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這是?”許二茂悠閑地喝了口茶。


    就算廠裏醫務室不算辛苦,但不上班的日子就是比在廠裏爽。


    “吵架,”傻柱氣都沒喘勻就開始邊笑邊解釋,“一大爺跟一大媽吵架!”


    “吵架怎麽了,兩口子怎麽可能不吵架。”許二茂還沒反應過來。


    “那是別人家,一大爺和一大媽可從來不吵架!”傻柱雙手叉腰喘著粗氣,“趕緊去看熱鬧。”


    “走走,去瞧瞧。”許大茂也來的興趣。


    別人家熱鬧看夠了,也不知道易中海和他老伴兒吵架是什麽樣子。


    想到易中海每天都“老伴兒老伴兒”的,他就犯惡心!


    許二茂被他哥拽著往中院去,剛過連廊,就看到一大爺家門口已經圍了一圈人。


    許二茂湊過去,緊閉的房門裏傳來一陣乒乒乓乓聲,戰況很激烈,奇怪的是聽不見男女爭執。


    他不由又靠近了些,終於聽到細細的哭聲,是一大媽。


    許二茂恍然大悟,算算時間,今天是易中海最後一副藥了,趕在節骨眼兒跟一大媽坦白,是怕他明天“說漏嘴”吧。


    許二茂不想再因那兩人吵架把自己牽扯進去,打了個哈欠:“哥你慢慢看,我迴去了,太冷!”


    “嗯嗯。”許大茂隻幸災樂禍地盯著人家窗戶,隨意擺了擺手,然後又湊近了些,恨不得爬易中海家牆根兒上。


    無奈地搖搖頭,許二茂往迴走的路上,看到婁曉娥扶著聾老太太,顯然是要過去勸架


    他不得不提醒道:“嫂子,清官難斷家務事,兩口子吵架,你離遠點兒啊。”


    婁曉娥還未答應,老太太的拐杖就上來了:“你這人,怎麽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一大爺一大媽多好的人,怎麽就要娥子離遠點!”


    許二茂沒心思跟一老婆子計較,要是對方躺在地上耍賴,就算他是醫生也沒用。


    快速躲到一旁,他對婁曉娥擺擺手:“也別讓我哥湊熱鬧,就他那張嘴,小心把一大爺氣死!”


    聾老太太又要揮舞她的拐杖,卻被婁曉娥攔住:“老太太咱趕緊過去吧,要不然那倆打起來了!”


    “對對對,”聾老太太反應過來,忙跌跌撞撞往前走,“都怪這小兔崽子,耽誤我事兒......”


    許二茂迴到後院,易中海家還在吵架。


    準確來說,是一大媽小聲咒罵,一大爺小聲哄著。


    碗盆摔了一地,不遠處桌下麵還有剛調好的餃子餡兒,這會兒全都喂給了土地公。


    一大媽坐在地上渾身顫抖,嘴裏一會兒咒罵著易中海活該絕戶,一會兒又訴說自己多年來受的委屈。


    也許是隱忍慣了,不管說什麽,除了泄露出來的哽咽,其他都是極小聲。


    易中海知道外麵有人等著看熱鬧,也不敢大聲說話,隻能跪在旁邊道歉。


    說自己壞了良心,又說他一個大男人,不能讓人瞧不起。


    讓一大媽為了未來的孩子,再忍耐忍耐,隻要他們有了兒子,以後家裏一切都由一大媽做主。


    可一大媽隻知道哭,耳朵裏根本聽不到其他任何東西。


    直到聾老太太敲門,才堪堪忍住。


    易中海不想讓人看笑話,可聾老太太在外麵不依不饒,無法,他隻能去開門。


    門外的鄰居都伸長脖子,眼中帶著好奇,想窺視裏麵到底是什麽情況。


    尤其許大茂,更是朝易中海喊道:“一大爺,你可是咱院兒道德標兵啊,可不能打老婆!”


    易中海狠狠瞪了他一眼,揮手驅趕:“去去去,大過年的,圍在別人家門口像什麽樣子!”


    “您還知道大過年的呢,”許大茂繼續嘴賤,“您也別在家裏吵了,往常咱鄰居有人吵架,您老就召集開大會,現在您老吵架,也出來讓我們大家評評理啊。”


    “對啊對啊,”傻柱在旁邊起哄,“您是大家長,要做好榜樣啊!”


    “你......你......”易中海知道許大茂的德行,沒被他氣到,倒是被傻柱氣了個半死。


    後悔啊,後悔沒早點把那筆錢還給傻柱,這小子明顯是記恨上他了。


    本不在意,可轉念一想,他現在生孩子,等孩子長大他也老了,還不如抽空給傻柱道個歉,好讓他以後多幫襯自己兒子。


    想到這裏,易中海用失望的眼神看了眼傻柱,而後轉過頭。


    傻柱確實被那個眼神哄住了,突生感慨,默默垂下頭。


    這下,換許大茂被氣死了,直接上前戳著對方的頭:“我說傻柱,你tm怎麽不長記性......”


    話沒說完,就被婁曉娥揪住耳朵:“許大茂,你看熱鬧不嫌事大啊,趕緊迴家!”


    “好好好,媳婦兒你鬆開!”許大茂被拽的吱哇亂叫,逗得院兒裏人哄堂大笑。


    易中海趁機扶著老太太,再次關上了門。


    鄰居見人家實在不樂意讓自己看,有些人慢慢迴家,但還有好事兒的等在門口。


    屋裏,老太太一眼瞧見坐在地上的一大媽,立馬哀聲道:“哎呦我的好閨女,你怎麽坐在地上啊。”


    老太太邊說,邊顫顫巍巍想把人扶起來。


    一大媽天天給聾老太太送飯,早把老太太當親人了。


    見人過來,握住對方的手,終於哭出聲:“老太太,我苦啊,這麽多年,老易他怎麽能這麽對我啊!”


    這一嗓子,又把剛離開的人吼了迴來。


    易中海一腦門子汗,不得不提醒:“老伴兒,你小聲點,要是被鄰居......”


    “被鄰居怎麽,被鄰居怎麽!”一大媽好似找到了主心骨,緊緊握著聾老太太的手,“鄰居聽到是笑你,也不是笑我張翠蘭!”


    “你......”易中海一甩袖子,狠狠在自己臉上拍著,“你就當是給咱未來的孩子他爹留點臉行不行,我的老伴兒!”


    “未來孩子?”


    聾老太太腦子有些轉不過彎兒,看看易中海,又看看一大媽,緩了好一會兒,才驚訝道:“翠蘭,你懷孕了?”


    她這一問,一大媽心中的委屈難過又被激發出來,顫抖著手惡狠狠指向易中海:“你問他,你問他,他把我一輩子都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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