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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熙和使出了石藤棍之後,想象中的一邊倒的局麵並沒有出現。易立的打法也發生了改變,變的中規中矩,像這類長兵器的話最好是欺身進去,這樣長兵器就無法發揮出作用了。易立現在也是不在乎多捱幾棍子了,而且範熙和的棍法比起他之前的拳法弱了很多。


    畢竟修煉日短,而且棍法的精髓他也沒有掌握。就像是易立前麵的武技一樣,缺乏領悟,雖然他的動作到位,但是差一絲節奏,少一絲味道,所以連不到一起去。


    素竹宗的棍法講求製住對手保全自己,並不是強求殺傷力的套路,但是偏執的範熙和無法了解,在他看來,既然是武技,就要追求克敵製勝,最好能夠一招製敵,以求達到最大殺傷力,是以屢屢用起來不夠順手。


    反觀易立,鬥氣還剩下6成,但是體製上有些扛不住,全憑借一絲堅持的意誌。很少會反擊,讓所有人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剛開戰的那一幕,不過角色對換,強弱逆轉。易立一旦反擊,就仿佛有無數的後招能夠接連打來,明明是一套拳法,卻用處了四五套的感覺,輾轉之間就靠近了棍尾,這一次的反擊尤為激烈,兩拳砸在對手胸口處。範熙和直接氣悶的丟下了手中的棍子,易立一腳踢出了場外。


    隨後,易立全身的鬥氣收斂,直起身子,擺出了這套拳法的起手式,一言不發的看著對手,雙眼中滿是熊熊戰意。


    範熙和長出口氣,他明白了對手的意思,也熄滅了自己的武魂鬥氣,對著易立深鞠一躬:“我對之前的無禮感到羞愧。”


    隨後脫下腳上的皮靴,赤腳而立,大喝一聲,主動出擊。這一次雙方拳拳到肉,不閃不避,彼此打的有來有迴。範熙和技巧上更甚一籌,各種技法層出不窮。易立體型上占有優勢,一套拳法拆了又拆,各種組合,不斷解招。


    二人各種鋪墊設圈套,但是都是善戰之人,易立也表現出不同平日的最好發揮。


    台下的白慧慧呆呆的看著台上發狠的兩個人,不自覺的說到:“不會是要打平了吧?”


    旁邊的易流風也順了一嘴,“隻怕立兒要輸了。”白慧慧偷看了眼平日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未來公公,吐了吐舌頭,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擂台上。


    也許易立不那麽堅持,最後依仗鬥氣等級的優勢應該可以戰勝範熙和。單論體能的話,易立之前受了很重的傷,隻怕是堅持不住了。台上的倔強少年也是真的堅持不了了,他已經感到疲憊感要將自己的意識吞噬了,另一方麵,卻感覺自己打出的拳法變的有了生機。他想在昏倒之前做最後一搏。


    範熙和也是看到了易立即將不行,但是他並沒有站到一旁伺機等待,而是迎了上去。最後的一招,易立使得半是自己的招式,融入了那一套拳法的感覺,最終,他做到了。


    範熙和像一個沙包一樣飛下了擂台,易立也趴著滑行了兩米。


    這貨不知道哪裏來的意誌力,眼睛都給血液糊住了,還是不肯暈倒,死狗一樣側趴在那裏嘴巴張合著念叨著什麽。周圍的觀眾靜了下來,甚至摒住了唿吸。


    “服…。不服?服不…。服?”


    全場都被點燃,眾人興奮的吼道:“服了!服了!服了!”


    雖然簽訂了生死之約,但是,最終易流風做主放走了範熙和,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他隻是順應了易立的意誌而已。之後甚至不再反對兒子和白家小女兒的交往,當然,這是三天後易立醒來才知道的事了。他很驕傲,因為自己的兒子。甚至於感到有些慚愧,他自問如此局麵必然會使出全身手段殺死對手,但是,他通過這一戰,學到了些東西,也發覺也許兒子的處理方式是對的。


    這就是古人所講的“不戰而屈人之兵”的道理吧。


    千池在約戰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宗主的傳令,說是宗主夫人將要迴鳶尾城娘家省親,帶著小少爺易海波一道去,就來問他去不去?千池自然是滿口答應了,作為人類可以融合的唯一飛行武魂,千池有著無限的向往,渴望去了解,渴望在天上翱翔的感覺,如何能夠拒絕呢。


    所以千池就收拾行囊趕迴本宗,他還不知道自己講的朱逢雪的故事已經盡人皆知,也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童養媳。


    迴到宗內,他發覺周圍所有人對他都好的出奇,即使是不認識的,也滿是好奇的眼神望了過來,仿佛像是看動物園的猩猩一樣。媽媽還不知道他迴不迴來呢,就做了滿桌子的大魚大肉,奇怪的是喵喵姐姐也在,易海波則是早早的叫過團團等在了宗門門口,一路拉著他的手傻笑。


    一路提心吊膽防備著易海波和裴妙兒惡搞的千池迴到家後感覺所有人都變了。


    “額,或許,我家孟加拉虎要出世了?”


    結果很巧的就看到胎盤慢慢破開了一道小口子,是小虎的爪子漏了出來,然後又縮了迴去,千池直接找過來一把剪刀,拿溫酒洗了,然後洗了手就過去把手伸了進去。摸索了半天,隨後,手裏的剪刀也伸了進去,剪短了臍帶。最初孟加拉虎媽媽死去的時候就讓胎盤脫離了腹部,將自己僅剩的能量融入了小虎崽的體內,小虎崽一直處於龜吸狀態,依靠媽媽的能量存活著。臍帶也失去了供應能量的作用。但是依然需要剪斷。


    房內的眾人也好奇的圍了上來,團團直接跳上了床,小腦袋湊了過來。脫離羊水的小虎狀態很不好,顯得及其瘦弱,而且滿臉漲紅。千池忽然想起了前世的嬰兒接生後要拍他屁股讓他嚎哭,這樣才能夠吸入氧氣。媽媽正準備拍老虎屁股,但是千池製止了:“它狀態不一樣,如果開口嚎哭的話可能會受不住空氣的壓力當場死亡。”


    虞秀蘭看著自己的兒子猶疑的放下了手。千池看著小臉逐漸變成豬肝色的老虎崽,深吸了口氣,過去灌了一口溫酒,然後拿溫水洗漱幹淨,就在三人一犬無法冷靜的目光中將嘴巴對準了小虎,他先是吸吮著幼崽的嘴巴,還好發現隻是痰和汙穢物堵住了唿吸道,慢慢的吸出,隨後在三人一犬惡心不已的目光中又慢慢吸了口空氣,等了一會兒又渡進了小虎嘴巴裏。


    小虎的嘴巴邊忽然出現了一絲黑色血跡,嚇壞了所有人,千池也滿頭是汗,調整了兩下唿吸,又開始更輕柔的渡著經過自己唿吸的含有大量二氧化碳的空氣,血跡不多,他不能夠確認是哪裏出了問題,隻能夠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這時候媽媽已經跑出去去找宗內的飼養鬥士了。


    如此重複了十多次,千池摸著的小虎崽沾滿羊水的肚子終於感覺到了一絲心跳,然後他又縮起了嘴巴,按著小虎的心律幫助小虎唿吸,不多久,一個老態龍鍾的獸醫拎著巨大的木箱趕了過來,問清了狀況後嘖嘖稱奇,隨後交代了些注意事項就帶著箱子走了。


    臨走時說了句:“不愧是說出‘欲戴王冠,必先承其重’典故的人物啊!”


    這時候的千池早已經累趴在了地上,小虎的情況穩定了,隻是氣管因為第一次氣流太急稍微破了一點流出了些許血液,其他都沒有問題。體製雖然弱一點,但是獸醫已經保證能夠活下去了,其餘的工作就交給了虞秀蘭和裴妙兒。


    千池涮了涮口,就拿起酒準備喝,但是這時候手已經抖的不行了,剛才太過於集中,所有的動作都用了鬥氣拿捏固定,對於體力和鬥氣的消耗很是迅速,以至於他手上的經脈拉傷了。


    他覺得以後可以通過這種方式開發一種新的修煉方法了。坐在一邊無事做的易海波乖巧的把酒倒到了酒杯裏端起來,遞到了千池口中。


    最後千池直接讓小波用大碗倒上喂他喝。後來吃飯是裴妙兒用筷子夾著菜喂給千池吃的。


    當晚,喝醉了而且受傷的千池自然無法照顧小虎了。虞秀蘭就留下了裴妙兒。她負責小老虎,裴妙兒就負責千池。忙完一切的虞秀蘭不由感慨如果兒子不迴來的話,估計眼前的這頭神之子就要死了。看來兒子和小虎之間是有緣分的。


    因為這個事情,省親的行程也給耽誤了兩個月。沒兩天,他在玉溪城所作所為又傳到了宗內,其中也包括關於舊葉酥的典故。這也使得裴妙兒由最初的羞澀膽怯到後來的溫順大方,沒辦法啊,再過兩年,小弟弟長大一點了會有多少人搶著嫁給他啊,到時候她必須要做大!倒是引來周圍人的不住嘲笑,喵喵小姐反而無所謂,就是整天粘著千池,嚷嚷著要嫁給他。


    小虎的身體虛弱的嚴重,一個月後才堪堪睜開了眼睛,一個半月才學會走路,而且,它的兩條後腿不一樣長,畸形了。小虎的狀況也讓所有的人各種揪心,小虎自己似乎也感覺自己不太一樣,就表現的很是安靜。但是越安靜越是刺激到千池的心。


    他問過獸醫,畸形的比例不大,但是是一條後腿縮短,如果要矯正的話需要等三個月後小虎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才能夠進行,而且會讓小虎很是痛苦。


    所以,省親的行程又一次因為千池而更改,就定在了半年之後,那個時候海波的武魂也能夠徹底覺醒了。


    隨後一段時間,千池每天下午都去獸欄老獸醫處請教,倒是把老獸醫治病的手藝學會了七八成。


    三個月之後,千池親自動手對小虎做了腿部手術,生生敲碎了後腿骨,然後在血肉模糊之間剔除了很大的一片骨片,最後包紮,任由小虎如何哀嚎,最後小虎憤恨的咬在了千池的右手手掌根部,千池也任由它咬,一直從下午到晚上都沒有鬆口。


    裴妙兒一路隻是沉默的看著這個男孩的所做,晚上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抱著千池哭了起來。她已經不可自拔的愛上了這個剛剛八歲的男人。


    自那以後,養傷的小虎總是看著他呲牙咆哮,所以照顧它的人完全成了裴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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