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夜闌看著杜雁晚高興的模樣,眼中多了幾分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溫度。


    他又教杜雁晚如何騎馬,杜雁晚學了許久之後,慢慢地也敢放開膽子跑起來了,主要是赤影的性格太溫順了,根本就不會將杜雁晚從馬上甩下來。


    杜雁晚騎了一會兒馬之後就變得興奮起來,非得要和翟夜闌比賽。


    她已經見識到了赤影的速度,覺得自己一定能夠贏翟夜闌。


    “你確定要同我比?”翟夜闌聞言對著杜雁晚挑眉反問。


    “那當然。”杜雁晚眉毛一揚,挑釁的看向翟夜闌:“你不會是怕了吧?”


    女子嬌蠻的模樣落到翟夜闌的眼裏,讓他有些忍俊不禁,“好,你說怎麽比,就怎麽比。”


    杜雁晚這才開心起來,“我們就繞著這個校場跑十圈,誰先跑完算誰贏。”


    “好。”


    杜雁晚驅馬來到翟夜闌的身側,“那我們準備開始了,一、二開始,駕!”


    隨著她的一聲清喝聲響起,馬兒如同電掣一般躥了出去,恍若銀鈴一般的笑聲迴旋在空中,“翟夜闌,你上當了哦。”


    她才不管賴不賴皮的,先跑贏了再說。


    翟夜闌望著杜雁晚已經遠去的身影,忍不住笑了一下,不緊不慢地催了一下身下的馬。


    杜雁晚已經跑出去了好遠,但是翟夜闌還沒有追上來,她覺得自己這次肯定會贏,忍不住笑了起來,仿佛已經能夠看到翟夜闌輸了之後吃癟的樣子了,到時候她一定要好好的嘲笑他一番。


    想著杜雁晚對赤影道:“赤影跑快一點兒,咱們一定要贏啊。”


    似乎是能夠聽懂杜雁晚的話一般,赤影奔跑的速度真的變快了許多,杜雁晚又高興起來,然而她還沒有高興多久,就發現翟夜闌似乎要追上來了。心裏生出了一股危機感,“赤影他快要追上來了,再快一點兒。”


    翟夜闌沒過一會兒就追上了杜雁晚,還當著杜雁晚的麵兒超過了杜雁晚,杜雁晚見了之後氣得直咬牙,心裏下定了決心要追上翟夜闌,將他摁到地上狠狠地摩擦。


    想法很飽滿,但是現實是骨感的。


    杜雁晚追了翟夜闌許久,一直都和翟夜闌保持著不緊不慢的距離,就是追不上他,她深刻懷疑翟夜闌是故意的,氣唿唿地鼓了股腮幫子。


    兩人一前一後地繞著馬場跑了十圈,到後麵杜雁晚整個人都要被顛得散架了,還是沒有追上翟夜闌,眼睜睜的看著翟夜闌取勝。


    心裏不免有些生氣,杜雁晚鼓著腮幫子瞪了翟夜闌好幾眼,惹得翟夜闌忍不住伸手去戳她的臉,然後又換來一個瞪眼。


    翟夜闌被瞪了之後依舊沒有覺得有什麽,非但沒有收手反而又在杜雁晚的臉上戳了戳。


    她的臉軟乎乎的,一戳就會凹下去一個小窩,翟夜闌玩得有些樂此不疲。


    杜雁晚見他竟然這麽幼稚的玩自己的臉,一時間覺得有些無語,剛才的氣也忘記生了,不想再被翟夜闌戳了,她將自己的臉捂了起來,又瞪了他一眼。


    到手的玩具沒有了,翟夜闌的眼中閃過一絲可惜,然後又收了手。


    跑了一會兒之後,杜雁晚的心情也放鬆了不少,沒過多久她就察覺到了自己的尷尬。先前沒有覺得,這會兒放鬆下來了才發現自己大腿內側隱隱作痛,應該是騎馬的時候被磨的。


    杜雁晚一擰眉,翟夜闌就看出了她在難受,從懷裏拿出了一瓶藥交給她:“這個藥,你迴去之後用在傷處,很快就會好了。”


    “哦。”杜雁晚將翟夜闌給的藥拿了過來,心想早知道我就不跟他比什麽騎馬了,輸了丟麵子不說,腿也給磨破了。


    翟夜闌是一個非常嚴厲的老師,杜雁晚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就又拉著杜雁晚學射箭。


    射箭可不像學騎馬那麽簡單,杜雁晚好幾次搭弓的方式都不會,翟夜闌就冷著一張臉交了杜雁晚一遍又一遍,還讓杜雁晚不斷地射箭來提高水平。


    射箭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杜雁晚剛開始的時候,還覺得挺興奮的,但是射了幾箭之後,就覺得有些體力不支,不想射了,但是翟夜闌冷著一張臉在旁邊看著,杜雁晚一旦偷懶,他就會用那種沒有一點兒波瀾起伏的眼睛盯著杜雁晚看。


    杜雁晚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裏頭直發毛,沒辦法隻好老老實實地搭上弓箭繼續射。


    又射了幾十支箭之後,杜雁晚覺得自己的胳膊一陣兒酸軟,實在是射不動了,然而翟夜闌還在那裏冷漠地盯著自己,她嘟了嘟嘴,“我不想射了。”


    聲音不由自主地帶了幾分嬌軟,有些像撒嬌。


    翟夜闌聞言落到她已經抬不起來的胳膊,還有她一臉頹廢的臉上,看了一會兒之後收迴目光,“那便休息一會兒。”


    杜雁晚瞬間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將弓箭一放,找了一個地方就坐了下來。


    看來撒嬌還是有點兒用處的,不過騎馬射箭是真的好難啊。


    這和她想象當中的浪漫約會一點兒也不一樣,他嚴厲的樣子,讓她怎麽親近得起來嘛。


    說來教她騎射,就真的隻是教她騎射。


    啊,死直男!


    嘀嘀咕咕了一陣兒之後,杜雁晚悄悄地打量了一番翟夜闌的神色,見他坐在離自己的不遠處,目光一直落在校場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趁他沒注意,杜雁晚將屁股悄悄地往翟夜闌的方向挪了挪。


    挪完了之後,見翟夜闌還是沒有反應,心裏有些竊喜,又往他的身邊挪了挪,最後再距離一拳的地方停了下來,隨後裝作若無其事地看風景,耳朵卻紅了起來。


    早在杜雁晚靠過來的時候翟夜闌就已經注意到了,覺得兩人現在的距離有些太近了,於禮不合,他想要退開一點兒,但是想到待會兒杜雁晚肯定又要生氣,於是就僵在了原地沒有動。


    休息了一會兒之後,翟夜闌又要帶著杜雁晚去練習,杜雁晚一聽肩膀又開始隱隱的作痛了,她也不動,就那麽仰著頭,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翟夜闌看,一副“我不行了,放過我吧”的表情。


    翟夜闌居高臨下的看著坐著的女人,她的臉很小,從上麵往下看顯得更加小,兩顆水靈靈的眼睛,就好像嵌在上麵的一般,當她用這樣的表情看著自己的時候,翟夜闌發現他硬不起心腸來了。


    和杜雁晚對視了一番之後,他率先敗下陣來,“那就再休息一會兒。”


    “好耶。”杜雁晚笑了起來,絲毫也沒有覺得自己剛才賣萌的行為有什麽不對,反正她是學小乖的,小乖賣萌的時候也這樣,她也受不了。


    杜雁晚依靠撒嬌賣萌躲過了一天的大半部分訓練,翟夜闌也許是看在杜雁晚是第一天開始的份上,並沒有對杜雁晚要求太嚴格。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杜雁晚蒙混過關。


    晚上迴到自己的床上時,杜雁晚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果然騎馬射箭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由於白天太累,杜雁晚迴到自己的院子裏一沾床就睡過去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依舊腰酸背痛,盡管如此杜雁晚還是被早來的翟夜闌拉去了校場,練習了一整天的騎射。


    這迴杜雁晚撒嬌賣萌也不管用了,翟夜闌很嚴厲,一看到杜雁晚偷懶就會過來。


    在翟夜闌的魔鬼訓練下,杜雁晚的騎射水平就跟坐了火箭似的,蹭蹭蹭的就上去了。


    等到春獵真正開始的時候,她的水平以及能夠拿得出手了。


    準備了這麽久,就是為了等到了這天放肆地玩上一會,杜雁晚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她換上了湯平戎給自己準備的戎裝,披著石翠英給自己準備好的披風,手裏握著精致的小弓,興奮地出門了。


    湯平戎早就已經牽著赤影在外麵等著了,見杜雁晚來了,對著杜雁晚揮了揮手。


    杜雁晚走過去,熟練地上了馬。兩人一同朝著圍獵場的方向而去。


    不一會兒就跟上了大部隊,杜雁晚發現戚月婉也在人群當中,想了想杜雁晚又覺得很對,戚月婉騎射是出了名的好,有她表現的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


    在隊伍當中,杜雁晚還看到了蓮妃跟六皇子戚允顯。戚允顯的身體不好,不能吹風,在外麵待了一會兒之後,就坐到了馬車裏。


    蓮妃同皇上同坐一輛馬車。


    一行人浩浩湯湯地往圍獵場的方向而去。


    圍獵場早就已經經過了處理,外圍全都有士兵把守,尋常人根本進不來,也不用擔心會不會有刺客混入其中。


    杜雁晚下了馬之後,就找到了自己的帳篷。她的帳篷和戚月婉的靠得很近,她剛從帳篷裏出來,就遇上了剛好要出門的戚月婉。


    明明在不久前,杜雁晚到了戚月婉的麵前還要請安問好,但是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不見,杜雁晚已經好戚月婉同品級了,杜雁晚無需向戚月婉行禮。


    戚月婉冷哼一聲,“你就根本不該來這裏。”


    杜雁晚也不甘示弱,“我該不該來這裏,似乎輪不到你來決定。”


    聞言戚月婉的眼神頓時就是一冷,扔下一句“走著瞧”就帶著自己的丫鬟很快地消失在了杜雁晚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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