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證物展奸謀


    金鑾殿上,晨曦透過雕梁畫棟,灑下斑駁的光影。文武百官肅立兩旁,氣氛莊嚴肅穆。


    衛淵步履沉穩地踏入殿內,他今日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神情冷峻,目光如炬,仿佛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劍,帶著逼人的鋒芒。


    他徑直走到大殿中央,撩袍跪地,朗聲道:“臣衛淵,有要事啟奏皇上,事關重大,還請陛下屏退左右!”


    此言一出,群臣嘩然。眾人皆知衛國公世子向來是京師有名的紈絝子弟,不學無術,整日隻知吃喝玩樂,今日卻一反常態,竟敢在朝堂之上口出狂言,怎能不令人驚訝?


    皇帝端坐在龍椅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衛淵,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哦?衛世子有何要事,竟如此急迫?說來聽聽。”


    衛淵抬起頭,目光堅定地迎上皇帝探究的眼神,沉聲道:“臣要狀告當朝重臣,勾結外敵,私吞軍餉,意圖謀反!”


    “大膽!”


    “放肆!”


    衛淵話音剛落,朝堂上頓時炸開了鍋,群臣議論紛紛,指責之聲不絕於耳。


    “衛世子,你可知你在說什麽?”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臣站出來,指著衛淵怒斥道,“你這是汙蔑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汙蔑?”衛淵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高高舉起,“我這裏有從地宮中找到的賬冊和信件,字字句句皆是鐵證,不知諸位大人可敢一看?”


    語畢,他將錦盒打開,裏麵的賬冊和信件散落一地,赫然是世家門閥與外敵勾結的證據。


    朝堂之上頓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證據上,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王大人,這些字跡,你可還認得?”衛淵的目光掃過人群,最終落在一位身穿緋袍的官員身上,語氣冰冷。


    王禦史看到那些信件,臉色變得煞白,但仍強裝鎮定,厲聲道:“一派胡言,老夫從未見過這些東西!你休要血口噴人!”


    衛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道:“是嗎?那這枚印章……”他從信件中拿起一枚白玉印章,高高舉起,“你可認得?”白玉印章在晨曦中閃著溫潤的光澤,印章底部刻著一個清晰的“王”字,正是王禦史的私印!鐵證如山,王禦史頓時啞口無言,冷汗從額頭上滲出,打濕了鬢角。


    “這印章是我不慎丟失之物,被人拾獲偽造證據,用心險惡!”王禦史強自鎮定,指著衛淵怒斥道,“衛世子,你為了陷害忠良,竟敢偽造證據,其心可誅!”


    “偽造證據?”衛淵冷笑一聲,不慌不忙地從袖中取出一方絲帕,上麵繡著精致的蘭花圖案,正是王禦史之妻的繡工。他將絲帕扔到王禦史麵前,“王大人可還記得這方絲帕?這是我昨日在地宮一處隱秘角落發現的,上麵還殘留著淡淡的龍涎香,這種香料可是宮中貢品,尋常百姓家難得一見吧?不知王大人如何解釋這香料的來源?莫非是王夫人將私印遺失在地宮之中不成?”


    王禦史額頭上冷汗更甚,他張口結舌,卻無力反駁。


    衛淵環視四周,見部分大臣麵露疑色,便趁熱打鐵,繼續說道:“諸位大人,這地宮乃是前朝遺留下來的密室,入口隱蔽,鮮為人知。我昨日也是偶然發現,才得以進入其中。這地宮中除了賬冊和信件之外,還有不少兵器和糧草,顯然是有人暗中籌謀已久。若非我及時發現,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他頓了頓,語氣愈發嚴厲,“王大人口口聲聲說我偽造證據,請問我一個區區世子,如何能偽造出如此逼真的賬冊和信件?又如何能得知地宮的存在?更遑論將如此多的兵器和糧草運送進去?這分明是欲蓋彌彰,嫁禍於我!”


    衛淵這番話條理清晰,邏輯嚴密,令原本持懷疑態度的大臣們開始動搖。一些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衛世子言之有理,這地宮如此隱秘,他如何得知?”


    “是啊,而且這麽多兵器和糧草,絕非一朝一夕之功,其中定有蹊蹺!”


    ……


    衛淵見狀,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地將眾人的懷疑引向了王禦史。他再次跪倒在地,高聲道:“臣一片赤誠,天地可鑒!還請陛下明察秋毫,徹查此事,還臣一個公道!”


    皇帝一直沉默不語,目光深邃地注視著衛淵,無人能看透他的心思。他緩緩站起身,走到衛淵麵前,彎腰撿起那枚白玉印章,仔細端詳片刻,然後又拿起地上的信件,展開細細查看……殿內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皇帝身上,等待著他的最終裁決。皇帝反複摩挲著白玉印章,指尖仿佛感受著玉石的冰涼,也在掂量著事件的輕重。他眉峰緊鎖,信紙上的字跡映入眼簾,卻仿佛利刃般刺痛著他的雙眼。這些年來,他自詡英明神武,卻不想竟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暗藏如此禍心!


    皇帝深吸一口氣,將信紙重重地拍在禦案上,震得禦案上的奏折都跳動起來。“王禦史,你還有何話說?”他聲音低沉,卻透著令人膽寒的威嚴。


    王禦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首。“陛下明鑒,臣冤枉啊!這印章的確是臣的,但臣從未參與過任何謀反之事!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還請陛下明察!”他聲嘶力竭地喊冤,卻掩蓋不了眼中的慌亂和驚恐。


    “陷害?哼!”一聲冷哼,李太傅邁步而出,蒼老卻依然挺拔的身軀立於朝堂中央,如同一棵曆經風雨的青鬆。“王大人,老夫與你共事多年,深知你為人處世圓滑,卻不想你竟會做出如此膽大妄為之事!你以為僅憑你一人之力,就能瞞天過海嗎?”


    李太傅在朝中德高望重,一言一行都極具分量。他此番站出來為衛淵說話,無疑是給了王禦史致命一擊。


    “衛世子雖然年少輕狂,但老夫相信他絕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更不會偽造證據陷害忠良!他今日敢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揭露此事,就說明他手中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李太傅目光炯炯,掃視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落在皇帝身上,“陛下,此事事關重大,還請陛下徹查,以正朝綱!”


    皇帝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李太傅所言極是,此事的確需要徹查。來人,傳朕旨意,將王禦史暫時收押,待查明真相後再行處置!”


    “陛下……”王禦史還想狡辯,卻被衛淵清冷的聲音打斷。


    “王大人,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嗎?你方才說印章是你遺失的,可這地宮如此隱秘,你又是如何進去的?莫非……”衛淵故意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莫非你是夢遊進去的不成?”


    王禦史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卻無力反駁。他驚恐地看向衛淵,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平日裏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這哪裏是什麽不學無術的廢物,分明是一頭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猛獸!


    皇帝雖然對王禦史產生了懷疑,但還未完全相信衛淵。畢竟,僅憑一枚印章,就斷定王禦史參與謀反,未免太過草率。他需要更多的證據,確鑿的證據!


    “衛世子,你說的這些都隻是你的猜測。朕相信王禦史是忠心耿耿的,他絕不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皇帝沉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


    衛淵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他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從袖中掏出另一件東西。那是一塊折疊整齊的錦帕,上麵繡著精致的蘭花圖案,一看便知是女子之物。


    “陛下請看,這是何物?”衛淵將錦帕輕輕拋出,錦帕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地落在了禦案上。


    皇帝拿起錦帕,展開一看,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錦帕上,赫然繡著一個小小的“王”字,而這字跡,他再熟悉不過了,正是王皇後,也就是當今太子的生母的筆跡!


    王禦史看到這塊錦帕,頓時麵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完了。這塊錦帕是他與王皇後私通的證據,如今落在了衛淵手中,他還有什麽可說的?


    “這……這……”皇帝指著錦帕,氣得渾身發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衛淵知道,單憑這些證據,還不足以徹底扳倒王禦史背後的勢力。他還需要更直接,更致命的證據!他的目光掃過金碧輝煌的大殿,最終落在了王禦史身上。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王大人,你以為僅憑你和王皇後,就能掀起這滔天巨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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