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早就為自己的未來做了規劃。


    他要當警察,然後自學法律。


    兩相結合,除暴安良!


    小程想到家裏那麽多有關刑偵和律法的書,又有點鬱悶。


    撥了下頭發,煩躁道:“哎,我比月玲兒大四歲,怎麽就不能參加高考呢!”


    他當年,流行上中專。


    他爸媽雖說是大學老師,卻也不勉強他。


    因此,中專畢業後便直接去了派出所。


    可現在最值錢的是大學生,再者,大學裏有書裏沒有的知識。


    可惜啊,年齡卡住了。


    後悔一輩子!


    許二茂瞧著他泄氣的樣子,輕笑一聲:“別擔心,隻要你想上進,總會有機會的。”


    他記得成人自學考試好像八十年代就有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年份,但隻要有心,慢慢等唄。


    小程聽不出許二茂的言外之意,隻點點頭:“也是!”


    反正也沒有其他辦法。


    不多時,雲珠帶著兩個孩子迴來。


    傻柱,小程小劉不好多留,喝了最後一口飲料,起身告辭。


    許二茂收拾桌子,忽地想起雲家的保姆。


    這麽多年,他們家也就劉嬸子過來幫忙做個飯。


    眼瞧著開放了,以後富人越來越多,雇個保姆來收拾屋子,應該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隻是......


    許二茂拿著抹布望向窗外。


    四合院那麽多人,雇個保姆也不合適。


    看來,是時候搬到別處住了。


    ......


    之後幾天,許二茂一邊在中醫院治病救人,一邊忙著醫療機械廠的事。


    整個人跟陀螺似的,根本停不下來。


    早上,助理照例來給他匯報工作,同時遞給他一封信。


    許二茂伸著腰,隨意地瞥了眼桌角:“放那裏就行!”


    作為國內最有名望的中醫生,許二茂的大名早已傳遍祖國各個醫院。


    因此,經常會收到一些同行寄來的討論信。


    或者是遇見疑難雜症,寫信來請教該怎麽辦。


    但大部分都不是很緊急。


    助理也知道最近許二茂太辛苦,隻是放信的手在空中晃了半天,這可是港城的信。


    猶豫片刻,還是提醒道:“院長,這信是從港城寄過來的,事關外交,您看......”


    助理說著,臉上的喜色漸露,他家院長有本事,港城那邊都寄信過來。


    他作為院長的助理,與榮有焉。


    “港城?”


    許二茂閉著的眼睛陡然睜開,不能助理再說什麽,一把將信奪了過來。


    他可跟助理想的不一樣。


    港城,許二茂隻認識一個人,許大茂。


    劇情中,婁曉娥帶著傻柱的兒子何曉從那邊迴來的時候,他記得應該是八零年之後了吧?


    他以為這次許大茂也得等到八零年代才能有消息,沒想到......


    許二茂顧不上旁邊的助理,忍住激動拆開信,看到上麵第一行的四個字:“吾弟二茂”


    控製不住鼻子一酸。


    還真是他那個十年間渺無音訊的哥哥啊。


    握住信紙的手微微顫抖,許二茂理智尚存。


    扭頭對助理抬了抬下巴:“你先出去!”


    助理雖然心生好奇,但也乖乖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許二茂深吸一口氣,繼續往下看。


    三頁信紙,內容很多。


    有許大茂跟著婁家到港城後,婁家幫他開診所。


    有他和婁曉娥生了一個女兒後,過了兩年又生了個兒子。


    還有港城人重學曆,婁曉娥學了工商管理,他不甘示弱,也掏錢上了醫學院。


    但總感覺那些老師講得沒有許二茂好。


    許二茂無奈笑出聲,他們家三個孩子,現在兩個大學生,隻剩他許二茂是個初中畢業的。


    他繼續往後看。


    許大茂更多的還是想家。


    想城西的涮羊肉,軋鋼廠門口的豆汁兒和焦圈。


    想胡同口國營飯店的炸醬麵。


    還有家裏老媽包的韭黃餡兒餃子。


    所以他要以“投資”的名義迴國!


    許二茂把掛在眼眶邊緣的眼淚眨了迴去。


    自言自語道:“投資?”


    掙錢了啊這是!


    許二茂有些得意,想當年他用計讓許大茂跟婁家離開。


    雖然也教給了他一技之長。


    可失聯十年,人過得怎麽樣,是好是壞,是生是死他都不敢想。


    沒想到現在居然能迴來投資了。


    許二茂隻覺這麽多年,從沒如此鬆快過。


    再次拿起信看了一遍。


    上麵說一旦能辦理手續了,許大茂會帶著老婆孩子第一時間迴家。


    許二茂垂下眼瞼迴憶片刻,按照他遙遠的記憶,八十年代確實有一大批港城人,美麗國華人迴國投資。


    其中最賺錢的就是......


    一個讓他們兄弟發大財的機會就在眼前,隻要抓住,以後他們許家就是人上人了!


    想到以後種種,許二茂一個人在辦公室哈哈大笑出聲。


    “咚咚咚”


    門外傳來助理的聲音:“院長,陳醫生那裏有位病人,需要您去一下!”


    “哦,好!”


    許二茂從信中的喜悅抽身而出,緩了緩情緒,開門下樓,繼續工作。


    隻是心裏一直猶豫,該怎麽跟他爸媽說這件事。


    當年許大茂“一走了之”要是再都不見麵,那許大茂在許父許母心裏,便是誰都比不上的了。


    可要是敢迴來,許二茂估計那兩老人除了高興大兒子失而複得外,還能把許大茂腿打斷。


    最關鍵是當年真相不能說出來。


    他許二茂怎麽著也是中醫院院長,國家特聘的醫護人員,嶽家更是混跡政治圈和軍事圈的。


    一旦上麵知道他當年幫助資本家逃跑,牽扯的可不止他一個人。


    思來想去,許大茂那頓打還是躲不過。


    不過也不知道那家夥具體迴來是哪一天。


    ......


    等待的時間過得特別慢,但忙起來,又感覺時間匆匆而過。


    糾結間,一九七九年四月三十號,許二茂辦公室的電話響起。


    許二茂接起,還沒來得及說“喂”,那邊就傳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兄弟你混的不錯啊!”


    那語調,帶著特有的吊兒郎當。


    時間長沒聽見了,猛然一聽,還真有點懷念。


    隻是有了心理準備,又是大老爺們兒,多餘的感性不應該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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