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坐著五六個人。


    若是陳卓在這裏,應該能認出一半兒。


    南高麗的金成葵,政法大學學生會副主席沈橋,還有那位梁助理。


    他在奉天的敵人,幾乎都聚集在這裏。


    金成葵撇了撇嘴,臉上帶著南高麗人特有的傲慢。


    ‘那個叫陳卓的,居然連我都敢耍,必須得付出代價。’


    他前幾天上了當,把沈鵬飛誤當成了情敵,給狠揍了一頓。


    後來拜訪音樂學院梁方坤教授,才知道自己鬧了個大烏龍。


    那個被自己打成烏眼雞的,居然是他的弟子沈鵬飛。。


    當然,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那個叫陳卓的家夥。


    以金成葵的性格,肯定是不會咽下這口氣。


    通過沈鵬飛的牽線,金成葵認識了他堂哥沈橋。


    能夠搭上海外關係,對一心想要留學的沈橋來說,是意外之喜。


    某天,閑聊的時候,他無意中提到陳卓的名字,金成葵細問之下,才知道對方跟那家夥也是仇人。


    兩人一拍即合,狼狽為奸的製定了計劃:給陳卓點兒顏色看看。


    按照金成葵的想法,是利用蘇洄釣對方出來。


    沈橋拒絕了。


    他不敢這麽做。


    政法大學的校規嚴厲,對吃裏扒外行為處理最嚴格。


    一旦被蘇洄告發到學校,自己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沈鵬飛給他們出了個主意:


    “我高中同學考進了東遼大學,聽說跟陳卓還是同班,咱們把她騙過來,那個王八蛋身為班長,還不得乖乖上鉤。”


    這些人倒也沒想把陳卓怎麽著,就是單純打算羞辱他一頓。


    問清楚了沈鵬飛口中的安知夏,是個沒什麽背景的鄉下女生,金成葵拍板:目標就定在她身上。


    欺騙安知夏很容易。


    沈鵬飛出麵,找了個給她介紹工作的借口,將這傻丫頭直接騙了出來。


    他故意放那個桑小麗迴去報信。


    這女的跟自己在某處聚會上見過,一定能把陳卓引出來。


    結果沒想到,桑小麗怕受牽連,壓根兒不敢說認識沈鵬飛。


    幸好陳卓機敏,倒也沒算誤事。


    推開包廂門的一刹那,安知夏看清楚了屋裏的情形。


    這些人一個個目光呆滯,眼神裏滿是貪婪,沒一個像是能給自己工作機會的。


    “沈鵬飛,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就算是再傻,也猜到自己可能被騙了。


    沈鵬飛哪能放她輕易離開:


    “安知夏,這位是南高麗金氏財團的三公子金成葵,隻要他高興了,什麽工作都不是問題。”


    金成葵收起了豬哥像,一本正經的道:


    “沒錯,我家在東遼有好多投資,樂舔瑪特聽說過沒有,那就是金氏集團的產業。”


    安知夏壓根兒不想聽他說什麽,小聲道:


    “我不認識你們!”


    她的語氣,沒有絲毫震懾力。


    要是換了蘇洄,估計早就摔門而出,不會給任何人麵子。


    這也是兩個女孩兒性格不同之處。


    沈橋端起一杯紅酒,笑著站起來:


    “老妹兒,既然來了,不妨坐下喝一杯,一迴生,二迴熟嘛,以後咱們就是朋友……”


    安知夏低著頭,倔強的站在原地:


    “我要迴去了,不然我男朋友會著急的!”


    沈鵬飛嬉皮笑臉的伸手去拉她:


    “安知夏,不要掃興嘛,大家都是年輕人……”


    剛說到人字,身後包廂的房門“咣當”一聲被踢飛,直接拍到了 他身上。


    “知夏,別怕,我來了。”


    聽到這個魂牽夢繞的聲音,安知夏一顆心落了地:


    “陳卓,我不怕。”


    隨著聲音,黑著臉的陳卓,大踏步走了進來,拉過安知夏,將她擋在背後。


    “沈橋,金成葵,你們要不要臉,欺騙一個女生算什麽本事,有什麽衝我來!”


    沈橋老臉一紅。


    今天的事,不管怎麽說,都是自己這邊理虧。


    利用一個姑娘,這種手段屬實下作。


    不過他也沒辦法。


    這是金成葵拍板決定的。


    “嗬嗬,我是應該叫你沈鵬飛,還是叫你陳卓?”


    對於自己被忽悠認錯了人的事,金成葵一直耿耿於懷。


    陳卓輕蔑的瞥了他一眼:


    “小棒子,你要搞清楚一件事,這裏是東遼,不是你們南高麗!”


    “阿西吧!”金成葵被他一句小棒子,氣得臉色鐵青。


    沈橋要狡猾得多,猜到陳卓是想故意激怒金成葵,趕緊扯了他一下,示意別上當。


    “陳卓,我們借安知夏同學請你過來,其實沒別的意思,就是想交個朋友,大家化幹戈為玉帛!”


    陳卓絲毫沒給他好臉色:


    “對不起,我不跟hj做朋友!”


    一句hj,饒是沈橋涵養夠深,也不禁怒形於色。


    “陳卓,就算不能做朋友,也沒必要惡語相向吧!”


    既然撕破了臉,陳卓也沒打算善了。


    這些人的做法,碰到了他的底線。


    利用一個女人做突破口,自己若是再忍下去,他們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不要臉的舉動。


    “惡語相向?我又不是你們的爹,好像沒有哄著幾位的必要!”


    沈鵬飛蛄蛹著身子,從門板底下爬出來,抹了一把鼻血,憤怒的叫囂道:


    “陳卓,注意你的言辭,金公子是你能得罪的嗎!”


    陳卓冷笑一聲,一記側踢將還在喋喋不休的沈鵬飛踹了出去。


    “你特麽的喜歡當狗,沒人攔著,別以為其他人都跟你一樣,沒長骨頭。”


    沈鵬飛又氣又疼,躺在牆根下哇哇大叫,卻是不敢再跳出來聒噪。


    沈橋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從來沒遇到過,一言不合立刻動手的敵人。


    一直以來,沈橋信奉的都是“勞心者治人”。


    他覺得,沒有什麽事,是計謀解決不了的。


    打打殺殺這種,在他看來是野蠻的表現。


    偏偏這個陳卓,不按套路出牌。


    上來對著沈鵬飛就是一頓暴打。


    沈橋頗有種秀才遇到兵的無奈。


    這小子的身手,恐怕屋裏所有人加一起,都不一定是對手。


    他隻能迅速進入正題:


    “陳卓,今天請你過來,隻要一句承諾:以後不許到政法大學來,今天的事一筆勾銷,我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沈鵬飛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堂哥:我都被打成狗了,你說可以當做沒事發生?


    陳卓氣樂了:


    “哥們兒,你是做夢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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