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看他倆那樣子,就知道沒什麽好話,瞪著眼睛諷刺道:“你們兩口子可真是天生一對兒沒心肝的人!”


    許大茂忽略後幾個字,鄙夷地斜了他一眼:“謝謝你啊,我倆確實天生一對,跟你不對付!”


    見兩人又開始鬥嘴,婁曉娥歎了口氣先進屋。


    許大茂和傻柱推推搡搡地跟在後麵,許二茂隻能自己把自行車後座的兩個大袋子提進客廳。


    桌上的飯菜還冒著熱氣,婁曉娥坐到凳子上,眼巴巴地等著開飯。


    許二茂看著鬧哄哄的家,把大袋子扔到角落,無奈道:“都不餓嗎,能不能趕緊吃飯!”


    一個兩個不省心!


    許大茂倒也給弟弟麵子,伸出食指狠狠指了下傻柱,坐到了婁曉娥旁邊。


    傻柱也不遑多讓,嘴裏罵罵咧咧,選了個遠離許大茂的位置。


    許二茂也不勸,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仰頭一口喝下去,綿軟甘甜的味道從口腔滑進喉嚨,不由讓人呻.吟出聲。


    許大茂和傻柱見狀,很默契地同時看向酒瓶。


    眼瞧著倆人又要爭酒,許二茂先一步拿到手裏,邊倒邊問:“對了柱子哥,你今天過來不會隻為做一頓飯吧?”


    果然,傻柱重重歎了口氣,注意力也從許大茂身上移開:“今天來也沒什麽事,就是心煩。”


    許大茂喜歡看傻柱倒黴,當即一笑:“說說說說,怎麽了?”


    許二茂和婁曉娥也伸長耳朵,生活太無聊,需要來點八卦調劑。


    傻柱喝了口酒,又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還不是秦姐,昨天學校讓老師來收棒梗學費,秦姐家拿不出來,京茹就想讓我以後管棒梗他們兄妹三人的學雜費......”


    傻柱越說越煩,又悶了一口酒。


    婁曉娥皺起眉,有點擔心:“孩子上學是大事,不能耽擱。”


    “傻娥子啊,賈家有錢,就是不想拿出來。”


    許大茂還記得之前吳姐說過,賈家可收了廠裏六百塊錢,就憑他們的摳門勁兒,估計還沒動過呢。


    隻是這些傻柱不知道,隻見他搖搖頭:“許大茂你這人忒小氣,賈家能有幾個錢,秦淮茹二十多塊錢的工資養活一家五口,飯都吃不飽!”


    許二茂和許大茂對視一眼,試探道:“柱子哥,那你想不想借錢給秦淮茹?”


    “這......”傻柱有些猶豫。


    他倒是不太想借,可京茹開口,他實在不好拒絕。


    猶豫就好,許二茂吃了口傻柱炒的菜,說實話,經過這段時間相處,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是不可能的。


    可要是幫傻柱,許二茂心裏總覺得背叛了自己哥哥。


    思索片刻,他直接把問題拋給了許大茂:“哥,補償金那事,你覺得是真是假?”


    許大茂哪裏猜不到許二茂的用意,抬頭看向傻柱:“我給你說個事兒,能嚇你一跳。”


    也許是許大茂的表情太過嚴肅,傻柱不由認真起來:“什麽事?”


    許大茂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當年賈東旭死後,廠裏給賈家賠了六百塊錢。”


    “不可能!”


    許大茂話音剛落,傻柱立馬反駁:“當時一大爺親口說過,賈家隻拿了喪葬費,後麵我們不是還給他家捐款了嗎!”


    婁曉娥在旁邊點頭:“許大茂,這話你可不能亂說,要出事的!”


    “我當然知道!”許大茂有些不服氣,但也不好把吳姐供出來。


    腦袋瓜子一轉,很快找到借口:“我們部門不是離後勤部近嗎,跟她們也熟,前幾天我給二茂辦手續,就隨便翻了下咱們院兒的資料,親眼看到秦淮茹表格上寫著,給她們家賠償六百元!”


    許大茂用兩根手指指著自己的雙眼,再次強調:“親眼看到!”


    傻柱知道許大茂平時嘴裏沒什麽實話,但這種事,許大茂不敢亂說。


    可要是真的,那一大爺和秦姐為什麽要騙他!


    一瞬間,傻柱覺得天都快塌了。


    婁曉娥也愣在原地,筷子夾著一塊肉停在空中,良久,才不可置信地小聲嘟囔:“如果是真的,那這幾年還讓咱們給她們捐款?”


    “這就是問題,”許二茂插嘴道,“院裏誰家是什麽生活水平大家心裏都有一杆秤,賈家從賈旭東之後,根本沒有花大錢的地方,可她們家天天哭窮,為什麽!”


    “對啊,為什麽?”


    傻柱不明白,正常情況下大家都是裝大款,誰沒事兒裝窮啊。


    再說,秦淮茹不像有錢的樣子。


    他把自己疑問說出來,許大茂和婁曉娥也想不通。


    許二茂卻知道,那錢壓根兒到不了秦淮茹手中,人家賈張氏要留著給自己養老呢。


    不過這次他想看看,在棒梗的未來和自己的養老中,賈張氏會怎麽選擇。


    眼裏閃過惡作劇般的笑意,許二茂對傻柱加了把勁兒:“不管他們為什麽不說,但人家確實把利益握在了自己手裏,以後棒梗結婚生孩子也不差錢,倒是柱子哥,你以後怎麽辦!”


    “我怎麽了!”傻柱腦子還是昏著,不明白許二茂話中的意思。


    許二茂淡淡解釋:“你家秦京茹不聰明啊,和自己男人過日子,哪能一直幫扶姐姐,再說還沒結婚呢,要是結婚以後你倆有了孩子,柱子哥,你算過你四五十塊錢的工資要養多少人嗎?”


    婁曉娥受過教育,算術學得好,很快給出一個數字:“如果加上賈家和秦京茹娘家人,傻柱,你得管十多個人呢!”


    “十多個!”


    傻柱驚了,要真如此,別說養他未來的兒子了,他自己都得餓死。


    當下冷汗直流:“二茂你說得對,你說得對,我要生兒子的,哪能一直幫別人,給別人多花一分就是給我兒子少花一分,不行不行!”


    說著,像是被嚇到,又喝了口酒。


    許大茂在旁邊聽著,也生出幾分危機感,拉住婁曉娥的手,一臉嚴肅:“娥子,咱以後也得省著點了, 都給兒子留著!”


    婁曉娥臉一紅:“兒子還不知道在哪兒呢,看你急的!”


    “我不急!”許大茂對許二茂的醫術莫名信任,對著婁曉娥拍胸脯保證:“娥子你放心,傻柱孩子肯定得把咱倆的兒子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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