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菲的事情剛告一段落,第二天,長虹集團旗下醫院用不合格的抑痛藥的新聞又被爆了出來,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


    公安機關立即派出了專業人員到第三醫院取樣調查,醫院被勒令關門整頓。


    裴衡接到這個通知,看到新聞,氣得鼻孔冒煙,這柳拂衣,怎麽說話不算數呢,不是說歸還了特效藥的歸屬權就不再追究這件事嗎?


    他趕緊打電話去質問,結果柳拂衣給的答案是這條新聞不是她曝出去的,是那些參與製藥的工廠的老板員工在得知這些藥的去處和危害之後,良心難安,自己找記者揭發的。


    裴衡聽後氣得打翻了茶杯,當初為了封口,他花了不少錢,以為解散了這些工廠遣散了這些工人就萬事大吉了,這個柳拂衣到底用了什麽手段,讓他們可以統一口徑搞背刺。


    方玉蘭也是急得不行,連夜迴了娘家尋求幫助,但是方家也是勢力的,在得知季夜瀾辭去了泰安集團董事長和總裁職務之後,對裴家也就沒那麽上心了。


    方家的當家人,方玉蘭的哥哥,方連勝也勸她,“裴衡就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妹妹你就不要再對他心存幻想了,這幾年我們方家給了他多少助力,結果他就弄出個用不合格的抑痛藥,真是沒救了。”


    “還有你那個女兒,放著好好的那麽多的豪門世家的公子不要,非得要在季夜瀾這棵樹上吊死,現在好了,年紀大了,季夜瀾也白忙活一場,什麽都沒了,竹籃打水一場空,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們,勸你啊,趁著女兒還有幾年,在幫她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看看人家願不願意當冤大頭,幫你們裴家填窟窿。”


    方玉蘭在娘家待了三天三夜,一無所獲,隻能灰溜溜迴了裴家。


    裴衡無計可施,隻得再次來找柳拂衣,希望她高抬貴手,放過裴家。


    君蘭公寓樓下的咖啡館裏。


    柳拂衣看著他苦苦哀求的樣子,想到了當初他欺騙母親柳真的醜惡自私的嘴臉,冷笑一聲,“裴董事長,不是我不願意放手,是那些患者不願意選擇原諒,你這些年用那麽不合格的抑痛藥賺了那麽多黑心錢,現在不過是讓你將它們給吐出來,這樣就心疼了,那些患者被損害的身體,失去的性命,又該怎麽辦?”


    裴衡見她不為所動,就打起了感情牌,“拂衣,我知道當初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但是你迴裴家的時候,我對你還不錯吧,你就看在我是你父親的份上,幫幫我吧,裴家倒了,你也沒有好處,不是嗎?”


    柳拂衣聽到他最後一句話,真覺得好笑,如今這樣,他還有什麽臉麵用裴家女兒的身份束縛她。


    “裴先生,我想你搞錯了,我柳拂衣能有今天的成就,和你們裴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靠的都是自己的實力,裴家倒了,對我沒有絲毫影響,至於你說的血緣,你既然清楚我是你的女兒,就應該知道,我遺傳了我媽媽的真誠善良堅強之外,還遺傳了你的自私冷漠卑鄙。”柳拂衣說完,轉身離去。


    裴衡看著她決絕的背影,氣得拿起桌上的水杯直接砸向她,“哐當”一聲,水杯落在柳拂衣的腳下,碎成幾瓣,杯子裏的水濺了柳拂衣的褲子。


    她沒有迴頭,也沒有說話,繼續朝前走去。


    裴衡無計可施,癱軟無力地坐迴座位,心裏第一次極其後悔當初對柳真地所作所為,要不是招惹了柳真,生出柳拂衣這麽一個克星,他又何至於到今天這種地步。


    “嗬嗬,柳真,你看看,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真夠狠的。”


    有些人就是這樣,永遠都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出了事隻會一味地責怪別人,明明是自己為了一己私欲肆意傷害別人,如今倒成了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季夜瀾看到裴家的新聞,知道這是柳拂衣的手筆,能挖出裴家隱瞞的這麽大的一個秘密,想必她也花了不少心血。


    想著這三年多來和她的相處,每天她都是平平靜靜地上班下班,照顧家人,想不到她暗地裏居然做著這麽危險的事,真是深藏不露。


    裴曉月打來電話,約他見麵,他知道不可避免,兩人約在藍海西餐廳見麵。


    “夜瀾,裴家的事你也知道了,你幫幫我們。”裴曉月一見到他,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曉月,不合格的抑痛藥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季夜瀾開口問道。


    “啊?”裴曉月微微一愣,對視著季夜瀾的目光,咬牙點了點頭。


    “那這是犯罪,你想讓我怎麽幫?”季夜瀾試問道,他想看看裴家人的道德到底淪陷到什麽程度。


    “我爸爸已經在進行合格藥的研究了,隻要給他一點時間和金錢,他一定會成功的。”裴曉月還在自欺欺人。


    “我聽說金教授已經因為這次的事件自行離職了,而且藥理研究室的成員都離開了,連研究人員都沒有,你爸還怎麽搞研究?”季夜瀾一語道破,毫不留情。


    “這,我爸爸可以和國外的機構合作,你相信我,夜瀾,隻要你願意幫我們,等裴家通過這次的危機,我們一定會迴到從前的。”裴曉月還是不死心。


    “你想讓我怎麽幫,錢的話,我倒是可以......”季夜瀾鬆了口。


    裴曉月見他開始答應,頓時開心不已,急忙道:“目前挽迴裴家的聲譽最重要。”


    季夜瀾一想也是,若是名聲都臭了,就算以後真的研製出了合格的藥物,也沒有人相信了。


    “你不是有認識的媒體朋友嗎?你讓他們寫些文章,就說我們裴家也是被騙了,不知道不合格的抑痛藥的藥方怎麽流了出去,被有心人拿來製藥,然後再騙我爸爸這是合格的......”


    季夜瀾再也聽不下去了,直接打斷,“你覺得這些話有人會相信嗎?長虹集團裏麵的醫生教授都是廢物嗎?他們會不知道這些藥對病人的害處?”


    裴曉月見他突然變了臉色,嚇了一跳,急忙住口。


    季夜瀾站起身來,看著她道:“你迴去告訴你爸爸,裴家除了認罪道歉,積極賠償,放棄醫療行業這一條路,別無他法,裴家又不是隻經營著這一領域,就算沒有了這些產業,你們也餓不死。”


    裴曉月聽著也站了起來,心有不甘,“可是,醫療行業是裴家最重要的 產業,要是失去了它,我們裴家損失很慘重的。”


    季夜瀾恨恨道:“既然知道它這般重要,就該好好經營,而不是想著搞旁門左道,賺黑心錢,如今落到這步田地,你們誰都怪不了。”


    說完,他從懷裏掏出幾張銀行卡,道:“這是我這幾年掙來的錢,都是我自己的,現在都給你,你拿去應急也好,做什麽都好,這也是我唯一能幫你的地方了。”


    裴曉月看著桌子上的銀行卡,看著他一臉冷漠,顫聲問道:“那我們還結婚嗎?”


    季夜瀾深吸一口氣,道:“隨你,但是若是我們結婚了,我會帶著你離開這裏,去國外生活,做一對平凡的夫妻。”


    同時心裏暗道:“我的感情我自己負責,季家沒有任何理由因為這份感情蒙受損失。”


    裴曉月瞠目結舌,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想法,急忙道:“不,我不離開,我的家人,我的事業都在這裏,我不能丟下這裏的一切。”


    “那就隨便你,這婚要不要結,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我做好的決定不會更改的。”季夜瀾語氣不容更改,很是堅決。


    裴曉月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睛裏露出極其的不甘,憑什麽,憑什麽柳拂衣嫁給你的時候就是董事長夫人,風光無限,離了婚之後還是集團第二大股東,而我卻隻能嫁個一個一無所有的你,明明我才是陪伴你十幾年的人,季夜瀾,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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