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推門而入,一眼就瞧見許二茂手裏的東西,嘿嘿一笑:“你許二茂夠兄弟,我也不能落後不是!”


    “行,你不落後!”許二茂也笑了。


    同時,安心地將房契收進口袋中。


    ......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再加上挖管道坑時從各家拉出來的電線。


    晚上八九點,四合院燈火通明。


    大部分鄰居都在院子裏支起桌子聊天兒打諢。


    秦淮茹在收到傻柱信的第二天晚上就到了四九城,本想趁著夜深人靜,盡量避著人。


    偷偷與傻柱和秦京茹商量一下,然後再偷偷迴去。


    絕對不能被賈張氏的事兒連累到。


    可到四合院門口,聽著裏麵與她印象中完全不同的嘈雜聲,頓時一陣心焦。


    京茹信中寫的含糊,隻說她婆婆殺了聾老太太。


    到底什麽原因她還不清楚呢,要是貿然進去被鄰居們看到......


    可已經到這裏了,進不進去的,秦淮茹一時拿不定主意,隻能在門口躊躇。


    一會兒是傻柱信中的淡淡威脅,一會兒是院中鄰居們的指指點點。


    哪一樣兒她都受不了。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找個地方等會兒,十一二點再過來。


    哪知剛轉身,就被一個聲音叫住。


    “秦淮茹?你是秦淮茹?”


    閻埠貴一手拿著張不知道從哪個本子上撕下來的學生作業,一手提著褲頭兒。


    邊從廁所那邊兒走過來,邊圍著秦淮茹轉了兩圈,麵色不善:“你怎麽迴來了?”


    “我......”秦淮茹被三大爺的語氣弄得心中 一顫。


    更是確定了因賈張氏,院兒裏人已經不歡迎他們賈家人了。


    可她又不能直直問出來,隻能局促一笑:“三大爺看您說的,我怎麽就不能迴來了?”


    “......那倒也是......”閻埠貴訕訕地歎了口氣。


    他也不是故意給秦淮茹臉色。


    前幾天賈張氏迴來,聾老太太死了。


    現在秦淮茹迴來,還不知道出什麽亂子呢。


    閻埠貴煩躁地捏著手裏的紙,怎麽賈家人總是被他遇見。


    真是晦氣!


    可作為院兒裏的三大爺,他也不能不管。


    閻埠貴盡力保持著臉上的笑,問道:“怎麽不進去呢?”


    秦淮茹也要麵子,尷尬地伸手胡亂指著:“我......現在正要進去......”


    之後,不等閻埠貴在說什麽,垂緊了緊手提包,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先一步進了四合院。


    如她想象般一樣,剛進前院兒,那三三兩兩的聊天聲好似都停了下來。


    秦淮茹腳步一頓,低下頭,將所有情緒全掩在眼中,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可就算到了中院,那被人盯著的感覺依舊沒有消失。


    中院兒跟後院兒一樣,大部分人也都在外麵聊天。


    尤其她一眼掃過,就見一大媽懷裏抱著的孩子。


    她旁邊,一大爺更是時不時逗逗,笑聲一串兒一串兒的。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還真跟恩愛夫妻一樣。


    秦淮茹隻敢看一眼,便順著牆一溜小跑到傻柱家旁邊的陰影下。


    秦京茹挺著個大肚子半躺在院兒中的搖椅上吃酸杏兒。


    傻柱家夥食好,秦京茹又懷著何家第一個孩子,才幾個月,被養的珠圓玉潤,比當姑娘的時候可耐看多了。


    秦淮茹盯著她瞧了一會兒,心緒複雜。


    不由猜測,當初要是不把秦京茹弄進四九城,不帶進四合院,不撮合她與傻柱。


    那現在,秦京茹應該還在鄉下幹活,然後嫁個鄉下漢子,草草過一輩子。


    而她秦淮茹,會得到傻柱所有的感情。


    她三個孩子也會好好在四合院長大。


    那會如現在一般,一個進了少管所,兩個跟她在鄉下受苦不說,還遭嫌棄。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然換了命運。


    秦淮茹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忍不住開始抽泣。


    秦京茹再遲鈍,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也發現屋簷下有個人了。


    嚇一跳,張嘴就喊:“啊啊啊啊啊啊!一大爺一大爺,有小偷!”


    她聲音尖銳,別人想不聽到都難。


    尤其自從開始挖管道溝,家家牆底下有個洞,院兒裏在三位管事大爺的領導下日日嚴防死守,就怕大家財產受到損失。


    一聽有小偷,那還得了,幾個身體倍兒棒的鄰居,不等秦淮茹從驚懼中緩過來,直接抄起手邊的鋤頭就要打上去。


    好在院子裏燈火明亮。


    哪怕她站在陰影裏,也能看出女人身形。


    沒怎麽見過女飛賊,眾人靠近一瞧,可算認出秦淮茹。


    易中海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表情了,半天才找迴自己的聲音:“秦淮茹,你怎麽迴來了?”


    秦淮茹又驚又惱,迴一趟家,被當成小偷不說,還要被如此審問。


    就算她脾氣再好,再能裝腔作勢,也有忍不住的時候。


    當即抹了把眼淚,哽咽道:“我迴我自己家,還用得著你們同意嗎!”


    她這話一出,確實有理。


    人家迴自己家,跟其他人有什麽關係。


    鄰居們紛紛對視一眼,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可一大媽還記著秦淮茹推自己的事兒呢,哼一聲:“你迴你家沒關係,可別在院子裏搗亂,最後害死別人!”


    “你!”


    秦淮茹眼中閃過惱怒,想也不想便據理力爭起來:“我害誰了!”


    一大媽哄著懷裏的孩子頭也不抬:“你害我啊,要不是我女兒命大,可不就被你害了,還有老太太,要不是你婆婆,老人家還在院兒裏頤養天年呢!”


    隨著一大媽的話,她身邊跟她關係好的姐妹也一臉愁容:“對啊,賈家還真是禍害,大家想想,賈家離開院子後,咱們多清淨啊!”


    她這麽一煽動,鄰居們再稍微一想,好像確實是這麽迴事啊。


    賈家離開四合院,大家不用捐款了,不用被賈張氏占便宜了。


    孩子不會被棒梗欺負,自家老爺們兒也沒法惦記秦淮茹了。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沒有賈家的四合院,好處可太多了。


    最關鍵的是賈張氏害死了院兒裏的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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