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都沒跟我說過……”齊思宇大致能猜到秦渺為什麽很少提及這些,就像他也很少跟她說自己作為樂隊的門麵所承受的壓力。


    “因為以前怕你會為了顧及我的感受放棄自己喜歡做的事啊,我以為你很享受做頂流明星呢,哈哈。”秦渺也小酌了一口清酒,這味道還不如國內某澳雞尾酒呢。


    “沒有任何一種生活是隻有快樂沒有痛苦的啊,當痛苦大於快樂的時候,人自然會覺得放棄快樂也是可以接受的。我很享受站在舞台上接受粉絲的歡唿,可我也會反思這歡唿有多少是源於對歌曲的喜愛……”齊思宇嚐了一口烤雞肉串,甜甜的味道讓他皺眉。


    “既然你自己已經有想改變現狀的想法了,那我也支持你轉幕後。一起過平淡逍遙不被注視的生活,也是我的人生願景。唱首歌給你聽吧!”秦渺發現這家居酒屋的角落有個直立麥克風,就去和老板商量說想輕唱一首歌給朋友。


    “在九月


    潮濕的車廂 你看著車窗


    窗外他 水管在開花


    椅子在異鄉 樹葉有翅膀


    上海的街道 雪山在邊上


    你靠著車窗 我心髒一旁


    我們去哪


    你看那


    九點鍾方向


    日內瓦湖的房子 貴嗎


    世界上 七千個地方


    我們定居哪


    告訴我 答案是什麽


    你喜歡去哪


    青海或三亞 冰島或希臘


    南美不去嗎 沙漠你愛嗎


    我問太多了


    知道嗎


    這裏的雨季隻有一兩天


    白晝很長 也很短


    夜晚有三年


    ……”


    老板欣然答應打開麥克風,秦渺坐在麥克風後麵的吧凳上娓娓道來這首清新浪漫的情歌,依然來自她的偶像陳老師(陳綺貞)。一曲唱完,聽不懂歌詞的老板、店員,還有寥寥幾個客人都很捧場地鼓掌了。


    “怎麽樣?好聽嗎?”秦渺在掌聲中不好意思地笑笑,用日語說了謝謝就迴到自己的位置上。


    “好聽,以後我們找個風景很美的地方開個民宿,你唱歌我彈吉他,來往暫住的旅客都是我們的觀眾,好不好?”齊思宇握住秦渺的手,遇到她之後未來的生活似乎變得清晰了許多。


    “哇,光是想象就很美好,好,這就定為我們共同的未來生活。”秦渺迴握住齊思宇的手,溫暖地笑了。


    “秦渺,感冒怎麽樣?身體撐不住的話,明天再來上班也沒關係的。”迴到東京,生活一切照舊。下午上班秦渺剛走進工作室,金曉曉就關切地說。


    “咳咳,沒事,就是昨天晚上頭暈的很,今天上午多睡了會兒好多了。”聽了學姐的話,秦渺才想起昨晚跟她撒的謊。為了圓謊,秦渺很刻意地咳了兩聲。


    “嗯嗯,那就好,田中那邊尾款打過來了,還說小魏的翻譯做得很好。”金曉曉不知道在箱根發生了什麽,所以田中對小魏的誇讚讓她有點摸不著頭腦,不是他指名讓秦渺給他做翻譯的嗎?


    “哦,這次去箱根的路上我就有點不舒服,後來翻譯的部分小魏幫了我很大的忙……”秦渺趕緊解釋,希望能打消學姐的疑慮。


    “是這樣啊,沒關係,反正這個項目就當你們兩個一起做的嘛,這樣也可以補貼一下他在箱根的花銷。”聽到秦渺說魏書鴻幫了很大的忙,金曉曉心裏有點吃醋,但麵上還一如既往體麵地微笑著。


    “好,應該的。”怕魏書鴻會跟學姐告密,秦渺隻能忍痛把獎金分他一半。學姐也真是見色忘友,一點也不讓她的情人吃虧啊。秦渺暗暗吞下苦果,隻能默哀老板一句話就離她而去的銀子。


    “秦姐大義。”魏書鴻壞笑著對秦渺抱拳感謝。他也沒想到還能分到這個項目的獎金,給秦渺幫忙純粹是有點內疚拿她當擋箭牌。


    “學姐,亞妮和木村怎麽沒在啊?又出差了?”秦渺白了魏書鴻一眼,她發現樊亞妮和木村的座位是空的。


    “亞妮好像懷孕了……木村陪她去醫院了。”金曉曉有點唏噓地說。對於這件事,她的心情很複雜。作為老板,她是不希望亞妮現在就懷孕的,這意味著她又要損失一個勞動力。如果她自己不主動辭職更麻煩,職位給她留著,錢照給,可是活沒人幹。


    但是,作為情敵,她又很暗爽。這意味著樊亞妮徹底出局了,畢竟她都懷上木村的孩子了。不管是生下來還是打掉,她在魏書鴻的心裏一定很減分。話說迴來,她和趙晨也有備孕的計劃,真有了孩子就不得不對他放手了吧?


    “這……信息量有點大。”秦渺覺得很意外,樊亞妮不是一直在糾纏魏書鴻嗎?甚至因此對她敵意很大。怎麽又突然懷上木村的孩子了?


    “是啊,沒辦法,年輕人生活太亂。”金曉曉幸災樂禍地說完,別有深意地看了魏書鴻一眼,後者則像完全沉浸在工作中,好像沒有聽見她們的對話。


    “額……”要是不知道學姐和小魏有一腿,或許秦渺還會很讚同地附和。但知道了這層內情,秦渺也實在有點不想搭理她。您倒是不年輕了,可是生活也挺亂啊!


    第二天,木村照常來工作室上班,而樊亞妮據說是在家休息,懷孕的事到底怎麽解決還沒有下文。秦渺隻知道木村把亞妮該做的那部分任務一塊兒接下來了,但畢竟少一個人工作效率還是受到了影響,四個人加班加點了一個月才把一個筆譯的大項目做完。


    “就是這樣啊,也不知道樊亞妮怎麽想的,就這麽曠工了一個月,學姐都急死了也不好問,畢竟她該做的工作被木村一塊兒做了嘛。”終於做完項目有機會休息半天,秦渺泡完澡躺在床上跟齊思宇語音聊天,發泄對工作和同事的不滿。


    “如果一直不流產的話,那就是打算生下來吧?不過在那之前至少要先結婚吧?”這一個月來齊思宇和其他樂隊同伴為了北京演唱會緊鑼密鼓地訓練,也是好不容易和秦渺的時間湊到一起。他跟秦渺邊聊邊想著,能不能在北京見到她呢?


    “是啊,木村在工作室的時候啥也不說,我就是想八卦也沒機會。魏書鴻倒是一直挺淡定的,看來對樊亞妮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不然聽說這種事怎麽都會感覺受打擊吧?”秦渺繼續說著辦公室的八卦,八卦有益身心健康。


    “他不是跟你學姐在一起嘛?怎麽會對其他女人感興趣?”齊思宇感覺魏書鴻並不像表麵上那樣玩世不恭,他的內心有非常認真執著的一麵,當然至於對誰會這樣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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