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月玲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說,這會兒小程又在一旁打岔。


    氣急地在對方腰間擰了一下: “你湊什麽熱鬧!”


    小程“斯哈”一聲往旁邊躲,嘴上說著求饒的話。


    許月玲在他麵前驕橫慣了,手上不停,追著就是一頓打。


    許二茂看著兩人瞎鬧,想著估計許月玲也沒啥重要的大事兒,便也沒再追問。


    一耽擱,就到了涮羊肉店。


    許二茂是這裏的老顧客,不管是服務員還是店老板,彼此都相熟。


    知道許二茂喜靜,不用開口,把人帶到了包間。


    三人點了幾盤精品牛羊肉,還沒吃幾口,許二茂一抬眼,再次看到月玲坐立難安。


    這是又想起來了?


    許月玲被他哥看的臉一紅,在心裏鼓了把勁兒,嘿嘿一笑:“哥,我這次考的挺好,要是沒有意外,肯定能考上大學。”


    許二茂眼中閃過笑意,麵上卻故作淡定,隻微微點頭:“我知道,你剛出考場時就說過一遍了!”


    許月玲表情一頓,下一瞬又繼續笑:“說過了?那我們就說點別的,”


    扭捏了一會兒,終於到了正題,“哥,這事兒吧,其實不是我求你,是......是一大爺......”


    她一說易中海,讓許二茂原本還不太重視的心猛一陣。


    這裏怎麽還有易中海那個老王八蛋的事?


    許二茂握著筷子的手漸漸收緊,老匹夫敢算計他妹子,不想活了?


    而許月玲旁邊的小程比許二茂更生氣。


    直接把筷子往桌上一扔,扭頭看向老婆,麵色難看道:“那個易中海,他找你指定沒好事,那老頭子壞得很,你離他遠一點!”


    雖說這幾年易中海有了女兒,不再沒事兒找事。


    但時不時蹦躂一下也很惡心人。


    往常大家上班,都懶得計較,沒想到啊......


    小程一想起那人之前做的那些事兒,就一陣心煩。


    許月玲沒想到隻一個名字,就讓丈夫跟哥哥變得如臨大敵似的。


    也不敢隱瞞,想都沒想就把前幾個月,從許二茂家裏出來,遇見易中海和劉海中的事全盤托出。


    最後,還不死心地補充道:“哥,我覺得他說的對,大家都是鄰居,之前也沒什麽大矛盾,互相幫助一下沒什麽......”


    許二茂盯著自己的傻妹妹,還沒說話,就見許月玲話音一轉:“當然,你是我哥哥,我肯定是偏向你,你說幫忙就幫忙,你說不幫就不幫,我無條件站在你這邊!”


    還行,沒傻透。


    許二茂滿意地重新夾了一筷子羊肉放進芝麻醬裏。


    吃了一大口,才在許月玲期待的目光中說道:“這事兒我得想想,你別管了!”


    其實在易中海第一次找他說這事兒的時候,他心裏便已經有了成算。


    如果沒有意外,明年開始,國家會支持私企。


    也就是說,老百姓可以做生意了。


    但一開始,大部分人都在觀望,這就便宜了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賺的那叫一個盆滿缽滿。


    而許二茂,這麽多年,一直記掛著自己那個還沒開起來的醫療機械廠。


    未來世界,大家越來越重視健康,醫療方麵最賺錢。


    許二茂準備明年買一塊兒地,然後再想辦法找人拿到證件,把廠子開起來。


    那時,需要不少人手,四合院也有幾個懂事的好青年。


    包括劉海中家的老二,閻埠貴家的老三。


    性格品性都還說得過去。


    到時候招到廠裏也算是心腹了。


    隻是易中海從中插手,肯定是想賣鄰居們一個麵子。


    這便宜,許二茂說什麽都不能讓他占。


    嘴裏吃著肉,他一定會想一個繞過易中海的辦法,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許月玲在對麵觀察著許二茂的情緒變化。


    見他確實沒生氣,可算鬆了口氣,認真吃起了鍋裏的肉。


    她辛苦這麽一年多,要好好補補。


    ......


    一九七八年的新年,是許家過得最熱鬧的一個新年。


    僅次於許二茂與雲珠結婚的頭一年。


    他們許家出了一位大學生!


    街坊四鄰,乃至整條胡同兒,誰家不羨慕。


    再加上上麵漸漸放鬆,好幾年不走動的親戚都過來了。


    等許月玲迴娘家,瞬間被整個四合院的人圍住。


    許二茂看看他家兩位在院子裏四處玩兒雪的兒女,上前揪住耳朵趁機教育:“看看姑姑,都是大學生了,你們以後有什麽想法?”


    許磊歪著腦袋瞧著被人群包圍,接受恭喜的許月玲,眼睛一轉:“爸,我是世外高人,不喜歡阿諛奉承!”


    許二茂沒想到這小子還一套一套的。


    也不知道在哪部電影兒裏胡亂學的詞。


    抬手在兒子後腦勺招唿了一下:“還世外高人,還不喜歡阿諛奉承,以及你就等著喝風放屁吧!”


    老子都到不了的境地,你小子想去,做夢!


    雲珠見許二茂又扒拉兒子,扔掉手裏的橘子皮,無奈道:“你們兩個別有事沒事打架行不行,大過年的!”


    有了媽媽撐腰,許磊趁著許二茂放鬆的時候,一個轉圈兒將耳朵拯救了出來。


    不等許二茂再伸手,一溜煙兒跑到剛從廚房出來的許母身後,咯咯一笑,對許二茂吐舌頭。


    “誒你個臭小子!”


    許二茂剛往前走了兩步,又被許母一個眼神鎮住。


    許磊在許母眼裏,那就是寶貝蛋,誰敢動他一下,跟在老虎嘴上拔毛沒區別。


    許二茂狠狠指了下得意的許磊,轉身抱起許雲往外走。


    許磊許雲都不聽話,但兩相比較,還是女兒更貼心。


    許二茂顛了顛胳膊,笑道:“走,爸帶你去買炮仗,不給你哥玩!”


    小小的姑娘想起炮仗“砰砰乓乓”的聲音,哈哈一笑:“好,去買炮仗。”


    和哥哥一起去嚇死隔壁小朋友!


    對於女兒的蔫兒壞,許二茂心裏有底,打打鬧鬧開個玩笑可以。


    要是真去霸淩或者欺負別人,那肯定不行!


    邊與來來往往的鄰居邊打招唿,許二茂邊抱著許雲往百貨商店的方向走去。


    剛好趁機躲開那些來找他辦事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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