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巡和這次北寧行宮就罷了,七夕燈會那次,明明就是樺嬪自己搞的鬼,現在居然還拿出來說事,唐寧楠自然是忍不了。


    “皇上抱病,需要靜養,人多難免聒噪,各位妹妹請迴吧,這裏本宮和蕭貴妃照看著就行。”皇後站出來,開口道。


    宋婕妤擠上來,滿臉不服氣:“嬪妾們都是來看皇上的,皇後娘娘讓嬪妾們迴去,皇上醒了想見嬪妾們怎麽辦?”


    “皇上想見你們自然會傳喚,現在皇上要靜養,不宜人多。”唐寧楠厲聲對著眾人說道。


    看見唐寧楠這幅樣子,眾妃嬪們隻好都離開了朝暉殿。


    隻有樺嬪捂著被打的臉,惡狠狠盯著唐寧楠不肯離去。


    唐寧楠扭頭,拋給她一個銳利的眼神,白芍連忙勸著她家主子離開朝暉殿。


    照太醫說,過了三五天鳳霏韓的病就大好了。


    “朕那日在寢殿內可聽的清清楚楚哦。”


    鳳霏韓湊到唐寧楠身旁,貼著她耳朵說道。


    “皇上聽到什麽啊?”


    “聽到蕭貴妃好大的威風,教訓後宮眾人呢,朕好像還聽見誰誰被打了一巴掌。”


    唐寧楠被鳳霏韓說的不好意思,扭過身子去:“還不是怪皇上,明明已經勞累那麽久了,還要去北寧行宮,還要騎馬,吹了風又在沒幹的草地上睡了,不著風寒才怪呢,害得嬪妾跟著被樺嬪擠兌。”


    “那你的意思,是怪朕咯?”


    “就怪皇上!”


    “那不知道是誰急得快哭了,也不知道是誰深夜守著朕,給朕擦洗身體。”鳳霏韓一邊說,一邊斜眼看著唐寧楠的反應。


    可唐寧楠還是沒把身子轉過來,“哦,朕想起來了,好像宋婕妤在深夜照看朕吧。”


    聽到這裏,唐寧楠才轉過去,“皇上就是白眼狼。”


    丟下一句話,就跑下閣樓。


    “誒?”鳳霏韓也跟著追了上去。


    追到殿內哄了她好久,唐寧楠才願意和他說話。


    “皇上,怎麽這幾天都不見藺太醫啊?”


    鳳霏韓聽到唐寧楠提到藺之州,不免警覺起來:“你問他幹嘛?”


    “那天皇上發燒,過了好久都沒見藺太醫過來,來了一個不太熟悉的太醫,嬪妾還怕看不好皇上的病呢。”


    鳳霏韓聽了大笑,說宮裏的太醫醫術是一等一的好,隨便放在民間,都是能造福一方的神醫,小小的一個風寒,怎麽可能治不好?


    “藺之州家裏人來信,說家裏有事,朕準他迴去了。”


    “藺太醫的家不再京城嗎?去了這麽久還沒迴來。”


    離去北寧行宮那日已經過去了五天,藺之州走了也有五六天了,卻還沒有迴來。


    “的確不在京城,具體在什麽地方,朕也不記得了。”鳳霏韓皺眉思索著,突然又覺得不對勁,開口道:“你這麽關心他的事做什麽?”


    “嬪妾哪有,就是隨口問問嘛。”唐寧楠不解,她問的三兩個問題不都是人之常情嗎?


    鳳霏韓病完全好後,已經到了七月下旬,眼看著八月就要到了,一宮的人就要南下蓬萊洲,鳳霏韓這幾日更是愈來愈忙,來後宮的時間也少了,唐寧楠的心慢慢懸起來。


    南下蓬萊洲的日子定在八月初七,初一這一天,鳳雲裳歡歡喜喜的進了宮,還帶上了匡琰。


    “簫姐姐,簫姐姐。”還未進榕玉軒的大門,鳳雲裳就在外麵叫著唐寧楠的名字。


    “奴婢參見郡主。”進了宮隻看見在榕樹下剝蓮子的沫兒。


    “簫姐姐不在宮裏嗎?”看見殿內沒有人出來,鳳雲裳問道。


    “迴稟郡主,我家小主去清仁宮見諄嬪娘娘了,郡主你在殿內坐一會兒,小主應該就迴來了。”


    “沒事。”鳳雲裳繞著榕樹轉了一圈,看了看宮內的布置與以往並沒有什麽變化,“我自己去清仁宮找蕭姐姐她們。”


    從榕玉軒去清仁宮還有一段距離,鳳雲裳踱著步子,慢悠悠的走在路上。


    路過液池的時候,池中荷花開的正盛,想著唐寧楠最喜歡荷花,鳳雲裳打算折兩三朵拿到清仁宮去,卻被隨行的婢女攔住了,說是很危險,郡主若是落水她們擔待不起,不讓她去,還說這時正是正午,蓮花剛采沒多久就會焉掉的。


    鳳雲裳現在液池邊撅了噘嘴,抬頭看日頭正大,蓮花采上來確實會焉掉,就轉身離開了。


    “啊!”鳳雲裳突然停住腳步,偏頭摸著自己的發髻。


    “郡主你怎麽了?”


    “我頭上的珠釵怎麽不見了呀,一定是不小心掉在榕玉軒了,你去幫我取迴來。”鳳雲裳轉過身對身後的婢女說道。


    看著婢女漸漸走遠,鳳雲裳臉上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她鳳雲裳怎麽可能會乖乖聽別人的勸呢?


    液池南角有一個很小的亭子被荷花簇擁在中間,亭子離岸邊不遠,鳳雲裳旁路過的小太監找來了一個梯子,搭在岸邊和亭子欄杆上,這樣她就可以趴在梯子上摘到荷花了。


    一朵,兩朵,還摘了好幾柄蓮蓬,越往亭子那邊,荷花開的越好,蓮蓬更大,讓人看著歡喜,鳳雲裳小心挪著身子,向前移動著。


    “什麽人?”入宮覲見的司馬昭樺看見一個身影在司造屬外麵亂晃,一聲嗬斥那人就跑了。


    那人穿的不像宮裏人的衣服,讓司馬昭樺覺得不對勁,就跟了上去,一直追到禦花園。


    “姐姐你看,那不是郡主嗎?”禦花園東邊,唐寧楠和諄嬪正緩緩走過來。


    唐寧楠定睛,趴在梯子上的,正是鳳雲裳。


    “這多危險,掉進湖裏怎麽辦?碧珠快,去讓雲裳快點上岸來,”


    鳳雲裳卻還未注意到唐寧楠一行人已經過來了,她眼睛一直盯著靠近亭子的那一朵形狀極好的荷花,可拚命抻直了身子也夠不著,隻好在往前挪一點。


    “雲裳,小心!”看見梯子快從岸邊滑下去的唐寧楠大聲叫著鳳雲裳的名字,想讓她注意到。


    可已經晚了,鳳雲裳聽見聲響滿臉笑容轉過頭的時候,梯子已經滑下去幾分。


    突然失去平衡的鳳雲裳臉上的笑容瞬間被恐懼取代,梯子搖搖欲墜,好像下一秒就要掉進湖裏。


    唐寧楠和諄嬪兩人在岸邊看的心驚膽戰,連忙朝那邊跑著,鳳雲裳自己屏住唿吸不敢動彈,生怕動一下就會掉下去,這下進退兩難,亭子過不去,岸邊也上不了。


    太陽越過屋簷,本是一片陰涼處,現在變得燥熱起來,鳳雲裳額頭上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


    周身的燥熱讓鳳雲裳變得更焦急,這時一陣微風吹過,讓流著汗的他感到幾絲清涼感,但也讓梯子晃動的幅度更大,終於支撐不住,掉了下去。


    鳳雲裳立馬閉緊了眼睛,做好掉進水裏的準備,卻被一手有力的大手撈了起來,跌進一個結實的胸膛。


    “琰哥哥,你來了。”


    以為自己被匡琰救起來的鳳雲裳欣喜萬分的睜開眼睛,可看到的是一臉茫然的司馬昭樺。


    這時唐寧楠和諄嬪繞過大半個液池也到了這邊,看見鳳雲裳安然無恙的被救上來,都鬆了一口氣。


    “怎麽是你?”鳳雲裳立馬變了臉色。


    “末將正好路過,看郡主遇險才出手相救的。”司馬昭樺開口道。


    鳳雲裳轉過臉,“誰要你救?本郡主又不是自己上不來。”語氣中語氣中充滿了厭惡。


    “雲裳,不得無禮。”唐寧楠走了過來,“正是司馬將軍把你救了上來,不然你可能就掉進湖裏了。”


    “才不是呢,沒有他,我自己也能上岸。”


    “我和你諄姐姐都看著呢,不是司馬將軍出手相救,你已經掉進湖裏了,你不向他道謝就算了,怎麽還這般沒有禮數。”唐寧楠少有的,對鳳雲裳說話用了責備的語氣。


    “簫姐姐!”鳳雲裳一跺腳,扯著唐寧楠的衣袖,“你怎麽也幫著他說話?”


    “我說的是事實啊,人家司馬將軍救了你,快向他道歉。”


    “我才不呢!簫姐姐你忘了他是害了公主的那個壞女人的弟弟嗎?”鳳雲裳噘著嘴,一臉不悅。


    諄嬪聽見鳳雲裳又提起去世的公主,心裏有些忐忑,下意識的扶住唐寧楠的胳膊,卻被唐寧楠的另一隻手按住拍了兩下,示意她不必擔心。


    這時假山後麵出來個人影,是匡琰。


    司馬昭樺立馬又警覺起來,這不就是他剛剛見到的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嗎?


    於是司馬昭樺防備的盯著匡琰,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過來,正想上前擋住,鳳雲裳卻先一步衝了上去。


    “琰哥哥!”看見匡琰過來的鳳雲裳跑過去摟住他的胳膊,“琰哥哥你不是要去見皇叔嗎?怎麽又會在這裏?”


    匡琰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本來是想去的,可是跟丟了前麵的公公,皇宮裏又和迷宮一樣,一不小心就迷路了。”


    看見鳳雲裳對匡琰的動作如此親昵,司馬昭樺拿著佩劍的手緊了緊,明眼人都看得出郡主和我這個男子是什麽關係。


    “迷路了你不去問路,在司造屬門前偷偷摸摸張望什麽?”司馬昭樺厲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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