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不少人開始猜測囂張青年的身份。


    甄念雙聞聲側頭,有些不確定地抬手指了指自己:“你在跟我說話?”


    “除了你還能有誰。”那青年點頭。


    話音剛落,甄念雙橫眉冷豎:“憑什麽?”


    她辛辛苦苦一路排上來,怎麽可能讓給他人,何況還是一個惡霸。


    惡霸青年以為甄念雙這是要談條件,便朝身邊之人招了招手,那人立即遞上一個錢袋。


    “這些錢足夠你揮霍一陣子,換你的位置你不虧。”


    甄念雙:“我拒絕。”


    身為君氏拍賣行的客卿,她像豈是缺錢之人?


    許是那惡霸還從未被人拒絕過,聽見甄念雙毫不猶豫拒絕之後,臉色瞬間便陰沉下去。


    “你敢拒絕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江城城主上政鬆之子上政殊,身份尊貴,拿錢同你交換是看得起你,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青年一自爆身份,周圍等待報名的修士百分之九十齊齊後退一步。


    上政殊,江城城主上政鬆唯一的兒子,自小集三千寵愛在一身,被上政鬆和其夫人寵著長大,也養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且其修煉天賦不錯。


    最主要的是,上政鬆乃是朝月王朝屈指可數的六級大能,且還十分護短。


    再者,江城在朝月王朝中屬於最特殊的一個城池,可以自治不受朝廷管轄約束不說,還是整個朝月王朝中最繁華昌盛的城池。


    饒是身為皇帝的塵羽澤也要給江城城主上政鬆幾分薄麵,隻為江城每年豐厚的進貢。


    而這上政殊身為上政鬆唯一的兒子,其身份地位說是堪比世子也不為過。


    這樣的人,誰敢惹?


    偏生甄念雙敢啊,不止直接忽略了上政殊自爆身份的話,還朝他翻了一個白眼。


    “好一句看得起我,好一句敬酒不吃吃罰酒,就衝你這兩句話我今日就吃一迴罰酒。隻不過在武魂協會報名處你又能奈我何,你又敢奈我何?嘁,隻會說不敢做的紙老虎。”


    在甄念雙看來,上政殊這種一言不合就爆身份搬家長的人無非就是被家裏寵壞了。


    一個還沒斷奶的孩子,時不時刺激兩句,讓他體會社會的毒打就好了。


    果然,甄念雙的話一出,負責報名等級的武魂協會負責人便冷聲道:“報名處禁止喧嘩,禁止插隊。”


    而上政殊聽聞此言後,臉都綠了。


    但礙於武魂協會的威嚴敢怒而不敢言,隻得惡狠狠地看了一眼甄念雙,朝她齜牙咧嘴。


    隨後又看向長長的隊伍,頗有些嫌棄。


    最終上政殊重施故技,讓人拿著沉甸甸的錢袋挨個問。


    來報名參加武魂大鬥的青年中不乏平民子弟,對於這一袋沉甸甸的金子並沒有抵抗力。


    左右不過是重新排隊,消耗幾個時辰的時間罷了,又不會被取消參賽資格。


    不多時便有一排在第五穿著普通的青年應了上政殊的交換,拿著沉甸甸的錢袋往後走去。


    而上政殊則是名正言順地占了那普通青年原來的位置。


    一換一,且不說礙於上政殊的身份別人不敢多言,就是從規則上來講,上政殊也並沒有插隊,沒有人有理由斥責他,饒是武魂協會的負責人也對他的這種做法無法,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甄念雙辦理好報名手續,從負責人手中領取了屬於自己的名牌後反身迴去。


    見甄念雙低頭看手中名牌,似乎不大注意周圍情況,上政殊壞心大起。


    發現她快要途經自己時,上政殊將一隻腳悄無聲息地伸了出來。


    甄念雙正盯著名牌上的一千八百七十三號幾個字猜測這些數字的含義,不想有什麽東西闖進餘光裏。


    看清是什麽,甄念雙不為所動,保持之前“不注意外界情況”的神情繼續前行,而後……


    眼看著甄念雙越來越近,上政殊似乎預想到了甄念雙被自己絆倒,在這麽多人麵前出盡洋相的模樣,不禁心中大喜,麵上也有些抑製不住喜色。


    就差沒癡癡笑出聲來。


    正因如此,上政殊也沒有瞧見甄念雙唇角微微勾起的壞,待他反應過來時已經為時已晚。


    隨著甄念雙掠過上政殊的身畔,上政殊伸出去的腳背上也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啊……”一陣響亮的驚叫傳到所有人的耳中。


    眾人尋聲望去,上政殊正一手抱著腳單腿跳,一手指著甄念雙責問:“臭小子,你敢踩小爺。”


    如此模樣有說不出的滑稽,周圍的人不敢笑,隻能低頭硬憋著。


    看那些肩膀一抖一抖的也能猜到他們憋得多難受。


    唯有甄念雙不管不顧輕笑出聲:“上政殊,你可是城主之子,在這麽多人好歹注意些形象啊,還有,我可不是故意踩你的,我一路直走,你的腳怎會到我的腳下?莫不是你想絆我,讓我出醜,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吧。”


    說著,甄念雙似笑非笑地緊盯著上政殊,直將他盯得一陣慌亂,臉色也蔓延上幾分羞惱。


    不過這種丟臉的事,上政殊是斷然不會承認的:“這怎麽可能,本公子像是那種人嗎?”


    “上政公子光明磊落,當然不是隻會搞小動作的小人。”甄念雙也不戳穿上政殊,直接順著台階下。


    一來一去的對話間,甄念雙不僅暗損了上政殊一通,還讓他今次如同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直將上政殊氣得心間怒火升騰,卻又找不到合理的借口向甄念雙發難。


    最終隻能強忍怒火,朝甄念雙低聲恐嚇:“你最好祈禱在武魂大鬥上不要對上小爺,否則小爺一定會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說完,上政殊冷哼一聲,秉持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想法不再看甄念雙。


    而甄念雙本就是想逗著他玩,此時沒了逗趣兒的由頭也就不再多停頓。


    “上政公子這麽一說,小人反而期待起來了呢。”留下氣死人不償命一言,甄念雙嗤著壞笑離開。


    上政殊聽了氣上加氣,忍不住迴頭,結果看到的隻有甄念雙的背影。


    “混蛋!”咬牙切齒一聲,上政殊迴身繼續排隊。


    雖然甄念雙已經走遠,但上政殊心頭已經成功被她氣得凝了一股鬱氣,且久久不能消散。


    而後一整日,上政殊整個臉都是黑的,也將身邊的人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


    人群後方的甄洛陳和甄常誠是算著時間再等甄念雙,見時間差不多了甄念雙還未迴來,父子二人不由得有些著急。


    正糾結於要不要尋一處高樓躍上去查看情況之時,甄念雙的身影緩緩出現。


    甄洛陳和甄常誠見之瞬間就像是同甄念雙分別了數年似的,急忙迎上去。


    “小雙兒,你怎麽去了那麽久?結果如何?”甄洛陳將手中東西一股腦全塞給身邊的甄常誠後,他雙手緊握,十分期待地直視甄念雙,等待迴應。


    甄念雙倒也沒有讓他們二人失望,點了點頭:“符合資格,也登記得到了名牌。之所以迴來得遲了些是因為遇上了一個幼稚鬼,耽誤了。”


    “原來如此。”得知甄念雙順利報名,甄洛陳哪裏還在乎別的。


    也不忙著迴家了,徑直帶著甄念雙去了青州城內最大最受歡迎的酒樓——福壽樓。


    甄洛陳和甄常誠越是如此,甄念雙便越是覺得自己像二十一世紀華國那些被家長看著的學生,而此時此刻也是像極了某考考試結束。


    思緒飄遠,待甄念雙再迴神時,已經在自家祖父和父親的帶領下來到福壽樓前。


    福壽樓之所以是青州城內最大最受歡迎的酒樓,則是因為這福壽樓中的招牌菜不一般。


    他家幾道招牌菜都是用高階兇獸的肉做的,味道鮮美不說,吃下後還能讓修士增進修為。


    雖然增進得不多,但多少也會漲上分毫。


    至於普通人,服用高階兇獸肉也有延年益壽的功效。


    也正因如此,福壽樓不似別的酒樓那般招攬顧客隻限於一類,而是做到全麵誘惑,不論對哪種人都有足夠的吸引力。


    而今日乃是武魂大鬥報名之日,整個朝月王朝所有城池想要參加武魂大鬥的修士以及其親眷都匯聚至青州城內,這福壽樓的生意也變得越發火爆了。


    甄念雙和兩名長輩剛來到門外,還未進去便聽見裏頭喧嚷的聲音,抬眼看去,一樓大堂裏滿是密密麻麻的人。


    甄念雙不喜鬧,見此情況便正勸說甄洛陳和甄常誠二人迴府:“爺爺,父親,此處人太多,不如我們今日迴府用膳吧。”


    反正吃個飯而已,在哪裏不是吃,何必非要來這擁擠的地方?


    至於福壽樓那些美味,待武魂大鬥結束,此處不再是人滿為患之時再來品嚐一番也未嚐不可。


    然,甄洛陳今日高興,是鐵了心要帶甄念雙好好搓一頓,聽見自家孫女兒要打退堂鼓,甄洛陳頓時便豪氣道:“不必,爺爺早就提前定好了雅間,小雙兒無需擔心沒有位置。”


    “既然如此,今日便讓爺爺破費一迴。”甄洛陳雅間都定下了,甄念雙哪裏還有推脫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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