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這塊草原除了小部落,還有些散落的牧戶。


    “嗨,蒙達,聽說了嗎?”


    蒙達正在放著自己的牛羊,突然有個一個聲音傳來,迴頭一看,是羅爾,兩人都是散落存在此地的牧戶,家裏窮困,兩人除了騎術毫無長處,平時隻能幫人放牧為生,經常相遇。


    “聽說什麽?”


    “附近來了一個螻部,將河東部滅了,連河伊都死在其手,在東河部築起京觀,人頭又數百之眾。”


    “哦?”蒙達來了興趣,那河東部是附近的一霸,附近皆是些小部落與散落的牧戶,經常受到東河部的欺淩,而且搶奪了許多的女子,導致了蒙達與羅爾到現在還未婚娶。


    “此時當真?”


    “當真,滅了河東部的叫做螻部,從東方遷來,青壯不過三十餘人,整個部落僅僅不到百人,現在想要擴大部族的勢力,他們族長還發了公告,凡是願意加入他們的,騎術能達到他們考核,送女子一人!”


    蒙達更加感興趣了,沒有想過螻部如何擊敗東河部,將注意力放在了女子之上,多少年都盼望著婚娶,但是此地人口不多,很多適齡女子都被河東部搶去,但是他看著羅爾的眼睛感覺有些不對,問道:“如此之好事,怎麽不見你前去?”


    羅爾笑了笑:“那河東部與河西部有些淵源,要知道河西部是幾千人的大部落,騎士上千,這螻部不過才數十騎士,現在加入,一旦河西部大隊人馬跨河而來,螻部怎麽能抵擋的住?”


    “那女子你不想要?”


    “自然是想要!”


    “你我騎術不算此地最好,也能算上頂尖,隻要加入那螻部,定然能被賞與女子。”


    “那你還去不去,你若不去,我一人便去,若是去晚了卻是不知道有沒有女子相贈了!我與你相識這麽多年,才來相告,你若不願意去就算了!”羅爾有些著急了,為了女人,他沒說做出了決定,加入那個沒有聽說的螻部。


    “哎,同去,同去!”蒙達總算是做了決定,有付出就有收獲,那螻部能以數十人贏得河東部,要有收獲就的付出,在自己這些人加入後,說不定便有數百上千人,到時候說不定便不用怕河西部了。


    韓瑜正在帳中與韓煥、韓胡及部中的什長們議事。


    “今日加入部族的有多少人了?”韓瑜問道。


    “今日有十五人,到目前共有一百餘人了!”韓煥迴到。


    “騎術符合要求的有多少人?”


    “絕大部分都符合要求。”


    “從現在起,原來的士卒升為伍長,取消什長,五伍為兩,位兩司馬,巴爾擴、羅多斯、蒙提爾塔、韓胡為兩司馬,原伍長為副兩司馬,百人為卒,韓換為副卒長,我親任卒長!”


    “遵命!”


    “據聞河東部與河西部淵源頗深,河西部勢大,有騎士上千,現今大河奔流,大隊人馬無法過河,但也需要警惕,一旦冬日結冰,大河之上便能跑馬,倒時我等便有危機,如今之際隻有抓緊練兵,放牧生產之事,全部交由婦人,從即日起,每日練習,不可缺勤!”


    “諾!”這是韓瑜從中原帶來的話語,現在他們也漸漸適應。


    韓瑜在此地紮下營地後,打聽之下,才知道,河西之地數千裏水草豐茂,卻是有個不下餘原先草原十部的大部落,被稱為氏巴四部,按所處之位,分別為氏巴南部、氏巴北部、氏巴西部、氏巴東部,這河西部靠近氏巴東部,卻不屬於氏巴東部,與河東部是頗有淵源,河東部首領河伊與河西部首領河石乃是同胞兄弟,待到時機一到,肯定會為其報仇。


    此地牧戶散落,韓瑜見此情況,結合原先收納的兩百餘年輕女子,便想到了加入螻部騎術符合要求之人,便賞與一女子的策略,如此以來,便能在短時之內擴充實力,為迎接河西部的複仇做好準備。


    士卒們白日練兵,晚上識字,這是每一日的功課,婦女們便組織起來生產弓箭,爭取在戰爭之時,每人能配發上百箭枝,畢竟生存才是第一要素。


    韓煥騎馬處在韓瑜身邊,揮動著令旗,黑狐吹著號角,各兩接令之人揮舞著接令之幟,然後正兩邊按著令旗指揮開始行動,這次是演練,一是讓各兩熟悉令旗指揮,二是檢驗最近一段時間騎射演練結果。


    四兩分開,進行三天的對抗演練,巴爾擴做為最後出發的一兩,進入了預定之處。


    此處當地之人稱為丘壑,方圓十餘裏像波浪一般起起伏伏的草地,像是被犁耙耙過一般,一旦躲入其中相對較低的穀地,即使是騎馬站在丘脊之上,也不能發現,此次的演練,比賽隻有一個贏者,最後存活最多的兩為勝。巴爾擴進入此處,已經見不到其他三兩的蹤跡。


    巴爾擴指揮著屬下下馬,在一處淺溝中牽馬而走,約半個時辰後,突然兩側冒出弓手,正是蒙提爾塔。一陣箭雨射去,巴爾擴著一兩隊伍,紛紛中箭,身上占滿了白點,已然是“身亡”了。


    蒙提爾塔笑道:“人不噤聲,馬不裹蹄銜枚,該你種此招!”說完率隊而走。


    巴爾擴剛入戰場便被“全殲”,怒氣衝天,但是按照規矩便不能繼續下去,隻能撤出場地,路上還罵罵咧咧地說道責怪屬下“也不知道先遣人探查,剛剛進入場地,便遭到此人的暗算。”下屬不敢反駁,隻能接受責罵。


    蒙提爾塔“殲滅”巴爾擴這一兩,心情大好,卻沒有忘記偵查,吩咐屬下:“去兩側丘脊之上,查看一下是否還有伏兵!”


    “不用了,伏兵便在此處!”羅多斯也是心情大好,蒙提爾塔率隊盡入甕中,右手一揮,蒙提爾塔也是全兩覆滅。


    “哈哈!”巴爾擴也率隊走出來演練區域,一個個垂頭喪氣,細細一看,也是與蒙提爾這隊一樣,欣賞沾滿白點,顯然是也被伏擊覆滅。


    “手下敗將,安敢笑我!”


    “伏擊之下,算不得英雄,有本事便來馬上對戰。”巴爾擴一聽便惱了說道。


    此時韓瑜見兩人欲要爭鬥,便前來說道:“兵者,詭道,無所不用其極,輸了便是輸了,下次贏迴來便是,軍中禁止私鬥,違令者斬!”


    韓瑜這番話說完,這二兩人聽完在也不敢爭辯,隻得乖乖地閉攏雙嘴,韓瑜一看,自己的威望終於是建立了,內心裏有些得意,不枉這段時間辛苦一場。


    “巴爾擴,你可知道你錯在何處?”


    “我這一兩隊伍,最hou進去,自然最是吃虧!”巴爾擴有些不服。


    “一者,無哨探,二者潛行不力,三者警醒不足,此三者有其一,便不至於全軍而沒,無哨探致不知敵情,潛行不力致行軍暴露,警醒不足致全軍盡沒!下次行軍哨探先行,探明敵情,潛行偽裝隱蔽蹤跡,分前中後三軍,首尾唿應,必要之時,斷尾求生,此行軍之道也。”


    “謹遵族長之令。”巴爾擴、蒙提爾塔迴到。


    韓瑜這一說,便讓兩人明白自己被人伏擊之漏,暗暗下定決心下次定然不會如此。


    羅多斯在伏擊蒙提爾塔之後,迅速散開人馬,以伍為單位,帶上令旗號角,大張旗鼓尋找韓胡一兩人的行蹤,勢必要將韓胡一行人找出。


    韓胡一行人全部龜縮在一處,借著深草掩護,除了暗哨,也不派人查詢其他三兩之人的蹤跡。


    “剛剛過去一伍人,兩司馬為何不將其殲滅?”看著羅多斯一伍人馬騎馬離去,便有下屬問道。


    “這一隊人騎在馬上,乃是在丘脊之上,我等一動,便被其發現蹤跡,待到我等騎馬追去,他們已經跑遠,於是這般便將我等暴露在外,再一追擊,難免不陷於其設立的陷阱之中。萬一其他幾兩聯合,我等便馬上‘身亡’退場。此時應以靜製動。”


    “那還需要等上多久?”


    “此次比試,以三天為限,我等若不被發現,第三天才出,爾等安撫好馬匹,定然不要讓其出現紕漏,不然惟你是問!”


    下屬討了個沒趣,隻得應道“是!”


    第三日之時,羅多斯見將整個搜索完畢,未再發現其他比試隊伍,自己消滅一兩,此地其他二兩不見蹤跡,以為其他二兩已然失敗退出,便將隊伍集中,興高采烈地打算開出比試之地。然而還未到達劃定區域之外,便有一箭射中自己頭上,將他砸的七葷八素,馬上反應過來,這是被偷襲了,剛想喊:速速奔走,才想起自己已然“身亡”,不能再次指揮,這是正兩已經被箭雨射亂陣型。


    “如此這般高調,看來羅多斯以為大夥已經退出場地,等下我一箭射向羅多斯,爾等之箭射向他人,務必確保首發中箭,然後箭雨覆蓋,讓其沒有還手之力!”


    “遵令!”


    羅多斯這一兩中了埋伏之後,首輪中箭者,便有大半,接下來幾輪箭雨便將他們弄得全軍盡沒,一個個再也不像之前那般趾高氣昂了。


    韓胡趕緊走向羅多斯說道:“多謝承讓,將第一拱手與我!”然後忍不住大笑起來。


    羅多斯先是惱怒,接著便是驚訝,自己已然派人在此處搜尋了兩輪,卻不見韓胡也一行人的蹤跡,不知他是如何躲過自己的耳目,也是不由地對韓胡敬佩起來。


    “我遣人在此處最少巡查過兩輪以上,你是如何躲過巡查的?”


    “偽裝,潛於深草之下不動爾!”


    “能讓我看看如何偽裝嗎?”


    “自己人當然可以!”


    “如此偽裝,在三步以內,怕是也無法發現,十分配合,不知是如何想到的?”


    “這是族長所教,你不過是未聽入腦中罷了!”


    “哎,想起來了,還真有其事,還是族長厲害,如此這般也能想到!”


    “人所教者十成,聽懂八成,理解三成,貫通者不過一成,便是這一成決定勝負!走,三日已到,該出場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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