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果要實行穀半芹的計劃,有幾個牽頭的後妃才能成功做到,方良媛看穿了這一點,已經很不容易了。


    外麵風雨大作,窗戶被關了起來,穀半芹命人在書齋裏開了一席,親自作陪,她不善作詩,但是卻會聽詩,心中不免為這些妙齡姑娘們惋惜。


    宮裏隻有赫連弘義一個男人,赫連弘義若是不喜歡她們的話,她們一輩子都要在這宮牆之中耗著,穀半芹的想法有了一點點的改變,也許她的計劃還是有改進的地方,願意在宮裏博位分的可以留下。


    若是不願意的,能不能年滿二十五歲,未曾有過侍寢記錄的就放出宮去呢?


    這些事還得等赫連弘義迴來之後,再行商議,可赫連弘義到底什麽時候才會迴來呢?


    穀半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來,到了五月以後,基本上就是一天一個樣子,穀半芹特意讓人做了一卷皮尺出來,每天讓柳絮給她量量。


    還別說,多少都會有點變化,量肚圍已經成了穀半芹每天醒來之後最熱衷的娛樂活動了,簡直是樂此不疲的。


    伴隨著想念與堅持,到了六月中的時候,赫連弘義終於送了一封信迴來,說三日後就到建康,穀半芹看到信的時候,正在喝湯,差點高興的把湯碗給打翻,嚇得柳絮趕忙過來護著:


    “娘娘,您當心些,別撞著了。”


    穀半芹管不了那麽多,小跑著走到王順跟前兒將信給搶了過來,然後轉身麵對著門扉,將信給打開了,賈進祿在旁邊說道:


    “皇上也派人送了信給柳右承,王總管就喊了奴才過去,說信中有一份是專門給娘娘的。”


    穀半芹現在耳中根本聽不清任何人的發言,一門心思撲在赫連弘義的信件上,打開看見熟悉的字體,穀半芹幾乎想要開心的轉圈,赫連弘義信裏內容不多,也就一行字:三日後歸,想你,莫念。


    穀半芹將信小心翼翼的收好,再轉過身去的時候,就看見柳絮,青芸,賈進祿他們全都眼神曖昧的看著穀半芹,穀半芹都來不及收起臉上的燦爛笑容,故意揮手驅趕:


    “去去去,有什麽好看的?”


    柳絮和青芸對視一眼,由青芸開口笑話穀半芹:


    “從前奴婢都沒見過娘娘這樣子,看來是真的很想很想皇上的。”


    柳絮跟著附和:“當然想了,你是不知道,娘娘有時候半夜裏說夢話都在喊著皇上的名字呢。”


    穀半芹佯作生氣,一拍桌子:“沒完了還!”


    幾個宮婢對視而笑,賈進祿也跟著笑了會兒,然後就躬身退了下去,柳絮上前來給穀半芹重新換了一碗熱滾滾的湯,重新遞到穀半芹麵前,說道:


    “皇上快迴來了,娘娘可得多吃些,若是皇上瞧見娘娘您瘦了,咱們可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提起赫連弘義,穀半芹剛剛收起的笑容又忍不住揚了起來,接過湯喝了一口:“就你這伶牙俐齒的,還怕沒有好果子吃嗎?堵上你的嘴。”


    說著塞了個花卷在柳絮手裏,主仆幾個相視全都笑了出來,所有麗華宮的人都能感覺出,自家娘娘的心情一下就開朗起來,之前的小陰霾全都因為皇上的一句話給清掃而空了。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穀半芹一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然後坐到了太和殿去等著。


    本來是想親自去宮門口守著的,但是太醫不讓,說是宮門口風大,怕驚著,穀半芹就讓王順過去,她則站在太和殿外的迴廊上焦急的等候。


    過了一會兒後,王順跑迴來了,穀半芹沒看見他身後跟著人,上前問道:“皇上呢?”


    王順氣喘籲籲:“皇上入宮之後,就直接奔了麗華宮,奴才都沒趕上,就慌忙跑迴來給娘娘報信兒來了。”


    穀半芹一聽赫連弘義往麗華宮去了,心上一喜,趕忙提著裙擺就下了台階,往麗華宮去,柳絮在後麵追著穀半芹:“娘娘,別跑呀,小心肚子。”


    這種激動人心的時刻,穀半芹哪裏還能顧及到那麽多呢,拎著裙子就穿過了禦花園,在一個轉角的地方,給一個溫暖的懷抱撞了個滿懷。


    確是一點都不痛,穀半芹抬頭就看見了久違的赫連弘義,下巴下麵有了點胡渣子,卻依舊無損他的俊顏。


    穀半芹高興的鼻頭發酸,整個人都抱上了赫連弘義,倒是赫連弘義發現了她的肚子,沒等穀半芹再撞到他身上,就長臂一伸,將穀半芹橫抱而起,嚇了穀半芹一跳。


    “我如今身子重了,別抱了,怪累的。”


    嘴上雖然這麽說,但穀半芹的兩隻手卻已經不知覺的摟上了赫連弘義的頸項,赫連弘義低頭看著自己的全世界,笑著說道:


    “你再重,我都能抱得動。”


    不管什麽時候,這句話在穀半芹心中,都是屬於最浪漫的告白,躍起上半身,在赫連弘義的臉上狠狠的香了一口,赫連弘義也是高興,抱著穀半芹就讓麗華宮去了。


    麗華宮眾都在門邊迎接,赫連弘義將穀半芹抱著直接入了寢房,將穀半芹輕柔的放在了床沿之上。


    穀半芹掛著他的脖子不肯放手,赫連弘義幹脆蹲下身子,將目光聚焦在穀半芹逐漸挺起的肚子上,驚奇的說道:


    “不過幾日未見,居然就顯懷了,可把我給想死了。”


    穀半芹嘴上噙笑,故意跟赫連弘義打趣:“哦,你就想他,你不想我呀。”


    赫連弘義抬頭看著穀半芹,緩緩起身,捧著穀半芹的臉落下一個個細密的吻,穀半芹坐在床沿,一動不動,靜靜的感受著著讓她期盼了多少時日的親吻。


    赫連弘義的氣息不穩,不敢真刀實槍的上陣,隻能放下帳幔,在帳子裏小心翼翼的胡鬧一番,稍稍解了一些浴火之後,才抱著穀半芹靠在柔軟的床鋪上歇息。


    穀半芹枕著赫連弘義的胸膛,輕聲問道: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可成了?”


    赫連弘義點點頭:“雖然九死一生,卻應該算是成了。”


    穀半芹驚喜的抬頭:“真的成了?”


    “嗯。我有風清揚引路,一直找到了他們的總壇,盡數剿滅之後,擒了不少首腦,如今苗疆族入世派的首領叫做勒慶,他如今已經是楚國的國師了,在半路上派出了殺手截殺我,全都是楚國的兵士,還有忠義堂的人……”


    赫連弘義的話讓穀半芹聽得十分緊張:“派了殺手?楚國的?那,那你沒事吧?”


    穀半芹焦急的想要去看赫連弘義的身子,埋怨自己剛才隻顧著玩鬧,竟沒有注意到赫連弘義身上有沒有什麽傷。赫連弘義抓住穀半芹慌亂的手,按在胸前,說道:


    “我沒事。別擔心,那些楚國的殺手的確厲害,人又多,我差點就迴不來,但是你知道最後是誰救了我嗎?”


    穀半芹看著赫連弘義想了一小會兒,先前他話裏提到了‘忠義堂’,從前赫連弘義和穀半芹說過,楚國的忠義堂真正的主事者其實是……


    “楚孝承?”


    赫連弘義眼前一亮,對穀半芹果斷點頭:“不錯,正是他。很意外吧?我也覺得很意外。”


    穀半芹驚訝的盯著赫連弘義,狐疑道:“他真的是救了你?不會是誤會吧?既然那個什麽首腦,如今是楚國的國師,那國師必然是經過楚言彰冊封的,國師派人殺你,也肯定是楚言彰授權的,楚孝承救你,豈不是公然和楚言彰作對?為了你,他會做這麽做嗎?”


    赫連弘義低頭看著穀半芹,撫著她光潔的臉頰,輕聲說道:


    “楚孝承這迴出手,是對的,楚言彰如今已經被勒慶國師控製了,成天沉迷丹砂之術,縱情聲色犬馬之中,如果這迴我真是被楚國軍士所殺,那大齊與楚國一戰難免,天下生靈塗炭,對誰都沒有好處。”


    “楚孝承不傻,他在楚國努力了這麽多年,可以說楚言彰如今的一切都是靠他拚殺出來的,如果這個時候跟大齊挑起戰亂,便是兩敗俱傷之勢,天下大亂。所以,他會來救我,我雖然意外,但後來想想,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更何況……他救我,我也不會讓他白救的。”


    穀半芹不解:“你待如何?”


    赫連弘義但笑不語,在穀半芹的額頭上輕啄一口之後,才說道:“這些天有沒有想我?”


    穀半芹見他換話題了,便不再追問,扭捏一會兒後才搖了搖頭,赫連弘義翻身過來,卻是不敢真的壓上穀半芹。


    穀半芹忽然覺得到自己身上似乎多了一道天然保障,故意去弄赫連弘義的腋下,赫連弘義就立刻慫了,翻迴了身:“你別囂張了,總是挑釁我沒有好下場的,這些帳我都給你記著呢。”


    “喲嗬,還敢威脅我?反正已經記賬了,那我現在是不是要多討迴一些來?”


    整個人往赫連弘義撲過去,赫連弘義一邊要護著自己的腋下,一邊要護著穀半芹,給欺負到確實挺可憐的。


    “你就一個人迴來的嗎?風清揚呢?你答應他去救他妻子,救出來了嗎?”


    穀半芹想起來還有這茬兒,風清揚當初來行刺赫連弘義,據說為的就是他妻子,穀半芹還是很替他們擔心的,隻見赫連弘義點了點頭:


    “嗯,救出來了,我讓他們隨我迴建康了,如今雖說總壇被挑,首腦被抓,但是勒慶依舊活著,他們流落在外,我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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