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庚想了想後,不解的對穀半芹說道:“那你的意思是,兇手也可能是宮女?”


    穀半芹依舊搖頭:“不是宮女,宮女沒那麽大力氣,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把蘇良媛從錦繡殿外挪到福運林的假山林中去。”


    畢庚和柳右承這才一同點頭,表示完全理解了穀半芹的意思:


    “穀婕妤所言確實有理,這麽看來,那畢統領麾下的侍衛們都能洗清嫌疑了,可臣依舊不明白,那兇手的目的是什麽。”


    穀半芹摸著下巴想了想之後,抬眼看了看赫連弘義:


    “可能是有人看不慣蘇良媛,想折辱她一番!”


    “事發之後蘇良媛並不敢聲張,若非這迴和史良媛打了起來,那人的目的就算是達到了,並且神不知鬼不覺,陷害蘇良媛的人顯然是想讓蘇良媛一生都活在痛苦之中,這個人心思真是毒辣得可怕。”


    穀半芹說這些的時候,特意盯著赫連弘義。


    提及後宮之事,畢庚和柳右承都不好插嘴。


    這時王順公公從殿外走入,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眼花了,就看見兩個大臣,一個妃子蹲在龍椅前。


    而他最敬重的皇上坐在龍椅上,彎下腰,帶著一種深思熟慮的表情與其他三人圍成一圈。


    這個滑稽的狀態在莊嚴的太和殿中出現這一幕,著實違和!


    王順公公有那麽一瞬間,都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皇上,德妃娘娘說拿到了新的證據,蘇良媛當晚穿的衣裳被找到了,特派人來請皇上移駕後宮。”


    王順公公的話說完,幾個蹲在龍椅前的人都站了起來。


    穀半芹抖了抖腿,無奈的搖頭,這個德妃想見赫連弘義想瘋了,找到一件衣裳就以為是大功一件了,隻見赫連弘義坐直了身子,對王順公公迴道:


    “讓她全都調查清楚了再來迴朕。”


    王順公公無端受了氣,不敢停留,趕緊躬身退了出去。


    王順公公走了之後,赫連弘義從龍椅上起身走到穀半芹麵前,對她說道:


    “你也迴去吧,先前你的猜測不需要全部與她們說出來,可以想辦法引導她們自己去查,有把握嗎?”


    穀半芹仰視了一眼赫連弘義,小聲嗶嗶:


    “迴皇上,沒把握,這也太讓人為難了。”


    赫連弘義這迴像是腦子靈光了,看著她的表情,立刻就接了一句:“你辦成了,朕讓你和你姨娘見一麵,還讓禦膳房把你要的種子都給你。”


    穀半芹眼前一亮,又大又黑的眼珠子裏滿是驚喜,看的赫連弘義心中一動。


    這黑亮亮,清澈澈的目光就像是夜明珠,無論多黑暗的地方,總能綻放出光芒。


    “皇上說話算數。”穀半芹有點意外。


    赫連弘義略微勾唇一笑:“君無戲言。”


    穀半芹得了這句話就退後兩步,行想行禮告辭,卻被赫連弘義喊住:


    “你還沒跟朕說怎麽引導她們調查。別暴露了自己。”


    至此柳右承和畢庚才知道,原來這位穀婕妤並不是普通的後妃,而是皇上安插在後宮裏的一顆釘子。


    怪不得想法新奇,是個有才之人。


    穀半芹看了一眼赫連弘義,然後又掃了一眼一旁的柳右承和畢庚,有些為難的說道:


    “我的辦法,說出來可能不太好聽。”


    赫連弘義好了傷疤忘了疼,看著她這乖巧可愛的小模樣就心癢癢。


    赫連弘義好了傷疤忘了疼,早就把先前的尷尬拋諸腦後了,勾唇笑道:


    “你還能說出什麽來,盡管說好了,反正現在柳右承和畢統領也都知道你是個什麽人了。”


    穀半芹心中朝赫連弘義啐一口,然後也不扭捏,直言道:


    “這事兒其實也好辦,蘇良媛不是一直堅信自己給侵犯了嗎?找個嬤嬤查查她是不是處子,不就能把事情引迴正道上了嗎?隻要蘇良媛依舊是處子,那這個事情,大家就不明白了嗎……”


    穀半芹的幾句話,成功讓太和殿中的氣氛再次凝固。


    而她說完之後,便輕描淡寫的對三個石化了的男人行禮,輕描淡寫的走了出去,想著能和姨娘見麵,想著能拿到很多禦膳房的種子,穀半芹的心情都跟著好了很多。


    而反觀殿內的幾個男人,柳右承僵硬著脖子轉頭,對赫連弘義說了一句:


    “這個法子……聽著還不錯的樣子。”


    畢庚是個武夫,沒明白柳右承話裏的意思,也跟著附和:“確實不錯,幹脆利落!”


    赫連弘義:……


    我就是嘴賤!


    穀半芹迴到了慈寧宮中,穀念姝坐在主位之上,身旁站著兩個宮婢,一個替她揉頭,一個替她捶腿,一副等候良久,十分疲累的模樣。


    趙德妃和謝昭儀坐在一起喝茶,方良媛看見穀半芹進來,就動了動身子,把身旁的位置讓給了穀半芹坐,穀半芹坐下之後,方良媛就湊過來對穀半芹問道:


    “皇上招你去為的什麽呀?問了蘇良媛這事兒嗎?”


    穀半芹點頭迴答:


    “問的可不就是這事兒,蘇良媛的事情鬧大了,就連禦前侍衛統領都給皇上喊去問話,說是要徹查當天晚上值勤的所有侍衛,還叮囑畢統領一定要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無論用什麽法子,都要把那幕後下手之人揪出來呢。”


    她和方良媛說話的時候,那邊穀念姝和趙德妃也是側耳聽著穀半芹說話呢,謝昭儀站出來對穀半芹問道:


    “怎麽宮裏這麽多人,皇上偏偏問你?”


    謝昭儀話中帶著一股醋酸味,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穀半芹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


    謝昭儀對穀半芹總是侍寢這件事早就已經耿耿於懷,所以有個什麽機會都想把穀半芹說幾句。


    穀半芹每次都不予理會,因為她知道謝昭儀這樣的性格,其實並不是多討厭,至少她把自己想要說的話,全都說出來了。


    而不是像那些心機深沉的人一般,把笑臉露在人前,害人的心思掩藏在底下,瞅著時機,背後捅上幾刀,防不勝防!


    比如這位趙德妃,此刻正笑吟吟的往穀半芹這裏走來,在她麵前站定,說道:


    “謝昭儀稍安勿躁,皇上偏寵咱們這位穀婕妤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隻怪咱們沒本事,沒有穀婕妤厲害,將皇上服侍的高高興興的,是不是啊,穀婕妤。”


    穀半芹對趙德妃也是笑臉相迎,站起身來,對她行禮,然後說道:


    “德妃娘娘實在太抬舉臣妾了,臣妾不過是做了份內之事。先前德妃娘娘派人去請皇上來後宮,那時候皇上還與臣妾說過,放眼整個後宮之中,也就是德妃娘娘辦事效率高,叫其他人望塵莫及。”


    這些好話,說的趙德妃心裏舒坦了些,迴想剛才派過去太和殿的人迴來說的話,趙德妃的心都要涼了半截兒。


    以為找到了個證據,皇上隻要對此事有點關注,那麽一定會來後宮看一看的,可是沒想到,傳話的人帶迴了那麽個消息,可把趙德妃氣死了。


    如今這穀半芹說的這些,雖然她知道有一半未必是真的,但是至少她有一點說對了。


    皇上對她的出身必然是另眼相看的,放眼整個後宮,誰的身份有她高貴,血統有她純正?


    就包括穀念姝在內,不過就是清貴了些,哪裏比得上她正統的金枝玉葉!


    撫了撫衣袖,趙德妃嘴角帶笑。


    穀半芹知道自己這些話算是馬屁拍到了點子上,趙德妃也就不和她為難了。


    於是調轉了話頭,對穀半芹問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你倒是把皇上說了些什麽話,全都說出來,既然招你去問蘇良媛的事情,那皇上有什麽指示沒有?”


    穀半芹故意想了想後,對趙德妃迴道:


    “皇上好像也沒說什麽特別的,隻說蘇良媛這事兒蹊蹺,未必就是侍衛幹的,禦前統領也在皇上麵前保證了又保證,說自己麾下之人,絕不可能做出此等惡事,皇上看著像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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