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裴曉月聽到格思裏的這番話後,忍不住仰頭大笑起來,她的下巴高高地揚起,就好像聽到了天底下最為滑稽可笑的笑話一樣。


    “哼,不稀罕 10 個億?真是天大的笑話!她不過就是當了幾年有名無實的季家二少夫人罷了,難不成還真把自己當成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金貴人物啦?10 個億對於她那樣一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而言,可是好幾輩子都賺不來的巨額財富呢!竟然說不稀罕?行呀,那就叫她趕緊給我還迴來好了,看看她到底舍不舍得!”裴曉月一邊說著,一邊用極其輕蔑和不屑一顧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格思裏,滿臉都是嘲諷與鄙夷之色。


    “井底之蛙,農村出來的怎麽了?你的祖輩不是農村人?中國是個農業大國,農民才是國家的基石,你們這些所謂的上流社會的人居然看不起自己的衣食父母,當真是數典忘祖!”格思裏想著柳拂衣之前說過的話,一邊反擊著裴曉月。


    “你?“裴曉月眼看格思裏是個外國人,居然這麽了解中國的國情,有些意外,又迴到原來的話題,冷笑道:“你少多管閑事,如今季夜瀾是我的未婚夫,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你要為那個上不得台麵的鄉下女人抱不平,哪裏涼快到哪裏去?”


    米萊爾走上前拉了拉格思裏的衣袖,小聲勸道:“簡說了她和季先生是和平分手,不存在過錯方,先算了吧,問清楚情況再說。”


    格思裏靜靜地凝視著眼前趾高氣揚、目中無人的裴曉月。看著她那副不可一世且傲慢無比的模樣,心中原本熊熊燃燒的怒火反倒漸漸地平息了下去。


    她微微側過頭去,漫不經心地掃視了一眼站在一旁始終沉默不語的季夜瀾。心裏暗自思忖著:都說什麽樣的鍋就得配上什麽樣的蓋子,瞧這位季夜瀾的眼光,居然會相中如此粗俗淺薄的女子,想來他本人也好不到哪裏去。既然如此,簡和他離婚倒也是明智之舉。


    想到這兒,格思裏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然後將目光重新投向季夜瀾,帶著幾分譏諷與嘲笑的口吻說道:“季先生,原來這便是您寧願簡也要迎娶進門的女人呐,不得不說,您這挑人的眼光可真是夠獨特的,實在是非同凡響啊!”說完轉身就要走。


    裴曉月聽到這話後,麵龐瞬間變得通紅,緊接著又迅速轉為鐵青,五官也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起來。


    她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伸出右手,抓住格思裏的右臂,怒道:“你剛剛用水潑了我的未婚夫,趕緊道歉!”


    季夜瀾眼見事情可以平息,巴不得讓她們兩個離開,對裴曉月道:“算了,曉月,格思裏不過是誤會了,別太在意。”


    格思裏白看了季夜瀾一眼,甩開裴曉月的右手,對著她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對米萊爾道:“米萊爾,我們到別處去吃,有他們在,空氣都被汙染了。”


    裴曉月何時被人這般輕視過,怒氣爆發,又是緊緊拽住格思裏的手臂,“你不能走,必須道歉!”


    格思裏轉頭看了看她抓著的手臂的手,又抬頭看了看季夜瀾問道:“季先生,需要我道歉嗎?”


    季夜瀾剛想開口說不用,對視上裴曉月那雙帶著幽怨和不甘的眼睛,一時間心中不忍拂了她的意,沒有說話。


    “哼!”格思裏鬆了鬆手臂,擺脫掉了裴曉月的右手,對著季夜瀾罵了一聲,“渣男!”


    裴曉月再也忍不住,揚起右手如疾風般朝著格思裏揮去,想要給對方一個狠狠的耳光。


    格思裏的反應卻是異常敏捷,目光一閃,猶如閃電劃過夜空一般,捕捉到了裴曉月的動作。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搶先一步出手,牢牢地抓住了裴曉月襲來的手腕。與此同時,左手高高揚起,帶著淩厲的風聲,眼看著就要狠狠地扇向裴曉月的臉龐。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季夜瀾急忙快步衝上前去,伸出右手,攔住格思裏即將落下的手掌,口中急切地喊道:“格思裏,請你……”


    可是,他的話語尚未完全出口,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驟然響起,響徹整個空間。


    原來,趁著季夜瀾擋住格思裏的瞬間,裴曉月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另外一隻手高高舉起,然後用力地抽打在了格思裏的臉頰之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間鴉雀無聲,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季夜瀾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不禁一陣發顫,望著眼前近在咫尺的格思裏,隻見她的左臉已經浮現出一道清晰可見的紅色掌印。此刻,格思裏的表情也變得極為陰沉可怕,眼中閃爍著熊熊怒火,仿佛隨時都會爆發出來一般。


    米萊爾眼見格思裏挨打,也不再矜持,快步上前揚起手打了季夜瀾一巴掌,她本來想打裴曉月的,但是距離有點不方便,所以打了季夜瀾,誰讓他是格思裏挨打的幫兇呢?


    裴曉月難以置信地看著米萊爾,她是國際著名的設計師,一向以優雅知性的形象出現在大眾眼前,現在居然出手打人,打得還是季夜瀾這樣的男人。


    不單單是她,其餘人看到米萊爾打人也都是錯愕不已。


    格思裏則一點都不訝異,高興地用力甩開了被裴曉月和季夜瀾抓住的雙手,和米萊爾擊掌慶賀。


    “米萊爾,我就知道你不會坐視不管的。”格思裏笑著說道,米萊爾對她報以微微一笑。


    喬治醫生和格林教授看見事情越弄越糟,不禁同時喊了一聲“天啊,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兩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有些不知所措。


    裴曉月反應過來,火氣更盛,指著米萊爾厲聲道:“米萊爾,我敬重你是著名設計師,沒想到你居然是個潑婦,你竟敢打夜瀾。”


    季夜瀾這時對著喬治醫生和格林教授說了聲,“下次再聚,有事先走了。”拉著裴曉月往餐廳外麵走去。


    格思裏和米萊爾,這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合作商,一個是顧玉心的雇主,他都不想鬧僵,就讓這一巴掌結束這場鬧劇吧。


    裴曉月被季夜瀾拽著不得不離開,嘴裏還罵罵咧咧地。


    米萊爾對著她的背影輕聲“呸”了一聲,“你才是潑婦,連自己的祖宗都不認的混賬,這就是裴家大小姐的素養?”


    他們在餐廳爭吵的一幕,被站在大廳裏等人的張蔓看在眼裏,她目送著季夜瀾和裴曉月的背影,目光漸漸變得有些冰冷。


    當晚,季夜瀾就接到酒店總經理廖鳳的電話,說三皇子和張蔓要換酒店。


    這對如今的玫瑰酒店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若是他們換酒店的消息傳出去,肯定會引起外界的猜測,質疑酒店的檔次和服務,而且他們一換酒店,宴會也不會在酒店開展,如此一來,前來參加宴會的而入住酒店的客人也都會離開,這些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各自的圈子裏一傳,那他這家酒店的名譽還要不要?


    一定不能讓三皇子和王妃換酒店。


    他趕緊驅車來到了酒店裏,大廳裏,總經理廖鳳和樓層主管劉敏之帶領著一眾服務員早就等候多時看到他來,紛紛行禮。


    “到底怎麽迴事?好好的為什麽要換酒店?”季夜瀾一路開車過來,怎麽想都想不到理由。


    廖鳳一臉難色,也是很疑惑,“他們沒說什麽,隻是說不滿意這家酒店的風氣。”


    “風氣?”季夜瀾眉頭一皺,望著服務員,問道:“是不是你們做了什麽不好的事被三皇子和王妃發現了?”


    大家當即臉色煞白,都忙不迭地搖頭。


    劉敏之鼓起勇氣道:“董事長,沒有啊,我們這幾天幹什麽都小心翼翼地,三皇子和王妃對我們的服務也很滿意的。”


    “那為什麽要換酒店,還說風氣不好?”季夜瀾聲音淩厲,臉色陰沉。劉敏之嚇得低下了頭,不敢再說一句話,心中叫苦連天,完蛋了。


    這時,季夜瀾看到格思裏和米萊爾從大廳外麵走進來,兩人兩手都拎著不少東西,有說有笑地,很是高興。


    他猛然想起她們兩人和張蔓的關係,立即猜到了一些,莫非是因為白天的事,她們兩人和張蔓說了,張蔓為了幫朋友出頭,這才提出要換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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