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家在江南的東西也很快搬到了京城,翟夜闌成為了攝政王之後,杜雁晚也變得忙碌起來,時常會被邀請參加宴會。


    不過杜雁晚雖然人在江南多年,但是迴到京城之後,並沒有融不進去圈子的感覺,宴會上不少貴婦千金見了杜雁晚之後,都對杜雁晚讚歎有加。


    戚允顯在封了翟夜闌為攝政王之後,就很少在朝堂上露麵了。


    大臣們這才知道皇帝患有宿疾,如今已經是病入膏肓了。


    他們一邊感歎皇帝毅力驚人,能夠隱藏這麽久,一邊又為林國能夠擁有這麽盡心盡力的皇帝而感到慶幸。


    因為皇帝已經病入膏肓了,他便下令讓太子監國,攝政王在一旁輔佐。


    翟夜闌雖在江南已久,但是手段和魄力卻絲毫不減當年,成為攝政王之後,就將改革的事情繼續推進。


    他的手段要比溫和的皇帝狠辣多了,這讓一直難以推進的改革順利地進行下去了。


    斬殺了好幾個貪官汙吏之後,翟夜闌的名聲就徹底起來了,誰聽說他的名字,都是一臉的忌憚,仿佛他是陰間的閻羅王一般。


    皇帝在撐了幾個月之後仙逝了,他走的那天大雪覆蓋了整座皇城,整個林國都陷入了一片悲痛之中。


    杜雁晚也忍不住雙眼濕潤,不管怎麽說,他都是一個令人值得敬佩的皇帝。


    戚允顯死了之後,太子繼位成為林國的新皇,翟夜闌繼續輔佐皇帝。


    新皇登基之後,還發生了一場不小的內亂,不過翟夜闌提前有準備,將內亂壓了下來,讓皇帝坐穩了皇位。


    作亂的是皇帝的兄長,當他被抓走的時候,高聲唿喊了一句,大致意思是皇帝無用,讓一個外人得了林國的江山。


    皇帝當時沉著一張臉,直接讓人將那人給壓了下去。


    翟夜闌一言不發,他雖然輔佐皇帝,但是人心難測,更何況是帝王,所以他並未多說些什麽。


    君臣兩人心有靈犀地什麽都不提。


    又過了幾年,皇帝徹底坐穩了皇位,大權在握,翟夜闌主動遞出了一封請求去江南的折子。


    皇帝看到那封折子的時候很意外,眸光閃了閃,挽留了翟夜闌幾句。


    翟夜闌看著自己麵前已經成長起來的帝王,拒絕了皇帝的提議,帶著杜雁晚還有子女二人迴了江南。


    翟家一家走的時候,皇帝帶著文武百官去送了。


    秋高氣爽,秋風吹得雲國公府的旗子飄飄作響。


    俊美年輕的帝王,一身龍袍站在城牆上,不遠處少女一身明豔的紅裝端坐在馬背上,她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模樣,幾年的時間已經讓她長成了一個明豔大方大家閨秀,但是比起京城裏的那些大家閨秀來,少女多了幾分爽朗和不拘小格,時時刻刻都吸引著旁人的目光。


    陽光照在她的臉上,晶瑩如雪的肌膚散發出柔和的光澤,少女眉眼如畫,嘴角上揚,明媚的比秋日的陽光都要晃眼。


    她就要走了,或許這一走,他們今生都不會再有想見的機會。


    許是察覺到他的目光,少女往城牆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少女對著他揚起了一個明媚的笑容,朝他揮了揮手。


    年輕的帝王站在城牆上,並未朝少女揮手,他的眸中帶了幾分惆悵。


    當初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便被她吸引,他以為隻要自己肯花費心思,就一定可能抱得美人歸,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少女對他似乎依舊沒有什麽別的心思,他不是沒有嚐試過將她留下,結果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他甚至答應過將皇後之位給她。


    天底下有多少人想要得到皇後之位,但是她卻神色平淡地拒絕了他。


    他早就知道她會拒絕的,所以在她提出要走的時候,也沒有覺得意外。


    隻是頗為遺憾的想,要是能夠跟著她一塊兒走就好了。


    曾聽說過她講起江南的美景,他也好像去看一看啊。


    不過他身上的責任不允許他如此任性,或許他們此生注定有緣無分吧。


    直到坐上皇位的那一刻,他才體會到了父皇的許多辛酸。


    即便是身為皇帝,也會有許多身不如己的事情啊。


    少女對著城牆上的人揮了揮手之後,就拉著韁繩調轉馬頭。


    京城的這幾年對於她來說不過是繁華一夢而已,現在夢醒了,她還是獨愛江南。


    愛江南的水鄉小院,京城即便再繁華,都不是她所喜愛的。


    不過現在就要走了,為什麽她心裏卻有幾分不舍呢?


    好似有什麽東西落下了。


    不明白自己心中的不舍是從何而來,翟思悅搖了搖頭,準備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搖出自己的腦海中。


    見自家兄長已經將自己甩在身後了,輕哼一聲,杏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一揮馬鞭朝著翟思昊的背影追去,“兄長,你是不是忘了什麽東西?”


    “你不要你可愛的妹妹啦!”


    翟思昊聽到身後的動靜,漫不經心的迴過頭來,他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少年的模樣,如今的他眉眼已經張開,和翟夜闌有五分相似,隨便往人群當中一站便是眾人的焦點,同旁人不同,翟思昊雖然書念的好,但是他的誌向並不在做官,而在商場。


    杜雁晚知道自家兒子的想法之後,就將翟家大大小小的生意都交給他了。


    他在商場上磨煉了好幾年,氣質越發的沉穩,叫人捉摸不透,特別是那一雙眼睛,仿佛能夠洞悉一切,誰到了他的麵前都得收斂著一些,除了翟思悅在他的麵前一直大大咧咧,敢哭敢鬧,誰也不敢在他的麵前放肆。


    見翟思悅追上來,翟思昊神色稍緩,“你遲遲不跟上來,我還以為你貪戀京城的繁華,準備留在京城了。”


    “怎麽會呢?!”


    “我最愛的就是兄長還有爹爹娘親啦,我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分開的,所以我肯定不會留在京城裏的!”


    翟思悅的話讓翟思昊的神色徹底緩和了起來,“既然如此那就好好跟上,免得又掉了隊伍。”


    “知道啦知道啦。”


    翟思悅說著對著翟思昊做了一個鬼臉。


    “思悅,思昊!”


    正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叫喊聲。


    翟思悅聽到了之後,眼中流露出幾分疑惑,“這個時候誰叫我們啊?”


    翟思昊聽到了之後,神色不大好看,光聽聲音他已經猜出對方的身份了,沒想到那家夥還沒有放棄,這就跟過來了。


    他原本以為他們要走了,對方沒有過來,一定是放棄了,沒想到他就追過來了!


    “你們走的好快,我差點兒就跟你們錯過了。”


    不遠處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騎馬過來,一邊喘氣一邊說著。


    翟思悅見了他之後,眼睛亮了幾分,“周鈺你怎麽過來了?”


    “是來送我們的嗎?”


    剛才並沒有在人群當中看到周鈺,她還以為周鈺不會過來了,有些失落呢!


    不過很快想到兩人要分別了,心中又開始失落了。


    周鈺緩過氣來搖頭,“不是,我是同你們一塊兒去江南的。”


    翟思昊聞言一張俊臉徹底黑下去了,“小世子可想好了,這一去說不定你王府世子的位子就要被人給搶走了。”


    周鈺不甚在意地揚了揚眉,“該是我的東西,旁人奪不走,反正他們還得再鬧上一陣子,我去江南躲一陣子也不錯。”


    翟思昊聞言沒有說話了,隻是冷笑了一聲。


    翟思悅倒挺高興的,一路跟周鈺有說有笑,翟思昊見此臉更黑了,一路都沒有跟周鈺說過幾句話。


    外麵的歡聲笑語聲傳到馬車內,杜雁晚靠在翟夜闌的懷裏,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揚。


    歲月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多少的痕跡,她的雙目依舊明亮如初,眼中閃動著幸福的光彩,迴望過去經曆的那些事情,就好似一場夢,還好身邊的這個人一直都守在她的身邊,陪著她經曆了這麽多的風風雨雨,她不後悔遇見了他。


    “阿闌,我們下一輩子還這樣好不好?”


    杜雁晚抓住翟夜闌的大手,開口說道。


    歲月也沒有在翟夜闌的臉上留下多少的痕跡,隻不過讓他的氣質看上去更加沉穩,都說男人四十一枝花,在杜雁晚看來果然不錯,反正隨著年齡的增長,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愛眼前的這人。


    翟夜闌眉目柔和,手反握住杜雁晚的手,兩人十指交扣,翟夜闌的眼中全是杜雁晚的身影,“不僅僅是下一輩子,以後的每一輩子你都是屬於我的,除了我,你誰也不許看。”


    杜雁晚聞言眼中滿是幸福,但是嘴上卻道:“啊,每一世都是你,那豈不是很膩味?”


    “而且你好霸道啊。”


    將人抱進懷裏,翟夜闌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就是這麽霸道。”


    “除了我,你還想要誰?”


    “除了你我誰也不想要。”


    杜雁晚迴抱著眼前之人,嘴角上揚。


    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馬車內一片溫馨,歲月靜好。


    馬車外麵周鈺給翟思悅采了野花,編了一個花環給翟思悅,翟思悅很高興直接戴在了頭上,轉身詢問翟思昊好不好看,翟思昊全程冷著一張臉,但還是張嘴道了一句:“好看。”


    翟思悅又笑了起來,戴著去找杜雁晚和翟夜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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