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文軒走到邊上,也被這丫頭這一身打扮給迷上了。


    他從後麵摟上了小七的肩膀,“慕兒,過段時間我陪你去趟y國,將你臉上的傷疤做一下修複好不好?”


    “再說吧!”程七詩淡然一笑。


    沒有人敢當麵提她臉上的燒傷,這個家裏,也隻有石文軒敢這麽說了。


    池鴻寧夫婦從來都是閉口不提,恐怕是怕傷了她的自尊心吧。


    靶場很快就到了,在山莊的最東麵,上次石文軒帶著自己來過一次,所以對程七詩來說,也不陌生了。


    其實,她自己對射靶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似乎也沒有那個天賦,打出去五發子彈,隻有一發上靶了,其它四隻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石文軒的嘴角噙著笑走了過來,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幾枚子彈攥在手心。


    他站在小七的身後,伸出右手握在了小七的手上,“不是教過你嗎?怎麽又忘了,看我瞄的位置,手不要抖!”


    “砰”地一聲,子彈就飛了出去。


    石文軒接過小七手裏的槍,將彈夾扣了下來,和手裏的子彈一起放在一旁的桌麵上。


    順手拿起了望遠鏡,遞向小七,“看看,剛剛打了幾環?”


    “還用看嗎?你打出去了,肯定又是靶心了。”程七詩撇撇嘴,並沒有接石文軒遞過來的望遠鏡。


    石文軒無奈地搖了搖頭,在小七的頭頂寵溺地婆娑了一下,“堅持練習,你也可以的。”


    “沒興趣!”程七詩撅起嘴巴往旁邊的凳子上一坐。


    石文軒勾唇輕笑,自己拿起桌上的槍,邊走邊往裏麵裝彈夾,還未到位置,“砰砰砰砰砰———”


    一連射出去幾發子彈,程七詩連忙拿起望遠鏡觀察。


    竟全部都落在最裏麵的黃心上,真不愧是軍人,這槍法使的真好。


    旁邊的射擊者紛紛看過來,對石文軒投來讚許的目光。


    嘩啦啦———


    一時間,擁進來了一群人,看著像是大學生的模樣。


    “今天怎麽這麽多人?”程七詩不禁納悶。


    “他們都是各個高校射擊俱樂部的,過幾天在這裏會有一場大學生射靶比賽,他們估計都是過來熟悉場地的。”石文軒說著,交代旁邊的人把東西收了。


    “走吧!我們出去轉轉,別打攪那些孩子們。”石文軒走過來,拉上了小七的手。


    “等等等等!我們就坐這裏,不打攪他們吧,我想看看!”程七詩沒動身,向剛進來的一群學生看了過去。


    隻見一個女孩子拍了幾下手,“大家都排好隊,我現在開始點名了,都不要說話,一會兒會給大家自由參觀的時間。”


    等等,那個女孩子怎麽看著那麽麵熟?


    程七詩在腦海裏快速思索著,到底是在什麽地方見過她呢?


    明明就很熟悉就是想不起來了。


    “這個你也好奇!不如和舅舅說說,讓他安排你來這裏工作吧!”石文軒打趣。


    “好啊!你去說吧,我都在家裏待的快要發黴了,早都想出來工作了。”程七詩趕緊道。


    如果石文軒去向爸爸求求情,沒準她就真的可以出關了。


    “這個嘛!”石文軒搖了搖頭,“還得是你自己去說,我不行。”


    “切———”程七詩沒好氣道,“就會欺負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程七詩不再理會他,繼續觀察著那群大學生,腦子裏繼續搜索著那個熟悉的麵孔。


    “———大家自由活動十分鍾,有上廁所的就趕緊去,之後我會帶領大家熟悉整個場地。”那個女孩繼續說道。


    石文軒坐在了小七的身上,看到她將目光落在那一群學生身上,不禁陷入了沉思。


    你到底是失憶了還是沒有失憶?


    為什麽那次在商場,她要那麽拚命的去維護她的養父母呢?


    石文軒自然不相信那僅僅是一次巧合,這丫頭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可那天的行為讓他不得不懷疑。


    如果沒有失憶,那她這樣隱瞞著大家,到底又是為了什麽呢?


    那個陸澤城,怎麽說也是她孩子的父親,她一聲不吭就蒙騙了人家那麽多錢,到底又是為了什麽?


    難道是陸澤城曾對她有過傷害嗎?


    可據他這段時間的調查,當年,陸澤城對的小七是非常寵愛的。


    甚至還為了她,差點殉情!


    慕兒,你的心底到底埋藏著多少秘密,為什麽我就是看不透呢?


    石文軒在心裏暗道。


    “文軒哥哥,這個靶場不是池家的私有財產嗎?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外人來這裏?”


    程七詩好奇,池鴻寧怎麽會允許這麽多人來他的山莊呢?


    “是池家的財產沒錯,可這個靶場也對外開放的,畢竟,放眼整個安城,誰還能有這麽大的實力去投資一個靶場呢?你爸爸雖然是一個企業家,但他也是一個慈善家,為這個城市做一點貢獻,也是他奮鬥的目標之一。”石文軒緩緩說道。


    “哦!這樣啊!”程七詩忍不住點了點頭,“那他還真是個大好人,覺悟真高!”


    石文軒笑言道:“你爸爸以前也是一名軍人,如果不是外公因為意外去世,他不得不迴家繼承家業,恐怕他現在早已是我們軍區的司令了,你爸爸年輕的時候,可是部隊裏的戰神,他的事跡,到現在都被我們這些小輩學習著。”


    “那麽厲害嗎?”程七詩震驚,她從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竟然是這麽厲害的人。


    想想自己,又想想池文堯,感覺一點也不像是池鴻寧的兒子。


    石文軒點了點頭,“有空了我帶你去我們部隊轉轉,聽聽別人口中你爸爸是個什麽樣的人。”


    程七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努力,向池鴻寧學習,池氏企業不能毀在她的手裏。


    隻是,那個池文堯,去了國外這麽久了,池鴻寧怎麽就不讓早些迴來,好培養他早日繼承公司呢?


    “文軒哥哥,你和池文堯有聯係嗎?他怎麽還不迴家?”程七詩忽然問道。


    “這———”石文軒意問深長地看了一眼程七詩,“你還記得他?”


    突然,程七詩感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她現在處於失憶中,家人們從來沒有在她麵前提過這個人的名字,她這麽一問,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嗎?


    “我———他———我聽公司的人說的,他們說我爸有一個兒子,好像被送去了國外!”


    程七詩連忙解釋,但願她的謊話,不被石文軒看穿。


    “公司裏的人?”石文軒盯著程七詩,明顯是不相信她的意思。


    “對啊,我不是在行政部待過一個月嗎?我聽他們閑聊的時候有提到池文堯,我就打聽了一下,知道池家不光我一個孩子,而且你那次在奶奶家也說,我爸爸兒女雙全,所以我就更加確定了。”


    程七詩佯裝淡定的說了一通,他石文軒自己說過的話不至於也忘了吧!


    “哦!原來是這樣!”石文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其實,你爸爸就你一個孩子,那個池文堯不是池家的孩子!”


    “什麽?”程七詩驚愕,怎麽可能呢?


    在她沒有迴池家之前,那池文堯可是被社會公認的池氏企業唯一的繼承人呀!


    怎麽這才一年多時間,事情竟發生了這麽大的轉變。


    果然,豪門裏的秘密,是不能被探究的。


    “咳咳———那個,你還是迴家問你爸爸媽媽吧,我隻知道這些,其他的我也不清楚。”石文軒躲過了程七詩逼近的眼神,向別處看去。


    “文軒哥哥———”程七詩抓住石文軒的胳膊撒嬌,“你就告訴我吧,我真的很好奇。”


    她才不相信石文軒說的不知道內幕,隻是他不敢說罷了。


    “真的不知道了,你想啊,我也沒大你們幾歲,你們出生的時候,我也不過是個小男孩,怎麽可能知道那麽多呢?池文堯不是池家孩子的事情,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石文軒坦言。


    他確實不知道是為什麽,隻知道舅舅家的兒子變成了女兒,繼承人的位置也變成了他麵前的這個傻丫頭。


    不過,他的母親,也就是這丫頭的大姑,特別喜歡這個小丫頭,所以才讓他經常過來陪陪她的。


    “哼!不說就不說嗎?我可以讓人調查!”程七詩撅起嘴巴,置氣地不再理會石文軒。


    “哎!”石文軒搖了搖頭,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早知道就不告訴她了,這下,又得辛苦他的老同學彭囡囡出動了。


    剛走進家門,程七詩便聽到一陣優美的鋼琴聲,順著聲音找過去,竟是自己的母親在彈奏。


    她靜悄悄地站在後麵,被這優美的琴聲吸引著,陶醉於此。


    一曲畢,程七詩“啪啪”地鼓起了掌,“媽媽好棒啊!”


    江美惠聽到她迴來了,起身拉著小七坐在她旁邊,“和媽媽一起彈一首好不好?”


    程七詩的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水平可差了。”


    “沒關係,有媽媽呢?媽媽帶著你!”江美惠溫柔地說道。


    “真的不行,我還是在小的時候學過一段時間,現在早都忘得一幹二淨了。”程七詩打著退堂鼓,她可不能丟人現眼,這麽多傭人在旁邊呢!


    江美惠寵溺地看著她,“那你現在想不想重新學一次?媽媽教你。”


    程七詩不由地想起自己小的時候,一練琴就渾身沒勁,難受無比,那十個手指頭怎麽也不聽使喚,總是把一首好聽的曲子彈成擾民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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