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還聽說,貴妃娘娘剛懷大公主的時候,宮裏養的貓不知道被誰開膛破肚了,依我看不是誰搞的鬼,就是貴妃娘娘她不祥惹的禍。”


    “說不定,連公主的死都和她自己有關,還怪罪但樺嬪娘娘身上,若是真的和樺嬪娘娘有關,皇上怎麽不處罰她?樺嬪娘娘還因此被降位分,真是倒黴。”


    “苗疆那邊聽說就喜歡搞什麽蠱毒,我覺得啊,她就是會這種把戲,才蠱惑皇上的心的。”


    這些妃子因為唐寧楠得寵最多,平日裏就記恨她,一旦有了噱頭,長舌的那一部分人就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但還是有看得清事理的人,沒有加入其中,畢竟自唐寧楠開始輔佐皇後協理六宮後,處事很是公正,把後宮治理的井井有條,還是得到了一部分人擁護的。


    尤其是那些因為常年不受寵而備受欺壓的一些妃嬪,唐寧楠很細心的照顧到了她們的感受,責令總司屬要按照每個妃嬪原本的位分,給她們應有的份例和待遇,這是樺嬪協理六宮時,絕沒有的事。


    但眾人已然因為宋婕妤引出來的話而騷亂起來,見輕紗外如此吵鬧,鳳霏韓示意泣露出去看看。


    泣露從輕紗中出來眾人就停下了討論,不敢說話。


    “各位小主剛剛在說什麽?”泣露厲聲問道。


    “沒什麽,我們隻是耽誤皇後娘娘的安危。”宋婕妤連忙賠笑到。


    “宋婕妤是覺得老奴人老耳聾了嗎?蒲太醫已經說明了皇後娘娘並無大礙,宋婕妤剛剛議論的好像是蕭貴妃娘娘吧。”泣露反問道,把宋婕妤逼問的不知如何迴答。


    唐寧楠看出皇後臉上的為難,開口對鳳霏韓道:“左右皇後娘娘現在無大礙,不需要各位妃嬪侍疾,人多難免吵鬧,皇上要不讓各位妹妹先迴了各自宮中,等皇後娘娘休息好了自然會召她們來見的。”


    鳳霏韓點頭表示應允,隨即走出寢殿外。


    躺在床上的湯桓容對唐寧楠投去感激的目光,唐寧楠笑眯著眼睛迴應著她。


    眾嬪妃見鳳霏韓出來,紛紛跪下行禮,鳳霏韓開口問泣露為何會這般吵鬧,泣露如實迴答各位小主好像在議論蕭貴妃的事。


    用狹長的雙眼來迴打量了一下跪在自己麵前的眾人,鳳霏韓的目光停留在瑟瑟發抖的玉美人身上。


    “你來說。”鳳霏韓用手指了指她。


    玉美人向來膽小怕事,隨隨便便就把剛剛她們議論的東西抖露出來,當然也是避重就輕,將責任全推到宋婕妤身上,宋婕妤在一旁臉都氣綠了,指甲深深嵌入膝下的地毯中。


    鳳霏韓是何等精明,他能看不出這玉美人話裏的小心思?隻是法不責眾,宋婕妤又著實愛捕風捉影,搬弄是非,他也就沒拆穿,麵無表情的看向宋婕妤,冷聲道:“掌嘴二十,自己去領罰吧。”


    隨後讓殿內一眾人等退了出去,給皇後安靜的環境靜養,自己也迴了日晞堂,隻留下唐寧楠一個人陪著皇後。


    唐寧楠覺得奇怪,諄嬪按理說也會來和眾位妃嬪一齊來探望皇後娘娘的,但剛透過輕紗的縫隙,卻並未看到她的身影。


    “大概有什麽事給耽誤住了吧。”皇後開口說道。


    但這行宮中能有什麽事,唐寧楠疑惑之際諄嬪就進來了。


    原來聽聞皇後是因為馬發狂才跌洛摔傷後,諄嬪立馬就去了馬廄查看情況,這才沒第一時間來晚錦書院看望皇後。


    諄嬪果不其然在馬廄中找到了端倪,誰配什麽馬是昨天已經確定好了的,唐寧楠騎得那一匹馬,被人一清早喂了會產生幻覺的草料,馬廄裏還留有一些殘渣。


    唐寧楠問諄嬪為什麽會這麽熟悉,諄嬪隻是苦笑,說不過是一些陳年往事,自己在機緣巧合下識得了這種草料。


    從諄嬪的表情中,唐寧楠讀出事情絕對不是她說的這樣簡單,但又看她一副不願提起的樣子,便不好王深了追問。


    樺嬪一行人剛走出晚錦書院,就見梁國忠帶著人要去日晞堂找鳳霏韓,著人去打聽才知道是司馬昭樺在山上尋著了那匹馬,要讓鳳霏韓定奪怎麽處理。


    樺嬪立馬機警起來覺得事情不妙,要讓白芍去把司馬昭樺找來,懿嬪卻勸樺嬪說道此時找司馬將軍過來未免太招人耳目。


    可樺嬪左想右想心裏還是放心不下,就讓白芍跑了一趟,把馬廄裏看著馬的司馬昭樺找了過來。


    “娘娘這時找末將過來做什麽,末將還有任務在身。”


    白芍借口樺嬪有事,把司馬昭樺引到一處隱蔽的地方和樺嬪相見。


    “昭樺,那匹馬你能不能想個方法,給姐姐處理掉。”


    司馬昭樺一臉不解,為什麽要處理掉這匹馬,這很可能是別人陷害蕭貴妃的證據。


    “你別問那麽多,你盡管給我處理掉就好。”


    見樺嬪如此焦急,司馬昭樺也猜到一二,開口聞到:“娘娘,莫不是你對貴妃娘娘出的手?”


    樺嬪沒有正麵迴答,還是一再求著司馬昭樺不要讓皇上的人見到那匹馬。


    司馬昭樺不同意,樺嬪急了,望著司馬昭樺說道:“昭樺,我還是你姐姐不是?”


    司馬昭樺臉上露出難色,“是啊,可是哪有弟弟看著姐姐做錯事不阻攔的啊。”


    樺嬪拉住他的手,幾乎是懇求的語氣:“昭樺,姐姐是一時糊塗才對她出手的,不是有心的啊,現在皇後和她不是沒事嗎?你把那匹馬放走,就當做是一場意外好不好?”


    但司馬昭樺卻還是不鬆口,樺嬪又道:“你難道要看著你姐姐在宮中被皇上厭棄,最後老死冷宮嗎?”


    司馬昭樺思索了一會,說隻要樺嬪答應他以後再不動壞心思,對宮中其他妃嬪出手,自己就幫她。


    聽見他這樣說,樺嬪哪裏管得了他說的什麽條件啊,一味地點著頭同意,其實心裏壓根都沒有把他說的條件聽進耳裏。


    要讓她對唐寧楠收手?笑話!有她在一天,就不會讓唐寧楠和他身邊人快活。


    司馬昭樺應允後,樺嬪就立馬離開了,說是讓其他人撞見他們暗中相見不好。


    司馬昭樺望著樺嬪離開的背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她的這位姐姐,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射中的墨狐皇上交給她自己處理,原想給他姐姐做身冬天穿的狸皮大氅的,現在看來,司馬昭樺心裏不那麽想給她了。


    他現在就希望他的姐姐,能在宮裏收斂一些,前些日子害了大公主去世,要是還興風作浪的話,被皇上厭棄是遲早的事,到時候就算他能在皇上麵前替她說話,又能怎麽樣呢?不過加速皇上對司馬家的不信任而已。


    迴了馬廄,司馬昭樺就給那匹馬鬆了韁繩,馬廄靠近山林,韁繩一鬆,一馬鞭下去,那馬就跑進山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芍在暗處看著司馬昭樺的動作,才放心的迴去向樺嬪複命。


    “司馬將軍心裏,還是有娘娘您的。”白芍說道。


    樺嬪卻還是滿臉不悅,“他要是真把我放在心上啊,就不會連替我說話都不願意了。”


    白芍知道樺嬪說的是上次皇上設宴,宴請司馬昭樺凱旋歸來,司馬昭樺卻絲毫也沒為身在囹圄的她求情的意思,便識趣的不敢再說什麽。


    午膳鳳霏韓還是去唐寧楠的怒梔園用的。


    唐寧楠卻說皇後因為她受傷,她心裏已經很是愧疚,怎麽皇上不陪著皇後反倒來了她這裏,鳳霏韓迴答道:“朕看皇後睡得香,不忍心打擾她,才來找你的,怎麽你不高興嗎?”


    其實唐寧楠也不是不高興,隻是覺得對不起皇後,今天若不是司馬昭樺出手相救,皇後從一人高的馬背上被甩下來,不丟了性命也可能會受很嚴重的傷。


    偏偏除了諄嬪發現的草料有問題,再繼續查不出什麽,馬也應為司馬昭樺看管不利再次跑丟。


    鳳霏韓隻處置了喂馬的馬倌,至於司馬昭樺,念在他救皇後有功,所以對於馬匹再次丟失的事並未深究。


    事情是衝著唐寧楠去的,所以鳳霏韓又讓司馬昭樺著添了一些人手,看看守著怒梔園。


    好家夥,明明是跟著去保護皇上的,卻不想真正需要保護的是這位貴妃娘娘。


    鳳霏韓見唐寧楠沒有迴答他的問題,像是有些愣神,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不是說有東西要給朕嗎?不會這會兒要反悔吧?”


    原來皇上心裏是惦記著這個,唐寧楠嫣然一笑,讓碧珠進去取,碧珠從枕頭下拿出一個香囊,放到唐寧楠的手裏,唐寧楠羞澀的推到鳳霏韓的麵前,上麵繡著一朵並蒂的荷花。


    香囊原不是什麽珍貴的物件兒,後宮中的妃子們為了爭寵誰沒給鳳霏韓繡過香囊,隻是他都看不進眼。


    唐寧楠本來就不精於刺繡,上次的繡品還是給彌菲做的衣服,她能給自己繡荷包,鳳霏韓自然是歡喜的不得了,立馬接了過來,掛在自己腰間,還反複向唐寧楠展示,問她好不好看。


    唐寧楠隻覺得鳳霏韓很有意思,這是她自己繡的香囊,她當然覺得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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