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至少現在,我想和他在一起。”


    陸以白低歎一聲,說道:“你自己決定好就行,但是別委屈自己。”


    陸以安迴來的消息在村民的口耳相傳中演變成各種版本。


    一個月前陸以安匆忙離開,用的是去省城出差的名義,一開始沒人說什麽,後來據鎮上菜社的人說,陸以安市跟一個中年人跑了。


    說的有鼻子有眼,說當時正值下午時分,一個中年人急匆匆跑進菜社,然後說馬上就走,陸以安就匆匆迴村裏找村長開了介紹信跑啦。


    菜社的工作都不要了,一去就是一個月不見人影,出什麽差能走一個月都不迴家?


    肯定是跟人跑啦。


    仔細想一想,她爹死了,媽天天躺床上等著人伺候,雙胞胎才5歲,雖說有個陸以白,可也才12歲,能頂啥用。


    整個家不都是要靠陸以安頂起嗎,這是受不了了,要拋棄家人跑咯。


    這個流言讓知道真相的羅大隊長和陸村長氣憤不已,教訓了幾個嚼舌根比較厲害的大娘嬸子,可惜收效甚微。


    後麵是陸以白勸說了村長和大隊長,如果哪家講了陸以安的壞話,那就不讓他們家參與製作辣白菜,少了收入,自然就知道嘴巴該說什麽了。


    辣白菜一開始是固定人員製作,後來就采取輪班了,菜社訂購的數量越來越多,村民的工分積攢的也多,到年底分的都是錢啊。


    陸村長依葫蘆畫瓢宣布之後,果然村民不敢明目張膽的嚼舌根了。


    至於那些背後說的,隨他們去吧。


    現在陸以安迴來了,有好事者根據之前的謠言,又編排了她不少的謠言。


    好一點的就說她是到市裏相親,想要跟市裏的男人結婚,結果被人嫌棄。


    不好的就說她被人騙財騙色,在省城待不下去了才迴來的。


    陸以安出去的一個月裏,陸以白和陸以墨在村中也不是白白待著的,他們已經大概知道是誰在背後編排陸以安了。


    陸老太李桂英參與他們都不意外,畢竟和老陸家的仇怨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有知青點何雯雯的手筆也不算出奇,畢竟之前她喜歡的人喜歡安姐,出於嫉妒心和報複心,她的參與,不足為奇。


    奇怪的是村裏的孫三狗的媳婦兒丁小草和寡婦李秋雨也有份造謠,這就有點奇怪了。


    找出這兩個幕後造謠者,還多得陸以墨的金手指,她能感知人內心的惡意值。


    很奇怪的能力,但是還挺好用的。


    一個人內心的越黑暗,陸以墨就越能感應到。


    丁小草和李秋雨在編排陸以安的謠言時,路過的陸以墨捕捉到她倆人內心的惡意比其他人都要多。


    陸以白仔細收集證據分析,發現寡婦李秋雨和陸文國有不清不楚的關係,而丁小草是純粹的被人收買。


    至於收買人是誰,不外乎陸前或者何雯雯。


    陸以安迴家第一天,啥事兒也沒幹,就在家裏東摸摸,西瞅瞅度過。


    她菜社的工作還保留著,但是請假是請了兩個月時間,她也就不急著迴去工作。


    隔天才去醫院看望楊瑾年。


    楊母在定崗鎮逗留了3天,最後還是楊父發了電報催促她迴家,她才依依不舍踏上迴京都的火車。


    陸以安給她拿了許多家中自製的肉醬、辣椒醬、臘肉臘腸臘魚和一些菜幹,辣白菜也給了不少。


    她還和徐正峰夫妻一起送楊母到市裏的火車站,楊母才明白之前在醫院裏,徐正峰聽到自己說陸以安家教不好時候,那意味深長的一眼是什麽意思。


    陸以安挺懂人情世故,家教也很好,弟弟妹妹都很懂禮貌(帶了雙胞胎去醫院看望楊瑾年)。


    之前自己的行為已經表現出對她的嫌棄,但是臨走時,陸以安依然送了她那麽多的特產。


    自從阿年住院以來,陸以安的表現都不差,既沒有過分悲觀,也沒有過於樂觀,她也沒有什麽豪言壯語,隻是默默陪伴在阿年身邊。


    對比一下廖碧儀的做法,天天在自己眼前表演對阿年好,給自己上眼藥,詆毀陸以安。


    此時她不得不承認,陸以安的確不比那些京都的女孩差。


    傍晚,陸以安拿著書坐在病床邊上看的入神。


    “以安,太陽下山了,小心傷眼睛。”


    陸以安放下書,揉了揉眉心,沒注意到已經這麽晚了。


    “好,你該吃藥了。”這是劉醫生給開好的藥丸,要吃滿30天。


    楊瑾年利索的把藥吞了,一口喝完杯中的水。


    陸以安伸手過去想要接過杯子,結果被他躲開,用另一隻手摟過她的腰,把人拉向自己。


    “喂...”陸以安雙手撐在他肩膀上,抵開一點距離,不讓自己碰到男人的傷口。


    “太久了,都沒有抱一抱你。”他低沉的聲音充滿惋惜。


    陸以安小心的避開他的傷口,把頭靠在他肩膀上。


    “隻能抱一會。”


    楊瑾年的唿吸噴在她脖頸處,讓她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男人輕笑一聲,把杯子放在床頭櫃子上,手扣上了她的頭。


    輕輕的吻上了她的唇。


    薄唇吻上來的那一刻,陸以安的手忍不住捏緊了被角。


    這個吻帶著點冷意,還有些許藥味。男人試探的勾勒她的唇瓣,如同毛刷般戲耍。


    陸以安不甘示弱,馬上反擊...


    結果被人攻城掠地,潰不成軍。


    兩人鬆開以後,陸以安幾乎整個人都要趴到楊瑾年懷裏,她趕緊起身查看男人的傷口。


    楊瑾年壓下她的手,說道:“已經好了很多,有一點點痛,但是不礙事。”


    陸以安嬌嗔的橫了他一眼:“讓你亂來。”


    還是解開衣服看了傷口,果然沒有出血。


    楊瑾年的傷口好的很快,一方麵是他的體質不錯,另一方麵是陸以安每天不斷的空間水投喂。


    自從楊瑾年意識到傷口好的過快後,就沒讓醫院護士換藥了,基本都是讓陸以安幫忙換藥。


    兩個人心照不宣,楊瑾年假裝不知,陸以安假裝看不懂。


    楊瑾年拉過她的右手,放在自己臉頰上摩擦。


    “以安,我想過幾天就出院,住在醫院總有不方便的時候。”


    不方便?什麽不方便?


    陸以安想到有一種可能,臉上飛上了紅暈。


    “你身體還沒好,想都不要想那種事。”


    楊瑾年:“哪種事?我是說上洗手間洗澡都不方便,你來迴也辛苦,不如出院,我住到之前的房子裏,那裏有戰友可以照顧我。”


    然後,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小對象誤會了什麽,他調笑道:“你想到什麽了?”


    “閉嘴!”陸以安抽迴手,惱羞成怒,翻開書不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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