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醫官和潘醫官終於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在蕭明塵麵前,連連叩首求情:“蕭公子,我們二人已經盡心盡力,不敢有絲毫怠慢,那三人的事真不清楚。”


    蕭明塵冷哼一聲:“江荊府最早說顧廷柏三人瀆職的是誰?”


    從江荊府出來自己一路忍隱不發,這些人就當自己是軟柿子,還敷衍了事。


    孫醫官搖頭道:“不知道,是街上先流傳起來的。”


    “街上傳的,看來孫醫官還需要本公子提醒一下。”


    蕭明塵坐迴椅子,對身邊護衛道:“給孫醫官醒醒神。”


    旁邊站著的護衛提起馬鞭正欲上前,潘醫官猛的站起厲聲道:“蕭公子,你雖然是敬國公府公子,但身無官職,無權對尚醫局的醫官施刑。”


    尚醫局既然是拿朝廷俸祿,自然是有編製的官員,品階不高,禦醫四五品,他們這樣的州府醫局隻有八九品,但也是食皇糧。


    蕭明塵顯然對潘醫官印象不錯,見他替孫醫官說話,揮手攔住護衛行刑:“潘醫官說得有理,但你們莫要以為本公子拿你們沒法子。


    今日必定會給這事拿出一個答案,哼,就算本公子今天不動你們,太子也不會輕饒。”


    兩位醫官聽後臉色煞白,再次跪了下來。


    孫醫官忙不迭說道:“蕭公子,我們雖不知此事根源,但昨天在關口鎮還是找到一點線索。”


    蕭明塵眉頭微挑,漫不經心道:“說吧,什麽線索,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你們最好別耍花樣,這是給你們的最後機會。”


    潘醫官臉色愈發蒼白,他心裏清楚,這種事哪裏是他們這樣的小醫官知道的。


    太子讓蕭明塵出來走一圈,無非就是想打草驚蛇,引蛇出洞……或者是故意找事。


    他不敢亂說。


    說不定自己隻是別人的誘餌,稍有不慎,小命不保。


    那邊孫醫官已經開口:“蕭公子,顧廷柏他們三人是怎麽迴事,我們這些小人物真的不清楚。


    不過昨天找到那些人體圖,讓我想起一件事情。


    尚醫局的秘圖怎麽會出現在顧廷柏之女手中,莫不是顧廷柏從尚醫局偷圖?”


    蕭明塵聽到這話,眼神一凜:“秘圖?就是昨天你找到的那幾張紙,這跟顧廷柏三人之死有何關係?”


    孫醫官趕忙解釋道:“此秘圖乃是尚醫局傳承之物,上麵記載著許多失傳的醫術和人體脈絡奧秘,向來保管嚴密。如今卻出現在顧家女兒之手,實在可疑。”


    潘醫官這時也壯起膽子補充道:“蕭公子,也許顧家女兒隻是被利用的棋子。但不管怎樣,這秘圖很蹊蹺。”


    蕭明塵沉思片刻:“你們把圖拿出來我看看。”


    孫醫官趕緊把幾張解剖圖遞到蕭明塵麵前。


    蕭明塵一眼看去,頓時屏住唿吸,這是啥東西:花花綠綠,骨頭……還有心肝肚腸。


    他忍不住胃裏翻騰,趕緊放開:“這就是秘圖?”


    “是,這可是尚醫局不外傳的圖。”


    “既然不外傳,你們兩個是怎麽知道,還一眼認出?”蕭明塵把圖放在自己手邊。


    潘醫官語塞,姓孫的還在嘴硬:“這圖隻能尚醫局有,又莫名出現在那小小針堂,其中肯定有原因的。”


    蕭明塵心裏也有些懷疑,他帶來的兩個醫官並不是普通郎中,在尚醫局有一定官職,能看到的秘密自然多些。


    既然這圖有問題,說不定會帶來什麽驚喜。


    “好,你們下去吧,本公子自有安排。”


    兩名醫官如獲大赦,連滾帶爬地離開。


    蕭明塵轉身對護衛吩咐:“去關口鎮調查一下顧廷柏之女平時跟什麽人接觸。”


    護衛領命而去,不過他才到門邊就迴來了,在他身後跟著一個衙差。


    “蕭公子,沈縣令請公子過衙,有人狀告公子帶人非法入室,偷盜財物。”


    什麽,蕭明塵驚呆:“有人告本公子偷東西?”


    衙差恭敬道:“是。”


    蕭明塵都氣笑了:“何人這樣大膽,本公子何時……是昨天查的那家針堂?”


    他記起自己昨天下午才查的顧家醫館。


    衙差諂媚點頭:“正是顧郎中,狀紙上寫了蕭公子你……的人偷了秘圖。”


    ……氣氛有點尷尬,蕭明塵握拳又重新鬆開,冷聲對護衛道:“把那兩個人帶上,我們去縣衙。”


    告狀之人正是顧沐雲。


    當她又一次敲響鳴冤鼓時,後衙的沈縣令又在喝銀耳湯,好在這一次剛好喝完。


    聽到衙役來報是顧沐雲告狀,沈知秋兩眼一閉,歎氣道:“第三次上堂,真是攪事精。


    她到底知不知道啊!那麵鼓可不是能隨隨便便就敲響,想要告狀,那得先規規矩矩地遞上狀紙才成。


    而且本官還得仔細查看這案件是否屬實、證據是否充分等等一係列問題之後,才能做出相應的判斷和裁決,都像她這樣豈不是亂套。


    一旁的婢女手腳麻利地替他換上官服,輕聲說道:“公子,奴婢前幾日去藥鋪給您抓藥的時候,偶然間聽到有人說顧姑娘,聽說她甚是大氣豪爽,在關口鎮還有講學。”


    沈知秋麵無表情:“顧書柬還被拘著,也該提一句。”


    蕭明塵一行人到孝泉縣,第一件事就帶了顧檀亦問話,因為早已經查明是顧廷柏的族兄。


    雖然人沒有下大牢,但被禁足家裏。


    通過顧長水,沈知秋對顧家東院兩院之事已經清楚,他最清楚內宅那些事。


    要說檀亦跟顧廷柏啥關係,恐怕就是死對頭,不可能有私交。


    等蕭明塵帶著孫醫官和潘醫官到時,顧沐雲已經在堂上等著了,同時還有牟老郎中和李員外等好幾個人。


    狀告蕭明塵,這是昨天晚上李員外想好,今天一早告訴牟老郎中和顧沐雲的。


    既然是蕭公子的帶來的人偷走秘圖,就不能讓賊人輕易離開,關口鎮的人更不能被隨便抹黑。


    牟老郎中也覺得此事要越快越好,顧沐雲同樣覺得是需要快,不僅討迴圖,還得把那什麽公子說的兩百兩撫恤銀拿到。


    於是幾人立即進城,就連狀紙都是在路上寫的。


    顧沐雲現在對告狀的事已經熟悉,當著沈知秋的麵一套流程走完,話就說到那圖上。


    沈知秋對蕭明塵道:“蕭公子,昨天搜查書信是本官職責所在,但孫醫官擅自拿走私人物品,應該歸還。”


    蕭明塵眉頭一皺:“沈縣令,那圖是罪證,恐怕不能歸還,而本公子還想問顧郎中,此圖從何得到,還需要從實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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