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的股東們麵色難看到了極致。


    蕭建成同樣鐵青著一張臉,不再拐彎抹角,“實不相瞞,由於可可的事情發生以後,部隊相當重視其處理結果,現在連同我也受到審查,暫且被革職,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我決定暫且先收迴公司大權,日後公司所有事情,全部由我個人以蕭氏負責人身份來善後,望諸位股東批準。”


    寧董事若有所思,蕭建成當初讓蕭媛媛,成為蕭氏繼承人也是他一句話,現在解除蕭媛媛的身份,隻要蕭建成自己不後悔,股東們當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蕭媛媛管理運營公司的能力,倒是勝過不少人。


    秦董事訕笑一聲,知道這件事牽扯到了蕭家的私事,索性無視。


    其他股東們麵麵相覷,但也沒人發言,算是默認。


    “蕭總,關於安氏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處理?”


    寧董事率先將這個難題說了出來。


    一來想聽聽蕭建成的看法,二來這事情多拖一天,對公司影響更大,及時將爛攤子收拾幹淨,才沒有後患之憂。


    “是啊,蕭總!二小姐現在住院,自從安氏的事情發生以來,二小姐也沒出麵!也不知道二小姐是否有解決方案?蕭總必須抓緊時間,萬一安氏撒手不管,蕭氏可就真的麻煩了!到了那個時候,一方麵是媒體們的刨根問底的刁難,另一方麵蕭氏麵對巨額損失,蕭氏未必還能相安無事……”


    秦董事話裏話外開始給蕭建成施壓。


    提到蕭媛媛,蕭建成心裏不止生氣還覺得困惑不已,換做平時,蕭媛媛無論如何,都會出麵安慰股東們一番,再將重心放迴公司上,可這次,蕭媛媛自從拒絕聯姻之後,也沒有任何其他的舉動,莫非是對自己生出了意見,坐之不理了?


    蕭建成深吸了口煙,麵色複雜。


    “我知道怎麽做!”


    股東們這才紛紛鬆了口氣。


    會議結束後,蔣婉玉進了辦公室。


    “蕭媛媛已經辦了出院手續,不僅聯係不上,也沒有迴蕭家!”蔣婉玉心裏也正疑惑。


    蕭建成神色黯淡幾分。


    緊接著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正在處理文件的顧悅身上,嚴肅詢問,“蕭媛媛去哪裏了?”


    “迴蕭總,二小姐和顏小姐一同出院的!”


    蔣婉玉不免有些尷尬,“媛媛這孩子也真是的!出院也不和我們說一聲,我還以為又出什麽事了,害我擔心不已!”


    “蕭媛媛最近越來越不像話了!”


    蕭建成冷聲說道。


    顧悅偷瞄了蔣婉玉一眼。


    見她一臉得意,不禁眉頭皺起,蔣婉玉又在蕭建成麵前故意挑弄,蕭建成和蕭媛媛的關係!


    “老蕭!”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胡總滿臉笑容的走進來,蔣婉玉心裏咯噔一下,連忙轉身朝門口走去,卻被胡總給喊住了。


    “哈哈哈……蕭夫人也在啊,我正好有些事情想問問蕭夫人,不知道蕭夫人現在方便嗎?”


    蔣婉玉麵色一白。


    不過很快,又恢複如常,笑靨如花的走了過去,和胡總打招唿,“胡總有話請說!我洗耳恭聽!”


    “我聽內堂講,蕭夫人似乎對我們景項的事情有很多不解?”胡總意味深長且還帶著一抹探究的目光落在了蔣婉玉身上,那銳利的眼神讓蔣婉玉心裏直發毛,仿佛被胡總一眼看穿一般,那說出口的話裏還帶著隱隱的脅迫感。


    蕭建成接過話,“胡總有話直說!我相信可可……”


    “老蕭,兩家認識這麽多年,又來往密切,平時在公司業務也是相互關照,確實沒必要因為一樁意外傷了兩家的和氣,我相信高隊長的判決不會出錯,實在不明白蕭夫人是想顛倒黑白還是……”


    “我隻是實事求是,胡景項患了重疾,根本不是被可可害死的!”


    蔣婉玉一臉不悅打斷。


    胡總雙眸暗沉下來,“蕭夫人,那關於和蕭可可有關的證據如何解釋?”


    蔣婉玉一時語塞。


    求助似的目光落在了蕭建成身上,胡總意味深長的目光猶如深思一般,蔣婉玉當下便坐立不安,心裏緊張得不像話。


    蕭建成也知道胡家非同尋常的重視整個案件,否則他在部隊的職位又怎麽會受到影響,但想起蔣婉玉先前和他說起過的事,蕭建成再次望向胡總時,臉上依舊維持著笑意。


    “胡總,景項的事不止是對胡家,其實我們蕭家也一直感到萬分愧疚!可可如今也被高隊長關在局裏接受調查和審訊,至於最終的案情處理結果,高隊長一定會給雙方滿意的解釋和迴複……”


    “看來照你的意思,還是要說我們景項出事在自身?”


    刹那間,胡總臉色一黑,說出口的話透著一絲鄙夷。


    蔣婉玉即刻領會他的言外之意,笑臉相迎,試圖將話圓迴去,“胡總,案發當時,可可在現場,也是有一定責任的……”


    “蕭夫人從頭到尾淨說些冠冕堂皇的話!”


    胡總絲毫不客氣的懟了迴去。


    愈發覺得蔣婉玉虛偽惹人厭煩。


    蕭建成一臉尷尬,再次勸道:“胡總,現在案件已經重審,我們隻需等待結果!”


    “至於蕭可可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兇手,我們胡家心知肚明,既然蕭夫人不介意撕破臉皮,胡家隻好秉承公事公辦。”


    胡總抿了口茶水,似笑非笑,唇角笑意明顯。


    “胡家如果真的誤會了我們可可,多半也是要補償我們蕭家的!”


    蔣婉玉莞爾一笑,雙眼幽深。


    “說到補償,我倒是想起還有件事情,竟然被我忽略了,蕭夫人為何收買胡氏倉庫的管理員,讓其燒了胡氏即將上市的一批新貨?”


    胡總話裏滿是諷刺的意思,蔣婉玉現在還真是越來越膽大妄為,哪怕她對蕭可可入獄一事心有不滿,但公然挑釁胡氏的權威,隻有死路一條。


    蔣婉玉不念及舊情,就別怪胡家恩斷義絕!


    蕭建成身軀一頓,半信半疑的看著蔣婉玉,等待她給出解釋來。


    聽到胡總的話,蔣婉玉一雙瞳孔不由的緊縮幾分,錯愕不已,盡管此刻有些許心虛,蔣婉玉仍舊硬著頭皮張了口,“胡總!我不知道你好端端非要將髒水潑在我身上,又到底是出於何種用意?”


    胡總見她死鴨子嘴硬,不願坦白。


    也沒逼迫。


    “建成,本來孩子之間鬧出的事,我可以不計較,況且我們也沒有讓高隊長給蕭可可判下死刑,但胡氏倉庫失火的事,您看是我們私底下協商解決,蕭氏走正常流程賠償我們損失,還是由我親自找高隊長立案徹查此事?”


    “我當時在部隊,這件事……”


    胡總一口打斷蕭建成未說完的話。


    “解決方案我已經提出來了,你選一個就好!”


    胡總斬釘截鐵,不想多費口舌。


    蔣婉玉被胡總揪住了小辮子,瞬間就炸毛了,“你少在這裏誣陷我!胡氏倉庫失火關我什麽事?那是胡氏自己內部管理出了差錯!”


    蕭建成看著眼前不明事理,還暴跳如雷的蔣婉玉,心裏就一股火,轉過頭惡狠狠的瞪了蔣婉玉一眼。


    “胡總,您剛才也說了,兩家人都在一個圈子,要真是撕破了臉,大家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


    “蕭夫人衝動行事在先!我們胡氏是受害者!”


    胡總幹脆利落的迴絕。


    蕭建成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愈發覺得蔣婉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成天給他惹事生非。


    惱火不已。


    “胡總分明是血口噴人!”


    蔣婉玉心裏一陣慌張。


    “蕭夫人放心,至於證據,三天之內我會讓人送到蕭氏,隻怕倒時候蕭夫人百口莫辯!”


    胡總說完話,站起身,“建成!我剛才說的話,你好好考慮一番!”


    “我知道了!”


    蕭建成沉著臉,目送胡總走了出去。


    待人一離開,蕭建成忍無可忍的質問起了蔣婉玉,“胡氏的事情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建成,我……我不是故意的……”


    蔣婉玉話都還未講完,迎麵而來一個巴掌,蕭建成怒不可遏,捂著被打的臉頰,不敢置信的看著蕭建成。


    “你怎麽能打我?”


    蔣婉玉心裏憋屈不已。


    “所以你是因為可可的事?對胡家生出了恨意?想給胡家使絆子?”


    蕭建成兇神惡煞,煩躁的扯了一把領帶,大喘著粗氣。


    蔣婉玉雙眼含淚,“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可可在局裏受苦……”


    “蔣婉玉!你還真是糊塗!你以為憑借著你的一己之力就能夠掰倒胡家?荒唐!可笑!我現在就告訴你,胡家根本不是你表麵看上去那樣簡單,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竟然還妄想和胡振海作對,那就是以卵擊石,自取其辱!”


    “胡家難道對外還有……還有所隱藏?”


    蕭建成見她麵色煞白,冷笑一聲,“你就祈禱胡振海最好能網開一麵吧!”


    她當下便覺得頭腦發蒙,一片空白。


    另一邊。


    蕭媛媛一大早就離開了宿舍,特地問了樓下的士兵,準備前往食堂想給勒豫南燉點雞湯補補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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