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餘帆接到了李默的報案。


    據李默所述,季堂一家人在墓地掃墓歸來途中,於山道上慘遭謀殺。幸運的是,車上安裝的 360 度無死角行車記錄儀完整地記錄下了案發時的全部經過。


    原來,自從季夜瀾和柳拂衣察覺到虎團參與了謀害季家的計劃之後,便未雨綢繆,吩咐李默在季家的每一輛車上都秘密安置了這種全方位覆蓋的行車記錄儀。畢竟對於製造“意外事故”來說,車禍無疑是最為常用且有效的手段之一。


    辦公室裏,餘帆緊盯著眼前屏幕裏播放著的記錄儀畫麵,隻見那驚心動魄的場景不斷上演。


    看到如此令人發指的一幕,餘帆隻覺得自己體內的血液仿佛沸騰一般,洶湧澎湃。


    這幫無法無天的國際黑幫,居然敢在中國這片土地上肆意妄為,公然殺害津城豪門世家之人,完全不將他們這些維護正義的警察放在眼中!憤怒如同燃燒的火焰,在餘帆的胸膛熊熊燃起。


    當親眼目睹那最後的黑衣人竟然收手時,餘帆麵露驚訝之色,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開口問道:“他們最後為何會突然停手呢?”


    一直沉默不語的李默臉色顯得有些陰沉,他緩緩抬起頭來,目光掃過眾人,最終深吸一口氣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其實,是柳拂衣小姐前往虎團與那奈克恩·戴維斯展開了一場談判。”


    說到這裏,李默頓了頓,繼續道:“她以自己的醫術和研製的特效藥作為交換,說服了對方停止行動。若非如此,恐怕此時此刻,大爺和大少他們都已經命喪懸崖之下了。”


    聽到這番話,餘帆方才恍然大悟,原來柳拂衣竟有著如此非凡的能耐。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既欽佩又驚愕的複雜情緒,對這位平日裏看似柔弱的女子頓時刮目相看。


    奈克恩和柳拂衣季夜瀾格思裏他們談判成功之後,立即就下命令讓潛伏在津城的虎團成員迴到m國凱米,可惜還是慢了一步,大部分參與林勝允行動的人都已經被黑小龍和路小西揪了出來,送進了警察局,按罪行接受審判。


    遠在 m 國的戴維斯得知這個消息後,頓時暴跳如雷。


    他聽完匯報後,怒不可遏,直接將手中的手機狠狠地摔到地上,破口大罵道:“中國警方簡直就是一群愚蠢至極的家夥!這麽多錢擺在麵前居然不知道收下,怪不得一個個都窮得叮當響,每個月就隻能領著那可憐巴巴的幾千塊錢薪水,還拚命個什麽勁!”


    柳拂衣端著一個盤子緩緩走進房間。盤子裏麵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剛剛切好的新鮮獼猴桃。


    戴維斯患有癲癇疾病,需要經常食用一些酸性食物來輔助治療和調養身體。


    她麵無表情地看著氣急敗壞的戴維斯,語氣平靜地說道:“你目前正處於調養階段,實在不適合過度操心和勞累,更要時刻留意自己的情緒變化。”


    說罷,她輕輕地將裝滿獼猴桃的盤子放置在桌上,然後轉身就要離開了房間。


    戴維斯緩緩地轉過身來,目光如炬般凝視著她,整個人顯得氣定神閑。然而,心中卻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疑惑。


    往昔圍繞在他身旁的人們,要麽對他那顯赫的身份心懷敬畏,要麽因懼怕他暴躁無常的脾氣而噤若寒蟬,更有甚者會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淩厲殺氣所震懾,若不是對他有所求,一個個都巴不得能離他越遠越好。


    可柳拂衣卻是個例外,她不僅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反倒心甘情願地主動靠近他,並悉心照料他的起居。


    迴想起此前自己病情不穩之時,她亦是如此。


    無論是在病情的把控、飲食的安排,還是日常生活作息的管理等各個方麵,她皆是事必躬親,從未假借他人之手。


    而且在做這些事情時,她始終神色自若,臉上不見半分諂媚之色,也無半點阿諛奉承之態,仿佛在她眼中,自己與其他普通病患毫無二致。


    這種態度竟讓向來高高在上的戴維斯在某些時刻不禁心生挫敗之感。他內心衝動的他猛然伸出一隻大手,毫不費力地便將她一把攬到了身前。


    微微低下頭,近距離端詳起她那張麵龐。


    柳拂衣依舊沉靜如水,不起一絲漣漪。


    戴維斯不自覺地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稍稍往上一抬,使得兩人的雙眸徑直相對。緊接著,他開口沉聲問道:“你難道就不害怕我嗎?”


    柳拂衣輕輕拂開他的手,接著拿掉他攬在腰間的手,後退一步,和他拉開了一些距離,淡淡道:“我是醫生,你是病人,我有什麽好怕的。”


    戴維斯看著她眼波平靜,心裏升起了一股倔強之氣,他一向樂於降服別人,看到一身傲骨的人匍匐在他的麵前,會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樂。


    “今晚八點鍾做針灸,不要忘了先洗澡。”柳拂衣淡淡地說了一句,轉身離去。


    戴維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格思裏家的莊園。


    季夜瀾用完晚飯之後坐在房間裏,關注著津城那邊的消息,看到林勝允做過的事一件件被揭露出來,現在的他負麵新聞纏身,林家產業接連受創,他心中暗道:“林勝允,現在才剛剛開始,很快,你就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忽然間,他突然感到一陣心煩氣躁,坐立不安,扶著輪椅勉強站起挪到了床上,看著窗外夜色朦朧,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柳拂衣。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柳拂衣的手機號碼,可是打了許久都沒有人接,看了看時間,柳拂衣的確說過,每晚這個時間她都要幫戴維斯做針灸治療,想到這裏,定了定神,等了好一會,心裏又開始煩亂起來,再次忍不住撥通了電話,還是沒有人接。


    他隻好打給了凱文。


    “喂?季先生。”電話那頭的凱文很快便接通了來電。


    “拂衣現在在做什麽?”季夜瀾看似隨意地問出口,但其實心中早已充滿了擔憂。


    “那個……”凱文一邊迴答著,一邊不自覺地將目光投向了戴維斯那扇緊閉的房門,眼神閃爍不定,“她正在給戴維斯做針灸治療呢。”話音剛落,突然間,從房間裏傳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這聲突如其來的響動讓凱文的神經瞬間緊繃了起來,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羅特,而此時的羅特顯然也是被嚇了一跳。


    兩人對視一眼後,心領神會般一同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朝著門邊靠近。


    他們微微探身,將耳朵緊緊貼在門上,試圖聽清屋內究竟發生了什麽。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響動傳來,這次的聲音比之前更大一些,聽起來似乎像是有什麽重物轟然倒地一般。


    “這是什麽聲音?”盡管隔著手機,但季夜瀾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這異常的聲響,他的語氣立刻變得焦急起來,連忙追問。


    “我、我不太清楚啊。”凱文結結巴巴地迴應道,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


    麵對這樣的情況,他立即陷入糾結,要不要闖進去?


    “還不趕快進去看看!”季夜瀾心急如焚地催促道。


    “可、可是……”凱文麵露難色,再次將目光投向羅特。


    羅特同樣無奈地搖了搖頭,並輕輕地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


    畢竟此刻在房間內接受治療的可不是普通人,而是黑幫虎團那位令人聞風喪膽的太子爺——戴維斯。


    萬一因為冒然闖入而惹惱了他,那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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