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倩倩當時不在現場,不知道現場的情況。但顧辰曦在場啊,她當時就站在不遠處。張欣怡被救出來的時候,她看的真切,傷的不輕,但不至死。


    “不對,張欣怡怎麽就死了呢?”


    “哎,有什麽不對的!這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曦曦,我看這張欣怡就是報應,遲早會出事的!隻不過是這次早了點而已。”


    蔣倩倩說著,靠在了沙發上。她雖然覺得張欣怡活該,但到底是一條年輕的生命,提起來解氣的同時,竟然還覺得有些可惜。


    顧辰曦皺著眉頭,沒有去看蔣倩倩的模樣,她想的比蔣倩倩多的多,她學過中醫,張欣怡的傷口至不至死她還能看不出來麽。


    那天的車禍雖然嚴重,但張欣怡的車子好,即使將護欄都撞爛了,也達不到傷及生命的地步。


    顧辰曦想不明白張欣怡是怎麽死的,人都死了怨恨也就消了。顧辰曦看著放在果籃下方的錄音筆,歎了口氣:“樂安,處理了吧。”


    樂安立刻走了過來,拿起錄音筆走了出去,應該是扔掉了。


    當天晚上,新聞爆料就出來了。張欣怡就是撞傷副校長的兇手,她撞傷了人後肇事逃逸,慌不擇路之下撞上了護欄,就這樣失去了年輕的生命。


    張修傑出現在了新聞報道裏,他紅著眼眶訴說著張欣怡生命最後的場景。


    “我妹妹才二十幾歲,她也沒想到會在那樣荒無人煙的路上撞到人。撞人後,她一定很慌,一定會哭著找哥哥,可是我……”


    他抬手擋住了眼睛,一副不想讓記者拍到的模樣,一旁的秘書保鏢們也忙上前阻止那些記者,嘴上還說著請大家理解。


    顧辰曦不清楚張修傑是真的難過,還是裝出來的難過,他的難過太真實了,一點都不像是表演出來的。


    但曾經見過他前一秒深情款款後一秒瘋瘋癲癲的顧辰曦,卻在這一刻動搖了。張修傑如果不是張家的繼承人,她相信他一定會是一個很優秀的演員。


    短短不到十分鍾的視頻結束了,傅家別墅裏,眾人都安靜下來。坐在主位上的傅硯銘格外冷靜,就好像自己聽到的不是一個人生命的終結一般。


    大家都沒有開口說話,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想法,過了好半晌,樂麟走了過來,恭敬彎腰行禮:“夫人,傅爺,張家的葬禮在下個星期舉行,請兩位過去。”


    “知道了。”


    傅硯銘古井無波的聲音,仿佛定心丸一般,叫顧辰曦心徹底穩定下來。


    她真是想太多了,無論張欣怡是怎麽死的,都與她無關。她完全沒有必要為此而感到煩惱。


    宋雪兒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張欣怡去世的事,她坐在沙發上,聽著宋文博和祁紅關於安嬌嬌孩子的爭吵,突然覺得自己什麽都聽不到了。


    張欣怡死了,就死在了那天的那場車禍裏。宋雪兒的手都是涼的,她算是間接害死了張欣怡吧?


    她的思緒飄了很遠,甚至根本聽不到祁紅和宋文博的爭吵,直到兩個人提到了她的名字,宋雪兒才迴過神來。


    “宋文博,你有沒有人性!雪兒不是你的女兒嗎?你想要安嬌嬌肚子裏的孽種,就必須要那個孽種和我的女兒做配型!”


    “祁紅,你就是個瘋子!嬌嬌肚子裏的孩子還那麽小,你怎麽敢說出這樣的話!你,你……最毒婦人心!”


    “我毒?我看你才是那個狠毒之人!雪兒是你疼寵了二十幾年的孩子啊!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淚水模糊了祁紅的眼睛,如果不是她抓著宋文博的秘密,他們母女在宋家那還有棲身之所。她不過是想要為自己,和自己的女兒爭取利益,她有什麽錯呢!


    宋雪兒聽著他們爭執,突然就覺得,他們兩個真的很可笑。從安嬌嬌住進宋家開始,他們就一直在爭吵,明明已經沒有了感情,卻一直不離婚。


    她想起了她和嚴子燁,利益下誕生的婚姻,能有什麽意思呢?她愛嚴子燁嗎?或許曾經愛。嚴子燁愛她嗎?應該是沒有吧。


    宋雪兒閉了閉眼睛,轉身向樓上走去。任祁紅和宋文博怎樣爭吵,都好像和她無關一樣。張欣怡死了,她還有多久能活呢?


    世人都覺得顧辰曦可憐,但誰又看到了她呢?她就不可憐嗎?鼻腔一熱,宋雪兒忙抬手堵住了鼻子,快步朝著洗手間走去。


    事故發生後不到一個星期,張家就為張欣怡舉辦了葬禮。傅硯銘和顧辰曦應邀參加了這場葬禮,在墓園,他們見到了許久都沒有露麵的白柳哲。


    “傅爺,好幾不見啊!”


    “好久不見,白總。”


    傅硯銘嚴肅著一張臉,在白柳哲伸手要和他握手時,他下意識的側身將顧辰曦擋在了身後。白柳哲眯了眯眼睛,隻看了顧辰曦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兩人簡單打過招唿後,便各自分開了。


    走到角落裏的白柳哲,默默注視著不遠處的兩人,緩緩勾起嘴角。怪不得李老夫人對顧辰曦那麽特別,之前他隻覺得顧辰曦長得好看,並沒有仔細看過,現在看來,她長得和李小曼是真的很像。並不是說樣貌上的相像,而是氣質。


    手中的高腳杯微微輕晃,白柳哲想起了那個曾經吸引了他所有目光的百變女郎。


    李小曼有多美好,這世界上或許隻有他知道了。曾經愛過她的人,不是人死了,就是心死了,隻有他還苟延殘喘的活著。


    白柳哲的手有些顫抖,每當想起那個女人的時候,他總是會這樣忍不住顫抖。白柳哲低下頭,看著酒杯裏的酒,他眼中突然多出一隻手來,纖細白皙的手握著高腳杯,輕輕碰在他的杯壁上。


    “白爺,要不要喝一杯?”


    “嗬!”


    白柳哲勾起嘴角,抬頭看向麵前的人,他剛想嘲諷兩句,便對上了一雙靈動的眸子,那雙眼睛像極了李小曼。


    “好啊!”


    他飲下杯中的紅酒,毫不猶豫的勾住了那個明星的腰。有些人毫無底線,即使是別人的葬禮也能成為他們的跳板。但白柳哲並不在乎,畢竟他也是那種毫無底線的人啊。


    他摟著懷裏的女人,這女人一雙眼睛叫他怎麽都看不夠。他曾經遇見無數個與李小曼相似的女人,但那都不是她。


    “阿銘,我們去那邊吧,美紅姐他們來了。”


    顧辰曦的聲音傳進白柳哲耳中,他抬頭看去,正看到了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白柳哲抿了抿唇,有那麽一瞬間他沉寂已久的心,跳動的格外激烈。


    “嗬,誰說這世界上沒有相似的兩個人呢?”


    “白爺,您在說什麽?”


    “我說啊,你長得真美!”


    “感謝大家百忙之中來參加舍妹的葬禮,張修傑在這裏謝謝各位了!”


    身著黑色西裝的張修傑,臉色蒼白無力,顯得格外憔悴。在場眾人沉默著,都在等待他朗讀悼詞。


    張欣怡死了,張家唯二的孩子,現在隻剩下張修傑一人了。他有多難過,是眾人無法想象的。


    “欣怡是我唯一的妹妹,就算我們並非一母同胞,但她永遠都是我最親的人。就在不久前,她永遠的離開了我,作為哥哥,我深表難過。今天是欣怡的葬禮,我……我……”


    張修傑一度哽咽不止,助理和秘書忙過來攙扶他,叫他好好休息,冷靜一下。顧辰曦和傅硯銘站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看著張修傑悲傷不已的模樣,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顧辰曦看向一旁正在痛哭失聲的張家二叔夫婦,這對夫妻哭的情真意切,但就是這悲傷過度的樣子,卻叫她怎麽看都覺得不舒服。


    如果說,張欣怡死了,她的父母悲傷不已,但應該也不會難過成這個樣子吧。這種悲傷太流於表麵了,一點也不像是自己的女兒不在了,反而像是……裝的!


    顧辰曦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忙搖了搖頭,甩掉了這不現實的想法。怎麽可能是裝的,張欣怡的死,已經是登了報紙的,張家再怎麽糊塗,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張欣怡的父母哭的幾乎快要暈厥過去,張修傑甚至沒辦法讀完自己的悼詞。他們的悲傷這麽真實,應該不會是假的。


    葬禮由知名的新聞公司轉播出去,很多關注這件事的人都閉了嘴。逝者為大,張欣怡死了,她的錯也就顯得沒那麽重要了。


    網上對她的評論都變得仁慈了很多,那些曾經詛咒她去死的鍵盤俠,在這時候也銷聲匿跡了。


    “逝者為大,人都死了就算是肇事逃逸又能怎麽樣呢。副校長雖然失去了雙腿,但張欣怡失去的是生命啊!張家已經答應對副校長的後半生負責了,張欣怡卻再也看不到這個世界了。”


    “副校長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隻能說他活該,現在張欣怡死了,算是遭了報應。那副校長斷了腿,應該也是報應的一種吧。”


    “要我說,副校長就是活該,他汙蔑顧辰曦的時候,就應該想到自己會有今天,這就是報應,赤裸裸的報應。”


    “提起顧辰曦,我們是不是忘了一個人啊,副校長都遭到報應了,那薑瑤呢?那個綠茶還在京大做聲樂老師嗎?沒天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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