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領導都說時代的發展是需要一代代人共同努力來完成的!我是在為時代發展貢獻力量!”(祝珠絕不低頭)


    “胡說,領導沒說倒賣合法。況且時代發展的重擔不是你一個小姑娘可以擔負得起的!好好地將你所學用在對的地方,教書育人一樣是促進社會進步!”(祝父奮而拍桌,指著女兒痛心疾首地教育,試圖將女兒扳迴正軌)


    “領導也沒說倒賣違法。這也不叫倒賣,這是商品流通,現在幹這個的人那麽多,法不責眾,這個遲早是要合法化的!”(祝珠據理力爭,試圖說服父親)


    “你!你上大學就學了怎麽強詞奪理嗎?總之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我今天去和你們校長打個招唿,你明天就給我迴學校去!”(祝父見女兒拒不認錯還強詞奪理,怒火中燒,試圖使用父權鎮壓)


    “我不迴去!別逼我!逼我我就死給你看!”(祝珠對父親的武斷煩不勝煩,拿起了農藥瓶威脅父母)


    “你!”(祝父指著她,又氣又怕,手指顫抖)


    “寶珠,你快放下!有話好好說!你想幹什麽都好商量的~”(劍拔弩張之際,祝母緊張勸慰女兒,試圖通過暫時的示弱讓女兒放下農藥)


    “姐,別犯傻,有話好好說!爸媽都是開明的,你想想以前你要什麽他們沒依你啊!就像你不想相親不想結婚他們也沒強迫你啊!”(祝願也被姐姐的舉動嚇到,跟著勸姐姐,試圖用往事軟化姐姐的憤怒,並隨時準備上前奪下農藥瓶)


    “我和老頑固沒什麽好說的!”(弟弟的話讓祝珠想起父母時常在她耳邊歎氣,有意無意說誰家孩子嫁人了,誰家娶了媳婦兒,誰家添了孫輩,更加煩不勝煩,怒極口不擇言)


    “老…頑…固……”(祝父似是不可置信,失神般喃喃自語)


    “你說我老頑固?”(迴味過來的祝父大受打擊)


    “我老頑固?我就是不想你一個女孩子出去碰得頭破血流!不想你再被騙,不想你再被人家抓到局子裏去!我不求你大富大貴,不求你光耀門楣,就是希望你一個女孩子不要那麽累,有一份工作,安安穩穩地生活,慢慢找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生一個貼心的孩子,一輩子平平安安順順當當的~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沒想到卻被你當成老頑固……”(祝父傷心,雙目通紅)


    “罷,罷,罷,以後,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我這個老頑固,是不配當你的父親了……”(祝父放棄,搖頭)


    祝父緩緩放下想搶下祝珠手中農藥,轉身走到門口,微微側了側頭,說:“我很傷心,我曾經乖巧懂事的寶珠,不見了……”


    說完就出了家門,推著自行車出了院子。


    “老祝!老祝!”


    祝母看著淚流滿麵卻一臉倔強看著自己的女兒,再望望丈夫蕭索的背影,歎了一口氣,追了出去。


    祝珠聽著自行車抬出院門落在地上的聲音,才慢慢走到家門口,父母的身影已經被院牆擋住,唯一傳來的是,漸漸消散在風中的咳嗽聲。


    她垂下拿著農藥的手,扶著門框,低頭哭的不能自已。


    她終是讓爸媽失望了……


    祝願趁機扯下她手上的農藥,張了張嘴,不知道從何說起,隻能幹巴巴地勸道:“別哭了,等爸氣過了,你再道個歉,就沒事了。”


    “哢!很好!來,我們再保一條啊!祝願你的表情可以再糾結、無措一些。”


    一場父女衝突的戲拍完,越皎皎已經哭得臉都腫起來了,導演讓她休息半天緩緩。


    情緒的激烈爆發讓她疲憊異常,整個人頭昏沉沉的,有些木然,曉萍扶著她迴到房車裏休息。


    午飯時,林淩過來看了看她,小睡一下感覺好多了,不過還是有點兒蔫蔫的,浮腫未消。


    “誒,今天哭狠了,幸虧趙總不在這裏,不然得心疼死~”


    聽到林淩逗她,越皎皎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和男友最近的聯係頻率低了很多,確切地說,是趙明澈聯係她的頻率低了很多。


    她在劇組拍戲的時候,主動聯係對方的次數不是很多,因為怕出戲。但是趙明澈時常會給她發信息,要麽囑咐她好好吃飯,要麽就是注意安全,順便匯報自己在哪兒出差,大概要多久。


    兩人上一次的視頻還是在說飛天獎,趙明澈說他可能要去南邊兒出趟差,大約要三五天。三天前,他給她發了個信息,說已經安全到達瓊南。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林淩下午還有戲,見她也沒什麽精神,就囑咐讓她好好休息,迴去去忙了。


    吃著曉萍準備的愛心午飯,越皎皎感覺和嚼蠟一樣。她心神不寧,打趙明澈的電話始終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咬了咬嘴唇,她還是打給了白宇川。


    “白老師,您知道趙總…最近在忙什麽嗎?今天給他打電話一直是無法接通。”對著曾經不太看好他們兩個戀情的長輩,她到底叫不出他的名字。


    “他去了瓊南。”白宇川聲音從話筒裏傳過來,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懂,但是組合在一起她怎麽就不太懂了呢?


    瓊南怎麽了?


    瓊南又不是山溝溝,旅遊大省,經濟發達,怎麽會去了那裏反而無法接通呢?


    “你在劇組拍戲,應該沒怎麽關注新聞,瓊南遭災了,史上最強台風,災情很嚴重。你應該知道明澈有幾個過命的兄弟吧。他們幾兄弟當中那個從政的老四,周子誠,被調過去主持大局,老大牧歌也帶著他公司裏的退伍軍人去幫忙救災了,老三在後方給他們籌集物資,明澈和老五帶著物資去支援了。”


    聽到白宇川歎息的聲音,越皎皎如遭雷劈。


    周子誠……


    不是高中軍訓的教官嗎?!


    所以,趙明澈,就是……


    趙教官?!


    原來,他們真的早就認識!


    難怪第一次見麵,他叫她“越同學”!


    原來,她真的是他的“越同學”!


    “皎皎,你也別著急,我打過他們四個電話,沒一個打得通。他們幾個,當兵的時候稱一聲兵王也不為過,幾個人在一起,安全肯定是有保證的!估計是災情嚴重,通訊中斷,安心等他聯係你吧~”


    白宇川沒有告訴趙明澈的托孤之言,出言安撫,也算是說服內心深處同樣擔憂的自己吧。


    稀裏糊塗掛斷電話,越皎皎整個人都是懵的,她扭頭看向曉萍,不,不能告訴曉萍,她不能讓曉萍知道她大哥在瓊南那邊失聯了……


    正在忙活著準備晚餐的曉萍敏銳地感覺到了越皎皎情緒不對勁,放下手裏的活,過來坐在她對麵問:“姐,怎麽啦?還是走不出來?”


    越皎皎一個激靈,迴過神來快速搖頭,隨意扯了個幌子:“我就是好像魘住了,以為一直在祝家,剛剛忽然驚醒,才發現自己在車裏,就看看你在不在,確認一下是不是還是遊離狀態。”


    曉萍走到她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發梢,嘴裏念念有詞:“摸摸毛,嚇不著,摸摸耳,嚇一會兒,摸摸手,魂兒不走~”


    越皎皎給她整笑了:“沒想到啊曉萍,你小小年紀,還有神婆潛質呢~”


    曉萍給她倒了一杯水:“我小時候貪玩,掉井裏,後來被撈起來,我媽就是這麽替我喊魂兒的~”


    兩個人都有心岔開話題,就這麽你一言我一語說到了別處。


    隻是等自己獨處的時候,她到底沒忍住給趙明澈留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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