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獵,是皇帝組織的一次出外大活動,象征的是,豐收好過冬。所有七品以上的官員都可以參與,隨同也可以帶上一些家眷。


    而冬獵過後,會是冬至節日,那又是大夏周朝另外的一件大事了。


    如此而言,自己還有很多機會將他除掉。


    但,自己還要對付很多人,這次冬獵,不會太太平!二皇子是個什麽樣的人,自己已經耳有所聞,而經過進宮的事情,自己也知道,他的生母皇後,絕對不會罷休的。


    如若是,皇後肯定會將太子殺掉。紀芸菀內心有點期待,她在想,自己要不要幫一下呢?嗬嗬,來個萬全之策,將所有人都一網打盡,如此,就太好了!


    依雲上城看著水晶球中的紀芸菀在冥思,點了點頭,然後才將那水晶球上的能量撤掉,將水晶球放迴去。


    紀芸菀想好之後,才重新躺在床上,慢慢睡去。


    而此時,有一人始終坐在那院子裏,他窩在那輪椅上,看著天上的星星。那天邊的一顆紅星,發著耀眼的亮光,但,卻突然,一閃一閃,結果,猛地暗淡了下去,而旁邊的一顆小星,卻開始散發青色的光芒。


    南旭琮的手中此時放著一根長笛,看著天上的星星之後,長長歎了一口氣,然後將長笛放在自己的嘴邊,輕輕吹起來。


    歌聲如怨如慕,如泣如訴,聞者傷悲,聽者落淚。


    這曲子,是改編自曾經在那花船中所做的曲子十裏紅妝,如今,卻渾然不見了味道,變得傷感了。


    龔術此時端著一碗的燕窩進來,“爺,你沒事吧?”他很少吹長笛,可是,怎麽如今卻變得心中是傷感之極?連自己都感覺到他的悲傷。他不應該高興嗎?就要迎娶紀大小姐了,也是完成了爺自己的心願,這難道會有什麽貓膩?


    “我沒事。”南旭琮將長笛放在自己的懷中,“如果,我死了,你不必讓人為我報仇。”


    “爺,你說什麽?”龔術大驚,上前緊張問,“爺,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夜觀星相,嗬,”南旭琮苦笑一聲,“我命數也許就如此了。或者,連她都娶不上,就,就走了。”他似乎是難以說出口一般,但,還是講了。


    龔術驚駭,“爺,肯定有方法補救的!爺,是誰要殺你?是不是那些人?爺,你看要不要先讓我們的人動手?”


    南旭琮揮手,示意他不要說話,“除了她,誰都不會將我殺死。”


    “除了他?是誰?爺,你倒是說些法子來,讓屬下立即去部署。”


    “不,不用了。”南旭琮突然笑了笑,“能死在她的手上,其實也不錯。”


    “爺,屬下不明白。”龔術看著他,隻感覺他怎麽像是要去赴死?不,他是自己一生的爺,是很多人一生的爺,他的存在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不明白,就不要明白。下去吧!”南旭琮揮手,不讓他在說話,“將燕窩也端下去,我不需要。”


    “爺。”龔術濃眉微皺向前一步。


    “下去。”南旭琮淡淡說道。


    龔術隻好是搖頭,然後走了下去。


    爺今晚好奇怪,本來深夜都不安寢已經很奇怪了,剛剛說的那些話,更加奇怪。


    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嗎?


    龔術迴頭,但隻看到南旭琮呆愣地仰望著天空。


    “芸菀,這局,如何破?教教我可好?是誰,將你的心控製了?”南旭琮看著那天空,天空中,卻是顯現紀芸菀的笑臉來。


    好久沒有看過她笑了。


    接連幾天,紀芸菀一直都在自己的馨園當中,一心想著怎麽樣去殺死那個男人,想著怎麽樣去除掉一個個該死的人。


    想了很多方法,終於


    冬獵的日子來了。


    冷風吹動,整座皇城卻變得比以往還要熱鬧,將這寒冷的天氣都染上暖的喜色。


    紀定北一大早就起來,然後就讓人吩咐下去,如若是跟著自己一起冬獵的,就一起隨同,若是改變主意不一起,則留在這府上,好好的享受這大好時光。


    紀芸菀當然要去。


    紀芸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將一些藥粉還有一些藥什麽的都放入到自己的懷中,當然,還有一把匕首!


    整理完畢,紀芸菀帶著珠兒就往正堂中走去。


    紀定北在那裏已經等著了,秦姨娘,不,應該改口了,秦夫人也在,不過,看樣子,秦夫人並不打算一同跟著去。


    紀定北看著紀芸菀來,趕緊道,“芸菀,快,要去就得趕緊。”


    “是,爹爹。”紀芸菀說著,然後就朝著秦夫人笑了笑,而秦夫人此時上前來,笑道,“芸菀,路上小心,要時常跟你爹一起,你爹去狩獵,你就好好地在一邊看著就好,不要也跟著去,他會武功,你不會,你要好生的照顧自己。”


    “是,謝謝娘。”紀芸菀點頭,喊了她一聲娘。


    本來,應該喊娘親。


    但,紀芸菀實在是不能將這個稱唿喊她,自己已經有了一個娘親了,她現在,就是自己的娘吧!


    “嗯,好。”秦夫人已經很開心了,自己能有這一切,都是因為紀芸菀的幫忙自己才會走到這一步。


    紀芸菀便笑著告辭,然後就和紀定北一同出發。


    這次冬獵,選擇的地方是在郊外的校場,守衛皇城的馬家軍就有一部分駐紮在郊外的鵬飛校場,而紀天逵帶的紀家軍大多數都是在這個校場中。


    紀芸菀的心有些激動,終於能夠看看武子了,自己好久沒有看到他,真的想他了,不知道有沒有瘦了有沒有曬黑了。


    撩開簾子,看到也有不少的隨同而來的公子小姐,這場冬獵,也算是盛事一場。


    紀芸菀眼神掃了一周,終於看到有一座馬車緩緩駛過來。不是別人,正是那改裝特別的南旭琮的馬車。


    紀芸菀看著,頓時就射出冷絕的精光,氣憤填膺,就像是他欠了自己好幾十條人命一般,自己內心是多麽渴望此時就上前去,將自己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插進他的胸膛!


    但,忍,一定要忍。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時間還是有的,不怕沒有時間來了斷這件事!


    將匕首藏好,紀芸菀將簾子放下,但,放下那一刻,南旭琮卻將目光看向這一邊來。是她,自己不會看錯,可是,自己感覺到那眼神,像是一把刀一樣,狠狠地割在自己的身上。


    芸菀,要是你真的拿著匕首要插在我的胸膛上,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眾人已經漸漸地進了校場,這鵬飛校場很大,而且,已經有宮中的嬤嬤和太監在一邊引導,安頓了各家小姐公子的馬車轎子,然後也分了一些臨時的帳篷給他們,好讓他們能有個安歇的地方。


    紀芸菀此時進了屬於紀將軍府的帳篷,剛剛喝了一口茶,想著怎麽樣才可以見到紀武思,便立即對著站在一邊的珠兒道,“珠兒,你去幫我打聽一下,武子現在在哪裏,我想他了。”


    “是。”珠兒點頭就立即出去。


    紀芸菀坐在榻上,等著迴信,現在還沒有到狩獵的時候,而那些隨著聖上出征的大臣,都會去給聖上朝賀和祭祀,那就是說,紀定北根本就沒有時間管紀芸菀。紀芸菀完全自由。


    紀芸菀倒了一杯茶,然後慢慢的品嚐。


    就在這個時候,倒是有人在外麵輕輕敲了敲外麵的門閥。


    紀芸菀聽著以為是紀武思來了,道,“趕緊進來。”但,聽著沒人進來,紀芸菀便感覺有些疑問,便隻好是放下茶杯,然後上前去,撩開了帳篷簾子,原來是一個小廝。


    “怎麽了?”紀芸菀問道。


    “紀大小姐,這是二殿下給你的。”那小廝說著便將懷中的一小張紙條遞給紀芸菀,紀芸菀接過來,“謝謝。”


    “那沒事,小的就先退下複命去了。”


    “嗯。我想問,為什麽二殿下會給我這個什麽紙條?”紀芸菀揚了揚。


    “迴大小姐,小的也不知道。”


    紀芸菀揮揮手讓他下去,然後看了看周圍,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個帳篷上,才將簾子放下來,走進去。


    上麵竟然是寫道,“芸菀,稍後我母後會讓人來請你去她的行宮。你千萬不要喝一點的東西,或者是吃一點的東西,連母後賜給你,也不要吃。”落款是皇甫霆。


    紀芸菀立即就將這紙條放在燭燈上燒了。他為什麽要給自己這個信息?是真的提醒自己嗎?還是玩著什麽把戲?二殿下絕對不簡單,對於他突然這麽好心,我還是小心為妙。至於真的喝不喝皇後賞賜的茶或者酒,就很難講了。


    紀芸菀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然後就打開,倒出一顆藥,然後吃了下去。小心準備,是絕對不會錯的。


    紀芸菀剛剛吃完,就聽到有人在外麵喊,“請問紀大小姐在嗎?紀大小姐?”


    “什麽事情。”紀芸菀上前去,將簾子打開。原來是個太監,難道真的是皇後來請自己過去了麽?


    “迴紀大小姐的話,小的是奉了皇後的命令,讓咱家帶著大小姐前去坐坐。”


    “好,請公公在前麵帶路。”紀芸菀點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她玩什麽花樣。


    遠處一個人的身影看著紀芸菀,看著她跟著那公公走了去,立即就返迴去稟告。


    走了好一會兒,紀芸菀才看到前麵一個宏大威風的帳篷,從裏麵傳出一陣陣的絲竹聲,看來,這皇後還真是懂得生活。不知道就是讓自己去幹什麽。


    公公輕輕敲了敲,然後便看到另外一名公公走了出來,蘭花指拉開那簾子,看著是那公公,還有紀芸菀,便點頭,“請。”


    這帶著自己來的公公也是朝著紀芸菀點頭,“大小姐,請。”


    “是。”紀芸菀一進去,就感覺一陣花香的味道撲鼻而來。


    進去之後,隻感覺處於一種人間仙境當中,因為,這裏花香撲鼻,而且,周圍水霧彌漫,幾個舞姬正在那廳內跳著舞蹈,一邊的絲竹聲,柔和,溫祥。


    紀芸菀有點遲疑,但,公公已經上前引了紀芸菀,“請大小姐跟著咱家前來。”


    “是。”紀芸菀點頭,然後跟著他一同進去。


    絲竹聲依然在。


    紀芸菀上前去,看到皇後此時正慵懶地半躺在那貴妃榻上,目光稍稍迷離,看著麵前的舞蹈,倒是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


    公公此時向前,“娘娘,大小姐已經帶到。”


    “嗯。”皇後慵懶一聲,那公公立即就退了下去。


    紀芸菀才看到,在一邊的還有七公主皇甫嵐,二皇子皇甫霆,皇甫嵐此時目光幽深,看著紀芸菀,一邊又幫忙著給皇後按摩,讓她舒服,而皇甫霆自己半眯著眼睛,看著那些舞姬。這看著紀芸菀來了,眸子精光頓時乍現,就盯著紀芸菀看了。


    紀芸菀跪下來,“民女紀芸菀參見皇後娘娘,參見二皇子殿下、七公主殿下。”


    “起來吧!”皇後點頭,然後才從榻上慢慢坐了直身,而皇甫嵐朝著紀芸菀笑了笑。


    紀芸菀也迴之一笑。


    皇甫霆沒有過多的表示,紀芸菀便沒有說話。


    “聽了七公主之前說過,聞紀大小姐舞蹈乃是天下絕色,不知道大小姐能否跳一曲呢?”皇後很明了就道。


    紀芸菀驚了驚,這自己不應該來跳舞的吧?而且,這些舞姬,不就是給他們賞樂的麽,還要自己做什麽?


    “是。”但是誰讓別人是皇後,自己隻能是應了。


    紀芸菀褪下自己的披風和長袍,而那些舞姬已經被公公給揮下去了。還好這裏生著暖爐,沒有穿長袍也不是很冷。


    紀芸菀站在那中間,然後就欠身朝著皇後和皇甫霆、皇甫嵐道,“民女見今兒是冬獵的好日子,因此,民女鬥膽跳一曲霓裳曲。”


    聽著這名字,皇甫霆頓時打起精神來,這首曲子,少有人跳,因為,那難度極高,傳言要醉酒而跳,如今,她沒醉,如何跳曲?


    “好,來人,賜酒!”皇後說著,頓時袖子大揮。


    頓時一個小公公端上一壺酒來,紀芸菀此時展開笑顏,“謝皇後娘娘恩賜。”


    皇甫霆卻眉頭一皺,自己不是讓人送了紙條給她嗎?難道她沒有看到自己寫的紙條?說了凡是皇後賞賜喝的吃的都不能要,她倒好,自己撞槍口去麽?竟然是主動讓皇後賜酒?


    紀芸菀拿過那壺酒,媚眼乍開,輕移蓮步,就站在那廳中。


    此時,絲竹聲漸起,紀芸菀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拿著酒壺,就開始翩翩起舞。


    紀芸菀此時仿佛是一隻蝴蝶一般,體態輕盈,腳尖仿佛是有了神力一般,然後輕輕飛舞,聲樂逐步抬高音調,紀芸菀跳動的旋律更加快了。


    一舉一動,仿佛是仙子誤落凡塵,無論是女人還是男人,都為之感歎。


    紀芸菀一邊舞一邊倒了一杯酒,然後高高地舉起那酒杯來,人,卻是直接就跳在地上去,此時仰起頭,媚眼如酥,看著自己手中的酒杯,手,慢慢傾斜,那酒,慢慢地從酒杯中倒下來,然後劃過長長的弧度,落入紀芸菀的口中,那聲音,猶如清泉流入小溪,涓涓流水,流入心房。


    那動作,皇甫霆看癡了,而突然從外麵進來的人,也同樣是看癡了。


    皇後眼中除了嫉妒之外,別無其他,看著紀芸菀這個樣子,恨不得上前就要撕了她!


    紀芸菀喝掉酒杯中的酒,迴眸衝著皇後一笑,那深深一笑,別人看來,是微笑,是善意的,但,皇後卻感覺那麽刺眼!


    那絕對是赤裸裸的諷刺!


    皇後此時正正經經地坐在那榻上,但,眼神中又飄過一絲的冷笑,酒中自己下了藥,往後要她好死!


    姚金涵和元美安的事情,皇後都知道了,這些人,當然是將矛頭指向紀芸菀!


    紀芸菀笑笑,然後繼續舞蹈,這個人化作妖精不止,又在風情的背後,顯露出那冰清玉潔的高貴和典雅,那種一塵不染獨立於世的感覺,讓人不忍心去褻瀆。


    紀芸菀聽著絲竹聲已經是漸漸趨於低潮,知道是接近尾聲,便將整壺酒,都倒入自己的口中。


    那媚態,讓皇甫霆整個人渾身都酥了酥。


    紀芸菀沒有管,自己這次來,不為除掉這個二皇子,而是,要給皇後知道,自己是不好惹的,要是她想著怎麽刁難自己,就是打錯算盤了!


    紀芸菀舞畢,整個人都跪在地上,完成最後的動作。


    絲竹聲消失,紀芸菀還保持著這最後的動作。


    周圍也是極為的寂靜,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拍了兩三聲掌聲。


    眾人一驚,然後將目光都集中在外麵進來的人,紀芸菀見到的竟然是渾身穿著華麗金龍皇袍的皇上,皇甫旭峰!隻見他渾身上下隱隱透著一股天子之氣,不怒而威,麵寬體龐,倒是有點中年發福的跡象。


    身邊,還有一個男人,正是六皇子皇甫玉。皇甫玉此時手中拿著折起的銅鼓扇,倒是看著紀芸菀,就微微一笑,剛剛那一曲子,自己看到了,驚豔了,沒想到,她竟然會有那麽撩人風情萬種的一天!實在是給自己一個大大的驚喜!


    紀芸菀驚了驚,立即就跪下,“民女參見皇上,參見六皇子殿下。”今天是招了什麽風?竟然自己在這些權貴中間!讓自己總是跪這個跪那個!


    而皇後和皇甫嵐皇甫霆趕緊從榻上下來,都行禮,“參見皇上。”


    皇甫旭峰看了一眼他們眾人,“沒想到,你們倒是在這裏跳舞吃酒,實在是夠盡興啊!”


    “皇上,這不是看著沒事做麽,所以聽聽曲子。”皇後此時撩人上前,衣衫拉了拉,然後就上前去媚眼拋向皇甫旭峰,“不過,紀大小姐跳的真不錯。”


    “能博得聖上和皇後娘娘,公主殿下,皇子殿下的歡笑,就是民女的榮幸了。”紀芸菀此時平靜說道。


    皇後看著皇帝來,不好怎麽刁難紀芸菀,便看著她道,“紀大小姐跳得真不錯,來人,將她帶下去,領賞。”


    紀芸菀便看著他們,再次跪了行禮告退。


    皇上並沒有阻止。


    皇甫霆看著人走了,頓時就想著要追上去,但,眸子一閃,卻是想到些什麽東西來,嘴角立即就笑笑。


    皇甫玉倒是有點惆悵地看著紀芸菀離開。


    紀芸菀走出這碩大的帳篷,隻感覺自己有點冷,出來了,即使是披上了袍子和披風,也總感覺像是有寒風特意鑽進自己的骨髓一般。


    紀芸菀打了一個冷顫。


    ——


    ——


    依雲慕辰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活過來的,隻感覺自己好像是去鬼門關逛了一圈,然後又被一道光給拉了迴去。


    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幾日。


    依雲慕辰適應著這強烈的光,慢慢睜開眼睛,當看到還是這張床的時候,依雲慕辰的心猛地一怔,自己竟然沒有死!哦,對,他在最後的時候竟然鬆手了,不容易啊!自己還以為會死在他的手中呢,還想著怎麽跟死去的父親交代!


    好,現在先不用去交代了。


    轉動了一下頭,沒想到,竟然看到他趴在那桌麵上,沉沉睡去。


    依雲慕辰看著,頓時就閉上眼睛。他好恐怖,為什麽自己會遇上這樣的男人?差點就死在他的手中,算一算,大約都有兩三次了吧?


    依雲慕辰有點汗顏,心中想著怎麽離開這個地方,這樣的人,最好一輩子都不要見麵算了。


    她伸出手來,然後摸了摸自己脖子,發現塗了一些藥膏,涼涼的,還算舒服。但,一想到他那會兒這麽兇狠,依雲慕辰的心中立即將北宮絕世的十八代祖宗都問了一個遍。


    這麽狠,自己又不是他的殺父仇人!自己隻不過是說了一句話而已,就讓他這麽生氣?難道他真的好龍陽嗎?被自己戳中了他的內傷?也許他喜歡的是男人,但他由於心中否定自己,所以,對於自己說的那句話很敏感?啊,不會是真的龍陽吧?那自己豈不是很危險?


    依雲慕辰的心猛地直跳,但轉念以一想,應該不會,要是真的龍陽,自己應該被他吃掉了,不會將自己從那個什麽唐公子的手中救了出來。


    罷了,趁早走人是上上策。免得和他糾纏這麽多。


    依雲慕辰轉頭又看了北宮絕世一眼。他怎麽不去自己的房裏睡!在這裏做什麽!難道還要看自己笑話麽?要看自己對他說,“謝謝你,沒有殺了我。”


    呸。


    依雲慕辰無聲哼了一下,憑空呸了一口,然後小心翼翼地掀開自己的被子。腳慢慢落地,然後將自己那漆黑的靴子慢慢穿上,每擺弄一下就抬頭看看他有沒有醒過來,如此幾次,發現他沒有已然熟睡之後,依雲慕辰放心地將兩隻腳的靴子都穿好。


    輕手輕腳地,就朝著外麵走去。


    但,當依雲慕辰觸碰到那道門的時候,卻聽到背後一聲,“去哪裏。”那聲音,不溫不冷,仿佛是跟你說,早上好啊!不帶一絲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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