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等老伴兒跑到中院兒,才放下手裏的東西,狀似才發現般,邊往這邊走邊驚喜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大茂迴來了啊。”


    那親切的口吻,仿佛兩人關係多好似的。


    許二茂瞧了眼許大茂,許大茂那嘴,十多年從沒讓人失望過。


    哼一聲,吊著嗓子喊道:“呦,這不是咱們人民教師三大爺麽,您老還活著呢?”


    閻埠貴指著許大茂晃了晃手指頭,看起來對許大茂話語間的擠兌毫不在意,要笑不笑道:“你這人,嘴還是不饒人啊。”


    四九城的人都好麵兒,三大爺伸個笑臉,許大茂也不好再說什麽。


    看著他依舊瘦瘦小小的體格子,彎了彎嘴角,吊兒郎當道:“三大爺,身體不錯啊。”


    “不錯不錯,”閻埠貴依舊笑眯眯的,“看你這身穿著打扮,這是掙錢了啊?”


    他嘴上看似寒暄,但眼中的精光可被許二茂看得一清二楚。


    許二茂身居高位,這麽多年,早已懶得跟他們多費口舌。


    對周圍人的鄰居擺擺手:“各位,我哥這剛迴來,就不跟大家多聊了,先讓他休息休息。”


    許二茂的話在院兒裏比管事大爺有用。


    閻埠貴又一直拿當過教師的架子不肯下來,聞言,也不好再拖著人等易中海和劉海中過來。


    好在那倆老頭兒快退休了,基本不怎麽去軋鋼廠,在家裏待著,除了看電視也沒別的樂趣。


    三大媽一叫,就往門口跑。


    可算跟要去後院的許大茂和許二茂在中院兒碰了麵。


    易中海到底是見過不少世麵,雖然想法跟閻埠貴一樣,想從許大茂身上挖出點好處。


    但比閻埠貴有眼色。


    看出許家兄弟的不耐煩,隻隨便問了幾句寒暄話後,作妖似的湊在許大茂耳邊,小聲道:“你也別怪當年許院長舉報你,他也是迫不得已,”


    “要不等晚上來我家,我好好款待一下你?”


    說著,還意有所指地瞅了眼許二茂。


    許大茂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向自己弟弟。


    很快福靈心至。


    易中海這丫是想挑撥離間啊?


    許二茂新奇極了。


    難道說人老了喜歡做夢?


    他許大茂雖說與許二茂十年不見,就算當年是許二茂舉報婁家,但他們之間的兄弟情可做不了假。


    而且那場舉報,是他們共同尋找到的生存之法,他對許二茂隻有感謝和佩服。


    不過......


    他倒是真想聽聽這小老頭兒能說出來個什麽一二三。


    輕咳一聲,許大茂點點頭:“行,你老兒準備好酒菜,我跟你好好嘮嘮。”


    許二茂也不搭理他們,隻道:“趕緊迴去看看你屋子。”


    許大茂對易中海和劉海中點了點頭,繼續跟著許二茂往後院走。


    路過許大茂原本的房子,幾位打掃衛生的已經站在院子裏等著了。


    看到許二茂和許大茂,隻驚訝了一瞬,便提高聲音打招唿:“院長,已經收拾差不多了,要不要檢查一下?”


    許二茂拍拍許大茂的肩膀:“哥你進去看看,要是有什麽不滿意,提早說。”


    許大茂也不客氣。


    這次迴來不知道要待多久,他自己的倒是無所謂,婁曉娥也住過四合院。


    可兩個孩子從小住在別墅裏,要是能讓他們在四合院住得舒心一些,小事上還是得注意。


    許大茂先一步進了屋子,頓覺眼前一亮,不管是四合院外的胡同還是四合院,包括四合院裏的人,都與他印象中並沒有太大差別。


    可他這三間房子,確實讓人出乎預料。


    就那大沙發,大彩電,比在他媽那裏看到的品質更好。


    扭頭看了眼等在門口的許二茂,他推開臥室的門。


    裏麵的床和衣櫃也早就換了。


    許大茂出來,神色感慨:“謝了啊,老弟!”


    “咱兄弟之間,謝什麽!”


    許二茂抬抬下巴:“還有什麽需要提早說,趁著人還沒走,讓他們幫你準備。”


    許大茂的視線再次繞著客廳轉了一圈兒:“好是好,就是不夠住啊,曉靜和曉輝都是大孩子,早就開始分房睡了......要不讓曉輝去他奶奶哪裏?”


    “這還真是......”


    許二茂他家許磊倒是單獨一個屋子,許雲年紀小,一直睡在他和雲珠的大床上。


    所以他還真沒注意過。


    這會兒許大茂一提,也讓他不由也開始多想。


    他家許雲慢慢長大,遲早要有獨立房間,還不如......


    視線掃過院子,許二茂說道:“爸媽那邊基本沒什麽小孩兒,曉輝一個人住沒人和他玩,”


    “不如暫時讓他和磊子湊合一晚,明天把中院兒的屋子收拾出來,讓兄弟倆都搬過去。”


    以後家裏的那間側臥就給許雲住。


    “中院兒?你先別說話,我有點懵,”許大茂愣了片刻,忽然擺擺手,瞪圓眼睛指指身後的三間房,問道,“你這麽多年,還住軋鋼廠分給你的那套小房子?”


    住得過來嗎?


    還是說因為他迴來,才專門把大房子騰了出來?


    許二茂瞧他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笑著指指後院正房:“那已經是我家了!”


    許大茂順著他的手指一瞧,才發現原本聾老太太光禿禿的門口,擺著不少花花草草。


    顯然住在裏麵的人很有生活情調。


    許二茂好似還嫌不夠,又指指中院:“明天讓人來把中院兒,賈家那套空了好幾年的屋子也收拾收拾,讓兩個小爺們兒搬過去。”


    “賈家?”


    許大茂是徹底懵了,怎麽還有賈家的事。


    許二茂被他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好一會兒,才把人請進自己家,慢慢說起了這些年院裏發生的事。


    從賈張氏和棒梗坐牢,再到聾老太太身死。


    從劉海中去外省,老大避而不見,再到閻埠貴家老二老三老四全都離開四合院。


    全都說了個遍。


    許大茂越聽越過癮。


    過癮中還帶了點小遺憾。


    從小到大,那些人沒少在背後蛐蛐他,這下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許大茂隻恨自己當初去了港城,沒及時看到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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