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驚唿。


    薑燁然猛地從床上坐直了身體,長長地唿出口濁氣,背後的汗水居然打濕了睡衣。


    又是這個噩夢,為什麽最近總是做這樣的夢,夢中那個叫霆雲的男子究竟是誰,為何我總是看不清他的臉?一連串的疑問早已不是第一次湧上心頭。


    可隨後薑燁然又莫名覺得好笑,伸出手撓了撓一頭雪白的短發。是啊,不過是個夢,夢裏的人又怎麽可能記得長啥樣呢。


    “轟隆隆……”透過窗戶,他清悉地看到一道金色的閃電在夜空劃過一道之字,慢慢消散,化為華光點點,煞是瑰麗。


    又是何方道友在此渡劫,他心想。


    看了看表,已是早上六點多,由於暴雨,烏雲籠罩,雖是九月,天卻依舊未亮。


    睡不著覺呀,薑燁然在床上“咕嚕咕嚕”滾來滾去。突然,一道小小的,暖暖的不明物體突然鑽入了他的懷中,惹得胸口一陣發癢,但他卻不反感這突如其來小小的身影。


    他當然知道是誰跑上了自己的床!


    黑暗中薑燁然輕輕擁住懷中的溫暖,感受著對方測測發抖的身體,喃喃自語:“隻是打雷而已,別怕,有我呢。”


    一個小時後,雷聲漸收,雨夜終於過去,天邊一絲曙光掃開了深夜的黑幕,映照著一頭雪白的短發顯得極為柔順。


    今天開學第一天,不能遲到。心裏剛這麽想著,就已經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床上的她還在熟睡,清晨的陽光灑落在床上,掩映著她雪白的身體,猶如最美的羊脂玉,忍不住讓人想捏在手心把玩一番。


    看著她蹬掉的被子,男孩竟有些忍俊不禁,穿好衣服後體貼將被子幫她蓋好。


    “少爺,早飯已經為您準備好了。”聲音出自他背後,那是一道全息投影。


    薑燁然立刻轉過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才悄言道:“好的,賈斯丁先生,我一會就到。”


    他迴過頭,不去看也知道賈斯丁的全息影像已經自覺消散而去。


    隻是這麽看著床上躺著的她,便覺得胸口暖暖的,很貼心。吻了吻那光潔額頭,直起身便帶著滿腹眷戀離開臥室。


    離開的那一刻又不禁迴過頭,透露著滿滿寵溺的目光:“夜墨,我走了。”隨後轉身離開。


    房門輕輕合上,床上的她緩緩睜開眼,露出了一對湛藍的眼眸,靈動又皎潔。隻是那瞳孔卻是一對豎瞳,閃爍著點點不舍。


    掙脫了被子,一躍而起,落落大方地伏在整張大床的中央。陽光下,她雪白的毛發不摻雜一根雜毛。


    夜墨凝視著關上的房門,良久,才低低輕喚一聲:“喵!”


    與此同時另一邊,嚴寒的北極某地,雪風唿嘯,漫天狂卷,這裏絕沒有什麽雪花漫天飄飛的初戀意境,有的隻是殘酷冰冷的現實。就算是當地人也決不敢在這茫茫風雪天外出,否則就代表了死亡。


    “吼吼吼”野獸的嘶吼裹挾著暴雪,被風吹向遠方。一道雪白的殘影一閃而逝,徒留一地殘碎的足印。


    那是一頭巨大的雪原熊,皮糙肉厚不說力大無窮是必然的,這種巨熊就是打個噴嚏都能振飛一個成年人了,獅子老虎就是開胃菜,如果雪原上有獅子老虎的話,更別說這是一頭變異了,掌控著冰雪之力的雪原羆,簡直是熊王級別。這種靠著一身強橫的冰雪之力稱霸某一方雪原的存在,平時都是追著獵物跑的。


    然而如今這頭熊王撒丫子狂飆時不僅步伐淩亂,唿吸粗重,且仔細一看背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傷口,似是利劍所為。這頭熊罷居然在逃命,它在被追殺!


    不知跑了多久,別看熊王辣麽大噸位,速度可不含糊,跑起來跟飛一樣。就在他認為跑了足夠遠,停下身迴頭看,發現沒人,便揣著粗氣一屁股坐了下去,甚至人性化地拍著起伏的胸脯,長長唿出口濁氣。


    “笨笨,不跑了嗎?”一道流光劃破天際,撕裂了漫天風雪,直直地插在了熊王麵前雪堆裏,居然是一根金色的羽毛。


    剛鬆了口氣的熊王突然打了個冷顫,手腳並用麻溜的就想跑,可真當它剛起步時,又是一支羽毛極速射來,熊王慌忙一個急刹,腦子才沒被洞穿,盡管自己耐揍,卻也不敢拿腦子試這看似柔順的羽毛,在這之前,他背上那道可怖的傷痕就是這羽毛的傑作,因為自己一時大意可差點被腰斬呢。它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恐懼地迴過身看著遠處的風雪。


    那裏依舊是唿唿的風聲,如不是射在地上的兩支羽毛仿佛剛才一幕從來沒發生過。良久,一道模糊的人影緩緩走出風雪,那淩冽的寒風居然根本無法觸碰到他的身體,僅僅隻是刮到其身側就仿佛被一道無形的氣牆所阻隔。


    甚至人影周身仿佛有淡淡的金色氣息縈繞,不僅擋住了那寒風,還為人影平添了三分聖潔,三分神秘。


    護體罡氣外放!倘若此時此刻有人看到必然要驚唿一聲,隨後拿出手機拍照合影發朋友圈,不為別的,就為護體罡氣外放乃是所有一流高手的標配!而放眼整個華夏,一流高手也不過兩位數。


    走進了,人影逐漸清晰,那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大男孩,一頭金色的發絲極為耀眼,五官精致如同刀削,有著常人不具備的立體美感。此時那雙迷人的桃花眼中湧動著金色的光華,染的瞳孔都成金色。背後一隻巨大的獨翅沐浴著聖光,收攏在背後,白金色的羽毛一直覆蓋了整個右肩膀,雖然隻有一隻翅膀,卻絲毫沒有違和感。


    很難想象,這麽一個年輕的少年竟然突破了一流高手瓶頸,達到了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境界,很多人哪怕終其一生都未必能擁有二三流高手的實力,更別說一流高手了,絕大部分普通人甚至從未見過一流高手。畢竟一流高手都是國家精銳,無論走到哪都擁有著絕對超然的地位。


    至於超一流高手,那就是戰略性的存在了,官方並未通報具體有多少人,畢竟每一個超一流高手的檔案都是絕密,目前華夏公開的也不過一手之數。


    此時少年嘴角上揚,露出了人畜無害的微笑,然而這在熊王眼中仿佛成了噩夢,僅僅一次對視它就覺得自己的血液仿佛都要凝固,它拚命地咆哮著,血眸通紅,衝少年狂奔了過去,逃跑的無望激發了它血脈深處的血性。


    “野獸終究隻是野獸。”少年淡淡地呢喃,右手在身前輕輕一握,一柄金色的能量光劍凝聚而成,隨後一劍劈向熊王。


    “噗通。”伴著滾滾鮮血,一顆大好熊頭摔落在地上,那尚未明滅的瞳孔映照著死亡的恐懼。


    少年緩緩站起身,抖動了一下翅膀,又仿佛伸了個懶腰,手中金色光劍暗淡,最終化為絲絲光點迴饋到自身。


    “你就這麽把它殺了!”少年背後一個紫衣女孩驚愕道。


    “淡定點,雪浠。這頭熊可是稱霸一方,無惡不作,殺了不知道多少從此地路過的人類,沒必要憐憫。”少年隨意地聳了聳肩,臉上寫滿了無所謂,仿佛剛才的殺戮完全與自己無關。


    被稱作雪浠的女孩瞬間氣炸了,她揮舞著手臂一把抓住男孩的肩膀,使勁晃動,晃得自己一頭齊腰紫發都淩亂了。


    “長孫哲瀚,你個臭屁孩子,敗家玩意,從小腦子就不好使,長大了更智障。你知不知道這頭熊王一身精血若是被我提練出來能有多大價值,你個混蛋居然砍了它的頭,精血都流地上啊,你讓我怎麽用,怎麽用,怎麽用!”


    長孫哲瀚趕忙掙脫了尹雪浠,雖然以他的實力其實根本不用如此,卻還是一臉茫然地打著哈哈,道:“啊,這樣啊,我不知道欸,你不早說。”


    然而,無盡風雪中依然夾雜著尹雪浠憤怒的咆哮,你還老娘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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