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總覺得能夠遠遠的看上他一眼都是奢侈,現在卻能時常和他說上兩句話,這已經是上天的恩賜,她有什麽不知足?


    盡管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違心的話,可是像她這樣殘花敗柳的身子能夠這樣時常看到他已經是的天大的不容易,想到這裏,蘇北的心裏既酸楚又幸福。


    蘇北安靜的躺在床上閉上雙眼等待沐永年買吃的迴來,可是這一閉上雙眼,她的眼皮又如同塗上了強力膠水一般,不管她多麽努力的想要睜開雙眼似乎都是奢望。


    迷迷糊糊中有人走近她的病房。


    吳媽猶豫了半響伸手剛要按響蘇北床頭的唿叫鈴,卻不知道身後什麽時候站了一個女人,她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吳媽的手。


    “怎麽?你拿我說的話當成是耳旁風嗎?”


    女人即便是上了年紀卻還是風韻猶存的臉刻板起來也有一種駭人的威力。


    吳媽有些卑微的低下頭。“不敢,夫人。”


    “不敢?我看你都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誰了!”女人一生暴喝,吳媽的身子顫抖了兩下,卻始終是咬著嘴唇沒敢再說話。


    “聽我的,出去!”女人命令道。


    “可是……少爺要是知道了的話……”吳媽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神誌不清的蘇北,猶豫的站在原地遲遲沒動。


    一邊是少爺一邊是夫人,不論是那一邊都不是她這個保姆得罪的起的。


    這不是叫她這個做保姆的左右為難嗎?


    “怎麽?現在少爺的話比我的話還要好使了嗎?你剛剛沒看到沐永年剛剛從這個房間走出去?說白了她就是一個見錢眼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要為了一個這樣的女人激怒我?!”


    顧母這次是真的怒了,她怒瞪著眼前的吳媽,吳媽的身子忍不住一陣陣顫抖起來。


    “不敢。”


    “不敢不敢不敢,我看你是膽大包天了!別忘了誰才是你真正的主子,趕快給我滾!”最後一聲怒吼,吳媽的甚至連看都不敢看還躺在病床上的蘇北一眼,連忙跑出病房。


    病房內頃刻之間之剩下蘇北和顧母兩個人。


    蘇北高燒不退臉已經燒成了番茄一般的紅色,迷迷糊糊的不斷搖著頭夢囈著救命,額頭上細細密密的全都是汗水。


    顧母站在蘇北的病床上冷眼將蘇北無助的模樣看著,眼中非但沒有一絲憐憫甚至還滿是厭惡。


    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出奇的地方竟然能夠將自己兒子那麽優秀的一個人都迷的神魂顛倒的,簡直是要什麽沒什麽一看見就煩。


    顧母信步走到蘇北的身邊,一絲負罪感都沒有的將蘇北手背上的枕頭拔出來一部分,蘇北白皙的小手上瞬間鼓起一個包。


    哼!死了才好。


    顧母這才心滿意足的轉身走出病房。


    顧岑俞忙完公司的事情迴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半時分,走到蘇北的病房門口卻沒有見到吳媽的人影。


    推開蘇北的病房,房間裏黑漆漆的,空氣中隻剩下蘇北濃重的唿吸聲。


    “shi*t!”顧岑俞怒罵一聲趕緊開燈,蘇北的手上全部都是鮮血混著藥液正在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滴,而蘇北的臉頰燒紅的像是火燒雲一般,她的唿吸也是濃重而且斷斷續續的。


    顧岑俞瘋了一樣的猛按床頭的唿叫器。


    按了一會之後他幹脆伸手將蘇北手上的輸液器一把拔了下來,蘇北手下的床單已經被從她手背上流出來的血混合著藥液給浸透了一大片,看起來觸目驚心。


    “蘇北蘇北你醒醒,你睜開眼睛看看我。”顧岑俞強忍住內心翻湧著的殺人的衝動溫柔的一聲接著一聲的唿喚著蘇北的名字。


    走廊內傳來此起彼伏的急促腳步聲,醫生和護士一窩蜂的湧進來。


    “該來人的時候一個也不來,現在一幫都來了!”顧岑俞從床旁站起來冷眼盯著一窩蜂湧進來的醫護人員,眼中血絲遍布。


    醫護人員麵對著顧岑俞的怒火全部都低著頭一聲也不敢吭。


    他們都以為蘇北的房間已經被顧岑俞安排了專門的人員看管照顧一旦出了什麽問題的話護理人員一定會聯係院方所以一直也沒有派人查看。


    是他們玩忽職守,這是他們的責任。


    “還在那裏傻站著幹嘛!她要是有一點問題,你們誰也別想幹了!”顧岑俞越是看那些穿著白衣服卻站在那裏無所作為的醫護人員越是來氣不由得向他們怒吼道。


    醫生護士被顧岑俞訓斥過後才開始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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