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是,畢竟甄念雙是什麽德行,青州城的人可都一清二楚,得知紅河州城主親自前來求娶……搞笑的吧。


    在眾人懷疑間,那褐色衣袍的青年修士再次拋出重磅。


    “這你們就孤陋寡聞了吧,甄念雙如今不僅會煉丹還會馴獸,身價儼然不似從前,得到她便是得到一個前途無量的煉丹師和馴獸師。”


    “再者,甄念雙體態削減,早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模樣,反而出落得一副絕色好模樣。你們說這樣的女子,怎能不讓他人心動?紅河州城主此次來得猝不及防,也不知道我們青州城裏頭的那位天子會不會將甄念雙這麽一個天才拱手讓人。”


    此話一出,盡管眾人表麵上再不願相信,也不得不在心底默默肯定。


    這段時日,青州城內關於甄念雙崛起的傳聞並不是沒有,可眾人沒有親眼見到也就不當做一迴事。


    可現在紅河州城主都為之親自前來,想必傳言是真的了。


    現實砸落眼前,一幹年輕女子就算心中妒忌也無可奈何,隻得暗暗懊惱自己為何不是個天賦異稟之人。


    而一身黑袍站在人群中央甄念雙聽聞這些言語,雙眸微眯,瞳孔間一抹厲色蔓延。


    她非貨物,怎能容人想娶便娶?


    衣袖之下甄念雙地手掌成拳捏緊,少許後又悄無聲息地鬆開,她深深看了一眼已經走遠的車隊,轉身迴府。


    紅河州城主來時鬧出來的動靜極大,消息人傳人,不多時整個青州城內已經人盡皆知,甄洛陳和甄常誠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父子二人生怕甄念雙得知消息後衝動行事,正要去尋她商討,不料,剛剛有所行動,甄念雙便先一步找了過來。


    發現甄洛陳和甄常誠見到自己是的表情,甄念雙大約猜到了二人的想法,正如自己所料那般:他們不放心她。


    被人關心,甄念雙心裏頭的確溫暖,但關於所謂紅河州城主求娶一事,她已經有了打算,並不打算再依仗家裏人。


    為了不讓甄洛陳和甄常誠為自己憂心,甄念雙提前給了他們一劑定心丸。


    “祖父,父親,想來城內的流言你們也聽說了,不過我並非甘願讓他人控製之人,此事我已有打算,你們不必擔心。讓我自己處理。”


    “既然你有打算就好,方才你父親和我還怕你想不開,看來終歸是我們多慮了。”甄洛陳一怔,而後點點頭。


    直至此刻,瞧著甄念雙如此冷靜沉著的模樣,他才真正意識到,他的孫女當真變了,不止是天賦上的變化,還有思想也變得越發睿智。


    如此,就算他百年之後魂歸天外也不用擔心她讓人欺負了去。


    而甄念雙有了自己的想法,甄洛陳和甄常誠自然也不會再多事,打算在背後默默支持。


    次日一早,甄念雙便現身王府。


    自甄念雙離開王府已經過去大半個月,期間從未迴來過一次,王府中的下人整日承受著府內的低壓氣氛,精神病都要嚇出了。


    今個兒見著甄念雙出現在王府門口,簡直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


    府門外守門的下人其中一人連忙前去迴稟,另一名則是直接將甄念雙請了進去,生怕慢一步她便會離開。


    此時靳淵正在茶室同塵寰喝茶,塵寰正說起宮裏傳來消息,說是早朝時紅河州城主夏汝世麵聖,提出求娶甄念雙一事。


    短短幾句話,靳淵手中的茶碗便被捏碎,茶水灑了一手。


    沉默幾許後才緩緩凝出一句:“就憑他也敢肖想本王的女人?”


    “喲,甄念雙何時成為你的女人了?”塵寰挑眉,似笑非笑。


    雖說他早就看出了靳淵對甄念雙的感情,可靳淵從未在他麵前承認過,每次都拿他“生前”下的那道所謂的聖旨當做借口,此時親耳聽見靳淵承認,他終歸有幾分驚訝。


    麵對塵寰的調侃,靳淵壓根就不打算理會,隻暗暗在心裏計劃著夏汝世的死法。


    正想著,茶室外傳來了動靜,來人正是管家湯鄭。


    “啟稟九千歲,王妃迴來了,老奴已經讓人將王妃請到偏廳小坐。”


    聽聞甄念雙前來,靳淵黝黑的眸子裏劃過一絲光亮,先前的陰鬱也散了幾分。


    見湯鄭還弓著腰在原地,他略微點頭:“嗯,退下吧。”


    待湯鄭退下,靳淵也自席子上起身,徑直出了茶室,直奔偏廳的方向而去。


    徒留塵寰一人坐在原處,看著靳淵匆匆離去的背影啞然失笑:“靳淵啊靳淵,看來你是真的陷進去了。”


    ……


    甄念雙剛剛在偏廳落座,下人們便眉眼帶笑地上了七八盤瓜果點心,其間有幾類都是她所鍾愛的。


    正巧她今早來時沒用早膳,這會兒也是有些空腹,便不再拘束自顧自吃了起來。


    約莫三五塊糕點下肚,靳淵的身影也出現在偏廳內。


    “當初說走就走,且一走就是半個月,而今終於舍得迴來了。”


    聞聲,甄念雙不用抬頭都曉得來人是誰。


    想到自己當初不辭而別的做法,以及今日登門拜訪的目的,甄念雙不免有些臉紅,連帶覺得手中的糕點也變得食之無味。


    瞧著甄念雙這欲言又止的模樣,靳淵便猜到這女人今日前來定是帶有別的目的。


    果不其然,經過短時間的自我調節,甄念雙已然決定厚臉皮一迴。


    她放下手中的糕點,起身走到靳淵的麵前,“靳淵,我們舉行訂婚儀式吧。”


    “因為紅河州城主夏汝世?”幾乎是甄念雙的話剛落下,靳淵便想到了其中緣由。


    沒來由的,心頭有些沉悶。


    甄念雙也不打算狡辯,徑直點頭,“嗯,不過也不隻是因為他。從前有塵羽澤,今日出現才又來一個夏汝世,設法拒絕之後保不準還會出現李汝世,王汝世。興許正如你之前所說的,我需要一個靠山。”


    如此大方承認的模樣倒是讓靳淵心頭的煩悶消散了些許。


    終歸,有困難的時候,她第一個想到人是他,而不是別人。


    沉默少許,靳淵點點頭,“好,今夜塵羽澤設宴款待夏汝世,你與我一同前去。”


    “嗯。”


    甄念雙知道,提出訂婚之後,她便是真的將自己同靳淵綁在一起了。


    不過轉念想想,同靳淵綁在一起總好過別的別有用心之人。


    白日的時間很快過去,甄念雙在王府裏由王府的侍女們精心打扮,換上衣袍之後儼然一副王妃的裝扮。


    相比上一迴入宮之時穿的那身也隆重了不少。


    反觀皇宮之中,今夜宴會主要是為了迎接夏汝世,而他又是為了求親而來,因而此次宴會滿朝文武和其家眷都前來參加,也包括如今隻戴著個空銜的甄洛陳和甄常誠也在。


    宴會還未開始,皇宮偏殿裏已經陸陸續續坐滿了大臣和其家眷,眾人在心思各異中等待今夜的主角就位。


    塵羽澤,夏汝世,靳淵和甄念雙幾乎是同時抵達舉辦宴會的偏殿外。


    看著側方一身婦人裝扮的甄念雙和靳淵並肩而來,塵羽澤眼光一沉。


    今日他並沒有給靳淵發帖子,靳淵怎麽也來了,還和甄念雙一路而來。


    靳淵到來,他的計劃怕是有些難以執行了。


    思及此,塵羽澤在心頭將靳淵暗罵萬遍,而後徑直朝甄念雙道了一句:“甄念雙,到朕身邊來。”


    柔聲細語,宛若同甄念雙關係匪淺似的,他隻盼她能識相些。


    無人知曉,其實在夏汝世到來求親之後,塵羽澤便已經做好了應對之策。


    讓塵羽澤將甄念雙這個煉丹師馴獸師拱手相讓那是不可能,唯一的法子便是……讓她成為他的人。


    如此,不僅迴絕了夏汝世,解了甄念雙的困境,還能將之以及其身後的侯府收為己用,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


    可惜塵羽澤萬萬沒想到,靳淵這麽高傲的人也會不請自來。


    而塵羽澤的想法昭然若揭,甄念雙自然是明白的,但從一開始,她的選擇就不是他。


    聽聞塵羽澤的叫喚,甄念雙不打算領這別有用意的情,而是後退半步,微微福了福身,“不知陛下喚臣婦何事?”


    她一句說辭便將自己從塵羽澤方才那句愛美的話中撇幹淨,臣婦二字更是在向塵羽澤表明自己現在的身份。


    塵羽澤聞之,皆佯裝不懂,不再給甄念雙繼續這個話題的機會,邁步走進偏殿。


    瞧著塵羽澤的背影,甄念雙抿了抿嘴,清楚今夜怕是不會一帆風順。


    她正思索接下來宴會中會發生的可能時,手忽而被一隻溫暖寬厚的大掌包裹住。


    隨即,耳畔傳來一聲低沉的寬慰:“別擔心,一切有我。”


    “嗯。”甄念雙點點頭。


    且不說之前合作過許多次,既然已經打算將靳淵當成是靠山,她該多幾分信任。


    思緒清明後,甄念雙反手穿過靳淵的手指縫,二人十指相扣。


    戲總要做全套不是?


    偏殿裏,文武百官剛剛恭迎塵羽澤到來,靳淵便牽著甄念雙從殿外走了進來,直至左側上方第一個席位上落座。


    兩人今日的態勢不似上迴的別扭,今次活脫脫給人呈現出一種夫婦一體的狀態。


    見此,在場的人心裏頭都開始打起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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