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的意思是,穀半芹對段氏說話的樣子,很想如秀對穀半芹說話的樣子,這就是一般母女之間該有的樣子,穀半芹咋舌不已,連張氏在旁邊看了都不禁驚訝。


    “好聰明的孩子。”


    穀半芹更是驚喜不已,虧她和赫連弘義都覺得如鎮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合著人家不是有問題,而是太酷,太聰明了,一般的小問題,他根本沒放在眼裏,所以,才不想開口說話的。


    段氏沒料到如鎮會這麽說,聽了這理由之後,就笑了起來,正巧赫連弘義和楚孝承說完了事情,趕了過來,楚孝承看見段氏,也是驚訝不已,指著她問:“你不是說過段時間迴來嘛。”


    段氏抱著如鎮對楚孝承說道:“那信一來一迴得花多少時候,我原本就是打算來看過他們,便迴去的,沒想到半路上遇到你們的儀仗,便摸了一個嬤嬤的腰牌跟了進來,你們這宮裏的守衛可真不怎麽樣啊。”


    這話是對赫連弘義說的,赫連弘義揚眉笑道:“對您而言,哪裏守衛是好的?楚兄宮中也不過爾爾吧?”


    楚孝承與赫連弘義很早就認識,對於赫連弘義從前暗訪楚國皇宮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聽赫連弘義打趣他,不甘示弱道:“我們楚國如今自是不同的,可大齊這皇宮守衛,確實不怎麽樣。”


    這是再說當初他潛入大齊就走段氏的事情,赫連弘義聽後不禁笑了,穀半芹見他們圍攻赫連弘義,不禁上前說道:


    “喂喂喂,你們當著我的麵說大齊皇宮的守衛不行,有沒有考慮過這是什麽地方?也就是赫連弘義脾氣好,由著你們,要是我的話,才懶得放你們進來呢。”


    楚孝承聽了穀半芹的話,不禁笑道:“喲喲喲,口氣不小。怎麽的,想吵架啊?”


    楚孝承雙手抱胸,完全就是一副找茬兒的模樣,哪裏有半點作為帝王的沉穩,讓一旁的張氏看的眼睛都直了,這樣的皇上,她可從來沒有看到過。


    從前隻知道穀半芹是皇上的妹子,安申夫人的女兒,可是卻不知道,這對不為人知的兄妹感情居然這樣好。


    穀半芹哪裏怕他,當即就冷笑道:


    “誰跟你吵架,有本事打架。誰迎了她跟誰走。”


    穀半芹嘴裏的‘她’必然就是段氏了,楚孝承指著穀半芹失笑:“你,你還真敢說啊?也不問問她想不想跟你留在這裏,要知道,她在東海的信可是先寄給我的,她馬上要迴來的消息,也是我告訴你的。”


    穀半芹沒想到楚孝承這個時候居然還這樣幼稚,不禁反唇相譏:“可她是先到我這裏來的,一隻腳都沒有去你那裏吧?簡直胡攪蠻纏,還真以為你當了皇帝我就怕你了?”


    “誰胡攪蠻纏?穀半芹你說話可得注意點。”


    楚孝承左右看了看,並不覺得沒麵子,反而是想讓赫連弘義和段氏說句公道話的樣子。


    可赫連弘義假裝看天,段氏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楚孝承指著他們,還沒說話,手就給穀半芹拍了下去:“別指指點點的,有什麽衝我來。”


    楚孝承看著自己被打到的手,轉而對赫連弘義說道:“你就這麽放任她欺負我?”


    對於楚孝承的質問,赫連弘義目光落在他手上,看了一下,然後就轉身對段氏和張氏說道:“這裏太吵了,咱們去那邊吧,那邊有不少珍稀花草,很值得一賞。”


    段氏和張氏對看一眼,段氏也覺得這對兄妹太幼稚了,她留下來隻會丟人,赫連弘義也覺得丟不起這人,抱上了如秀,領著段氏和張氏去了那邊的禦花園。


    楚孝承見識了他們的絕情,一瞬間的功夫,先前還很多人的涼亭前,忽然就隻剩下穀半芹和楚孝承了,楚孝承忽然感覺到一股殺氣,穀半芹伸手就過來戳他:


    “你有本事別喊救兵呀!不是說要吵架嗎?來啊,你倒是說話呀?我等著呢。”


    穀半芹步步緊逼,楚孝承步步後退,色厲內荏的看著穀半芹:“你,你別以為我不敢打你啊。”


    穀半芹笑得極其猖狂:“有本事你就打呀!還不信了,你打了我,看我不把她留在我這裏過個十年八載的。”


    楚孝承聽到這裏,也是無奈了,從前他羨慕人家有可愛的妹妹,哥哥和妹妹相親相愛,妹妹體貼哥哥,哥哥保護妹妹。


    曾經楚孝承第一次看見穀半芹的時候,還真有過這樣的心思,那時候他就覺得,把穀半芹留在楚國也挺好的,他同樣可以給她想要的一切,可以給她哥哥的寵愛,可誰知道,這麽個玩意兒,現在就是送給他,他也不要了!


    “穀半芹,你別欺人太甚。”


    楚孝承指著穀半芹,可動作卻不住後退,穀半芹不理他,步步緊逼過去,擺明了就是欺負他的。


    楚孝承猛地往後退了一步,擺手道:


    “好了好了,不跟你個瘋丫頭瘋了!真是的,什麽身份了,還在這裏做這種幼稚的事情,沒瞧見赫連弘義都被你嚇走了嗎?我告訴你啊,要是有一天,你給他拋棄了,別迴過頭去跟我哭訴,我懶得管你!”


    穀半芹叉腰失笑:“我跟你哭訴?別把我大門牙給笑掉了。”


    楚孝承還想再說點什麽,穀半芹上前去拉住了他的胳膊,說道:


    “好了好了,不跟你鬧了,還說我幼稚,你自己什麽身份,不是更幼稚?”


    穀半芹這話一出口,楚孝承也忍不住笑了,這兩個聚少離多的兄妹雖然嘴上都嫌棄著對方,但是不管怎麽說,兩人都算是認可這段兄妹關係的,血濃於水這四個字並不是說著玩兒,有著天生的吸引力。


    穀半芹領著楚孝承去那邊花圃的路上,穀半芹對楚孝承問道:


    “對了,你帶來那個重華郡主,似乎是個了不得的人,嫂子對她稱讚不已呢。”


    楚孝承瞥了一眼穀半芹,勾唇問道:“怎麽?看上她了?我告訴你,我們楚國想她的人家多著呢。鎮北將軍府唯一的嫡長孫女,將門之後,就算身世有點不光彩,但她可是鎮北將軍親自教養出來的,人品自是沒話說的,小小年紀就聰慧過人。”


    楚孝承故意這麽說,本來以為穀半芹還會和他抬杠兩句,沒想到穀半芹聽後,居然點頭了:“嗯,的確是看上了的,隻是,我看上了也沒什麽用,就覺得果真是個好女孩兒,你把她不遠萬裏從楚國帶到大齊,為的不就是給我看看嗎?”


    楚孝承但笑不語,穀半芹招來了宮人,問道:“太子與諸位客人如今在什麽地方玩耍?將他們喊過來吧,待會兒一同去宴席。”


    說完之後,宮人領命退了下去,赫連弘義親自在涼亭中給段氏和張氏斟茶喝,穀半芹他們過去之後,張氏就趕忙站起來給楚孝承讓位,楚孝承將她按坐下來,說道:“都是一家人,無需多禮。”


    穀半芹坐下之後,原本在花園裏撲騰的如秀就粘到了她的身邊,穀半芹將之抱著坐在腿上,小口小口的喂她喝蜜茶。


    先前派人去打聽的宮人迴來給穀半芹複命,說道:


    “娘娘……太子他……他……”


    穀半芹轉頭看他,蹙眉道:“他怎麽了?”


    宮人立刻跪下,伏趴在地上說道:“太子領著諸位客人……出宮玩兒去了。”


    穀半芹緊張的看了一眼赫連弘義,楚孝承和張氏也對看一眼,段氏左右看看,不確定這是一件好事還是不好的事。


    穀半芹放下茶杯,小聲罵道:“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沒分寸了,平時胡鬧也就罷了,今兒居然也胡鬧,得快些派人將他們找迴來才行啊。”


    赫連弘義拍了拍穀半芹的手背:“稍安勿躁,也未必就會出事。”


    就在此時,宮婢前來報信:“啟稟皇上,娘娘,太子他們迴來了,正往禦花園來。”


    穀半芹將如秀放下,站起身說道:“今日非要教訓教訓他不可,不知天高地厚。”


    正說著話,一行六人便走了過來,三個男生灰頭土臉,臉上居然還有傷,女孩子倒沒什麽變化。


    平安帶頭走到了涼亭下站定,先對楚孝承和張氏行禮,穀半芹走下石階,先前離得遠沒看清,現在看清了,穀半芹指著他蹙眉問道:


    “你這身上是怎麽了?”


    平安似乎並不太想說話,往旁邊的重華郡主看了一眼,重華郡主神態自若,嘴角帶著笑容,可她越是這樣,平安就越是覺得抬不起頭來,楚開海站出來將事情始末說了出來。


    “太子帶我們出宮去玩兒,在路上遇到幾個惡霸欺負老頭,太子便上前製止,可那幾個惡霸身強體壯,咱們打他不過,給他們掃了幾下。”


    楚開海的話讓穀半芹心上一緊,指著平安想要說他,可轉念一想,又問:“那你們怎麽迴來的?,沒再吃虧?”


    楚開海搖頭,將目光落在了重華郡主的身上,穀半芹見幾個男生的目光全都調轉了方向,也好奇看過去,可重華郡主鼻眼觀心,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楚孝承來到穀半芹身旁,說道:


    “我先前不是告訴你,重華出自將門,是由鎮北將軍親自教養的,你覺得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軍,會怎麽教自己的孫女?”


    穀半芹呆呆的看著楚孝承,良久才反應過來:“這,這麽厲害嗎?”


    幾個連平安和楚開海這種學過武術的少年都打不過的壯漢,重華郡主難道可以……


    楚孝承沉吟片刻:“嗯,十來個成年男子,不在話下。”


    穀半芹聽到這裏,也不禁捂住了嘴巴,不知該做何反應,連帶看著重華郡主的眼神都變了,這麽個嬌滴滴,柔弱弱的小姑娘,這麽厲害……真的好嗎?


    孩子們的一場鬧劇,並沒有影響大人們的心情,難得的相聚時光總是彌足珍貴的,撇開世間煩憂,一家子相聚在一起,便是最美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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