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傾禾,在琢磨著幫助孤女進工坊學手藝呢,忙的很。”顧安隨口說道。


    “她有這樣的想法,竟是我這個男子想不到的,這樣的胸襟,讓人佩服。”陸望州微笑著說道。


    顧安也點了點頭,“她是我的女兒,我都羨慕自己了。”


    陸望州聞言,朗笑幾聲,“我從小與她一起長大,也很是羨慕。”


    “天色已晚,望州就不打擾伯父休息了,先行告退。”陸望州起身拱手行禮,心情至今依然是澎湃的,得到了顧傾禾父親的許可。


    袖袋裏的首飾盒,隨著陸望州的動作,險些掉在地上。


    “迴去吧。”顧安看著陸望州,也是越發的滿意,更不要說,從小就看著陸望州長大的白氏了。


    “夫人,今晚望州陪我下棋的時候,就差挑明了說,要娶咱女兒了。”顧安笑著說道,手在白氏隆起的小腹上摩挲著。


    白氏笑著接過話茬,“這孩子踏實,一進京城的住處安排,裏麵的心思就一覽無遺了,可是她還是等著春闈放榜才請客。”


    “嗯,是個會為人著想的好孩子。”顧安說道,“學識好、人品好的後生可是不好找了。”


    “那你還不抓點兒緊?”白氏笑道。


    “是你的,搶也搶不走,不是你的,搶到手也是白搭。”顧安笑道,“夫人,你以為當年是你選了我嗎?其實是我一直在等你。”


    白氏聞言,羞紅了臉頰,“跟你說女兒呢,你扯這些陳芝麻拉穀子,幹什麽?”


    “讓老二聽聽父母的感情史,學習學習。”顧安笑道。


    “學習父親的奸詐嗎?”白氏嗔道。


    “還有母親的勇敢。”顧安說道。


    “若是望州得中,就寫信迴登州,讓陸家的長輩來,若是定下婚約,也不至於家中沒有長輩。”白氏說道。


    最近王氏總在老太太跟前,誇獎自己的娘家侄子,還有意無意的把人跟傾禾扯在一起。


    簡直是算盤打的劈裏啪啦響,一點兒好心都沒安。


    “要說知根知底的,咱們家的姑娘,連帶著已經定親的大姑娘也算上,誰都沒有二姑娘,和自己舅家的哥哥相熟,而且還是親上加親的呢。”白氏的臉上始終保持著淡淡的微笑。


    “二嫂,您這話怎麽說的,若星平時就是喊舅舅舅媽,怎麽好改口喊公婆。”王氏一臉遺憾的說道。


    “三弟妹,本來就是一家人,稱唿有什麽重要的?”白氏淡淡的說道,“再說了,咱們現在還沒有分家,傾禾和月如都是跟著你叫的。”


    “行了,一家人,遇到事就往一起使勁兒,哪裏這麽多的廢話。”顧老太太喝止道,“傾禾的婚事,三房的你就不要打什麽主意了。”


    其實,顧老太太心裏門兒清,何止是三房,便是她自己,連帶著傾禾的親爹娘,怕是都會說不上話了。


    思及此處,顧老太太看著乖巧坐著的顧傾禾,心中湧過一陣慚愧,明知道宮裏的生活不好過,她還是覺得送小孫女入東宮,強於其他的選擇。


    這年頭,不論嫁給誰,最後都沒有辦法做到,一人心不分離,那就不如選個有實惠的了。


    五月十八


    春闈放榜,也是顧傾禾及笄禮的前兩日。


    陸望州的小廝一早就出門了,占了個便利的位置。


    終於等到了辰時,禮部官員在幾個侍衛的簇擁下,將皇榜貼在了市井之間。


    元宵因為怕失望,特意從第三甲開始看的,最後是在一甲頭名的位置看到了公子的名字。


    元宵一拍腦袋,他應該對公子有信心的,“趕緊迴去給公子報喜去了,簪子可以送出去了。”


    顧傾禾在家清點著及笄禮當天要穿戴的東西,突然聽到胡同裏,敲鑼打鼓的聲音,還有人喊著,“登州府陸老爺高中,一甲頭名——”


    望春從外麵小跑著進來,滿臉的笑意,“姑娘,陸公子這是連中三元吧?”


    “是,連中三元,還挺厲害的。”顧傾禾由衷的感歎道,“咱也出去沾沾喜氣。”


    顧傾禾帶著兩個丫頭來到門口,看著陸府的門口,擠滿了人,“你倆還要去看嗎?”


    “去啊。”望春說道。


    “那你倆去吧,我跑不動了。”顧傾禾擺了擺手。


    “三妹妹不應該上前祝賀一番嗎?”顧若星的聲音突然響起在耳邊。


    顧傾禾皺了皺眉,並不打算說話。


    “那可是青梅竹馬的情分呢,她都不去慶祝一下,真是沒有人情味。”顧若星跟後趕到的顧月如說道。


    “傾禾若是去了,也擠不進去吧?”顧月如指了指將陸府圍的水泄不通的人群。


    不少人都來陸府給自家的學生,求個一甲頭名的墨寶,真的是沾沾喜氣。


    “二姐姐可以去幫弟弟求一副墨寶,要是求不來的話,我可以幫忙的。”顧傾禾淡笑著說道,衝著對麵擺了擺手,


    顧若星看過去,那一甲頭名陸望州正透過人群同顧傾禾打招唿呢?


    她的眼珠轉的飛快,隨後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既然不承認是青梅竹馬,那姐姐就幫你坐實了這個說法好了。


    “好啊,如果真的需要,就要麻煩三妹妹幫忙了。”顧若星笑道。


    顧傾禾看了顧若星一眼,輕輕笑了一聲,不知道這是又要憋什麽壞呢。


    隨她吧,知道這人的本質之後,反而什麽都不怕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待到入夜時分,陸府的門口,才漸漸的安靜下來,由此可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啊。


    陸望州坐在書桌前,提筆寫下一封家書,“父親,見字如晤,愚兒有幸中得一甲頭名,殿試在即,特意請父親上京主持府中事宜,另,務必帶上母親同行······”


    一封家信,洋洋灑灑幾百字,在月光和燈光的照耀下,一氣嗬成,透著少年人學業有成,感情事得果的喜悅。


    清冷的月輝是公平的,灑在京城的每一個角落裏,東宮正殿的寢室裏,蕭景珩也在揮舞著筆杆子。


    身邊的盆裏,已經積滿了紙片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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