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麽看法。”


    聽到亦晚的問話之後,墨淩軒一副很是無所謂的模樣接著迴答道:“我為你把脈其實無非就是想看你如今的肉身腐壞的程度到底到了什麽程度完,從而看看你若是從自己的身體當中取出煉製肉身所需要的精血以及骨骼,以你現在的肉身情況而言,還能支持多長時間而已。畢竟,我既然答應要為你煉製肉身,那肯定是得在你肉身完全不用使用之前完成,否則你的元嬰之體如果說是被人發現,即便亦晚姑娘你的修為了得,但是針對於元嬰之體進而克製的靈器,在我們這個位麵世界之中的其他修士手裏,也不見得就沒有。若是真的有這樣的一個有心人,即使修為比你低得多,可是若是正好有可以克製元嬰之體的靈器,怕是你有一身的本事,也無法抵擋對方的。”


    亦晚在聽到墨淩軒這話之後,臉色不由得變得難看起來。


    剛才墨淩軒所說的這個情況,亦晚其實已經考慮過了。


    墨淩軒剛才所說的話,絕非是危言聳聽,這也是亦晚最為擔心的一件事情。否則的話,她隻要還有一點勝算,也不會將那羽毛與墨淩軒進行交換的。月正是因為亦晚清楚這件事情,所以事到如今,她是無法再等下去了。


    畢竟,雖然說在她失去自己的肉身之後,尚且有元嬰之體,不至於死去,可是元嬰之體的氣息是不管用任何辦法都無法掩飾的。一定會有人察覺到她是元嬰之體的存在,從而心生歹意。而像墨淩軒剛才所說的那樣的法器,亦晚也是是清楚的。


    假如一切情況都按照最糟糕的情況來進行的話,如果亦晚在成為元嬰之體之後,還沒有將自己的元嬰之體修煉到如同真正肉身的強硬程度,那等遇上擁有著那種靈器的歹人,亦晚的處境一定是十分危險的。


    畢竟,隻要是修士都是很清楚的,元嬰期修為的人很強,尤其是在擁有著自己肉身的情況下,但是如果沒有了肉身,那麽他們的修為盡管還在,但是其元嬰之體卻是十分脆弱的。若是針對於其元嬰之體的弱點下手,那便有很多種辦法可以製服那些元嬰之體的人,就算是他們本身的修為極其強大,但是遇上那樣的情況,也隻能無可奈何而已。


    更為重要的是,如果說在亦晚的心中已經沒了其他的執念,那她也是無所畏懼的。那或許,她不會迴來這個位麵世界,就算是想不開迴來了,也不會跟她現在這般有必須要要做的事情。


    那樣的她,一定是怎麽活得舒服怎麽來。如果說她真的是運氣不好遇上那樣的人,而自己又被對方給製服了,那亦晚肯定是會自己的一身修為與對方拚個魚死網破的。畢竟,亦晚有自己的驕傲在,她的這份驕傲,也不會允許她成為被人控製的一個元嬰級別的傀儡,肯定是會選擇自爆,也不會讓自己落於他之手。


    畢竟,成為對方的器靈雖然可以讓自己暫時還活著,但是同時也會讓自己失去絕對的自由,隻能聽命於他人。而這種情況,對於亦晚而言,那可是比死了還難受的。


    而現在的情況,亦晚她辛辛苦苦,甚至不懼形神俱滅的危險重返這個位麵世界,那是為了圓自己的一個遺憾終生的事情。在這個夙願還沒有達成之前,他亦晚,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舍得就此死去的。


    “那你覺得,如果說我現在取出精血以及骨骼,墨先生你是否能在我肉身完全腐壞之前,煉製出一具全新的肉身呢?”


    當亦晚想到這裏的時候,心情甚是沉重的對著墨淩軒問出了一個對於現在而言,最為關鍵的一個問題。


    墨淩軒也能聯想到亦晚的猜測,於是在亦晚問完了自己的這個問題之後,他為亦晚迴答道:“根據你肉身的情況來看,若是沒有取出精血以及骨骼的話,可能還能支撐半年以上,但是不足一年的時間,可若是要為了煉製一具全新的肉身而從你的體內取出精血跟骨骼的話,那你的肉身情況,可能隻能支撐不到三月的時間。而我,如果得到了所有的材料,迴去煉製肉身的話,等我再迴來的話,可能總共用上的時間,滿打滿算,需要三個月。”


    墨淩軒一臉平靜的表情,很是老實的迴答了亦晚的剛才的問題。


    而亦晚在聽到墨淩軒的這個迴答之後,這心裏頭卻是忍不住一涼。


    她的肉身隻能堅持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可是墨淩軒卻是需要三個月的時間。雖然亦晚在自己的肉身完全腐壞之後還不至於落個身死的結局,可是在這變成元嬰之體,還沒有得到全新肉身依附的情況下,即使時間不長,可是對他而言,卻是極其危險的一件事情。


    而且,如果說無法滿足自己的要求,那他有何必去跟墨淩軒交換那妖王級別的大鵬金鳥的羽毛呢?


    這豈不是便宜了墨淩軒,但是對自己而言,卻是沒有任何的好處?


    亦晚在墨淩軒的身上學會的最多的東西就是不能做虧本的買賣的。


    雖然說,亦晚也可以為了避免自己的元嬰為他人所得,而找一具肉身奪舍,可是奪舍之事,實在是邪魔外道所為,她亦晚雖然覺得自己並非是什麽正義之事,但是像是奪舍的這哈總事情,為了自己,而犧牲其他無辜者的性命,在亦晚的心裏還是很抗拒的。所以奪舍之事,亦晚是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出來的,否則的話,她又何苦在這麽多年裏,一直呆在妖族南城的這一座望星樓之中,等待一個能為自己煉製肉身的人,而不是直接去奪舍呢?


    畢竟,奪舍一事與讓人為自己煉製肉身相比較,可是要容易得多。


    這倒並非是亦晚真是那種心善之輩,良善無比不忍傷害他人,對什麽都是聖母心態,隻是對於亦晚而言,一些她從根本上就抗拒的事情,她是不管怎麽樣,也不會去嚐試的。


    除非——


    她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如果不奪舍就會死,那麽在這個情況之下的話,亦晚也不會真的不顧自己的。


    不過,在此之前但凡還是有一線的希望,亦晚還是會選擇其他的辦法。


    想到這裏,亦晚向著墨淩軒沉聲問道:“墨先生,難道你的速度,就不能再加快一些嗎?”


    其實在亦晚的心裏,還有另外一件擔心的事情。雖然現在她與“墨淩軒之間的交易看起來是進行地很愉快,可是在這其中,還存在另外一個問題。


    那便是,這墨淩軒,是否心裏存在異心,有其他的打算。


    畢竟這元嬰之體的珍貴程度,雖然不如那根妖王級別的大鵬金鳥的羽毛,可是那大鵬金鳥的羽毛可能無法被對方煉化成為有主之物,但是元嬰之體不一樣啊!


    這墨淩軒既然是高階的煉藥師,甚至能做到煉製肉身這樣逆天的操作,那麽在煉製之法之上,即使他並不是煉器師,但所知一些古法,也是比之其他要多的多。假如說墨淩軒在公子心中存了想要得到她的元嬰之體的念頭,那麽在亦晚肉身還沒有完全腐壞消失之前,那對方自然是拿自己沒辦法的。可是如果等對方煉製完成肉身之後,而她又是元嬰之體的話,那她的處境,那可就堪憂了。


    當然,現在的亦晚雖然對墨淩軒的情況了解甚是詳細,但是對於墨淩軒其實在在煉器方麵與他在煉藥方麵有著同等造詣,也是大宗師等級的話,怕是亦晚是萬萬不敢冒險的,可不是像現在這般,隻是在心裏有些擔憂而已。但是這個情況,就算是亦晚過去的時候跟墨淩軒在一起時,墨淩軒也隱藏得很是巧妙,以至於亦晚並不清楚墨淩軒的這個情況。


    不過,亦晚的擔心雖然是在情理當中的,可是對於墨淩軒個人而言,像亦晚擔憂的這種事情,他是完全沒有不屑於做的。


    並非是墨淩軒過於自負,不屑那種事情。隻是在墨淩軒看來,元嬰之體,雖然在他們這個位麵世界極其珍貴,而在如今的這個世界上,能達到元嬰期之上修為的幾率本上說是沒有。但是現在沒有不代表過去的時候就沒有,如果說墨淩軒真的是想要得到一個元嬰的話,那他根本無需等亦晚的元嬰之體,以墨淩軒過去的能力,去殺其他元嬰期的高手,奪取其元嬰,也不是做不到。


    而墨淩軒,雖然性子古怪一些,殺人也不在少數,但是像那種奪取他人元嬰來重煉自己的法器,使其成為自己法器器靈的做法,其實墨淩軒是打心底不屑的,更不會去做的。


    畢竟,墨淩軒很清楚,這奪取別人金丹或者是修為的雖然能提升自己的修為,但是如果說對方是心甘情願,或者是罪大惡極之輩,那還好說,否則的話,對無辜之人下手,是很容易心生魔障,從而影響自己的心境修為的。


    而墨淩軒在聽了剛才亦晚的那番話之後,以他的心思聰穎,很快就明白過來亦晚這話中的意思了。


    “我的確是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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