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你這是挑撥?!”,我皺眉。


    “我是為你好……”,他舉起手,“我可以對天發誓姐夫,我真的是為你和我姐好……”


    “我說了別叫我姐夫!”


    “可你就是我姐夫呀……”


    “你欠揍是不是?!”


    他噌的一聲站起來,把臉貼過來,“那你打!來來來你打!你是我姐夫,你打死我我也不說什麽!可你不能再讓那個姓葉的打我!他算什麽東西?!”


    “我……”,我被他整得沒詞了。


    遇上這麽個二皮臉,還真是沒轍……


    他還一臉不忿,“姐夫以後有事咱們自己人關起門來自己說,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都是一家人,打了罵了也沒什麽!可是你……你讓葉家人打我,這算什麽嘛?!”


    “要不這樣,你跟我迴家,讓爸爸和爺爺評評理!”


    他拽我,要拉著我下樓。


    “你夠了!”,我甩開他,警告他,“你再胡鬧,我真不客氣了!”


    林北北聽我這麽說,心裏的石頭放下了。


    這意味著,我不會再追究了。


    他一臉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嘟囔,“那我被囚禁在這,限製人身自由不說,還卸我膀子,用襪子堵我嘴,還抽了我好幾個嘴巴……這就算啦?”


    “我不想跟你掰扯”,我警告他,“你也別再墨跡了,趕緊迴家!”


    “你不送我?”,他問我。


    “我送你……”,我抬手想抽他。


    “好好好……”,他做勢閃躲,趕緊服軟,“我自己迴去,自己迴去……我姐還在醫院,我今天還沒去她那呢……”


    我繞過他,走向樓梯口。


    林北北暗中鬆了口氣。


    我突然想到個事,轉過來問他,“你小子,交過幾任女朋友?”


    他轉過來,“五個……哦不,是三個……”


    “三個?!”,我皺眉。


    他數了數,確定了,“是三個,正式交往的是三個,還有兩個,是玩……”


    “玩?”


    “對!”


    他走過來,壓低聲音,“就是睡過,但不是戀愛……”


    我震驚了,“你小子……”


    “我可不是一夜情!”,他趕緊解釋,“就是幾個人一起玩,玩過幾次……哎呀姐夫你別這麽吃驚好不好?這都很正常的……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還像我們父輩那樣?……那也太老土了……”


    “好吧……”,我算是懂了,“跟你們姐弟比,我確實老土了……”


    我轉身下樓。


    林北北有些不好意思,撓著頭,嘿嘿的笑了。


    來到樓下,葉雲初和葉寶生起身迎過來。


    “師兄。”


    “秦少爺……”


    我看看葉雲初,吩咐葉寶生,“讓他迴去吧。”


    葉寶生一愣,問葉雲初,“姑奶奶,這……”


    葉雲初點了點頭。


    葉寶生長出了一口氣,“那……好吧……”


    我知道他擔心林家會報複,於是轉身衝樓上喊,“還愣著幹什麽?!下來!”


    “哎!來啦!”


    林北北快步下樓來,一邊揉肩膀,一邊恨意凜然的盯著葉寶生。


    他是被葉雲初帶來這裏的,但他不敢盯葉雲初,隻能把火撒到葉寶生身上。從這點來說,這小子極懂得審時度勢,林氏家族可怕,就可怕在這一點上。他們知道誰可以得罪,誰不能得罪,誰現在可以得罪,誰現在不可以得罪。這樣的家族無論遇到何種困境,都能迅速做出選擇,製定出應對的策略,迅速選邊站隊,以實現家族利益的最大化。


    你可以說他們不厚道,甚至唯利是圖,但那些忠厚傳家者往往因忠厚而毀於亂世,反倒是這樣的識時務的家族,卻能長盛不衰,興旺發達,代代相傳……


    氣人不?


    可這就是現實……


    從這一點來說,我們秦家確實不如林家,我們差的太遠了……


    我警告林北北,“今天的事,不要告訴家裏!”


    林北北一百個不服氣,但也隻能應承,“行吧……姐夫你說話了,我受點委屈就受點委屈吧……”


    我知道這小子說話不可信,這事早晚得鬧起來,於是又補了一句,“家裏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是我打的你。”


    “那不行”,林北北搖頭,“你沒打我,我幹嘛說你打我?……哎呀你放心吧,我就說跟同學打架了……”


    “他們不會懷疑的……”


    我心說你爸和你爺爺要不是風水大師,那他們自然不會懷疑……


    可問題是,他們是啊……


    所以這事根本就瞞不住……


    好在我也不想瞞,所以他這麽說,我就這麽信了。


    “行了,你迴去吧”,我示意他。“那你呢?”,他看看我和葉雲初,“你倆還有事?”


    “你覺得呢?”,我反問。


    他哦了一聲,撓撓頭,“好吧……”


    他還不忘跟葉雲初道歉,“對不起葉姐姐,我真的沒想到磊哥會把你也喊來……我跟他說了,他自己來就行,千萬別把葉姐姐也帶來,你迴頭和我姐夫還得相親呢……”


    葉雲初強忍住揍他的衝動,一指門口,“走!”


    葉寶生走過去,給他打開了門。


    “哎,好……”,林北北趕緊溜,“姐夫我走啦!葉姐姐,我走了啊!”


    他開門出去,走了幾步,猛地加速,一溜煙的跑了。


    我和葉雲初互相看了看,都歎了口氣。


    葉寶生走過來,“秦少爺,不急著走的話,您坐,我給您衝杯咖啡,您也試試我的手藝……”


    我確實不急著走,天色還早,迴去也沒什麽事。


    於是我點了點頭。


    “您先坐,馬上就好!”,葉寶生看看葉雲初,“姑奶奶,您也坐。”


    “她還沒吃午飯”,我說,“給她做點吃的。”


    “好!”


    葉寶生迴到吧台,磨上咖啡,接著去了後廚。


    我和葉雲初找了個張桌坐下,我看著外麵若有所思,她看著我欲言又止。


    “不用這麽緊張……”,我對她說,“這事翻篇了,後麵林家就是鬧起來,那也是他們和我們秦家的事,和你們葉家沒有關係了……”


    葉雲初低下頭,歎了口氣。“我們做的確實不對,不該大早上的就去師兄家裏堵門,更不該那樣對孟嫣……”,她很是自責,“拋開我哥哥不說,我和孟嫣從小就認識,我哥哥不了解她,但我了解她,她是很多情,但她很自愛……”


    她抬起頭,滿眼歉意的看著我,“我和我哥,都太衝動了……”


    “算了,都過去了……”,我歎了口氣,“不過這樣也好,起碼她和你哥哥徹底說清楚了……這人哪,沒有情商真的不行,可情商太高有時候也未必是好事……容易讓人誤會,也容易讓自己被動,因為不忍心拒絕而委屈自己,成全別人,到頭來傷的還是自己……”


    “師兄,我們……”,她很慚愧。


    “不說這個了……”,我擺手,“我想靜一靜,你陪我坐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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