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小劉他們沒來打擾,母子倆吃了頓安生飯。


    傍晚六點,許二茂將許母送迴去後,直接來到中院。


    傻柱正蹲著門口跟隔壁的漢子聊天兒,瞧見許二茂,站起身嘿嘿一笑:“呦,爺們兒來找我玩了?”


    “玩兒?”


    許二茂做了一個深唿吸,一把抄起旁邊不知道誰家的掃帚,朝傻柱狂奔去。


    “我的媽呀!”傻柱嚇了一跳,好在反應快,站起身就跑。


    邊跑還邊喊道:“你幹什麽啊許二茂,你是瘋了還是得狂犬病了!”


    “你才得狂犬病,”傻柱在院兒裏繞圈圈,許二茂跟著緊追不舍,“你都給我媽說什麽了!”


    許嬸子?


    傻柱腳下一滑,瞧著許二茂要追上來,連忙解釋:“許嬸問我昨天你帶迴來的姑娘是誰,我就說了啊!”


    許二茂體力沒有傻柱好,停下喘著粗氣,嘴上繼續罵著:“你什麽都不知道就亂說,讓我媽誤會,還是不是兄弟,是不是!”


    越想越氣,許二茂直接將掃帚扔了過去。


    隻是他本就是個動腦子的,再加上剛才跑了那麽久,手上是一點兒勁兒都沒有。


    掃帚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度,沒打著傻柱,竟直直落到了剛從外麵迴來的劉海中頭上。


    頓時,隻聽到一陣陣抽氣聲。


    周圍被吸引出來看熱鬧的鄰居不由開始為許二茂擔心。


    前一陣子,劉海中罷免了一大爺和二大爺,整個院兒裏就剩他一位能在廠裏說得上話的人了。


    那是比之前三位大爺加在一起還大爺的大爺。


    平時大夥兒要麽敬著,要麽遠離,哪裏敢揍人家。


    就算小許醫生不是故意的,估計劉海中也不會善罷甘休。


    有幾位鄰居搖搖頭,起身迴家拿板凳,準備開會。


    傻柱也懵了一瞬,忙走到劉海中跟前,陪著笑:“二大爺嘿,您怎麽到現在才迴來啊?”


    “跟你有什麽關係!”劉海中冷哼一聲,繞過傻柱徑直往後院走。


    “不是,你!”傻柱想追上去,還沒走幾步就被許二茂拉住。


    “這裏有事兒啊!”許二茂看著劉海中的背影,對傻柱小聲說道。


    被打了卻不找事兒,不像他的風格!


    傻柱也點點頭:“要是平時,他肯定會召開全院大會,說什麽尊敬長輩,不要在院子裏打鬧一類的,今天怎麽......”


    與他們同樣疑惑的還有周圍鄰居。


    幾個好事兒的紛紛望向易中海。


    劉海中在院裏耀武揚威沒人敢惹,但在廠裏就不一定了。


    易中海是廠裏的八級鉗工,肯定有內部消息。


    許二茂和傻柱也靠近易中海,想聽聽他怎麽說。


    易中海瞅了眼許二茂:“我今天下班時路過辦公樓,聽說劉海中在抄家時沒做到公平公正,被罰迴到車間改造。”


    他語氣中滿是遺憾,臉上的表情卻有點幸災樂禍。


    這倒是......


    有印象!


    許二茂記得劇情中好像也有這麽一檔子事兒,劉海中私藏婁曉娥帶迴來的金銀財寶,被許大茂威脅加舉報。


    隻是現在沒有許大茂和婁曉娥,劉海中依舊被下放車間,看來有些人的毛病改不了,遲早會被抓住小辮子。


    不過那都與他無關。


    許二茂對傻柱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往後院走。


    剛過月亮門,就聽到劉家一陣劈裏哐啷,緊接著,便是劉光天和李光福的喊叫聲。


    傻柱“嘖嘖”道,“有時候看到劉家那倆兄弟,我都覺得我爸走的好,省得我挨揍。”


    許二茂嗤笑一聲:“就你這性格,你爸打你你不跑?”


    “跑啊,當然跑,”傻柱瞪著眼睛朝劉家方向抬了抬下巴,“我又不是那倆慫貨。”


    “那也沒辦法。”許二茂聳聳肩。


    他們就沒有跑的意識。


    就像在動物園出生的動物,沒見過大草原,以為世界就是眼前的一個籠子。


    劉家倆兄弟從小挨打,就算知道別人家與自己家不同,也早把挨打當成了習慣。


    劉海中跟他老伴兒偏心大兒子,老了以後沒人管也是活該。


    傻柱見他發呆,拽拽他的袖子,笑道:“要不要去瞧瞧熱鬧?”


    許二茂迴過神,微微挑眉:“走著!”


    也許今天劉海中不挨那下笤帚疙瘩,也不會打兒子。


    許二茂不想管閑事,但他們家那位老二還算不錯,就當做好事兒了。


    許二茂和傻柱走到劉家門口,劉家打孩子,卻也顧麵子,每次都關著門。


    好似這樣做別人就不知道似的。


    掩住眼底的鄙視,許二茂抬手敲了敲門:“二大爺二大媽,開下門!”


    隨著他的喊聲,裏麵的吵鬧跟按下暫停鍵一樣,全都瞬間停止。


    傻柱在旁邊捂著嘴偷笑。


    許二茂白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敲門,勢必要打破裏麵人掩耳盜鈴的做法:“二大爺,開門,我知道你在家,別裝了!”


    停了大概半分鍾,裏麵可算有腳步聲走過來。


    門打開,二大媽那張略顯滄桑的臉出現在兩人麵前,笑道:“呦,小許醫生和傻柱怎麽過來了?”


    許二茂迴了一個笑,指指屋裏:“裏麵說?”


    二大媽有些遲疑,迴頭瞧了眼劉海中,劉海中眼神閃躲地咳嗽一聲。


    站起身招招手:“老伴兒,怎麽還讓人站在門口?趕緊進來啊!”


    “哦哦,好的!”


    二大媽是個聽二大爺話。


    劉海中說什麽她聽什麽,就連打兒子,也基本不攔著。


    她側過身,許二茂再次點點頭,進到客廳,坐在了劉海中旁邊的椅子上。


    劉海中笑眯眯地給兩人倒了杯茶:“嚐嚐,是李主任之前給我的茶葉,香著呢!”


    “是嗎,我嚐嚐!”


    許二茂剛端起杯子,還沒喝進嘴裏呢,坐在對麵的傻柱便直截了當地問道:“二大爺,您老沒事兒老打兒子幹什麽啊!”


    “咳咳!”許二茂差點被嗆到,卻見傻柱一臉認真,仿佛真的想知道其中緣由。


    再看劉海中,臉色更難看了。


    許二茂不由有些後悔,都不知道他來湊這個熱鬧幹什麽。


    真是沒事兒閑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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