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姓霍!我不是霍家的人!”,晴兒反駁,“從我外公改霍姓為王姓開始,我們和霍家就再無關係!”


    “那霍群生也是您的太爺爺!這個您不能否認!”,霍廷芳怒道。


    “我不否認!”,晴兒大聲道,“但你告訴我,是秦均公先惹的霍群生,還是霍群生先助紂為虐,給天罡門煉養天罡劍,滅了我秦家滿門四十七口?!”


    霍廷芳沒詞了,“是!可是……可是霍群生,霍群生他……”


    “霍群生是我外公的父親不假,但我是諸葛家的女兒,不是霍家的女兒!”,晴兒一指她,“我爸爸諸葛生把我許配給了飛熊,我是秦家的人!你在我麵前扯這些血緣關係,道德綁架,沒有用!我是秦家的人,我隻會站在秦家的角度,你蓮花門想跟我們過不去,我作為秦飛熊的女人,我第一個就不答應!”


    一番話,說的我熱血沸騰。


    我放下手機,起身繞過餐桌,來到她麵前,把她擁進了懷裏了,“晴兒……”


    晴兒紅著眼,抱緊了我。


    “我現在理解你了……”,我鬆開她,認真的看著她,“從一開始,你就知道霍群生是被秦均公殺掉的,對麽?”


    她噙著淚搖頭。


    我輕撫她的臉,低頭吻她。


    她扭頭閃開,小聲說,“你先把視頻看完……”


    我點頭,伸手拿過手機,拉椅子坐下,和她一起看。


    霍廷芳沉默了好一會,緩緩坐下,拿過九龍令牌,一邊把玩,一邊冷冷的問,“所以,您是不肯幫我了?”


    晴兒也坐下了。


    “你想讓我接過蓮花門門主的位子,接過九龍令牌,接過你承受的反噬……”,她看著霍廷芳,“可這是你們自己種下的因,結出的果,你們得自己承受,我幫不了你,也不會幫你。”


    “小姑父可以破解這反噬”,霍廷芳強調,“您做了蓮花門門主,無需承受這反噬的折磨!”


    “他是可以”,晴兒冷笑,“可秦家家主,沒有義務幫助曾經滅我秦家滿門的仇人……”


    “您別忘了,您也是他的仇人……”,霍廷芳也冷笑,“一旦他知道了您和蓮花門的關係,他還會要您麽?我不相信秦家少爺會娶仇人的重孫女,就算他願意,隻怕他二叔秦彪也不會同意吧?”


    晴兒笑了。


    霍廷芳語氣陰沉,“您笑什麽?!”


    “我和飛熊認識的時候,本就是仇人”,晴兒不笑了,“我哥哥諸葛青龍糟蹋了濟南葉家的小姐,而葉小姐,正是飛熊的未婚妻。不止這些,我兩個哥哥還想趁飛熊為葉家破解泰山巫門詛咒的機會,滅葉家滿門,最後被飛熊擊敗,死在了台灣張恩庭的陰雷之下……”


    她微微一笑,“我們本來就是仇人,可這耽誤我們相愛了麽?你說我是霍群生的重孫女,是,我不否認!可我問你,是霍群生和我的關係近,還是我兩個哥哥和我近?我們這麽大的仇都能化解,都能成為一家人,我還怕你用這一百多年前的事來威脅我?”


    霍廷芳看了她一會,站起來,收起令牌,“既然這樣,那咱們就……”


    話沒說完,吐完了的陳若月迴來了。


    “我警告你別亂來!”,她用瘦小的身子護住晴兒,警告霍廷芳,“你敢傷我們一根頭發,飛熊哥哥會滅你蓮花門滿門!不信你就試試!”


    霍廷芳看了看她,繼續說自己的,“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她轉身走到門口,停下腳步,轉過來,“我本想憑借著咱們的關係,和平解決這件事,但既然小姑姑不認我這個侄女,那就怪不得我了……”


    “不過您放心,我此刻不會為難您……”


    “但您隻要離開香港,那我就不敢保證了……”


    “你不必演戲了……”,若月當場拆穿了她,“你若真有把握能贏,就不會求晴兒姐姐了!你是沒辦法了才來的!”


    “若月,別說話……”,晴兒把她攬到身後,問霍廷芳,“你想把我們軟禁在這裏?”


    “我不會軟禁你們,我隻是警告你們,不要離開香港”,霍廷芳冷笑,“如果你們非要離開,那我可不敢保證,我的手下會做出什麽事來……”


    “這是我蓮花門和秦家的戰爭,作為侄女我勸您一句,您最好置身事外……”


    她轉身開門。


    “你們贏不了的!”,晴兒大聲說道,“別再傷害無辜的人!”


    霍廷芳冷笑,“贏了,我解脫;輸了,也有蓮花門萬餘弟子為我陪葬……”


    她轉過來,“如今蓮花門弟子遍布全球,其中很多人都是各國的富商巨賈,商界政要,您若做了門主,那他們就都是您的人了——他們可是可以控製這個世界的一群人……小姑姑,您真的不考慮一下?”


    晴兒冷冷一笑,“你走吧!”


    霍廷芳笑笑,轉身開門,走出了房間。


    走到電梯口,她拿起胸前的攝像頭,我這才看到了她的臉。


    那是一張少女的臉,稚氣未脫,明眉皓齒,眼睛裏卻滿是滄桑,且布滿了血絲,紅得有些嚇人。


    她看著鏡頭,對我說,“秦飛熊……小姑父,我希望您能看到我的誠意,勸勸小姑姑……如果非要打,我死不要緊,蓮花門萬餘弟子的冤魂,都會向您哭訴的……”


    她頓了頓,壓低聲音,“非要打的話,您覺得,您贏得了我麽?”


    她邪魅地笑了,“哈哈哈……”


    畫麵在她的笑聲中黯淡下去,隨著一陣高跟鞋的腳步聲,視頻結束了。


    我放下手機,問晴兒,“你說這是你們到長沙後,她發給你的?”


    晴兒拿起手機,打開霍廷芳發來的郵件,給我看。


    我接過來一看,全是英文……


    她知道我看不太懂,於是給我翻譯,“小姑姑,把這段視頻給秦飛熊看,您不給他看,我就讓全中國的人都看到。——侄女·霍廷芳。”


    “所以你是怕她真的發到網上,才給我看的?”,我問。


    “蓮花門和秦家的秘密,不能公之於眾”,她看著我,“她不過是想讓你知道她和我的關係,想讓你了解所謂的我們之間的血海深仇,我問心無愧,沒有什麽好懼怕的……”


    我拿過她手機放到桌上,把她擁進懷裏,緊緊地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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