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供奉王希孟,天子親傳筆法精。


    進得一圖身便死,空教腸斷太師京。


    這是宋牧仲《論畫詩》的一段話,通過這兩句詩,可以一窺這位千古奇才少年。王希孟一生二十餘年,隻一幅曠世驚品,在一位少年,18歲最為意氣風發的時期,潑墨揮灑,猶如天成,成就一個少年的心中,懷有如此磅礴氣勢的千裏江山。可惜的是,王希孟完成這幅作品之後不餘幾年,便傳出與宮中早逝,從此杳無音信。


    李越大學時期選修的專業就是中國山水畫。在課堂上聽起教授介紹中國十大傳世名畫,《千裏江山圖》雖排名最末,但他的創作者也是曆史上絕無僅有的,英華早逝的惋惜,還有那氣勢浩蕩的書畫長卷,讓同樣年歲的李越對其也充滿著希冀。


    李越的父親是當地書法協會的會長,從小就帶他寫書法,畫國畫。尤其近年來科技的高速發展,電子繪畫越來越常見,而國畫也越來越少見,人們欣賞古代傳承下的名畫,卻再也沒幾個人提筆書墨自己的國畫了。


    因此在看節目時,作為古代墨青的癡迷者,李越聽聞故宮博物院單院長在一場名為“用‘新’守護故宮的下一個600年”的講座上透露出:《千裏江山圖》將於今年9月在午門燕翅樓的一個大展中亮相。而這距離上次展出已是時隔4年。


    今年已是大四,對著未來還依舊懵懂的李越,雖然畢業季,有太多要忙,還有去找工作。但這是一次太難得的機會。


    “先把簡曆投出去看看,等到了九月份去了北京看完展覽,再迴來也不遲!”在天津上大學的他,一直在考慮大學畢業後是留在這兒就業還是迴家就業,女友也還沒有確定好畢業後的方向。


    正好遇到這次展覽,李越心想,自己先在天津工作一段時間,正好天津離北京又近。這樣做著決定,他和女友一起商量了一下。如若畢業後便各自迴家,李越和女友又得天各一方,不如畢業後先在天津留下,或許以後事業有成,便也就在天津定居了。


    時光過得飛快,畢業論文查重完畢,就快要答辯了。答辯完,就該準備著出去租房子,把宿舍裏的東西整理整理都搬出去了。


    宿舍裏的好兄弟們大部分都選擇了迴家。臨走之前,一幫兄弟好好的吃了頓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這一分別,又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宿舍裏的老大博哥,喝著酒,摟著兄弟的肩,旁邊宿舍的其他幾個兄弟紛紛舉杯暢言,李越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坐著,時光如此之快,昨日仿佛是剛入學的日子,大家相互認識,一起上課,一起遊戲,如今又天各一方。李越不禁有些傷感:


    當年四麵八方來,與住同憂共雨災。


    而今五湖四海歸,同窗情誼真猶在。


    天下往來,熙熙攘攘,時光如梭,很快就到了九月份。繁重的工作似乎讓李越忘記了時間。若不是備忘錄的提醒,他差點就忘了要去北京看千裏江山圖的事。這段時間,公司還一直在加班。李越算了算時間,首展肯定是趕不上了,不過16號就是周六日,能在第二天看到也滿足了。他提前向公司請了假,同女友商量好準備妥當。


    16日的淩晨,兩個人就爬起來了,女友淩琳因為被吵醒了還有些不愉快,李越趕緊哄好女友,兩人輕裝上陣。趕到了天津站搭坐城際列車趕往北京,等到換乘地鐵趕到故宮門前,剛剛七點,通過了天岸門的安檢,到了午門前,故宮午門前卻已經站滿了遊客,看來有許許多多的遊客是慕名而來。


    “阿琳,你餓不餓?我去買早飯去,你在這兒等著別亂跑啊。”淩琳點了點頭,坐在了旁邊的石柱上,玩起了手機。雖是九月中旬,可天氣已開始微涼,李越將自己的薄外套脫下套在了女友身上,在此囑咐她呆著別動,去旁邊的攤子買早點去了。


    故宮大門旁邊是不允許擺攤的。李越掏出手機,打開定位,地圖裏是不會顯示出地攤的位置的,隻能看看最近的街道呢,反正現在離開館還早,又不能讓女友餓著,李越給淩琳發了微信消息,便沿著路向外踱去,走了不遠處,真的看到了有一個早點攤,這附近似乎就這一個店麵是做早餐的,周圍已經站了不少人,李越趕緊快步上前排隊,終於好一會兒,到了李越了。


    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這位小夥子?”一個人拍了拍李越的肩,李越趕忙迴頭,看到一位白衣老者,夾雜著白絲的短發流著汗,微喘著氣,“小夥子,我出門的早,趕過來已是許久,血糖有些低了,能不能麻煩小夥子把這份早點讓給我?”老者說話有些斷斷續續,加上頭上、身上盡冒虛汗,確實身體不適。


    老板把剛做好的早點放到了李越手上。李越趕忙遞到了老者手上,又囑咐老板再做一份早餐。李越扶著老者做到了旁邊的台階上。老人吃了幾口,歇息了一下。看老人身上冒著汗,肯定也是有些口渴了。


    李越把自己帶的礦泉水取了出來遞給老者。“哎喲,小兄弟,不敢當不敢當,我這老頭子不中用,不吃東西就血糖低了,頭暈,現在是搶了你的早餐,又喝你的水。”老者推辭著。


    李越擰開了瓶蓋,說道:“沒事的,大爺,我這兒還有,您就喝吧。”說著把水遞給老者。“對了,大爺,您也是來故宮玩嗎?”


    老者沒在推辭,接過水,喝了一口,“對,我是聽說這個千裏江山圖幾年難得一見,這幾天開館展示,我特意從趕過來看的。”聽老者這麽一說,李越心裏有些驚喜,“這可真湊巧,我也是來看千裏江山圖的。”


    老板把做好的另外一份早餐遞給了李越,“微信給您轉賬,可以嗎?”李越問了後,掃碼給老板付款。剛解鎖手機,微信裏彈出了幾條消息,李越卻並沒有在意。“小夥子,我這兒沒有零錢,我給你也用這個微信轉賬吧。”


    老者拿出了手機,是那種老年用的功能機。老者打開手機,搗鼓著。“哎呀,大爺,不用了,就是一份早點。我請您的吃的!”李越趕緊跟老者推辭到。老者還要說些什麽,手機卻突然響了,那鈴聲似是百鳥朝鳳,尖銳的嗩呐聲嚇了李越一跳。


    老者接了電話,說了幾聲,“哎,好好好,我就在這個,故宮旁邊了,哎,好好,你在那兒等著,我馬上就來。”老者掛掉了電話,對著李越說道,“哎呀,今天真的是謝謝你了,小夥子!”,老者握住了李越的手,向他表達了感激之情,李越趕忙扶著老者起來。


    “我呀,約了人,在那邊見麵,不然,我可得跟小夥子你好好聊聊。”老者含著笑和李越說道,“大爺,沒事的,您慢走啊。”李越目送著老者離開,才一拍腦袋,要買早點迴去給女友吃的,在這排了這麽久,再加上老者這麽一會兒,怕是她又要怪自己了,李越轉身就要離開。


    “小夥子,你東西落了!”剛走出去兩步,李越便被賣早點的老板叫住了,他迴頭,順著老板指著的方向,一塊玉佩在地上閃閃發亮。而那兒正是剛剛那位老者坐著的地方。


    “哎,大爺!”李越撿起玉佩便轉身衝向老者離開的方向,可老者早已不在了人海中。


    “謝謝你,店家!”李越向店家道了謝。剛剛老者和他談到也是去看千裏江山圖的。到那兒說不定會遇到他,就可以交給他了。想到這,李越趕緊提著早點趕迴午門。


    “李越,你怎麽去了這麽久?”女友了等了好久,這時候,肯定是有些不耐煩了,“我給你發了好幾條消息,你也沒有迴我。”肯定是剛剛和老者聊天,才沒有注意手機消息,李越想到。


    “趕緊吃早餐。”李越順便和淩琳說了剛才發生的事。“哇,這塊玉佩看起來好精致啊。”淩琳吃著早點,端詳著那塊玉佩,“這上麵好像有一個字哎。”淩琳戳了戳李越,“這是什麽字啊?”淩琳問道,李越拿到手裏,對著陽光,仔細辨別著,“這是繁體的樂字,快樂的樂。”李越迴答道。“對了,我剛剛聽說,故宮還舉辦了一個活動,可以讓你體驗一下當皇上的感覺呢!”淩琳舉起了一張宣傳單,上麵畫著龍椅和皇帝,還有一個照相機,旁邊寫道:故宮專屬體驗,龍椅上的皇帝,僅限今日。


    “先別管這個啦,時間不早了。”說完,他看了一眼手機,八點多了,一會兒故宮就要開門了。“阿琳,快點兒吃,一會兒就要開館了。我們趕緊過去,不然排隊,不知道又要等到什麽時候了。”李越把吃完剩的袋子扔去了垃圾桶,將玉佩放在了口袋裏,他現在著急的是怕去晚了千裏江山圖那兒,老人就已經走了。


    這塊玉佩看起來十分古樸,一定價值不菲,對那位老者也很重要吧。


    作為不定期開館展覽的作品,千裏江山圖果然吸引了今天來的大部分人的目光。因為故宮實行嚴格的定額參觀人數。李越和淩琳隻能靜立在人群之中,等著一批又一批的人進去。剛一進去,那展櫃裏的千裏江山圖便一下子吸引住了李越的目光,李越拉緊了女友的手,他先環顧了一下四周,並未找到老者,便趕緊走到了展櫃前,這是為數不多的全畫幅展開的展覽。


    千裏江山圖一共長1191.5厘米,寬51.5厘米,曆史上一共就三次展覽是全部展開。整幅畫又一整塊絹布為本。設色與筆法是繼承了隋唐以來的“青綠山水”畫法,以石青、石綠等礦物顏料為主。該畫卷煙波浩渺,將江河,群山構成了一副優美的江南山水圖,漁村野市,水榭樓台,茅庵草舍,水磨長橋等穿插其中,還有遊客,行人,捕魚,遊玩,趕集,戲台等生活百態一一映畫其中,十分精妙。


    李越拉著淩琳,隨著長卷向前走動,畫中的人物似乎活動起來了一遍,雲霧繚繞,集市繁華,人群攢動。隨著畫麵一直向前舒展,一片群山峻嶺之處,卻勾起了他的興趣。那在一片江河之邊,茂林之下,一片幽靜的村莊,說是村莊,卻又不那般平庸簡樸,似帶著一股騰雲仙氣。有人穿插其中,若隱若現,不知男女。


    其中有一個似乎是少女,倚在亭邊,手持羅扇。李越都要將自己的頭伸入到玻璃展台下方去。那個少女似乎盯著自己。


    這時,李越突然感覺自己的口袋裏一陣滾燙,他趕緊將手伸入口袋,是那老者落下的玉佩。周圍突然變得一片昏暗。“停電了!”有人喊道,怎麽可能,會停電呢,這不是故宮嗎?


    李越將玉佩取出,卻發現玉佩在發光,在手裏十分溫潤,不似剛才那般滾燙,他慢慢的伸開手指,玉的光芒散發了出來。”李越。“女友輕輕的喚道。在玉的光芒中,隻映出來了李越和淩琳兩人的麵龐,他們兩個盯著那玉,突然,玉的光芒大增,溫度也迅速升高,似是一枚燒的火紅的炭窩在手中。


    李越想要將玉甩掉,那玉卻黏在了手上一般,他大叫道,耍著手。劇烈的疼痛從手心傳來衝擊著自己的大腦。


    “李越,李越!快,有人嗎?幫幫我的男朋友!”耳邊女友焦急唿喚自己的聲音越來越遠,而手裏的疼痛也越來越輕,直至一切重歸平靜,什麽都聽不見,也什麽都看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


    “小樂子,小樂子!”有誰在搖晃著自己?李越晃晃腦袋,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的眼皮異常沉重。”小悅子,小悅子。“那人還不肯放棄。晃啊晃啊李越有些煩燥,終於,有光線從眼眼縫裏露出,慢慢打開眼睛。


    “哎喲,你可終於醒啦?”這娘裏娘氣的聲音,是什麽情況,李越嚇得的猛地的打開雙眼。


    上方是華麗的綢緞搭成的帷帳。鬆軟的被子緊緊蓋著自己。旁邊站的是……一股太監打扮,細皮嫩肉的麵容,夾雜著一絲不屑。


    “還不趕緊起床!”翹著蘭花指,夾著那嗲聲嗲氣的聲音。這不是傳說中的太監麽?


    李越趕緊掀開了被子坐了起來。茫然的看著四方,這裏看起來和故宮一樣,卻不似故宮那般肅穆莊重,奢侈豪華,反而顯得十分簡易,低調。


    “這難道是故宮的那個什麽新活動?”李越心裏有些激動。難道是那個什麽皇帝一日體驗?不會是女友給自己的驚喜吧!


    他趕緊下了床,在周圍看了起來,他的興趣已經被周圍皇宮的裝飾吸引住了。


    “小悅子,你剛進宮,就四處亂跑,現在醒來了,還這麽肆意妄為嗎?!”這位公公的語氣似有不悅。李越趕緊迴頭。


    “請問您是?”聲音剛從口出,李越便感覺不對勁。自己的聲音怎麽變了?


    “我乃是東宮的掌事公公,你昨兒剛來就闖下大禍,幸好太子殿下救了你,收你做他的貼身太監,不然,我看你命,有幾條也不夠哦……”那公公說話陰陽怪氣,語氣裏還帶著嘲諷與不屑,和一絲羨慕?


    什麽?!太監!!不是體驗皇上嗎?李越嚇得心裏一驚,手就順勢摸了下去。“還想著那話兒呢?你都已經進宮了!”那公公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到了宮裏,就得守宮裏的規矩。你再為非作歹,太子殿下還難不成天天護著你?”這公公戲謔的說到。


    可此時的李越腦子裏卻是已經一片空白。沒了!真的沒了!“你先別說話!”李越心情有些暴躁。


    自己的聲音也變嗲了。這什麽狗屁情況?自己明明在觀看千裏江山圖,看到畫中似乎有一個在動的少女,然後就是玉佩發燙,接著就暈倒了。醒來了就變成了這樣,變成了太監??


    “你這狗東西,竟敢這樣對我說話!”公公聽到這小太監居然敢如此無禮,立刻就火了,衝上來就要打他,李越想要反擊,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弱了許多。


    “李公公,夠了!”突然一道女方略有磁性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傳來。兩個人停了下來。李越看過去,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孩?看起來臉龐似有稚氣,那眼神,卻如此成熟,帶著儒雅,梳著長發,帶著高高的發箍。身後跟著一個一臉嚴肅的侍衛。


    他眼放精光,緊緊的盯了過來。“太子殿下!”李公公嚇得是趕緊跪在地上,頭伏地麵,而李越則呆住了,“趕緊下跪!”


    雖然前麵兩個人還在爭吵,此刻李公公趕緊拉著李越跪下,李越雖然還不明白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麽,但結合他以前看過的電視劇,此刻趕緊跪下服軟才是最明智的,他也顧不得多少,跟著就跪下了。


    “行了,都起來吧。”那男子的語氣似乎稍有緩和。“請殿下恕罪,這小子在宮中如此不守規矩,小的就是想告誡他一番。”李公公是語無倫次的說道,“沒想到失了分寸!”


    “算了,李公公,小樂子也是剛來宮裏,還有許多規矩不懂,本宮既然已將他收為貼身太監,日後自會好好教他。”太子殿下揮了一下衣袖。“你先退下吧!”


    見太子殿下如此發話,李公公也不必多言,“那奴,告退了。”行了個禮後,李公公便退下了。


    “炤尚,你也先退下吧。”太子殿下對旁邊的侍衛說道,“臣先行告退。”耳邊傳來大門關上的聲音,叫炤尚的侍衛也離開了。接著許久,李越也不敢抬頭,就那麽跪著趴在那兒。


    什麽情況?李越感覺到腳有些發麻,可也不敢動,那個太子殿下是離開了嗎?怎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他偷偷的抬起了頭,用眼睛的餘光環顧著四周看到前方一道影子。


    嚇得趕緊低下了頭,媽呀,皇帝夢沒做成,現在居然還成了太監,這讓自己以後如何去麵對淩琳啊。最重要的是,現在還落在這個太子殿下的手裏,能不能活命都成問題。


    “別跪了,快起來吧。”仿佛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太子殿下沒有感情,冷漠的聲音終於響起了。“奴才不敢,剛剛和掌事公公大打出手,請殿下恕罪!”


    李越啊李越,你可真的是慫。剛剛還在想該怎麽辦,現在是立刻承認自己是個太監了。


    “起來吧。”一雙有力的手將李越拉了起來。他抬起頭,一雙明亮生動的雙眸注視著他,帥氣的麵龐英氣十足。這個太子殿下有這麽高嗎?李越身高怎麽也有一米七八,此刻卻抬著頭注視著殿下。兩雙眼睛都直勾勾的看著。可沒想到,太子殿下倒先是害羞了,麵龐竟浮了一絲紅暈。自己是一個太監,他害羞啥啊?


    “咳咳。”太子咳了咳。李越趕緊退後一步,低下了頭。


    “太子殿下,奴才剛來宮裏,不懂宮裏的規矩,這才衝撞了您和李公公,求殿下責罰!”沒辦法。聽剛剛的李公公說,自己是剛入宮沒多久的,昨天還在宮裏翻牆,怕不是要逃跑,眼下趕緊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吧。


    “未曾想,摔了一跤,性情也摔變了?”太子殿下自言自語了一句。“殿下,您說什麽?”李越趕忙問道。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麽。可別把自己拖出去殺頭啊。


    “無妨,我已經和李公公說過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貼身太監了,以後我的衣食住行都要由你來負責。”太子殿下說完了這一句,便不再多說,走向了梳衣間。


    我去,這是什麽展開啊。難不成自己真的穿越了,因為畫中的那個女子嗎?李越還記得自己看到了畫中的那個奇異女子時,她似乎衝自己笑了笑。


    然後,玉,手中的玉,突然發燙,甩都甩不掉,讓他痛的失去了知覺,緊接著便來到了這兒。如果真的是因為千裏江山圖的話,那自己來的是否就是北宋?


    “小樂子,小樂子!”突然傳來了太子殿下的叫聲,而這語氣中已經夾雜著不滿了。“殿下!”李越趕緊應道,看向太子那邊,隻見太子殿下背對著他,展開了雙臂。


    “還不過來伺候本宮更衣?”太子迴頭看向李越,麵無表情的說道。


    太子殿下的話豈能不聽?李越連忙小跑著過去,站在了太子殿下身後。看殿下的臉龐也不過十五六歲吧。這身材確實有些高大。


    關鍵是,李越感覺自己的身材好像縮水了。難道說這是當太監的副作用?李越趕緊搖搖頭。


    “咳咳!”太子輕輕咳了一聲。李越迴過神來,忙不迭的解了衣帶放在了一旁的衣架上。將寬大的外衣脫了後折了放在衣架旁邊,緊接著?


    “殿下,你是要換哪件衣服?”李越小心翼翼的問道,自己可是第一次服侍別人。而且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何年何代,此時伺候的又是何人?李越可是看過曆史的,那些服侍不好的太監和宮女下場可慘了。


    “就穿這件吧。”太子殿下似乎沒有不悅,而是迴頭指了指,“那個衣櫥裏疊放的衣服,取過來便好。”李越趕緊衝過去,打開一看,就傻眼了,裏麵密密麻麻的疊著一堆衣服。他趕緊迴頭看著太子,苦笑了一下。


    “那件,拿過來便好。”李越雙手托著衣服到了太子殿下麵前,“我自己穿吧。”李越舒了一口氣,自己可巴不得這樣呢。衣服遞給了太子後,便退到了一旁,垂手低頭站著。


    這個太子殿下看起來還不錯嘛。聽剛才的李公公說,昨天好像也是他救了自己。可是,自己醒來之前明明是在故宮裏看千裏江山圖?昨天還在天津呢?怎麽會在宮裏,還會被太子殿下救了呢?


    “看來,讓你服侍我真是委屈了你。”冷不防的,太子殿下吐出了這一句話。嚇得李越心跳都漏了一拍。他趕緊抬頭,發現太子殿下正目光灼灼的看著他。這就要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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