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四剛很冷淡,齊強表現得還是比較熱情。


    “來,老四,快坐下。”齊強咳了一會,咯出一口痰,隨口吐在地上,勾四剛看得眉頭一皺,齊強似乎也感覺有些不對,趿拉著破棉鞋,用鞋底狠狠的在地上蹭了兩下。


    喬小喬厭惡的瞟了齊強一眼,對勾四剛道,“哥,我去車上等你。”說完向黃林要了車鑰匙,轉身出門了。


    齊強轉頭看著喬小喬亭亭玉立的背影,眼睛緊緊盯著那扭動著的翹臀,貪婪的咽了一口吐沫。


    “齊強,你現在怎麽混這麽慘,怎麽跑我家來睡覺了?”勾四剛沒坐,而是靠在了對麵的櫃子上,櫃子還是他家留下的家具,半人高,上下開門,是農村裝衣服常用的家具,隻是櫃麵的紅油漆,已經沾滿了一層油泥。


    “唉,說來話長,還都不是為了給你看家。”齊強也沒有招唿黃東和黃林,自顧自的脫鞋上炕,盤膝而坐。


    “扯淡吧你,給我看家,能把你看成這個熊樣?”勾四剛一想起他剛才看小喬的眼神,氣就不打一處來。


    齊強翻眼睛瞪了勾四剛一眼,顯然對勾四剛剛才的話有些不愛聽,“咋地,老四,在外麵混牛逼了,學會呲嗒人了,少在我麵前裝犢子,愛呆呆,不愛呆滾犢子。”


    齊強說話很衝,比他腳上的味道不相上下,黃林看了勾四剛一眼,隻要勾四剛一個眼神,黃林就能把這小子從炕上薅著頭發給扔外麵去。


    勾四剛壓了壓火,衝黃林搖搖頭,繼續道,“齊強你會不會說人話,這是我家,你讓誰滾呢?”


    “你家,誰承認,我在這都住了十多年了,誰不知道這是我家,你有啥憑證?”齊強無賴的勁頭還真和他那死去的爺爺如出一轍,那老爺子,活著時候出了名的不講理。


    “啥證據,房契在我這裏,還要啥證據,打官司這房子也是我的。”勾四剛被齊強給氣樂了,剛才還熟人一樣的打招唿,轉眼就成了冤家對頭。


    “啥房契,我可不管那個,別以為有個本本就能趕我出去,要我走,行,這些年給你看家,不能白看,你總得給點辛苦費吧?”齊強抽完一根煙,又從煙盒裏夾出一根,就著原來的火頭點著了,繼續噴雲吐霧,整張臉在乳白色煙霧的籠罩下,有些變形。


    “你住我房子,還讓我給你看家費,行,那你說說,要多少?”勾四剛突然感覺齊強很可憐,居然混到了這種訛錢用的地步,想想自己以前,心裏一聲長歎,要是要得不多,幹脆給他點算了。


    “不多,看你這穿得溜光水滑的,抽這麽好的煙,這是在哪發財了,那就別小氣,給個30萬就行了?”齊強語氣很平淡,似乎向勾四剛要30萬,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30萬?是你值30萬,還是這房子值30萬?”勾四剛沒想到齊強獅子,不對,應該是河馬大開口,一張嘴要30萬。


    “不給拉倒,不給就別在我這磨牙,趁早滾。”齊強已經沒了剛才的頹廢勁,眼睛裏閃過狠辣,用嘴狠狠咬著煙嘴,似乎那不是煙嘴,是勾四剛的脖子,他就要從脖子裏無情的吸幾管血出來。


    “這麽說,就是要玩狠的,你不怕我找個地方和你說理。”勾四剛看到齊強的態度,反而平靜下來。


    “少他媽說這些沒用的,老子是精神病,有證。”說完,從懷裏摸索著掏出一張鄒鄒巴巴的精神分裂症的鑒定報告。


    “別覺得在外麵掙幾個臭錢,就迴來和老子唧唧歪歪的,老子就這一條命,走到哪,都不怕,大不了魚死網破。”說著,一伸手從炕頭的炕席地下抽出一柄紮槍,“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有種你就給老子來個窟窿,我就把房子讓給你,不過你可想好了,你殺人是要償命的。你要是不敢,老子給你來一紮槍,反正我是精神病,殺人也不用償命。”


    齊強的這一手,還真把勾四剛給唬住了,即使是之前的勾四剛,也不可能和這樣的無賴拚命,更何況,現在自己生活幸福,真要是鬧出點啥事,吃虧的總歸是自己。


    黃林很氣憤,他有信心,像齊強這樣的,別說手裏拿著紮槍,就是拿著加特林,他也能瞬間秒了齊強,這小子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不過,這畢竟是勾四剛的事情,自己強出頭應不應該,合不合適。黃林迴頭看了一眼黃東,黃東微微的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怎麽樣,不敢了,要麽拿錢,要麽滾,老子不和你磨牙。”齊強見勾四剛不說話,以為勾四剛怕了,態度更加囂張。


    “好,齊強,沒想到現在變成了個流氓,你自己想想,半個月,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從我家搬出去,如果半個月不搬,我自然有辦法讓你搬。”勾四剛肯定不會自己動手來解決這事。


    “沒能耐就別裝逼,我就流氓怎麽地,老子有證,就他媽流氓了,滾!”齊強又向地下啐了一口濃痰,梗著脖子,一臉的囂張跋扈。


    勾四剛朝著黃東和黃林扭扭頭,率先走出房間,出門的時候,扭頭重複了一句,“半個月,記住,就半個月。”


    “滾,別和老子吹牛逼。”齊強光著腳一彎腰撿起地上的紮槍,作勢要衝出來玩命。


    其實,他也是奓著膽子嚇唬人,要是動起手來,他還真怵這三個每一個都比自己健壯的男人。


    勾四剛也不理他,帶著黃東兄弟倆走出了大門。


    “哥,怎麽處理的?”喬小喬見幾個人滿臉怒氣的上車,關心的問表哥。


    “沒處理,碰上個無賴。”勾四剛看表妹一臉關切,不想讓她擔心,輕描淡寫的說道。


    “黃林,咱們去一趟小學,我找罐頭哥問點事。”


    黃林答應一聲,開車往中心小學方向走,車走到正路上,黃林忍不住問道,“哥,剛才為啥不動手,收拾這樣的,簡直太容易了。”


    勾四剛搖搖頭,沒迴答。


    黃東看著弟弟,歎口氣,“黃林,這個時候動手,這個無賴沒準就會訛人,咱們有理的事,就變成沒理了,而且,即使你強行把他扔出去,難保以後他不來搗亂,那誰住著碰上這滾刀肉,都鬧心。要解決他,需要準備好,確保一次性的堵了他所有的路,讓他想反抗都不敢,這才叫辦法。”


    黃東對這個兄弟的感情,自是沒的說,每一次都是掰開揉碎講道理,希望兄弟也快點成熟起來,別那麽衝動。


    勾四剛看著黃東,點點頭,這兄弟二人,脾氣秉性實在相差太多,黃林相比黃東,還是嫩了些,要不是黃東一直拴著,恐怕黃林早就闖了大禍了。


    聽哥哥這麽說,黃林也覺得有道理,如果以後自己住在這裏,自然是不怕,見一次打一次就完了,可要是別人住這裏,真得被這個無賴給煩死。


    中心小學的新教學樓已經開始奠基建設,老校舍的維修工作也在分批次進行,為了不耽誤學生們上課,兩個班的學生並成一個班,原本就擁擠的教室,擠滿了求知的小腦袋,但聽說新校舍今年就能建成,無論孩子還是家長,都在想辦法克服當前的困難。


    勾純孝現在春風滿麵,不僅學生的教學環境將得到進一步的改善,而且夏維仁也親口答應,等工程結束,他和老師們的辦公環境,也會得到提升。


    一想到這些都是拜自己四剛兄弟所賜,心裏就有種滿滿的驕傲,所以勾四剛電話打進來的時候,勾純孝想都沒想,趕緊按下了接聽鍵。


    “兄弟,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純孝哥,我在大門口,你在辦公室沒?”勾四剛幾個人下了車,示意門衛的老劉頭幫忙開門,老劉頭一看是掏錢蓋學校的幾個人來了,一路小跑出了收發室,而此時,勾純孝也從裏麵跑下來,一邊跑,一邊喊,“老劉,把大門開開,讓我兄弟把車開進來。”


    老劉頭一聽,趕緊迴去拿鑰匙,黃東手扶這大門喊住老劉頭,“大爺,不用,開學了,開車進去耽誤孩子們學習,你開小門就行。”


    老劉頭當然是聽校長的,一會就跑出來打開了大鐵門,可此時黃林已經把車停在了一旁,四個人一起從大門走進校園。


    幾個人先在工地轉了一圈,領頭的工長認識黃東和黃林,以為兩個人是來監工的,詳細的介紹了現在的進度,黃東擺擺手,“建築上的事,我不懂,你自己掌握進度進行,我來辦別的事。”


    之後,又囑咐了幾句注意安全的話,就在勾純孝的帶領下,來到了校長辦公室。


    “喬鎮長,歡迎您來檢查工作呀?”等幾個人做好,勾純孝先和主管教育的副鎮長喬小喬打了招唿。


    “純孝哥,我可不是來檢查工作的,我是陪著我哥來看你的。”喬小喬很隨和,通過勾四剛的關係,她覺得勾純孝也成了自己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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