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個場景,閻埠貴扶了扶眼鏡兒,掩飾嘴角抑製不住的笑意。


    壞事兒變好事兒,誰能不開心呢。


    他瞧了眼易中海:“老易,咱都是為了集體啊!”


    易中海倒是對許二茂說的話不太感興趣,不過想到自己未來的孩子,把棒梗弄出也許是個好事。


    視線掃過眾人,又在傻柱身上停留了一瞬。


    易中海指了指劉光天和他旁邊的一位年輕人:“你們兩個幫小程民警把棒梗送到派出所去!”


    “好!”兩人對視一眼,往秦淮茹和棒梗的位置走。


    秦淮茹慌張地搖晃著頭,哭鬧不止地拚死阻攔。


    仿佛周圍的鄰居全是要對他們孤兒寡母做什麽壞事的惡人。


    被抱在懷裏的棒梗終於知道怕了,也不敢掙紮叫罵,一心往秦淮茹身後躲。


    兩個年輕小夥子無從下手,易中海再次掃視著鄰居,想找兩個嬸子幫忙。


    誰知還沒開口,就見傻柱繞到秦淮茹身後,趁人沒注意,一把將棒梗從秦淮茹胳膊底下抽出來甩到肩上。


    對還在愣神的小程擺了一下頭:“走吧,小程民警!”


    之後不等眾人反應,直接扛著人大跨步出了房門。


    一切發生在眨眼間,絲滑又迅速。


    小程迴過神,看了眼許二茂,忙跟了上去。


    許二茂眸光微閃,對站在他旁邊的劉光天說道:“你們跟緊跟上去,看看柱子跟小程民警需不需要幫忙!”


    依照傻柱之前的表現,他不放心,多兩個鄰居,省的出什麽幺蛾子!


    劉光天得了許二茂的話,和另一位年輕人也跑了出去。


    此時,鄰居們才緩過神,尤其秦淮茹,剛哽住的哭聲再次響起。


    伸出手想抓住些什麽,可傻柱跟小程已經走遠。


    秦京茹看看姐姐,轉身要去追傻柱,路過一大媽身邊時卻被抓住胳膊。


    “你這丫頭,你姐都成這樣了,你不扶起來,想幹什麽去!”


    “我!”秦京茹掙紮了下,卻發現一大媽手握得她根本掙脫不開。


    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幾人走遠。


    許二茂將一切看在眼裏,心下對一大媽生出了些感激。


    眼裏閃過笑意,他輕輕開口:“秦寡婦,我們這都是為了棒梗好,隻要他在裏麵好好改造,出來後又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


    “我家孩子一直很懂事!”


    秦淮茹依舊坐在地上,隻這一會兒,神情竟變得無比冷靜,仿佛醞釀著什麽不為人知的東西。


    許二茂心道不對,這種情況下,哭鬧還好,要是不哭不鬧......


    沒準兒能憋出個大招!


    得想辦法把自己摘出去。


    許二茂眼睛一轉,繼續對秦淮茹輕聲勸解:“秦姐你別擔心棒梗,小程民警人不錯,以後肯定也會罩著棒梗,他在裏麵不管是學習還是什麽的,都不會有問題。”


    這話好像給了秦淮茹觸動。


    揚起滿臉淚痕的臉,在秦京茹的攙扶下站起身,望向許二茂,空洞無神的眼眸中夾雜著瘋狂:“真的?真的能讓棒梗在裏麵不受苦?”


    之前去拘留所看她婆婆,她婆婆明明說過裏麵不好過。


    要不然,大家不都進去坐牢了嗎!


    秦淮茹帶著懷疑的目光,但許二茂依舊從裏麵看出期待。


    他點點頭:“也許別人會受苦,但棒梗還是孩子,國家會特殊照顧!”


    “......那就好......”秦淮茹喃喃地點了點頭。


    一手牽著女兒,一手撐在秦京茹身上,慢慢挪迴中院,嘴裏念叨著要給棒梗收拾被褥。


    許二茂看著她的背影,心裏難得升起了絲同情。


    可事情一步步走到這裏,完全不由人控製。


    搖了搖頭,許二茂對易中海笑了一下:“一大爺,還得麻煩您扶我迴去,我這腳......”


    易中海看看地上那攤血,“嘖”了一聲:“你說你們這些孩子,還真不讓人省心。”


    說著,對鄰居揮揮手:“行了行了,都趕緊迴去睡吧,明兒個還上班呢!”


    “好......”


    鄰居們答應著,三三兩兩開始各迴各家。


    耳朵邊終於清靜,許二茂打了個哈欠,扶著易中海的胳膊往迴走。


    走一步疼一下,走一步疼一下。


    好不容易坐到床邊,一瞧,腳趾甲又開始流血。


    許二茂齜牙咧嘴對跟進來的一大媽說道:“我抽屜底下的櫃子裏有紗布,麻煩一大媽幫我拿過來。”


    一大媽經常來他這裏取藥,知道是哪個櫃子,瞅了眼許二茂的腳,轉身出了臥室。


    不到一分鍾便再次迴來,手裏除了紗布,還有酒精。


    許二茂接過,笑了一下算感謝:“一大媽,一大爺,你們趕緊迴去睡吧,好好休息!”


    “好,那你......”


    一大媽再次瞧了眼他的腳:“沒事兒吧?”


    “沒事兒,”許二茂輕輕用酒精擦著傷口周圍的血跡:“我一個大老爺們兒,這點傷不算什麽。”


    “你明天就先不要上班兒了,我幫你請個假!”易中海站在屋子中間,雙手抱胸。


    “沒事兒,不影響!”許二茂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道。


    原本已經讓小於醫生帶了那麽多天班兒,要是再請假,小於醫生估計會直接發瘋!


    想到那個場景,許二茂輕笑了聲,再次趕人:“你們不用管我,趕緊迴去休息吧,把身子養好比什麽都重要。”


    對麵兩人想想也是,自從開始備孕,他們從不熬夜。


    當然,沒備孕的時候基本上也不熬夜。


    易中海和他老伴兒對視一眼,看著也沒留下的必要,說了一聲,轉身離開。


    屋裏安靜下來。


    許二茂仔細擦著腳,盡可能不讓酒精碰到傷口。


    大概用了將近十分鍾,才將腳趾頭包紮好。


    長籲了口氣,許二茂又打了個哈欠,倚靠在床頭,等著小程和傻柱他們。


    客廳的鍾表滴滴答答,在深夜格外清晰,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終於傳來腳步聲。


    許二茂顛著腿打開窗,就見小程和傻柱往他這邊走。


    “直接進,沒關門!”許二茂朝兩人小小喊了一聲。


    那兩人看向窗戶,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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