我保定了。”


    林東輕輕拍拍他的肩膀:


    “能不死,誰不想活?可人呐,肉體求生,精神求死。這大概就是人常說的,朝聞道,夕死可矣。蘇和跟我選一個活著,那隻能是她。”


    羅陽打趣道:


    “不是吧,你喜歡她?這可是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一輪,抱4塊金磚。”


    “沒有,隻是覺得,人之所以為人,就應該這麽做。是我把她拖下水,理應由我把她拉出來。”


    不知何時,邢南站在一旁,接著輕咳一聲。


    “東哥,可曾聽聞草原兒郎?”


    羅陽被這一句話整的摸不著頭腦,林東點點頭: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


    邢南接著嘴角勾起弧度:


    “重新介紹一下,我叫邢南,草原是我家,我的草原名字叫敖日真,如果在這裏活的不開心,草原歡迎你。”


    林東看著眼前燦爛的笑容,接著微微一笑:


    “謝謝你,敖日真。但這裏還有很多放不下的事,一切落幕,我們室友幾人,去看看滿是牛羊的草原又何妨?”


    幾人站著聊了一會,蘇和那邊開始接待今日存款的散戶。


    ……


    紫鼠報社的報紙發行後,很多猶豫不決的人直接一股腦衝向寫字樓,生怕沒有機會。


    賭場一座華麗的辦公室內,男人嘴角一抽:


    “真是個記仇的小家夥,既然你搭台子等我登場,那就遂你願,看看你的台子硬不硬。”


    ……


    元都一處辦公室內,沙海聽著電話裏的話語,一時間有點無奈。賭場的把戲被揭穿,受損的是上麵的這些人,這些人可不是市長可以比擬。


    輕歎口氣,嘴裏無意間喃喃著:


    “真能折騰,本想讓他把燕京的水攪渾,現在倒好,砸到自己的腳。”


    ……


    京都大牢內,幾個獄警今天心情很不好。賭錢,這事有輸有贏。但誰喜歡輸呢?輸錢的幾人隨便拉出幾個犯人,一頓胖揍。犯人除了哀嚎聲,就是棍棒的打砸聲。


    不巧的是,穆斯哲那個牢房內的老大就是被揍的那個,好在人機靈,從兜裏遞過去幾十塊錢,獄警笑笑,讓他滾迴去吧。


    人就是這樣,上麵欺負下麵,下麵隻能發泄給最底層。穆斯哲就是那個出氣筒。粗魯的老大沒有之前的任何措施,一頓操作後,慕斯哲竟痛的暈過去。


    等到他醒來,發現自己在醫院。一個男醫生在旁邊給學生授課。


    “看見沒,這就是肛裂,這是…………”


    有幾個學生不禁提出疑問:


    “老師,他這裏也會傷到神經嗎?怎麽還不醒?是不是”


    話還沒說完,醫生打斷道:


    “別懷疑老師的醫術,想要他醒來,那還不簡單,接著拿出一根針,走到慕斯哲床邊,本來假裝的他,見狀立馬睜開眼睛:


    “醫生醫術高超,可謂是華佗再世,扁鵲再生。”


    “老師,你不是說睾丸切除後,說話就是不男不女嗎?”


    醫生頗為尷尬,看著求知若渴的學生,一把脫下某人的褲子。


    “你們看,這不是切除了嗎?”


    穆斯哲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我尼瑪,我尼瑪這是什麽醫生啊,真粗魯。一時間臉色憋的通紅。


    幾個學生議論紛紛,慕斯哲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就是大型社死現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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