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抬眼看著王氏,臉色淡淡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王氏往前欠了欠身子,“迴母親的話,兒媳實在是聞所未聞啊,昨天三爺在前麵幫著二哥迎來送往的,根本沒有迴去啊。”


    “你呢?”顧老太太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


    “兒媳昨日本來也是預備著去二嫂那邊幫忙的,但是因著身子不適,想著大喜的日子,不能帶了病氣過去,就在家裏躺著了。”王氏又道,模樣看起來竟是有些委屈了。


    “母親,不能為了我沒過去幫忙,就要休了我吧?”


    “顧家的門庭雖然不是什麽高門大戶,但是也不是由著兒媳作天作地的地方。”老太太說道:“你隻說說,有沒有撕扯過喜聯?”


    王氏聞言,有些意外,三丫頭才新婚第二天,就可以說起這樣的事兒了?


    又不講究吉利了?


    “說話!還是你突然之間聾了?”顧老太太猛地拍了拍桌子。


    “母親,我沒有·····”


    “別再辯解了,我自認對你不薄,你心裏怎麽怨恨都無所謂,但是你竟然上手了,可見你的心裏早已經不和顧家一條心了。”老太太說完,長歎一口氣。


    王氏沒有說話,隻是抽搭著點眼淚。


    “老三不願意分家,要給你寫休書。”老太太說道,“我念在你為顧家生兒育女的份上,等會兒他過來了,讓他給你一封和離書,說出去也好聽些。”


    王氏聽著老太太的這一通話,眼珠一轉,剛要開口,門口劉媽媽就說,三老爺迴來了。


    *


    “不孝子給母親請安了。”顧宏進門行禮說道,看都沒看王氏一眼。


    顧老太太指了指下麵的位置,“坐下說話吧。”


    王氏本來心裏就不服氣,這會兒看到顧宏的態度,更是憋悶的厲害了,還沒等顧宏坐好,就質問道:“顧宏,母親說你要給我休書一封?”


    顧宏坐定之後,點了點頭,“不錯。”


    “七出的哪一條,為我所犯?”王氏問道,“我自認沒有哪一點做的,對不住你。”


    “你口中多言,致使家族不和。”顧宏冷冷的看著王氏,“你自己好好想想,自從二哥一家迴了京城,你都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妯娌之間的齟齬,也要拿出來說事了嗎?”王氏不忿的說道:“還是說,你看著三丫頭做了太子妃,你就要趕緊與我切割,來討好人家?”


    “你真是不可理喻,當時二嫂臨近生產,你跑到二房說些有的沒的,讓二嫂動怒生產,你忘了?”


    “剛迴京城的時候,你帶著若星對太子妃指摘再三,若不是她們不愛計較,怕是顧家早就雞犬不寧了。”


    “賜婚聖旨降下,你讓我去同太子妃講情,我拉下長輩的臉去了,結果呢,人家大婚,你卻在家中發瘋了。”


    “再有,你把孩子教養成什麽樣子,我都不想說了。”顧宏歪了歪頭,不再說話。


    王氏聞言,也坐不住了,直接起身,指著顧宏的鼻子,“你也別光看到我身上的缺點兒,你自己身上也問題一大堆。”


    “喜吟風月,妾室三個,孩子的教養根本不管,到頭來開始挑剔起我來了,”王氏說道:“怎麽?把我這糟糠之妻休棄,再憑著太子妃叔父的名頭,另娶嬌妻?”


    顧宏聞言,大聲喝到:“放肆,這麽說自己的夫主?”


    “你都要讓我變成下堂婦了,我還有什麽不能說?”王氏這會兒又坐迴座位了,還撣了撣自己的衣袖,看向顧老太太,“母親,您也滿腦子想著把我踢開,所以做好人說要給我和離書,因為您知道,顧宏不能休我。”


    顧老太太皺著眉頭看向王氏,沒有說話。


    “顧宏,我給公公守過孝的,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都忘了不成?”王氏此時說話,臉上已經有了不屑的笑意。


    顧宏一時語塞,看著王氏,又看了看母親,這時候,王氏已經慢條斯理的起身,“母親,若是沒有什麽旁的事兒,我就先迴去了。”


    “哦,顧宏,若是非要讓我離開顧家,那就對簿公堂吧。”王氏淡笑道:“不過,母親肯定是不想看到這事兒鬧得滿城風雨吧?畢竟這是三丫頭的母家,才剛大婚呢。”


    “太子妃,你這是大不敬!”顧宏又喝了一聲。


    王氏走後,顧老太太轉著手中的念珠,“王氏說的不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休不了 ,和離不掉,我將人送到京郊莊子上去。”顧宏沉吟之後說道,“這個攪家精,須得吃吃苦頭,不然有恃無恐。”


    *


    將要吃苦頭的,有王氏,眼下吃苦頭的還有一個,就是麗妃娘娘,她午後歇息,又做了噩夢,內容還是阮流箏滿頭是血,額頭都是血肉模糊的,在不停的衝著她嘶喊:‘姨母,您怎麽可以對我這樣?’


    “救命——”麗妃娘娘大聲喊著,驚醒過來,萍兒這時也跑到床榻邊上,“娘娘,沒事兒的,隻是一場夢而已。”


    ''隻是一場夢''?她這小半年,已經做了不下五十次同樣的夢了。


    “她是在怨恨我,可是這一切怎麽能怪我呢?”麗妃娘娘眼中含淚,“是她受了太子的刺激,跑去皇上那裏,我才······”


    “娘娘,無心之過,別再自苦了。”萍兒柔聲勸道。


    “我為何要自苦,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太子妃,若不是她勾的太子說什麽不要側妃,根本就沒有接下來的那堆破事兒。”麗妃的眼神又變得怨毒。


    “娘娘。”萍兒知道,這是麗妃娘娘給自己找到了情緒出口,將責任都推到別人的身上,來讓自己過的舒坦一點兒。


    “我一定不能讓這個顧傾禾好過了。”麗妃娘娘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的小太監,高聲唱和道:“太子殿下駕到——”


    “他怎麽又來了?”麗妃趕忙捏起帕子,沾了沾臉上的淚水。


    “奴婢去看看。”萍兒說著,快步出了內室,這會兒蕭景珩已經來到了殿內。


    “奴婢給太子殿下請安,娘娘等會兒出來。”萍兒行禮說道,納悶的看著太子爺。


    蕭景珩下午聽了陳淵所說的事兒,又想到了今早在母妃這裏吃的閉門羹,這才又來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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