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では、早速ホテルに行きましょう。(那我們盡快去酒店吧。)”跟田中雅人打了招唿,秦渺和陳夢就帶著田中雅人和他助理一起趕到停車場,提前租好的商務車早已經在等候了。


    於是一行人坐車去酒店和樂隊五人組會合,到了酒店後秦渺幫田中雅人和助理辦好了入住才去找樂隊助理小浣拿行李,陳夢先去找博輝協調與田中雅人見麵的時間。


    “小浣,我是去別的房間,還是跟你住?”秦渺看是兩個單人床,房間也比較寬敞,所以才這樣問。按陳夢那種摳門的調性,估計舍不得給她開個單間吧。


    “姐,我們倆住這間,其他人也都是兩個人一間的。”小浣怕秦渺多心,所以多解釋了一句。這個秦渺看上去比上次那個翻譯好相處,太好了。


    “以前出差你也是和翻譯住一間嗎?”秦渺看安排的這麽絲滑,就猜測這可能是一直以來的慣例。她一邊收拾衣物一邊繼續和小浣閑聊。


    “是呀,在外住宿的慣例就是這樣。不過上次我們在杭州住那個萬斯酒店的時候有點不一樣,阿思堅持單獨住一間,平時他都是和博輝一起住的。”小浣見秦渺主動跟她搭話,也就開始滔滔不絕了。


    “是嗎,對了,紅館離這裏遠嗎?”聽了小浣的話,秦渺有些臉紅。萬斯酒店就是上次她媽媽來看病住的那個酒店,她以為齊思宇一直是一個人住的,原來是專門為了見她改變了慣例。


    “不遠,不過我們過去還是要坐車的,畢竟這些樂器都是他們隨身帶的,還需要運過去。”小浣沒注意到秦渺的表情變化,專注地在電腦上寫著工作安排。


    “先休息一會兒,兩點半到樓下餐廳吃午飯。”秦渺和小浣的手機同時響了,是陳夢在群裏發了消息。從杭州出發之前,齊思宇就把她拉進他們的工作群了,畢竟這兩天他們的工作行程都和她有關。當時頑石還調侃說以後阿思去哪兒趕通告都不用特別報備了,秦渺自己在群裏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兩點半……現在已經一點了,小浣你忙你的,我先睡會兒,太累了。”秦渺也懶得換衣服,直接倒在床上閉上眼睛。昨天熬了通宵,今天到香港接到田中雅人以後又一直在費腦細胞翻譯,現在頭痛的厲害,不睡不行了。


    “好,姐,你先睡,下去吃飯的時候我叫你。”小浣頭也不抬地說。


    “謝謝,那麻煩你提前半個小時叫我,我還要去叫上田中他們一起。”秦渺強迫自己休息,不要再去想接下來該做什麽,需要準備什麽。


    “姐,姐,兩點了。”感覺到身體越來越重,秦渺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直到小浣搖了搖她的肩膀叫醒她。


    “好,謝謝啊。”秦渺迷迷糊糊地爬起來,頭還是很痛,但還是強製自己起床簡單梳洗打扮了一下。她迅速換了衣服,化了一個淡妝,穿上一雙有點低跟的涼皮鞋,然後將大腦調整到工作模式,逼迫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


    “小浣,我先走了,我們一會兒餐廳見。”秦渺帶上裝著手機紙巾的小包就準備出門了。


    “哇,姐,你簡直像換了個人啊,職場ol風,很適合你哦。”關上門之前,秦渺收獲了小浣一個大大的讚。


    兩點半秦渺準時將田中雅人和他的助理小和帶到了餐廳,陳夢、小浣和樂隊五人組已經在等他們了。看來陳夢有跟他們傳達日本人不喜歡遲到的習慣,見麵之後齊思宇和博輝用英語和田中雅人簡單寒暄客套了一番。之後,秦渺帶著田中兩人去拿餐,這裏是自助餐廳,她需要跟隨田中的腳步跟他介紹每一樣食物便於他選擇。


    吃飯時大家都隻聊了一些食物相關的事,秦渺翻譯起來也比較遊刃有餘。除了陳夢,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聽她說日語,個個麵麵相覷暗自鼓掌。齊思宇更是全程星星眼看著秦渺,被博輝暗暗打了好幾次。博輝頭痛不已,這個家夥能不能不要在那個日本人麵前犯花癡啊。


    午飯吃完,開始進入正式的工作環節。一行人分坐兩輛商務車到達紅館,助理小浣和紅館的工作人員幫忙協調擺放樂器。陳夢、秦渺、田中雅人和小和在離舞台比較近的觀眾席坐下等著看彩排,其他人去後台準備了。


    彩排正式開始之前,秦渺囑咐陳夢一會兒盡量不要講話,為了保證翻譯的準確性,她準備開錄音把田中說的修改意見都錄下來。當然,她已經提前征得田中的同意。彩排開始以後秦渺就拿出手機按下錄音鍵,田中每說到一處修改意見,秦渺仍會在手賬上寫下來並告知他自己已經記錄好了。就這樣,兩個半小時下來秦渺的頭痛更加強烈,她堅持著盡量完整地把田中提出的修改意見都記錄好。彩排結束迴到酒店後,小和把自己寫的記錄也交給了秦渺,這是田中交代的,這樣更能保證翻譯的完整性。日本人做事確實很嚴謹細致,秦渺欽佩不已。她把田中兩人送迴房間,鄭重道了謝就迴了自己房間。


    “我現在就整理翻譯田中提的修改意見,爭取7點前發到群裏。”秦渺知道他們晚上7點還要根據修改意見再排練一次,所以她來不及吃晚飯,隻能抓緊時間趕快翻譯完。


    “你怎麽來了?小浣……哦,她沒在,我都沒注意。”秦渺正在加緊趕工之時,聽到有敲門聲趕快爭分奪秒地開了門,是齊思宇拿著點心和咖啡來慰問了。


    “你太投入了,小浣還在紅館忙,沒跟我們迴來。快,先休息一會兒吧。”齊思宇見秦渺的臉色比早上還差,忍不住用手背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有點燙,不會是發燒了吧。


    “我沒事,要趕到你們7點排練前完成,你別吵我。”秦渺已經魔怔了,7點這個時間紅線卡住了她,她的大腦高速運轉手指飛快打字。好在有小和給的筆記幫了大忙,他直接在每首歌的五線譜上標記出修改意見,這樣秦渺也就不用擔心跟他們解釋不清楚了,直接翻譯修改意見的內容就行了。


    “你別太緊張,我們可以先排練你翻譯出的部分,你可以把後麵的內容陸續傳到群裏就好。”齊思宇還是第一次看到工作模式的秦渺,沒想到她工作起來這麽拚命,估計平時也沒少熬夜。想到這裏他心情很矛盾,既敬佩她工作認真的態度,又心疼她為了追求完美過度燃燒自己。


    “那怎麽行呢,總不能讓你們在紅館白白浪費時間等我吧,這樣我就太失職了……”秦渺話還沒說完,齊思宇就從後麵抱住了她。


    “你的頭有點燙,我找小唯過來給你量一下體溫。你先休息一下吧,萬一你累暈了,不是適得其反嗎?”齊思宇放開她,拉著她坐到客廳沙發上,然後把咖啡塞到她手裏。


    “小唯,你帶測溫槍了嗎?秦渺頭有點熱,你過來幫她測一下是不是發燒了。”齊思宇立刻給小唯打了語言電話,讓她過來一趟。


    “怎麽迴事,怎麽會發燒?是不是太累了?”過了幾分鍾,小唯就拿著測溫槍和退熱貼過來了,一進門她就看出秦渺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紅,大概率是真的病了。


    “我還以為是房間空調效果不好呢,也沒多想……”秦渺不好意思地說。都怪她自己身體不爭氣,當初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沒有做翻譯。


    “38度,趕快,退熱貼快貼上。”看了測溫槍上的數值,小唯也嚇了一跳。這個女人,怎麽工作起來比她還拚,真是讓人又氣又愛。


    “好了,好了,我也休息差不多了,時間緊迫,我發誓一翻譯完就立刻休息。”秦渺趕快貼上退熱貼,手腳並用地把齊思宇和小唯趕出了房間。


    “終於,做完了……”趕在6點半把翻譯好的資料發到了群裏,秦渺直接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姐,姐,你沒事吧?不是暈倒吧?”本來還在紅館忙的小浣被阿思緊急叫了迴來,迴來的路上她還在心裏抱怨這次的翻譯也不省心,一進門就看到秦渺倒在沙發上貼著退熱貼,才知道情況確實很嚴重。


    “沒,我,我沒事,不好,意思啊,麻煩你扶我一下,我一個人好像有點爬不到床上去。”秦渺嘴唇發白頭上滲出些冷汗,她感覺全身酸痛無力,好像真的感冒了。


    “好,你別用力,靠在我身上。”小浣吃力地拖著秦渺往床的方向挪,好不容易才把她抱到床上。


    “你躺著別動,我去給你買退燒藥和感冒藥。”小浣撕下她頭上的退熱貼,用手試了試還是很熱,憑她的經驗看應該是感冒了。


    “嗯……謝謝。”秦渺用盡全身的力氣,虛弱地道了謝。


    經過小浣的悉心照料,到晚上樂隊五人組彩排迴來的時候秦渺已經退了燒,齊思宇和小唯來房間看望了她,而其他人也都在群裏說多虧了她才能順利彩排。


    “小浣,你陪我下樓買個東西吧。”小唯為了給齊思宇和秦渺創造獨處的機會,故意把小浣一塊兒支走。


    “小唯姐,阿思是不是喜歡這個翻譯小姐姐啊?”一出房間,小浣就八卦地跟小唯求證她的猜想。


    “就你機靈,保密啊,把嘴縫嚴。”小唯無奈地搖搖頭,女孩子在這方麵的直覺是逆天的,根本瞞不住。


    “好滴好滴,我嘴很嚴的,哎呀,有新的cp磕了。”小浣做了一個把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默默激動了一下。


    “我翻譯的,你們能看懂嗎?彩排還順利嗎?”小浣她們走了之後,房間隻剩她和齊思宇,他一直握著她的手盯著她看,秦渺覺得有點尷尬。


    “當然看得懂,你翻譯得很清楚,我們基本都是按他提出的修改意見去改的,明天他應該沒什麽可說的了,你放心休息吧。”看秦渺還在惦記著工作,齊思宇無奈地安慰她。


    “嗯,那就好,不過明天你們正式演出我們還是要去現場看的吧,還有明天白天他需不需要我陪同翻譯什麽的?”一進入工作模式她就停不下來,秦渺知道這是自己的缺點,但很難改掉。


    “我把你生病的事告訴他了,他說白天他會和助理去附近轉轉,你不用陪同。他們會英語,在香港這邊玩交流是不成問題的。晚上演出的時候,你再跟著記錄一下他的修改意見就行了。”知道她最關心的還是工作的事,齊思宇就趕快把情況跟她說清楚。


    “哇,那太好了,跟他在一起我都神經緊繃,注意力一直要高度集中,累死了。看來不做翻譯是對的,這種強度的工作確實不適合我。明天白天我可以在房間休息了,我要點好多好吃的,把這邊的美食都吃一遍,哈哈哈。”一說到美食,齊渺就恢複到平時那種活潑呆萌的狀態了。


    “那必須的,我會把香港好吃的小吃都買過來給你吃。”看到秦渺又變成他熟悉的那種萌萌的樣子,齊思宇伸出手寵溺地拍拍她的頭。


    “讓陳夢出錢。”秦渺壞壞地說。哼,她都為了他們鞠躬盡瘁了,這個摳門的經紀人不出點血她可不幹。


    “好,我去跟他說。”齊思宇知道秦渺喜歡和夢哥抬杠,他還挺喜歡看他倆鬥嘴的,反正秦渺沒輸過。


    第二天,在香港紅館的第一場演出圓滿成功,演出結束後樂隊一行人把田中雅人和助理送到機場才返迴酒店休息。田中看了演出很滿意,沒有再提什麽修改意見,臨走之前他也上台過了一把solo的癮。聽了齊思宇的介紹,秦渺才知道田中以前也是一個樂隊的主唱,曾經也是日本的頂流藝人。秦渺聽了他的現場演唱,也覺得很有感染力,有些喜歡上這首歌了:


    “遠くで眼を光らせて 目覚める者たち待っている


    夜の城壁 誘われて 移り住む群れの脫け殼に


    (出口のない) 衝撃に耐えるつもりなら


    (崩れるほど) 偽りを魅せて


    生まれ変われるあなたよ ひとり微笑まないで 瞳を彩る


    望んだ世界が突然 灰になっても 奇跡にまだ 巡り合える


    (そっと抱き締めて 壊すように)


    無垢なままでさらされて 花びらを散らす花のように


    磨く寶石 手の中の ヒビにさえ気付き始めてる


    (冷たい手が) 抜け落ちた棘を拾うから


    (まどろむ火が) くすぶり続ける


    いまも屆かぬ光の行方 鮮やかに舞う 想いを描こう


    導く言葉が零れてしまわぬように 移る時を 恐れないで


    (出口もなく) (崩れ落ちる)


    生まれ変わりのあなたよ ひとり微笑まないで 瞳を彩る


    望んだ世界が突然 灰になっても 奇跡はまだ 巡り來る


    屆かぬ光の行方 鮮やかに舞う 想いを描こう


    導く言葉が零れてしまわぬように 移る時を 恐れないで


    (そっと抱き締めて ずっとつかまえて もっと心まで壊すよう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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