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夫人見了杜雁晚幾次,覺得她既乖巧又懂事,也對杜雁晚極其滿意,杜雁晚有了翟夫人的首肯,進翟府都不需要翟夜闌的同意,這叫翟夜闌十分頭疼。


    他母親的心思,他自然知曉,隻是他心中並無她,娶了她也是害了她的終身幸福。


    杜雁晚這段時間經常往翟府跑,翟夜冕已經跟她混的很熟了,經常要求杜雁晚變魔術給他看,還要纏著杜雁晚學魔術。


    杜雁晚狡猾,並不會白教翟夜冕變魔術,每教翟夜冕變一個魔術,就要翟夜冕答應自己一個條件。


    翟夜冕起先是不答應的,但是後來實在是忍不住心裏的好奇,答應了杜雁晚好幾個條件。


    翟夜闌過來的時候,杜雁晚正在教翟夜闌便魔術。杜雁晚的手法極快,翟夜冕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手裏的兩朵花瞬間就變成了一朵。


    她淩空一捏又捏出一朵花來,然而這還沒完,她淩空又捏了幾下,小花接二連三地出現在她的手上,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杜雁晚的右手裏已經握滿了花。


    翟夜冕驚歎連連,兩人並未注意到翟夜闌的到來。


    杜雁晚見翟夜冕感興趣,還想來個大的,她倒退了幾步,卻不料踩到了裙擺,身體向後栽去。


    “小心!”翟夜冕一驚,但翟夜闌已經先一步將杜雁晚扶住了。


    杜雁晚心有餘悸,“多謝翟大人。”


    翟夜闌不動聲色地拉開和杜雁晚之間的距離,聞言冷淡道:“不必。”


    杜雁晚暗暗給了翟夜冕一個眼神。


    翟夜冕原想裝作看不懂,但是被杜雁晚狠狠地一瞪,便隻能依依不舍地走了,誰讓他還欠著杜雁晚幾個條件沒有兌現呢。


    翟夜冕走了之後四下就隻剩下杜雁晚和翟夜闌兩人了,“翟大人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翟夜闌聞言眉梢一挑,杜雁晚從身上拿出一個香囊來,扭扭捏捏地遞到翟夜闌的麵來來,“這是我親手繡的。”


    翟夜闌低頭一看,隻見那香囊繡得歪歪扭扭,勉勉強強能看出來上麵繡了兩隻鴨子。


    這繡工……


    似是看出翟夜闌眼中的嫌棄,杜雁晚一怒,將荷包摔進翟夜闌的懷裏,“隻是為了感謝翟大人多次相救,準備的一點兒心意罷了,翟大人若是不喜歡扔了就是!”


    說完就拉著曉霜走了,翟夜闌一個人站在原地,懷裏還抱著杜雁晚剛才摔進他懷裏的那個醜絕了的香囊,盯著香囊看了許久,翟夜闌輕笑了一下,將香囊收了起來。


    第二天杜雁晚依舊上翟府,翟夜冕不知道從哪裏弄過來一個風箏,杜雁晚見了心裏癢癢,和翟夜冕在院子裏放風箏。


    隻是兩人放了一會兒之後,風箏就掛到樹上去了。


    見自己心愛的風箏掛到樹上去了,翟夜冕開始和杜雁晚吵,杜雁晚跟他吵的臉都紅了。


    翟夜冕作勢要爬到樹上去取,杜雁晚率先推開翟夜冕道:“風箏是我掛上去的,我來取。”


    翟夜冕冷哼一聲,站在一旁看著杜雁晚爬樹,杜雁晚想不就是爬樹嗎?自己小時候皮的緊,沒少爬樹,這點兒高度根本就難不倒她。


    三下兩下就爬上了一顆高大的樹,杜雁晚小心翼翼地靠近風箏,那風箏距離她有一段距離,杜雁晚不得不伸手去夠。


    下麵的曉霜見杜雁晚掛在那麽高的樹上,心裏是一片擔憂,目光一轉也不轉地盯著杜雁晚看,雙手做祈福狀。


    “小心,啊小姐。”


    翟夜闌讀完書從書房裏出來,就見一大群丫鬟小廝圍在一起,不由順著丫鬟小廝的方向往樹上望去,見杜雁晚掛在樹上撈風箏,頓時右眼皮一跳。


    杜雁晚一連夠了好幾次終於夠到了風箏,將風箏一點一點地拿到了手中,杜雁晚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衝下麵的人得意一挑眉,“我拿到了。”


    曉霜見杜雁晚拿到風箏之後,心裏鬆了一口氣,“小姐您快下來吧。”


    翟夜冕原本挺氣杜雁晚將他的風箏弄到樹上去了,但是見杜雁晚那麽危險地掛在樹上,他心裏也後悔讓杜雁晚上樹撈風箏了。


    見杜雁晚拿到風箏了,翟夜冕冷哼一聲,也讓杜雁晚趕緊下來。


    杜雁晚哼哼唧唧,“知道了。”


    她剛想下來,卻注意到一旁的翟夜闌,心裏頭一驚,腳下也打了滑,竟是直接從樹上栽了下來。


    “小姐!”


    “臭丫頭!”


    院子裏的人頓時驚慌起來,杜雁晚本人也是嚇得要死,完了完了這下不死也得摔殘了,她嚇得閉上了眼睛。


    翟夜闌見杜雁晚從樹上掉下來,身體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衝了出去。


    眾人隻見眼前人影一閃,翟夜闌已經飛身上前,攬住杜雁晚的腰,將人帶了下來,見杜雁晚毫發無損,眾人鬆了一口氣,曉霜依舊心有餘悸,“小姐您嚇死奴婢了。”


    翟夜冕也被嚇了一跳,對著杜雁晚兇巴巴的道:“臭丫頭我不是叫你小心一點兒嗎?怎麽這麽沒用,還是從樹上掉下來了?”


    杜雁晚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著,思緒還未緩過神來,她手裏還拿著那個風箏,但是腳卻已經軟了。


    翟夜闌聞言冷冷的掃了翟夜冕一眼,目光威嚴,翟夜冕被翟夜闌掃了一眼之後,縮了縮脖子,神色訕訕。


    翟夜闌看向杜雁晚,隻見她麵色慘白,雙眸水潤潤的,對她說不出重話,翟夜闌隻道:“下次不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情。”


    說完便拂袖離去,杜雁晚望著翟夜闌離開的方向,許久之後才迴過神來,她已經被人圍住問東問西。


    杜雁晚雙頰慢慢的浮現出一抹緋色,心中慢慢的做了一個決定,和擔心自己的人寒暄了幾句,杜雁晚就帶著曉霜告辭離開了。


    迴到沈府後,杜雁晚還是時不時的會想起翟夜闌當時救自己的場景,想著想著便不由得想歪了,自己把自己給想成了個大紅臉。


    曉霜見自家小姐好好的臉紅了,便疑惑的道:“小姐是屋子裏太悶了嗎?您臉都熱紅了,要奴婢替您開窗嗎?”


    杜雁晚被曉霜這麽一提,原本就燙的臉蛋兒再次熱了一個度,一本正經的道:“屋子確實太悶了點兒,你開吧。”


    曉霜走過去開窗,杜雁晚卻將自己埋進被子裏。


    “他又救了我一次,我是不是應該以身相許?”


    “是的吧?”


    杜雁晚說著自己笑了起來,曉霜開了窗之後,見自家小姐又在一旁傻乎乎的笑,忍不住搖頭,小姐該不會是傻了吧?


    第二天杜雁晚起的比平時都要早,她對今日的妝容分外上心,衣服來來迴迴換了十幾套不說,就連頭上的簪子也是一根一根地換,時不時詢問曉霜的意見。


    等到兩人出門的時候,竟然比平時還晚上了幾時。


    照例來到翟府,先去廚房做點心,這次她分外上心,特意問了廚房的人翟夜闌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


    廚房的下人見杜雁晚對翟夜闌這麽上心,也樂得告訴杜雁晚,還教杜雁晚翟夜闌最喜歡吃的點心。


    杜雁晚學的格外認真。


    做好之後,杜雁晚端著點心猶猶豫豫地想推開翟夜闌的書房門,但是又怕自己突然過來顯得唐突了,來來迴迴地在門口走了好幾圈。


    翟夜冕一過來就見杜雁晚在自家兄長的門口前徘徊,手裏還端著點心。


    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杜雁晚的麵前來,翟夜冕偷了杜雁晚的點心,就往嘴裏塞,一邊吃一邊道:“你怎麽不進去?”


    杜雁晚被忽然出現的翟夜冕嚇了一跳,剛想兇他,就見他偷自己的點心吃,那可是為翟夜闌準備的點心:“住口!”


    杜雁晚一個沒忍住怒吼出聲。


    翟夜冕被嚇得手一抖,捏在手裏的點心調到地上去了。


    杜雁晚見了氣的直發抖,“翟夜冕!”


    翟夜冕扭頭就跑,杜雁晚將剩下的糕點摔進曉霜的手裏,提裙就追,“你給我站住!”


    翟夜冕自然不會乖乖的站住,杜雁晚就追著翟夜冕滿院子裏跑,兩人的動靜實在太大,書房裏的翟夜闌被驚動了,忍不住走了出來。


    “站住!”


    “翟夜冕你給我站住!”杜雁晚追著翟夜冕沒有注意自己腳下的路,翟夜闌又是突然出現的,所以她根本就沒刹住車,直接撞到翟夜闌懷裏去了。


    翟夜闌也沒有想到杜雁晚會往自己的身上撞,一時不察,竟然直接被杜雁晚撞到了地上去了。


    嘴唇碰到一個軟軟的東西,杜雁晚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不光是杜雁晚僵住了,被她壓在地上的翟夜闌也僵住了。


    曉霜和翟夜冕更是目瞪口呆。


    杜雁晚迴過神來了之後,就飛快地從翟夜闌的身上起來,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杜雁晚惱羞成怒的對翟夜闌道:“你怎麽忽然就出現了?”


    翟夜闌也反應過來,耳根微紅,臉上卻是麵無表情,“你和夜冕在院子裏太吵了,我出來看看。”


    杜雁晚臉色一窘,將曉霜手裏的糕點一把搶過來塞進翟夜闌的懷裏,“我是來給你送糕點的,希望你喜歡!”


    說著扭頭就跑,翟夜闌懷裏抱著杜雁晚扔過來的糕點,望著杜雁晚火速離開的背影許久沒迴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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