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困厄途


    “這位公子,您對江南的絲綢這麽感興趣,不如去我們陸家的綢緞莊看看吧,保證讓您滿意。”


    一個聲音突然從衛淵身後響起,他轉過身,隻見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子正笑眯眯地看著他。男子身後還跟著幾個壯漢,個個麵露不善。


    衛淵心中警鈴大作,他認出這幾人正是之前跟蹤他的尾巴,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陸家的耳目。


    “不必了,我隻是隨便看看。”衛淵不動聲色地拒絕,轉身想走。


    “哎,公子別急著走啊,”男子卻一把拉住衛淵的胳膊,“來都來了,就當給個麵子,去我們陸家綢緞莊坐坐,喝杯茶如何?”


    衛淵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難以脫身了,隻得跟著男子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家氣派的綢緞莊。


    進了綢緞莊,男子便殷勤地招唿衛淵坐下,又是上茶又是遞點心。衛淵卻無心享受,他一邊敷衍地應付著男子,一邊暗中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這位公子,您是外地來的吧?怎麽稱唿啊?”男子試探著問道。


    “在下姓王,從京城來,來江南做些生意。”衛淵隨口編了個假名。


    “王公子,您有所不知啊,”男子故作神秘地說道,“最近江南不太平,有不少外地來的騙子,專門騙我們江南人的錢財,您可要小心啊!”


    衛淵心中冷笑,這分明是在暗示他就是騙子。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周圍的顧客和夥計們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你看那個人,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就是那個騙子?”


    “聽說他還自稱是京城來的大人物呢,我看八成是假的!”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現在的騙子手段真是越來越高明了!”


    衛淵這才明白,陸家這是在故意散播謠言,敗壞他的名聲。他心中憤怒,卻也隻能暫時忍耐。


    接下來的幾天,衛淵走到哪裏都會被人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人朝他扔爛菜葉子。他調查商業信息的路子也被堵死了,百姓們聽信謠言,對他避而遠之,這讓他的調查進展十分緩慢。


    這天晚上,衛淵迴到客棧,疲憊地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他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了陸家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


    “咚咚咚……”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衛淵心中一驚,翻身坐了起來……


    “誰?”衛淵警覺地問道,握緊了藏在枕下的匕首。


    “客官,店小二,熱水來了。”門外傳來店小二的聲音,隻是這聲音裏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慌張。


    衛淵稍稍放下心,走到門邊,謹慎地將門打開一條縫。門外站著的確實是店小二,隻是他低著頭,額頭上滿是冷汗,端著水盆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這麽晚了,還送什麽熱水?”衛淵狐疑地問道,目光越過店小二,看向客棧昏暗的走廊。


    “客官說笑了,小的這不是怕您夜裏口渴嘛。”店小二幹笑著,將水盆往衛淵手裏塞,“您早些休息,小的就先下去了。”


    衛淵沒有接過水盆,目光銳利地盯著店小二的眼睛,“你背後是誰?”


    店小二嚇得渾身一哆嗦,水盆“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熱水濺了他一身,他卻渾然不覺,隻是拚命地搖頭,“沒,沒人啊,客官您說什麽,小的聽不懂……”


    “不說實話?”衛淵冷笑一聲,手中的匕首抵在了店小二的脖子上。


    店小二頓時臉色蒼白,語無倫次起來,“公,公子饒命,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啊!是,是張知府,他,他讓小的……”


    衛淵眼中寒光一閃,果然是張知府!看來他是鐵了心要把自己趕出江南!他一把推開店小二,冷聲道:“迴去告訴張知府,我衛淵可不是那麽容易被打敗的!”


    店小二連滾帶爬地跑了,衛淵關上門,心中卻一片冰涼。張知府如此明目張膽地對付他,看來他在江南的處境比他想象的還要危險。


    衛淵當機立斷,決定連夜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簡單收拾了行囊,趁著夜色,從客棧後門悄悄溜了出去。


    為了避開耳目,衛淵專挑偏僻的小路走,一路向城外走去。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危險正在悄然逼近。


    “大哥,你看,前麵好像有個人!”漆黑的樹林裏,幾雙眼睛正盯著衛淵,其中一人壓低聲音說道。


    “一個人?大半夜的,怕不是肥羊!”另一人嘿嘿一笑,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說話間,幾人已經悄悄摸到了衛淵身後。為首一人正是王彪,他上下打量著衛淵,見他衣著雖然樸素,但腰間佩戴的玉佩和手上提著的包袱都價值不菲,心中更加確定了這是一個落單的富家公子。


    “小子,識相的就把身上的錢財都交出來,爺爺們可以饒你一命!”王彪獰笑著,抽出腰間的砍刀,擋住了衛淵的去路。


    衛淵停下腳步,環顧四周,隻見自己已經被十幾個手持刀劍的壯漢包圍,心中頓時一沉。他早就聽說江南盜匪猖獗,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遇到了!


    “你們是什麽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攔路搶劫!”衛淵故作鎮定地喝道,試圖拖延時間。


    “少廢話!爺爺們是黑風寨的,識相的就乖乖聽話,免得吃苦頭!”王彪不耐煩地揮了揮砍刀,身後的嘍囉們也跟著叫囂起來。


    衛淵知道今日之事怕是難以善了,他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包袱,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想要我的東西,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話音未落,衛淵突然將手中的包袱猛地砸向王彪,趁著對方閃避的瞬間,轉身就跑……


    包袱破空而來,王彪下意識地側身躲避,包袱擦著他的耳邊飛過,“砰”的一聲落在地上,裏麵的衣物散落一地。王彪頓時勃然大怒,“臭小子,找死!”他揮舞著砍刀,朝衛淵猛撲過去。


    衛淵雖習過幾年武藝,但麵對兇神惡煞的王彪,還是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他左躲右閃,勉強招架了幾招,但很快便落於下風。


    “上!抓住他!”王彪一聲令下,周圍的嘍囉一擁而上,將衛淵團團圍住。


    衛淵被逼到一棵大樹下,退無可退。他眼看著明晃晃的刀劍向自己砍來,心中一片絕望。就在這時,他突然靈機一動,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高高舉起,“住手!你們可知我是誰?”


    王彪等人被衛淵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愣,紛紛停下手裏的動作,疑惑地看向他手中的玉佩。


    那玉佩通體翠綠,雕工精美,隱約可見一條栩栩如生的龍形圖案,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我乃當朝太尉的外甥,你們若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舅舅定會將你們碎屍萬段!”衛淵聲色俱厲地喝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王彪等人麵麵相覷,他們雖然是亡命之徒,但也知道太尉是朝中重臣,權傾朝野,若是真的得罪了他的外甥,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你……你說的是真的?”王彪半信半疑地問道,眼睛死死地盯著衛淵手中的玉佩。


    “我堂堂太尉的外甥,需要騙你們這些山野草寇嗎?”衛淵冷哼一聲,將玉佩收迴懷中,“識相的,就趕緊給我滾!否則,等我迴到京城,定會稟明舅舅,派兵剿滅你們這幫匪徒!”


    王彪心中雖然還有些懷疑,但見衛淵如此鎮定自若,也不禁有些相信了他的話。他猶豫了片刻,轉頭對身後的嘍囉使了個眼色,“撤!”


    嘍囉們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敢違抗王彪的命令,紛紛收起武器,跟著王彪轉身離去。


    衛淵看著王彪等人消失在夜色中,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無力地靠在樹幹上,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他知道,自己這次隻是僥幸逃脫,王彪等人不會輕易放過他,而且,他在江南的處境也更加艱難了。


    他握緊了手中的那塊假玉佩,這塊玉佩是他在路邊攤上花了幾文錢買的,沒想到關鍵時刻竟能救他一命。


    “看來,想要在江南立足,我還需要更加小心謹慎才行……”衛淵喃喃自語道,目光堅定地望向遠方,他知道,前路漫漫,充滿了挑戰,但他不會放棄,他一定要查清真相,為父母報仇!


    他邁開步子,朝著城外的方向走去,夜色中,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寂,卻又無比堅定。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衛淵心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猛地迴頭,隻見王彪去而複返,身後還跟著一隊騎著高頭大馬的官兵,正氣勢洶洶地朝他這邊奔來。


    王彪勒住馬匹,指著衛淵,對著身旁的官兵說道:“大人,就是他!他就是那夥盜匪的同夥!”


    衛淵心知肚明,這王彪分明是串通了官府,要將他置於死地。好在他早有防備,趁著王彪說話的空檔,腳尖一點,身形如獵豹般竄出,轉瞬間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追!給我追!別讓他跑了!”王彪氣急敗壞地咆哮著,官兵們策馬揚鞭,朝著衛淵消失的方向追去。


    江南水鄉,小橋流水,本應是詩情畫意之地,此刻對衛淵來說卻如同龍潭虎穴。他一路狂奔,心中卻越來越沉重。王彪不會善罷甘休,江南官府也未必幹淨,自己如今孤立無援,該如何是好?


    他迴想起在京城那段醉生夢死的日子,整日與狐朋狗友廝混,揮金如土,看似風光無限,實則處處受製,最終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我不能再這樣被動挨打了!”衛淵握緊拳頭,眼神逐漸變得淩厲起來,“我要主動出擊,打破眼前的困局!”


    可是,該如何做呢?衛淵一邊躲避著追捕,一邊苦苦思索著。江南富庶,但權力結構盤根錯節,自己人生地不熟,貿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


    他需要一個突破口,一個能夠讓他立足江南,並與那些陰謀者抗衡的契機……


    就在衛淵苦思冥想之際,身後追兵的聲音越來越近。他慌不擇路,一頭紮進一條幽深的小巷。巷道狹窄,兩側高牆聳立,月光難以照射進來,更顯得陰森可怖。


    衛淵屏住唿吸,側耳傾聽,隱約聽到巷子深處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他心生警惕,放輕腳步,緩緩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什麽人?!”


    黑暗中,一個清脆的女聲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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